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家庭中男人的秘密》一文的討論

《幸福家庭中男人的秘密》

夜雨秋思 今天,或者說是三個小時前,同事出差飛昆明,臨行交給了我一封密封了的信。在我極詫異的眼光里,他凝重而平靜地說:「如果這次我回不來了,請一定把這封信交給她」。 回不來!什麼意思?怕飛機掉下來?,他沒犯病吧?這麼多年飛來飛去早就家常便飯了,前不久我還和他同飛了一趟海口,我們登機就開始安然睡覺。怎麼這一次他嚴重到了要託付末了之事呢? 這也太突兀了,毫無來由地突兀。我茫然地接過信,掃了眼信封上的「她」,一時竟無語。此時辦公室里只有我和他。 「你是我唯一能託付的朋友,只能交代給你了」,他聲音里沒有傷感卻有著歉意。信封里除了信紙,還摸得出有兩張硬卡。 「信用卡?」他點了點頭。還想追問個究竟,送他去飛機場的司機進了門,他走了。那封裝著信用卡和無數疑問的信被我鎖進了保險柜。 他沒說錯,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轉交這封信的話,那就是我,只有我。而他和她,一個不是他夫人的女人的故事從開始就只有我知道。三年了,在同事朋友中,在丈夫妻子這個大圈子裡,在屬於我們的一畝三分地,沒有任何風聲,我能為他嚴守決不能外泄的秘密,同樣他也能,為我。 我們同事了18年,交情也延續和深化了18年,從報社到機關。18前他從軍隊轉業後進了我所在的報社,我干記者,他搞行政,軍人式的精幹、嚴謹,對交辦的事認真、刻板到滴水不漏,在自由散漫慣了的我看來,這全是毛病。我們成為好朋友是因為他的豪爽、仗義,是個講義氣可以不要命的主兒。那次我們在酒席上拼酒,喝到拿著酒瓶對吹的地步,以雙敗皆醉而歸,我怎麼回去的不知道,聽說他是被抬進家門的,酒醒後他受到夫人極嚴厲地斥責,並被追索對飲者,他寧肯逼死也不透露我的名字,保存了我在他夫人面前的形象。我挺佩服,於是成了肝膽相照18年的朋友,巧的是經過了兩次大的工作調動,仍是分不開辦公室的同事。 我一直懷疑「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這句話是不是翻譯得有問題。我和他都有「幸福的家庭」,這裡的「幸福」採用的是國內通用標準,但我們決不相似。這裡不說我,說他,說他的夫人。他的父祖輩原先不屬於這座大城市,他能轉業後進城並進入金融業的報紙全賴他的夫人,或者說是夫人的父親。那位岳父80年代是這個城市金融界中赫赫有名的權勢者,福利房一次能分給自己三套三居室,還是同一棟剛建成的樓中,連沒上小學的孫子輩都有了結婚住房,那個年代住房稀缺得到處是三代人擠一間房呢。於是剛轉業的他幸福地住進了現成的新居,輕鬆地進了金融界。他的幸福並不到此為止,她的夫人是公認的美女,起碼在十八年前漂亮得炫目,在他還是副科級時她已經是省級銀行的處長了。她們的兒子剛滿20歲就在家族的庇蔭下進了銀行,僅僅高中學歷,而一般情況下本科金融專業的想進都難。用「她」不用「他」,是因為在為兒子謀職這類大事上,他既不是決策者也起不了主導作用,他的長處是細緻認真、點水不不漏地處理家裡和機關里的行政事務,小到換家裡洗手間的出水閥,大到組織全省的金融類檢查。單位里是先進工作者,家裡是模範丈夫。 我習慣用陰性來指代他的家庭,因為他住的是夫人的房子且搬不出去,每天和岳父母一塊吃晚飯,一周只去一次自己的父母家,單身去,其夫人不到年節是不同行的。這兩處父母居住在同一條公交線路中。他收入不低,夫人更高,他不用上交現金,大錢都在卡上,賬在各自的心裡,好幾十萬的積蓄,要動用該夫人點頭。我沒她們家錢多,可五年前就買了私家車,他想買,一個勁地收集汽車資料,對各種車型的性價比如數家珍,讓我自愧不已。但至今仍在臨淵羨魚。