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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希源:重上敬畏與感恩之途

郭公達:筆情墨韻,畫道於心!

整理編緝_《當代國畫》

文章來源_網路


山水分南北,山水畫亦分南北。董希源之畫,一望而知,北派。但畫家為南人,多有論者以「南人北相」說之。而其畫,南在何方?我以為在於,「望之蔚然而深秀」。董希源就是畫土石裸露之群山大嶺也如是。

中國的山水畫與西洋的風景畫是不一樣的,這個不一樣不在於材料、工具,也不在於形式,而在於對待自然的姿態。

寒雲淡日 126×65cm

西洋風景畫,不論是前現代的純自然的摹仿也好,現代的「圖畫化」的以人的「圖畫」征服自然也好,都是通過繪畫展示人在兩個極端之地與自然的關係與姿態。

而中國山水畫則不同。它是在與自然與神明的和諧共處中走向完善。作為一個真正的中國的山水畫家,如果想畫好山水畫的話,那麼,他對於自然——山水只有兩種姿態:敬畏與感恩。前者為北派姿態而後者為南派姿態。中國山水之分南北,自然之影響在視覺之形,更在心理姿態。從董希源的畫中看出,他是知道這一點的。

悲歌欲化草地雪170㎝×365㎝

董希源的山水畫直奔中國山水畫的終極目標而去。這就是宗炳所說的:「暢神而已,神之所暢,孰有先焉!」「暢神」二字,已經被那些偽文人山水畫踐踏多年了。那些所謂的文人畫家,他們用「自己」與「筆墨」來「暢神」。這是行之愈急離之愈遠,無異於緣木求魚。這是有意——或者是無意的忘記了真正的「暢神」傳統。

宗炳說:「神本亡端,棲形感類,理人影跡,誠能妙寫,亦誠盡矣。」「神」是山水之中,而不是山水之外。「自己」與「筆墨」只是兩端,而這兩端是要「相聚」在山水之中的。這就是王微說的「豈獨運諸指掌,亦以神明降之,此畫之情也。」

如銀山水132×65cm

董希源山水畫的當下存在,是對於偽文人山水畫的些許矯枉。你面對他那丈八宏篇十丈巨制的時候,那種對於自然——山水的敬畏之情撲面而來。如荊浩所說的:「山水之象,氣勢相生。」你會情不自禁地對自然——山水肅然起敬。而在這之後,感恩之心又會油然而生。

芝山紅樓 250×350㎝

我想,董希源對於自然——山水,進而對於生活,對於繪畫是心存敬畏與感恩的。無論是從心理上還是理念上,就是在他的繪畫製作過程中也自始至終都是處在敬畏與感恩雙重姿態之中。這從他的勞動態度與勞動狀態就可明確無誤地見出這一點,那丈二、丈八的逾月之功與丈二之高十丈之長的半年之力,而且,那是一個工作日十幾個小時的連續勞作。而且,以他那多病羸弱的「南相」之身。如果沒有「敬畏與感恩」,持續這樣的狀態與畫出「這樣」的畫是很難想像的。

青靄入看無68×137cm

中國山水畫講究「三遠」:高遠、平遠、深遠。董希源是做到了。我以為,「三遠」並非僅僅是透視與構圖的中國式的分類與方法。更重要的是一種意境與氣息。如果說,「高」與「平」還可以將「遠」作為第三維的空間感——「深」來說的話,那麼,「深」本身就是一個第三維的空間感,它還要「遠」什麼?所謂「遠」,我以為就是「高致」——「林泉高致」。這是心的遠,這是陶淵明所說的,「心遠地自偏」的「遠」。我想,董希源是知道的。

春風情滿梁家河250×350㎝

有人以為,自然對於山水來說是一根鎖鏈,它鎖住了「自我」與「筆墨」處於不自由的囚禁之中。我不用「帶著鐐銬跳舞」的陳詞濫調。我想的是,你如果是跟隨著自然,用心與手——「自己」與「筆墨」,你就根本不會有「鎖鏈」的感覺。只有當你想要掙脫自然——那你自以為的囚禁的時候,你才會感到束縛的痛苦。敬畏、感恩並且跟隨是消解鎖鏈的惟一方法。董希源就是這樣。

古田會議放光芒170×365㎝

重上敬畏與感恩之途,是中國山水畫的當下必須。重上敬畏與感恩之途,是人類面對自然的當下必須。

我同意這樣說法:「將世界成為圖畫」——世界變成人類自說自話、自以為是的世界,是「現時代的根本性事件」。「世界越廣泛越有效在作為臣服者聽命於人的擺布,主體越是作為主體出現,主體的姿態越蠻橫急躁,人對世界的觀察,人關於世界的學說,也就越成為人關於自己的學說,即為人類學。」這是現代世界的情景,同樣也是中國山水畫尤其是文人式的山水畫的情景。就如這樣的情景會讓世界與人類越來越不和諧一樣,它也同樣會讓山水畫——其他中國畫種也一樣,與中國畫的根本越來越不和諧。

而董希源,讓我看到了重上敬畏與感恩之途的應有姿態。

整理編緝_夕月慕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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