天地之歌：《乾》卦、《坤》卦的象徵意義（張毅）

天地之歌：《乾》卦、《坤》卦的象徵意義（張毅）關於[天地之歌：《乾》卦、《坤》卦的象徵意義（一）]的字幕:今天講的第三講， 也用了一個文學性很強的題目， 叫天地之歌， 主要是講《乾》卦、 《坤》卦的象徵意義。 我們也知道， 象徵是一種最基本的 文學的方法。 那麼這種方法， 在《周易》當中， 表現得也非常的突出。 我們所選的 《坤》卦和《乾》卦， 它當中的爻辭 可以組合成很優美的詩歌， 這個象徵對天地的這種理解， 首先要確定 《乾》卦和《坤》卦 它所象徵的是什麼。 比如說，對於《乾》卦來說， 它這個卦的爻辭裡面 經常出現的一個意象就是龍， 這個龍指的是什麼？ 要談到這一點的時候， 我們有必要 先對《周易》的這部書 整體上有個理解， 《周易》這部書 大體上可以分為經和傳 兩大部分， 經，經的部分 它的主體就是六十四卦， 六十四卦是怎麼產生呢？ 它是由八卦相重， 重卦以後產生的六十四卦。 那麼再往前追溯， 八卦它又是怎麼組合的， 按照《周易?繫辭上》的解釋， 《周易》它的產生應該是 說：易有太極，太極生兩儀， 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它是這麼來講的。 那麼對於它這個說法， 我們怎麼來理解。 因為這關係到我們對六十四卦 它最核心的內容是什麼。 《易?繫辭》上還說 《乾》卦和《坤》卦 應該是《周易》的門， 比如說，它《易?繫辭上》， 它說：乾、坤， 這就指的《乾》卦和《坤》卦， 「其《易》之縕邪？ 乾、坤成列， 而《易》立乎其中矣； 乾、坤毀，則無以見《易》； 《易》不可見， 則乾坤或幾乎息矣。」 就是說乾、坤兩卦是《易》， 我們了解《周易》， 六十四卦的入門的地方。 我們把《周易》 作為儒家經典來講， 如果要概括它的最基本的， 乾、坤兩卦的精神， 我想可以用上面我們這句話， 叫「人生天地間， 奉天承運，順應自然」 「奉天承運」這個「奉」字 也是順的意思。 講「奉天承運」 過去那個皇帝的詔書裡面， 開頭就是這句話，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要順從天命，這是中國人的， 傳統的一個基本的思想。 那麼學《易》，我們讀《易》， 目的是什麼呢？ 按照王弼的解釋， 我們就是讀《易》 要「明天道之變化， 察人事之吉凶」。 那麼我們 如何來了解《周易》呢？ 從古到今的解說也比較多。 像那個《四庫全書總目》裡面， 它收的關於《易》的， 解《易》的書， 就有一百七十多部。 它列入存目的解《易》的 解《易》的 讀《易》的著作有三百多部。 就說易《學》在中國古代 一直是一門很熱的學問， 歷代都有解讀的。 那麼解讀《易》的， 主要是分為兩派， 一派是象數派，就是象數說， 還有一派是義理說，義理說， 漢代的，漢人的解《易》， 主要是象數說， 王弼的《周易注》 就是十三經的所收的這個注本， 是主要是從義理的角度 來解《易》的。 但是，義理要來解《易》， 也離不開象和數。 所以，在正式講《乾》卦 和《坤》卦之前， 我們想把《周易》的 解讀當中的， 所要注意的一些問題 簡單做個介紹。 首先，我們說過了《易經》， 《易經》的主體是六十四卦。 六十四卦往上追是八卦， 八卦再往前追溯是四象， 四象再往前追溯是兩儀， 兩儀再往前追溯是太極。 那麼在此之前， 比如說《易?繫辭》裡面 來理解《周易》， 主要是從兩儀、四象、 八卦、六十四卦， 這個角度來理解的， 那麼兩儀是什麼呢？ 