問其由,支支唔唔,有次酒後說漏了嘴,夫人不同意:沒必要,容易惹禍。 他極反感我對此的嘲諷。他平常愛在同事中宣揚夫人對他的關愛,點點滴滴,繪聲繪色,總能引來不少雙羨慕的眼球。說公正話,他夫人屬於嫻靜一類的女人,性格並不張揚,在單位里和我們這幫朋友圈子裡的口碑都很不錯。 說他是幸福的男人毫不虛假,有強盛的母系家族撐腰,活著多省心! 三年前他偏離了正軌,這是他夫人唯一不知道,因而無法掌控的事。起因在我,但是,如果這事最終造成他幸福家庭的崩潰,我決不準備承擔任何罪名,我問心無愧。 我和他是完全相反的兩類男人,我張揚、外露、不受約束,不拘泥小節,從骨子裡不安分,常憑感覺率性而為。其他幸福家庭有的我都有,同時還有很親密的女友。我們常約會,從開始就沒想瞞著他,想熱鬧時,像生日聚會啊唱歌啊什麼的就請他參加,他嗓子洪亮,軍旅歌曲唱得高吭入雲、蕩氣迴腸。他能喝酒,酒後方顯豪俠本色,能將在場者的興緻推向高峰。他羨慕我的洒脫不羈,他剛過五十,我比他還大幾歲呢。於是在某次我的聚會後他也有了女友,也就是那封密信上的「她」。 她,我並不熟,可能是某個朋友自己圈子裡的朋友吧,她與他的相識純屬偶然。與他的夫人相比,除了年齡小點兒,在我眼裡沒什麼亮點,他夫人近五十,她四十齣頭,都在「四張」內,眼尾紋深淺稍有區別而已,也青春不到那裡,身材相似,都不骨感,她略輕消,從男人的角度,夫人應該說更好看些,夫人端莊,透著自信、冷傲、大度能容的信息,而這是她沒有的,她的眼神里有著淡淡的沉鬱,文靜中的一絲哀傷。夫人是園中的牡丹,她是郊外默默的秋菊。這是我眼中的兩個女人,他自然是另一番評價。 她應該屬於不太幸福的女人,多年前是一家大型國企中的幼兒園教師,在計劃經濟時代,幼教和保育員有沒有區別沒人告訴過我,那時不搞職稱,後來企業不包社會了,她就下了課,不久丈夫去世,她換過很多職業,以履行她和女兒的生存權利。在認識並與他相好時,她在一家很小的私人公司當文員,附帶跑跑銷售或催收貨款什麼的。開始時她並沒有引起我過多的注意,雖然她的歌唱得很有特色,有僅屬於她的韻味,聽她唱過《女人花》,我就再也不想聽其他人唱了,那怕是梅艷芳。到我發現在聚會時,她竟是他的女伴時,我才另眼相看。於是我發現在他高歌時,在他大談他的軍人生涯時,有了一雙專註而崇拜的眼睛。 我們聊過,在其他人OK時,她話不多,從不主動挑起話題,語言簡明而真誠,她笑時很嫵媚。後來我知道了她日子過得很難,現在仍很艱難,但她從未在我和我的女友面前談過她的難處,我的女友很喜歡她,她則稱她為大姐。 他和她要好了三年,在一齊過夜的機會並不多,他要編造出差、住會或集體春遊、秋遊等借口,而我要充當證人,這非常繁瑣,且決不能穿幫,多了連我都受不了。她沒再婚,聽他說她一直在找,但還沒遇上能使她重披婚紗的男人。他從來沒有過離婚的想法,一絲一毫也沒有。 所以這是必須嚴守的秘密。我做到了。 他走了,極反常地留下了裝著信用卡的密封信。過去他從沒這樣做。 他此次到昆明參加一個會議,會期三天,三天後會發生由我去面見她的事嗎?當然不會發生,飛機出事的概率小的幾乎完全不用去考慮。那麼這次他在擔心什麼?或者說恐懼什麼?這封暫時由我保管的信中包含著怎樣的一個「世界」就可能永遠沒有答案。2005-10-14 18:48 玉人:每個人的隱密都是自己非常珍惜的心靈空間,那兒凝聚著人性的真實。最好的女友,最鐵的哥們,也就是彼此敞開那方最隱秘的空間。要想進入別人的隱密空間並不難,惟一的通行證是真誠與理解。而夜雨具備了這兩點.對於幸福家庭中男人的秘密,作為女人,在這裡不想做什麼評價,但我知道男人是有一些慾望是不能說出來的,尤其不能在女人面前說,比如對於權力的慾望,對於女色的渴求,對於感情的背叛,因為女人和男人不一樣。女人最在乎的是情感的專一和圓滿,而男人最重視的是,是否以一個成功者的姿態立足於人世間。