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論五:試談當代歌詞三角鼎立的現象
試談當代詩歌三角鼎立的現象
吳廣川
中國的詩歌發展到了今天,我覺得已形成了三角鼎立的局面。詩歌這兩個字在本文的涵義中是既有詩,也有歌。說具體點,詩歌是包涵有新詩、歌詞、古體詩詞三個部分內容的共同體,這三種有相同處又有不同處的形式目前在中國的詩歌界已平分秋色,互相輝映,組成了當代詩歌異彩紛呈的景觀。
前不久,我在今年第二期《中華詩詞》上看到高昌先生的文章《今日詩壇,誰家天下?》,作者說:「今日詩壇,誰家天下?當然是新詩和舊詩的天下。如果有誰還固執地堅持說新詩是絕對主體的話,只能說是一個盲人在說話。」高昌先生的論斷有一定道理,但他卻遺漏了一塊重要的內容,即歌詞。歌詞既不能盲目地說是新詩,又不能說是舊詩,說它是歌詩或是詩歌,或許更妥當一些。
我說中國的詩歌發展到了今天,既是「新詩主體論可以休矣!」(原《詩刊》副主編丁國成語),也不是新詩和古體詩兩家的天下,而是已經形成新詩、歌詞、古體詩詞三角鼎立的局面。我這樣說是緣於這樣幾種理由:新詩從五四新文化運動創始以來,已走了百年的歷史。百年來,它所取得的成就和存在的不足詩壇已有很多文章論述,我不再多言。就目前中國新詩所擁有的紙媒陣地而言,除了《詩刊》以外,就我所知的還有四川的《星星》,瀋陽的《詩潮》,江蘇的《揚子江》、新疆的《綠風》、石家莊的《詩選刊》、安徽的《詩歌月刊》、哈爾濱的《詩林》等等。這些刊物大多是正式出版的刊物,從刊物的出版上看,和歌詞、古體詩詞相比,以發表新詩為主的詩歌刊物可以說占絕對的優勢。而歌詞和古體詩的現狀呢?從官方正式出版的刊物而言,前者僅有一本《詞刊》,後者僅有一本《中華詩詞》。但問題還不是這麼簡單。不少正式出版的詩刊、詩報上,都辟有古詩詞的版面,如《詩刊》上半月刊的「詩詞版」,《詩潮》的「古韻新聲」欄目,《揚子江》詩刊的「濤聲依舊」欄目等,但這些官方出版的詩刊、詩報發表歌詞的極少,只有一些音樂刊物上在發表歌曲的同時也發表少許的歌詞。也許,一些詩刊、詩報把歌詞這種形式推到音樂的範疇中,而忽視了它的文學性。這只是問題的一面。但我們還要擴展開看,即看到在廣大的民間,出版的歌詞刊物和古體詩詞刊物卻遍地皆是,由於受人們的喜愛和巿場的需要,歌詞和古體詩詞的民間出版刊物已形成一個強大的陣容,它們的數量絕不弱於發表新詩的刊物。而在網路上,歌曲和古體詩詞更是風起雲湧格外的活躍。
而從業者呢?就我的直觀而言,我感覺寫歌詞的和寫古體詩詞的作家、作者也不比寫新詩的少,甚至超過寫新詩的作家、作者。從《中華詩詞》上獲悉,當今中華詩詞學會已有16000名會員,作者已達100萬人之眾。而中國寫歌詞的隊體有多大,中國音樂文學學會有多少會員,我沒有統計,但我敢肯定,也一定是一支非常壯觀的隊伍。據說,中國每一年可以生產歌曲一萬多首。因此,我認為中國的詩歌當今已形成三角鼎立的局面是付合客觀現實的。
還應當從詩歌這三種不同的形式所產生的不同影響效應來進一步闡述這個觀點。毫無疑義,新詩,歌詞,古體詩詞,它們所產生的效應,相比之下,以歌詞為最大,這是因為歌詞和另外兩種形式相比,它更具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即它可以和音樂結合起來,從視覺藝術轉化為聽覺藝術,通過電視、廣播、舞台、歌廳等等媒體,飛遍南疆北國,東海西域,飛入城巿和鄉村的每一個家庭。幾十年來,那些經典的歌曲,到處傳唱,人們在熟悉旋律的同時,也記住了歌曲的歌詞。如喬羽寫的《我的祖國》、《思念》、《人說山西好風光》等,中國的老百姓,幾乎是婦孺皆知。而那首少兒歌曲《讓我們盪起雙槳》,一代又一代上學的孩子們誰又不會唱?!
應當說古體詩詞也是歌詞的一種形式,它是有音韻的,是可以譜曲演唱的,比如作曲家谷建芬最近就為一些唐詩譜了曲,在少年兒童中教唱,這對孩子們學習中國的古典詩詞起到比僅僅會背誦有更大的作用。但古體詩詞,從內容到格式上畢竟不如現代歌詞讓作曲家譜曲更得心應手、自由靈活,因此,古體詩詞譜曲的概率很低,它大多還是停留在案頭上供人們閱讀品賞。令人欣慰的是中國目前學寫古體詩詞的人越來越多了,這種精短的富有音韻的詩體確有無窮的魅力,人們非常懷念唐宋時期那種詩歌創作的紅火年代,而古人留下來的眾多的名詩妙詞至今還讓人們沉醉不已。當今,學寫古體詩者不僅局限於一些退下來的老幹部,連一些年輕人也在學寫。古詩詞對平仄、格式的要求很嚴,因此學寫較難。但一旦掌握了這種詩體的格律,卻又會從必然王國跨入了自由王國,而感到趣味無窮。當今,也有一些作者大膽創新,在所寫詩詞基本合律的情況下,更注重意境、意趣、意韻的營造,他們創立了新古體詩派,我看這也沒有什麼不好。
在新詩中,有些精短的富有音樂節奏的適於譜曲入樂的詩也是歌詞,但細觀今日詩壇,這類詩極少。絕大部分詩呈現出一種散文化的排列,這種散文化的詩離中國的詩歌母體已較遠了。這樣說,我並沒有否定新詩的走向,我反倒覺得,新詩的散文美也是一種特色。新詩,不怕你寫的散文化,只怕的是你寫的沒有意境,淡而無味。只要你寫的有意境,有哲思,耐讀,耐品,就是好詩,就可以搏得讀者的喜愛。這類詩是需要靜下心來去讀去品的,它和演唱歌曲有不同的審美享受。比如我們讀卞之琳的《斷章》:「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還有徐志摩的《再別康橋》等等,這類詩有一種朦朧的美感,能引發出我們很多的聯想。而有些寫的長點的詩如舒婷的《致橡樹》,郭小川的《青紗帳,甘蔗林》等等,也使我們感到新詩的藝術魅力是無窮的。這些算不上歌詞的詩我們不能說它們不美。我覺得新詩是不會消亡的,雖然現在有人說「讀詩的不如寫詩的多」,但隨著人民文化素質的不斷提高,相信它還會繼續發展,還會擁有更多的讀者,也一定還會有更多的好詩出現,至於詩的形式,人們會在對詩的審美過程中不斷進行探索、選棄而形成一個比較統一的共識。。
新詩,歌詞,古體詩詞,三者既有相同處,又有不同點。中國的詩歌形成目前這種三角鼎立的局面並不是壞事,而是好事,它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文化繁榮昌盛的標誌。從事新詩或歌詞、古體詩詞的編輯、作者,不要,也沒有必要互相輕視,互相貶低,而應互相學習,互相借鑒,取長補短,攜起手來,共同開創中國詩歌輝煌燦爛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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