兩儀實際上就是陰陽二氣， 就是這叫陽爻， 中間一斷叫陰爻， 陽爻和陰爻就是兩儀， 也就是陰陽兩儀， 這兩儀，一般的 都把它說成陰陽二氣， 陰陽二氣， 像《乾》卦 它被稱之為純陽之卦， 《坤》卦被稱之為純陰之卦， 而八卦就是由陰爻和陽爻 組合而成的， 那麼這就（是）兩儀。 按照這個說法， 這種陰爻和陽爻， 實際它是一種符號， 這個符號也就是我們所說的象。 說到這，我們提到一下， 像我們這個解釋的， 《周易》所講的象， 包括卦體，就是八卦的卦體， 或者六十四卦的卦體， 還有卦辭，比如說乾： 元、亨、利、貞， 還有就是爻辭， 我們又稱之為象辭， 數是什麼呢？ 數最基本的就是九，六， 九表示代表陽，六代表陰， 另外還有一個三， 三就是天、地、人。 那個爻位也屬於數， 還有一種叫爻辰， 爻辰我們後面還要講到。 這個爻辰是指什麼？ 是指的《乾》卦的六爻， 和《坤》卦的六爻， 加起來是十二爻， 十二爻和地支相配， 表示十二時辰， 這也屬於數的，易數的範圍， 講象數就是 從卦體、卦辭、爻辭， 結合著它的表示奇數和偶數， 九是奇數，六是偶數， 和它的爻位，和它的爻辰， 來加以推斷。 上次我們講過的， 比如說四柱推命它怎麼推， 它也是根據所謂的時辰來推的， 這個時辰就和爻辰有關。 這個是兩儀。 所以，六十四卦也好， 八卦也好， 它的最主要的符號， 就是陰爻和陽爻， 這是它最基本的符號， 而《乾》卦表示純陰， 《坤》卦表示， 《乾》卦表示純陽， 《坤》卦表示純陰， 它是陰陽的集中的代表， 也就所謂的陰陽兩儀。 那麼從陰陽兩儀， 可以生出四象來， 四象上次我們也提到過四象， 就是太陽，少陽， 少陰，太陰， 就是陽分為二，太陽和少陽， 陰分為二，少陰和太陰 就變成四象。 象是怎麼得來的呢？ 四象比如說 這個一陽爻上面加一個陰爻， 這就變成了少陽。 如果一陽爻上面再加一個陽爻， 就是太陽。 陰爻，如果陰爻上面再加一爻， 再加一個陰爻，就是太陰， 如果是加個陽爻，就是少陰， 這就是四象的符號。 比如說，這個上面， 八卦它是由三個組成的， 你再往上面，這個是少陽， 少陽上面再加一個陽爻， 就變成了什麼？ 火，離，離卦，離中虛。 這個上面 如果是再加個（陰爻）， （就是）坎卦，坎中滿。 所以，八卦的乾三連，坤六斷， 震仰盂，艮覆碗， 仰盂是什麼呢？就是 離中虛，坎中滿， 兌上缺，巽下斷。 這就再加上乾卦和坤卦 就成了八卦， 八卦就是這麼組成的， 說到這兒的時候，講到乾、坤， 為什麼是中國人 特別重《乾》、《坤》兩卦呢？ 他就認為一個道理就說， 《周易》的六十四卦， 你往（上）追溯它的最基本的， 就可以追溯到它的， 都可以說是六十四卦， 都是由《乾》、《坤》兩卦變出來的， 這是一點。 還有一點，不但是六十四卦， 它叫八卦當中的其他六卦， 也屬於乾、坤兩卦， 按這個符號來說，變出來的。 所以，中國人有個傳統觀念， 叫天倫之樂。 這個天倫之樂的觀念 也是從乾、坤六子 這個觀念得來的。 《易?繫辭上》說了， 一個叫「乾道成男，坤道成女」 這個是有說法的， 按照孔穎達的解釋， 就說「得父氣者為男， 得母氣者為女」 比如說，它那個坤，這個坤卦， 坤卦的下面這一卦，叫初， 它這個初卦去求乾卦，求得一個陽爻， 這就變成了什麼？震了， 所以，震就被稱之為是長男， 如果它是不是這個去求， 它是中間的去求， 求得一個中間的成那個， 這樣它就成為坎， 就成為中男， 以此類推的，上面這個去求， 求得陽卦它就變成了少男。 那反過來， 乾卦的初卦去求到 一個陰爻以後， 它就變成了巽了， 就變成長女了， 前二求就成為離，叫中女， 前三求，求得它就叫兌， 就是少女。 