兩者的追求不同,造成了理解上的本質差別.2005-10-15 21:29 夜雨秋思玉人認為我具備了進入別人隱秘空間的唯一通行證,具備真誠與理解,這當然要理解為褒揚,我為之欣然。她有一雙慧眼。但我仍想和玉人唱一點反調,從整體上看,男人和女人的追求確實有不同,尤其在中國,這種不同並不是人性中先天的本質差別,它是後天的,根源在中國傳統的男尊女卑,而這是由經濟、政治和社會地位的不對稱而造成的,反映在家庭和男女關係上就形成了女人對男人的依賴性,包括情感上最值得稱道的專一,其實是深層次的無奈。玉人從中國傳統的價值觀出發,觀點並不錯,我想說的是這一切都在改變,比如,現在越來越多的男人可以在女人面前說他們的慾望,權力的,女色的,和情感的背叛,不過不叫背叛叫移情或其他什麼。越來越多的女性不再追求只有付出沒有享受的專一,不再死守著只為別人看的花而不實的「圓滿」。她們越來越在乎生活質量而不僅是男人的觀感,越來越多的女性重視以一個成功者的姿態立足於人生,事業的或生活中的。所以我不認為男人和女人在理解上有本質的差別。我把這個論壇當作了我的「家」,暢所欲言,不當之處望玉人海涵。2005-10-16 19:14 玉人夜雨,這裡就是你的家,玉人非常喜歡你坦蕩的個性,率直的語言,犀利的思想,豁達的心胸,文中所述是現代生活普遍的一種情況,願意對此談出自己的觀點,正方反方就此展開討論,哈哈哈哈!需要思索,回頭再來:)2005-10-17 07:55夜雨秋思謝謝玉人能接受我這樣的「另類」,但願不會讓你今後追悔。哈哈,說說而已,沒那麼嚴重,別嚇著了。我同意玉人所說,我寫的是現在生活中比較普遍的現象,情節各異,不過也是「八仙過海」,表現方式不同罷了。和玉人看法有異的是,我從男人的視角去描寫這種社會現象,但主角並不僅僅是從傳統向現在過渡的男人,女人亦如此。2005-10-18 18:31夜雨秋思 我十分巧妙地轉達了「紅梅」和「苗苗」的問候,他回來了。 昨天下午,他直接從機場回到辦公室,我們這兒出差佔用周末休息日也是沒有補休一說的,慣例是上午回來須上班,下午回來就可以回家了。 他沒按慣例來,我猜測是為了拿回密封信並對我有個交待。 同事眼裡則是勤於職守,他就是這麼表現的,進了辦公室,無事人兒似地遞給我一盒雲南普洱茶,我脫口而出:「哈哈,飛機到底沒為我的哥們掉下來!」 我絕對唯物,敢在廟裡暗罵如來佛,現如今像我這樣的共產黨人很少有了,但這次我還真有點擔心他的反常源於一種我無法理解的神秘現象,說直白點,我還真怕飛機會掉下來,這種莫名其妙的擔心在他平安回歸前我是不會說出來的,那有損我的形象。 「晚上,老地方。」他接過密封信,沒什麼表情地一笑,就去忙他的公事了。我真TMD的佩服! 這也挺好,辦公室本來就是他「裝村長」的場合,他說了在「老地方」就不用我掏酒錢,我們的消費也有慣例,誰邀請誰買單。老地方是一家酒巴,小有名氣的「回歸酒廊」,年過五十的男人去酒巴的不多,嫌那兒太鬧,太青春了,最先提議去那兒的是我,我喜歡尋找逆時而行的味道,人生是體驗的舞台,既然青春時沒有享受到青春,現在回歸也不遲,「東隅已失,桑榆非晚」,我不是阮籍,但可效他的「猖狂」。這家酒巴成了我們的老地方。 酒巴確實鬧,似乎現在時尚的音樂元素全是能把五臟六腑震蕩出來的雜訊,那兒的絕配是「搖頭丸」。可我信辨證法,它對我說鬧與靜是相對的,真理就是真理,酒巴里有回味無窮的靜,在瘋狂跳躍的音樂和瘋狂擺動著的肢體中,我品味靜,就像在失眠的午夜品味攪得我心煩的鬧。 打住,不能老談我,談他。 「那兩張卡里有多少錢?」昨夜,我們坐在回歸酒廊中的一角,在他的酒到位後,我單刀直入。 「20萬。」回答得毫不含糊。 「為什麼是20萬,而不是十九或二十一萬呢?」 「航空意外保險的保額是20萬,這樣公平。」他錯了,航空保險過去是20萬,現在已經升到了40萬。他口中的公平我懂,是夫人和她在分享,這個詞過於冷酷,換成得到,得到因他意外故去的補償上的公平。他又錯了,根本不存在公平,那怕他在信用卡中留存的是40萬,因為沒有衡量的平台。隨手舉例,20萬或者40萬對於夫人和她,意義和價值完全不同,壓根就不在同一個體系中。他在夫人和她之間保持公平,公正,只是不公開,這是他的心結,他希望做一個好男人,對妻子和對他喜歡的女人。這真有悲劇色彩,不是女人的,是他和男人的悲劇。我幾乎要為男人掉淚,我更同情我們男人。 「那封信里都寫了些什麼玩意兒」,我用玩世不恭的語態想掏出真話。 「信用卡密碼和證明這筆錢屬合法贈送的文字,沒有其他的了。」我又一次佩服他的冷靜。我問了我最想不通的事: 「這次你為什麼來這一手?真怕飛機會掉下來?」他說真怕,他曾對她說過不管他活著或死去都為她盡一份心意。我的天,如此山盟海誓真夠另類的。他說訂了飛機票後,偶然看到報紙上對目前國內航班飛機型號的質量排名,他乘坐的機型排在榜尾。他突然害怕了,怕她在剎那間一無所有。我釋然了,本來還想問,想幫助她是隨時的事,為什麼一定要安排在人後呢?我沒問,我不想為難他,況且我明白答案,和「幸福」有關的答案。 分手時已過了午夜,進家門前抬頭看了看天,星星在向我眨眼,我笑了,突然想起偉人的一句話:歷史總是要重複兩次,第一次是悲劇,第二次是喜劇。這是評論拿破崙三世政變時說的,有的譯文是第二次是鬧劇。我常有奇怪的類比,並因此而笑,笑比哭好。2005-10-18 18:33 玉人:情人——如果在五年以前,不,就是兩年以前談論這個話題,我都會嗤之以鼻,認為那是對愛情的最大玷污,對家庭的最大嘲諷,也是對人格的最大侮辱。我的觀點:婚姻是兩個人的事,容不得第三個人,家庭中的任何一方,如果有了外遇,那就是已經沒有了感情,也是對另外一方最大的不尊重,只有一條路:離婚。吃著鍋里的,看著碗里的,是最不道德的。現在雖然我還是這個觀點,可是隨著社會對這個現象的寬容,自己也好象是多了一些理解。可我真的想問夜雨的那位朋友:假如他的夫人在外面也有這樣一個情人,他會接受嗎?如果他不能接受,那怎麼來解釋他自己的行為呢?如果他能接受,這個家庭還能稱其為家嗎?另外,我認為你的朋友還是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平分秋色可以看出他對這份感情不是玩弄,是負責任的,這比那些一夜情要好多了2005-10-22 07:04 夜雨秋思 致玉人: 玉人是我十分敬佩的女性,雖然我們在婚姻和男女情感的價值取向上存在很大差異,但這反而加深了我對她的敬重。堅定執著於信念而永不背叛,我做不到,玉人做到了,我想不欽佩都不行! 我讀了她的文字作品和她對別人文字的評論、回應,她對人生中美好事物和美好情感,包括婚姻、家庭、男女情感中真善美的捕捉、讚頌、嚮往,使我把她歸於展現人世間光明和美好一面的「男女」。世上絕對有玉人這樣從心靈到行為都充滿陽光的男女,有了他們和她們,這個世界才是面向太陽的。 和玉人相同的也有,比如坦率,她坦承純潔明亮,我坦承複雜多元,如果她象徵白天,我則象徵黑夜,這裡的她和我都是廣義的。坦率地說,我不屬於玉人類的陽光男女,我曾經是,但在三十歲後不是了,「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用它去尋找光明」。上世紀七十年代末的朦朧詩我到現在還能記住的只有片斷,除了死了的顧城,還有北島卑鄙和高尚的「墓志銘」,於是卑鄙和高尚在我這兒共生. 既不是五年前也不是兩年前,十六年前我就從理論到實踐地體驗了「情人」,經歷了馬克思和毛澤東認知論中「實踐——理論——實踐」的全過程,我的結論與玉人完全相反,情人是愛情的必然演繹,說它玷污愛情絕對毫無來由。愛情客觀存在,但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的永恆愛情,我們說愛情是永恆的主題指的是人類的天性,不包括特定的個體。