所以，乾坤二氣相得而有六子， 就所謂的六個子女， 八口之家，多子多福， 有天倫之樂。 說這個天倫之樂是來自天， 來自乾、坤，來自天地， 所以，人生天地間， 享有天倫之樂。 所以，儒家的 所謂的天倫之樂的觀念， 也是從乾、坤兩卦， --這個推出來的。 關於[天地之歌：《乾》卦、《坤》卦的象徵意義（二）]的字幕:還有一個比較重要的 叫乾坤消息。 乾，它是純陽之氣， 坤是純陰之氣。 按照中國人的傳統的觀念， 受《周易》的影響， 萬物都是有陰陽二氣交合而成。 陰氣和陽氣的比例不同， 就形成了不同的物性， 事物就有了區別了。 那麼陰陽二氣 還與我們講的天道的變化有關。 天道，天道是什麼？ 上次我們已經提到過， 中國人講的天道， 實際不是很玄妙的，很實在的， 它都是我們的日常的經驗。 天道的變化往大裡面來說， 也就是春夏秋冬的變化。 春夏秋冬的四季就構成了年， 還有月，日。 按照漢代的易學的 解《易》的象數的說法， 漢代最流行的是卦氣說， 卦氣就是陰陽二氣，它的不同。 那麼卦氣說它比較玄妙。 實際上我們這附的幾個圖， 現在的講《周易》的書上 也比較多。 我們可以看，最早的這個圖， 它要它稱之為十二月的爻辰圖， 這個爻辰實際上 它就是把乾的， 《乾》卦的六爻， 《坤》卦的六爻， 組合子丑寅卯、地支 相配成為十二時辰， 這個來表示一天。 還有表示月的， 就是八卦的納甲之圖， 這是表示一個月的， 還有表示年的。 年的就是表示得比較細緻， 就是二十四節氣。 那我們來說， 它的這一個節氣的觀念， 四時四季的觀念， 也就是我們中國人 傳統的天道觀的具體的內容。 自然的變化 就在通過節氣體現出來。 而這個節氣又和什麼有關呢？ 和天象有關。 所以，這就涉及到 我們要講的《乾》卦， 《乾》卦它的一個象徵就是天。 這個天具體地來說，過去， 現在一般的書上， 解釋《乾》卦的這個龍， 這個龍的象徵意義的時候， 就是把它作為一種 就是我們平常所說的， 帶有圖騰性質的，龍圖騰的， 那個意象來解讀的。 但是，在漢儒當中， 還有另外一種解讀， 就說這個龍指的是蒼龍。 聞一多先生很欣賞這種說法。 他還具體地來說， 這個《乾》卦裡面 所講的這個龍， 就是指的蒼龍七星， 角、亢、氐、房、心、尾、箕。 我們可以看，這是古代的， 兩幅圖， 一幅圖就是我們剛才說的， 朱雀、玄武、蒼龍、白虎， 都可以有相對應的天象， 天上的星星，中國古代的人 把它稱之為星象分為， 按方位，靠東邊的叫蒼龍， 靠南邊的叫朱雀， 靠北邊的叫玄武， 靠西邊的叫白虎。 所謂的白虎星，玄武星， 蒼龍星， 蒼龍那是有七宿，蒼龍七宿， 總共加起來是二十八宿。 那麼，這個是講的整個的星象。 那麼我們現在，聞一多先生 他要提出這個觀點， 說《乾》卦所講的 是天象，是天文。 這個天文就是指的我們在夜晚 可以看到的燦爛的星空， 而且是指的東方的蒼龍七宿。 這個東方的蒼龍七宿， 這個旁邊這個 就是漢代的磚畫像的 有關蒼龍七宿的磚畫像。 現在我們再來看， 回到《乾》卦的它的《爻辭》， 我們來看，如果把龍， 《乾》卦裡面說到的龍， 作為蒼龍七星的天象來看的話， 那麼《乾》卦這些《爻辭》， 我們組合在一起， 實際上它是描繪了 東方的蒼龍七星 在天空中的變化， 由星辰的變化可以來確定節氣。 潛龍，我們換個角度來解說， 潛龍指的是冬天， 在冬天的時候， 如果我們觀察星象的時候， 蒼龍七星全部都處於地平線下， 看不到，所以叫潛龍勿用。 那麼見龍在田， 這個見龍在田是指的春分。 蒼龍七星的它的那個角 始見於地平線上， 所以，這個時候， 已經是春天了， 「飛龍在天」， 這是指的夏天時候的 蒼龍七星的星象， 全體都列於東邊的天上，天際， 所以叫飛龍在天。 