我的婚姻來之於「愛情」,我的情人也來之於「愛情」,不愛她們我決不會和她們相聚,但愛情是短暫的,它不能和每個人的一生等長,婚姻可以來源於愛情也可以不來源,維持婚姻的可能是愛情成功轉化為親情也可能是形形色色的其他,想追求愛情就離不開情人話題。愛情不是一切,生活中最珍貴的不是愛情。把什麼放在第一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什麼?求仁得仁,無怨無悔! 這不是淑女話題,也並不是新人類或新新人類的時尚觀念,讀讀八十年前魯迅的《傷逝》和看看更久遠的大托爾斯泰的晚年,時尚總是在復古,在復古中增添新的生命力。問問我們的孩子們,他們會認為我們的觀點很古怪很好玩兒。 婚姻是兩個人的事,也是男女結合社會化後進化的形式之一,社會的穩定離不開家庭的穩定,絕對排除第三者的家庭是社會的需要,不是亞當夏娃們的天性。玉人的問題不用請我的朋友回答,他沒我直爽,我來回答: 假如我的夫人在外面也有這樣一個情人,我會接受嗎?我會接受,已所不欲,毋施於人,已之所欲,亦施於人。夫人有情人正好消除了男人的內疚,何樂不為? 如果我能接受,這個家庭還能稱其為家嗎?不是家是什麼?維持會?心靈的港灣?從此生到彼世的驛站?家無非提供共同居住、共享財產、共有子女、共同應對責任和義務的一所大房子而已。玉人用了「稱」字,她是不是太在乎別人的評說?像不像家和除兩口子外的所有人無關,管它作甚! 玉人的評論中有明顯矛盾之處:她認為「家庭中的任何一方,如果有了外遇,那就是已經沒有了感情,也是對另外一方最大的不尊重,只有一條路:離婚。吃著鍋里的,看著碗里的,是最不道德的。」但同時她又讚揚我朋友的責任心「我認為你的朋友還是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平分秋色可以看出他對這份感情不是玩弄,是負責任的,這比那些一夜情要好多了。」我不具備道德,所以我不談老子的《道德經》, 玉人已經替我解釋了為什麼有了情人又不離婚的癥結,因為還有責任心! 我沒經歷過「一夜情」,至今還排斥「一夜情」,可我想它的存在一定有它的理由,說它比「情人」更不道德我沒有依據。 2005-10-25 18:43玉人 首先感謝夜雨對玉人的褒獎,其次欣賞夜雨的坦誠。就如我一直尊重那些雖和自己觀點向背而堅持自己的信念的人,那是信仰的不同,我認為值得尊敬。夜雨說情人是愛情的演繹,不敢苟同,那只是把見異思遷套上了一件美麗的外衣而已。不能不承認,情人關係能給人帶來刺激,陽光下的擁吻,遠比不上於連在半夜裡踩著梯子、從窗口爬進德.瑞那夫人卧室約會來得「心驚肉跳」,情人關係在其隱秘、躲閃中讓情人們品嘗到了一種刺激下的歡愉。可對於自己的良心和家庭,對於自己孩子那雙純凈的眼睛,難道真能那麼心安理得嗎? 至於你說的自相矛盾的話,那只是對你朋友的理解之語,也是基於自己「一個有責任的男人是值得我尊敬的』這個思想。因為存在自有其存在的道理。世間情說不清楚,男女間的愛也沒有道理,發生是前生的緣。我崇敬情感專一,卻也理解情人之行為。為情所困和有情而脫只在各人心念之間。況且你說的還是夫妻都能認可、沒有傷害到那個無辜人的前提,情人關係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愛,充其量也是就一種私慾的補充,獵奇的心理。「愛情」這個詞,我從來不敢濫用,因為在我的心裡它無比的神聖和高尚,我不願也不忍玷污它,可當今很多人對待這個字象磕瓜子一樣,在嘴巴里進進出出,毫無可信度。 人的一生,要受好多約束,其中最大的就是社會道德的約束,可以愛,可以被愛,可如果愛情是建立在與社會道德向背的基礎上,那就不是你們兩個人,甚至就算你們彼此的家庭都能接受這種觀點,那也不是你們四個人的事。