亢龍有悔， 這個亢龍是指的秋天的星象。 說這個龍，蒼龍七星， 是說這七顆星它的排列， 彎彎曲曲的， 就像一條龍一樣的， 那麼那個「亢龍有悔」， 就是指它的， 脖頸的這個地方的那幾顆星， 那顆星，這個星 靠近地平線上 開始很亮，逐漸逐漸地開（始） 由明及暗，這樣的過程。 到了晚秋的時候，也是秋天， 當那個亢宿， 亢宿還可以看到的時候， 角，蒼龍七星當中那個角， 角宿已經看不見了， 潛入地平線下去了， 所以叫「見群龍無首」。 這是一種解釋， 完全從象，天象的角度來解讀。 這種解讀比較富有詩意。 而且我們如果注意一下， 我們最後邊這一個， 把它上面說的這些爻辭 組成一首詩的話， 它當中還押韻的。 潛龍勿用，見龍在田， 或躍在淵，飛龍在天。 有詩的象意色彩， 也有詩的韻律。 這個就是我們說的 《乾》卦的它的象徵意義， 就是指天的歌。 《坤》卦是地， 我們講天地之歌， 天的歌，有關天的歌謠， 這是從象的角度來解說的。 而且這個象的角度當中， 它又包括了時間的因素在裡面， 這個時間的因素在裡面， 實際上就是宿就在裡面。 我們現在要來 解讀《周易》的話， 實際上還不能完全脫離象。 因為《周易》按照傳統的說法， 它的產生是古人 觀物取象的結果。 觀物取象。 但是，我們還可以看， 古人他在解讀《周易》的時候， 他不是抽象地講義理。 那麼以義理的方式 來解讀《周易》， 實際上就是我們所說的《易傳》 像我們這個裡面乾卦， 前面的，上面的部分， 到它用九這個上面部分， 它屬於經，經的部分。 下面的，像《彖》、像《文言》 就屬於《易傳》的部分。 這個《彖》和《象》 是六十四卦 每一卦裡面都會有的， 只有《文言》 《文言》是《乾》卦 和《坤》卦這兩卦有， 別的卦沒有。 那麼我們看一看， 它的這個《彖》， 它所包含的義理是什麼？ 《彖》曰：「大哉乾元」 「大哉乾元」這個「元」 被稱之為元氣， 「萬物資始」， 「萬物資始」這和我們說的， 「見龍在田」以後的那個情況 應該是可以相配合的。 下面講的 「雲行雨施，品物流形。」 與季節也有關係， 這個「雲行雨施」 應該是夏季的。 另外，還有 「大明始終，六位時成」， 這個「六位」就是指的六爻， 這是《彖》的解讀。 還有這個《象》。 《象》分為兩種， 一種是對卦，卦辭的解讀， 稱之為大象， 還有一種是對爻辭的解讀， 稱之為小象， 這個的《象》曰：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這就是它對《乾》卦的性質的 一個概括， 「天行」，什麼是「天行」？ 像日月星辰的運動 都屬於天行的範圍。 日月星辰。 這裡面有個叫做「天行健」 這個「健」 是指的「剛健」的「健」。 這個對這個「健」 這個是一個對乾的這個陽， 陽剛的這種性質的一種解讀， 後面叫「君子（以）自強不息」 這裡面的關鍵是那個「息」字， 這個「息」跟我們剛才講的 乾坤的消息的「息」， 是一個字。 消和息不一樣， 消指的是陰氣逐漸逐漸地 消除了陽氣，這叫消， 息是指的陽氣的不斷的增加， 這叫息， 所以，消和息是相反的。 這個意思 和我們今天所講的消息有關， 但是，我們今天講的消息， 實際是就是指的 事物變化了以後的 它有個結果， 你知道了，它叫消息。 說最早的消息， 還是指的陰陽二氣它的消長， 消就是消，息是長，揚長。 關於[天地之歌：「乾」卦、「坤」卦的象徵意義（三）]的字幕:實際上剛才我們講， 就是從義理的角度來講， 包括它的《彖辭》 那個「彖」的意思也就是斷， 就是下斷語的意思。 那麼還有它的《文言》， 這些它所講的。 其中，就是像它那個象 講的那一部分， 大家比較認同的， 就認為這個「乾」卦 它的最核心的內容 對我們人有關的、相關的 那麼就應該是「天行健」。 關於這個說法， 就是比如說八卦當中， 它有三爻嘛， 一般把上爻稱之為天， 下爻稱之為地，中爻稱之為人， 所以，如果是六十四卦 那個重卦的， 那麼就是初二為地，三四為人， 五上為天。 所以，都體現了 就是我們說的人生天地間， 這樣的一個思想， 這樣的思想。 那麼從義理的角度來講， 講「天行健」這個其中， 現在有的人認為， 最有意味的就是 《周頌》當中的這個 「維天之命，於穆不已」 「穆」當靜穆講， 靜穆，安靜。 說這才能夠體現出， 天它的那個特點， 就所謂的《論語》裡面 說的「天何言哉？」 天不說話。 但是，它生成一切， 像《易·繫辭》裡面 還有一個。 如果從道德義理的角度來說， 天地的大德， 天地的大德就是一個字——生。 我們從「乾」卦，「天行健」 相對應的就是「地勢坤」。 坤的含義是什麼呢？ 就是順，順從。 如果只有天，沒有地， 萬物生長出來， 也沒有承載的地方， 地是承載萬物的。 所以，作為「坤」卦， 「坤」卦我們可以看， 它的卦體是六個陰爻， 稱之為純陰之卦。 那麼它的卦辭叫 坤：元，亨， 這個「元」當「開始」講， 「亨」當「亨通」， 「利牝馬之貞」 「利牝馬」， 「牝馬」就是雌馬，就母馬。 按中國人的印象裡面， 這個馬在動物當中是很柔順的， 而母馬更加柔順。 我記得我下鄉的時候， 犁田的時候，學犁田的開始， 老鄉給我分配了一頭母牛， 我很不樂意， 他說公牛你駕馭不了， 母牛比較聽話。 後來試用一下，果真如此。 後來我就習慣於耕田的時候 使用母牛。 因為它比較順從， 不但順從，而且我記得 我剛用這個母牛犁地的時候， 牛和馬都是比較順從人類的， 都可以騎的， 但是你說騎龍，那就比較麻煩。 騎龍的人比較少， 就是那個帝王可以騎。 那麼「牝馬之貞」 這個「貞」還是當「震」字講， 「君子有攸往」 這個「攸」是指 走路比較快、比較急， 「先謎：後得主」 這個對它這個解讀也比較多。 說「得主」是指後來這個 又找到了它的主人。 它這個比喻什麼呢？ 比喻應該是 能夠找到了「乾」卦的。 「利。西南得朋，東北喪朋」 這個解讀的也比較多。 有的解讀還是從那個， 從方位來解讀的，這個。 這兒值得注意 是它這個《彖》曰， 就它的斷語， 「至哉坤元！ 萬物資生，順承天。 坤厚載物，德合無疆」 《象》曰：「地勢坤， 君子以厚德載物。」 按照王弼的解釋， 我們講地的時候， 講坤就涉及到地，大地。 涉及到大地， 會從象的角度來解釋， 就有所謂的地形、地勢、地理。 按王弼的說法： 「地勢坤」是指的地形不順， 但是，這個地勢是順的。 這個就是講「坤」卦的。 「坤」卦裡面 值得我們注意的是， 它的最主要的意象 是大地的意象。 而且這個大地的意象， 它所描寫的它的爻辭裡面 所描寫的， 我們如果把它從詩的角度 來理解、來組合的話， 它所描繪的應該是 一種秋天的原野的景象， 秋野的景象。 就說大地上按中國傳統的說法， 最有代表意義的應該是秋天。 那麼「坤」卦的， 「坤」卦的爻辭它所描繪的 就是行人走在 落霜的原野上的景色， 它叫「履霜」。 「直方」， 「直方」這兒指的是原野， 原野的坦蕩，一望無際， 「直方」。 「含章」， 「含章」是指秋收的時節， 秋收的田野上， 那個「章」是指色彩很豐富， 香山紅葉， 說現在看也看不到了。 然後，「括囊」，「囊」是口袋， 把口袋紮起來， 就是用口袋來收穫東西。 「黃裳」，大地一片金黃， 像穿著黃色的衣裳。 這兒最後一句有點煞風景， 叫「龍戰於野」。 這個龍一般有的解釋 應該是蛇，龍蛇。 現實當中的龍應該是蛇， 就是說在原野上 他看到了一個細節， 就是兩條耐不了寒冷的蛇咬了， 咬在一起，流出了鮮血。 這是一種說法。 還有一種說法 是蛇交配流出血來， 這個可能不太讓我們所接受。 我們看完「乾」卦和「坤」卦， 還可以體會到中國人的， 他在觀物取象的時候， 他對物， 事物的一個根本的看法， 就是物極必反。 「乾」卦當中的「亢龍有悔」 和「坤」卦當中的 「龍戰於野，其血玄黃」 關於「玄黃」 當然還有作為顏色來講， 「天玄地黃」 玄是什麼顏色? 蒼青色吧應該， 黃當然是黃色了。 這個也就是我們說 它的天地之歌的地的這一塊。 地這塊的， 我們看它的《文言》的解釋， 像它那個上六， 它的《象》說 「龍戰於野，其道窮也」。 「其道窮」和「亢龍有悔」 那個是一樣的。 像前面的幾個爻， 從初六，六二，六三，六四， 六五，都是表示好的， 你看吧， 初六「堅冰至」， 這個還不好判斷， 但是，六二「無不利」 六三「無成有終」， 最後還是不錯， 六四「無咎無譽」也還可以， 六五「元吉」 這些都還是可以的， 都是正面的， 但是最後面，物極必反。 這個就是說從 為什麼要反呢？ 反到它的反面上去，就說要變。 所以，比如說你到「坤」卦 最後一卦，物極必反， 反到哪呢？ 反到乾陽爻上去。 一反到陽爻去， 它就開始產生變化， 它又成另外一卦了。 「乾」卦也是這樣。 如果到了最頂，它一反， 它再一卦就變成好像副卦了。 這個副卦是指的 這個「坤」卦了， 「坤」卦最後它要一變， 比如說它那個初六， 它要變成陽爻的話， 就變成副了，副卦， 就說一陽，起泰， 這個就是乾坤，「坤」卦的。 「坤」卦值得注意的， 如果從義理上來講， 就是《文言》裡面說的這個， 「坤」表示一種什麼？ 「至柔」但是又說它「動也剛」 「至靜而德方， 後得主而有常， 含萬物而化光。」 另外《文言》當中 這麼有幾句話， 也是後來影響比較大的， 對中國人， 叫「積善之家，必有餘慶」。 還有它講「直」， 它的解釋直就是正。 「君子敬以直內，義以方外」 這兩句話後來被二程 作為一種道德修養的方式 來提出來了。 還有，就說「陰雖有美， 含之以從王事，弗敢成也。」 把地、坤這種柔順的品格 稱之為「地道」、 「妻道」、「臣道」。 另外，這裡面還提到了一點， 後來也，後世比較重（視）。 就是談中國美學的時候， 就叫「君子黃中通理， 正位居體，美在其中， 而暢於四支，發於事業， 美之至也！」 就說最美的是什麼？ 最美的顏色黃顏色， 土地的顏色。 講到陰陽的時候， 我們上次提到過， 它應該和五行結合起來講， 五行和陰陽、四時相配。 那麼它還有方位， 土的方位是在正中， 所以，叫「黃中通理」。 這個「理」實際在古代， 它還不是有些時候 它還不完全是形而上的 「道理」的「理」， 它是「紋理」的「理」。 它就所謂的黃山 那個它有很（多）紋理， 秋天也是一個收穫的季節， 也是一個讓人感覺到 秋高氣爽、氣候和景色怡人的， 這個在北方更明顯一些。 像那個北方像天津、北京， 春天感覺不到， 春天都是很短暫的。 好像到春天了， 馬上就該穿短袖了。 中間可能也就 一、兩個星期的時間。 但是秋天的時間就稍微長一些， 秋天的時間長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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