有婚姻之實的愛是要有資格的,因為我們還是一夫一妻制,所以當你走進圍城,你已經沒有了再與第三者行夫妻之事的資格。這也是自己理解的:可以背叛,可以離婚,可吃著鍋里的,看著碗里的就是不道德的,情人只能是在雙方歡愉與自責、道德與沉淪的矛盾中發展,但無法逃脫最終分手的結局。當柯林頓拋下胖妞萊溫斯基,挽起希拉里的手,在公眾面前相吻時,就已經看到了「情人關係」讓位於政治命運的悲劇。當然,也有持久的情人,比如一個最熟知的例子,張少帥與趙四小姐,可最終,他們也走入了婚姻的殿堂。可見要想把情人做久,手中沒有「家庭」這張牌,最終將會破滅。 夜雨語:我的婚姻來之於「愛情」,我的情人也來之於「愛情」我承認現在好多都市男女已經不是前幾年,有了第三者就離婚,現在崇尚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玩起了金屋藏嬌的遊戲,這些民不告官不究的事我想也沒有人管,可當事者的夫妻雙方真能不管不聞嗎?在容不下第三者的家庭關係中,同床異夢的心裡就能這樣坦然?我想你做不到,一般人也做不到。夜雨你可以說是為了責任有了情人而不離婚,可你知道嗎?那是最大的不負責任,對妻子不負責,對情人也不負責,你不能給妻子一份完整的感情,你也不能給情人一個合法的名分,你把自己置於一個十分尷尬的境地。紅旗彩旗之說也是當今社會逃避婚姻責任、掩飾其不良行為的一種生活新時尚吧。 「所謂的幸福家庭是給別人看的』如果是做給別人看的幸福那不是自欺欺人嗎?有這個必要嗎?那就不是幸福的家庭,這點我倒是贊成夜雨說的這句話:像不像家和除兩口子外的所有人無關,管它作甚!應該說一紙婚書,把兩個人綁到一起一過就是幾十年,真的很不容易,喜新厭舊是人的天性,所以大部分家庭是責任相系,是習慣成自然的一種生活方式,可又有誰能否認幾十年的廝守不是感情呢?再換句話,離開這個接納那個,你又怎麼敢保證那個人和你脾氣興趣一樣呢?人基本是差不多少的,離開了責任,離開的寬容,離開了理解,離開了專一,你和誰結合也過不下去!所以幸福家庭的實質不是愛來維繫,而是責任。 觀點的不同是很正常的事,寫了這許多,也是想把自己的觀點闡述的更加明確一些。論壇論壇,也論也談,夜雨的坦率令玉人刮目相看。2005-10-26 21:30夜雨秋思再致玉人:玉人的言論令我興奮,謝謝她給了我動力,一次認真思索的動力,這之前,我只相信直覺而不想勞心,那麻煩還特沒勁。米蘭-昆德拉是前輩,他說:「人類一思索,上帝就發笑」,思索了老半天,惹出個哈哈來,是不是忒無趣?誰的言論我都可以不在意,對玉人的我不能裝沒看見,或以維護她的權威為由掛個免戰牌享清閑,我「愛」玉人,更愛真理,她的挑戰我回應。她總不會比風車更不可戰勝吧?我的坦率令玉人刮目相看,不只是玉人,在所有對我的評論中,讚揚我的坦率是共同的。我就納悶了,我無非想什麼就說什麼,加上點兒文字修飾,就是坦率就能得到稱道了?論壇不就是提供說真話說真心話說想說的話的地方嗎?難道除了我,別人就不坦率了?我到底說了些什麼「坦率」的話而令玉人友刮目?這就不能不梳理幾個條目,讓爭論的焦點明晰一些。看看我有哪些觀點和她相左,因而構成了她所說的「信仰」不同呢?信仰啊,我的天!首先,我寫《幸福家庭中男人的秘密》,主題不是「情人」,甚至不是婚外戀,雖然和它們有聯繫。我的主旨是想通過對一件真實事件的客觀描述,反映當今中國婚姻和家庭的一種存在形態,這種形態是諸多形態之一,它不是唯一的,但它客觀存在。僅此而已,我沒有對這種狀況進行肯定或否定的批判,現在批判它還只能是道德的批判而不是歷史的批判,而恩格斯反對道德的批判。阿芒說:這些「軟體」只要能在國家法律法規的「硬體」里正常運行,一切都是正常,沒有對錯之分也無須大驚小怪。其次,我認為婚姻不一定都是愛情的產物,愛情總是短暫的,而婚姻對大多數人來說是長久或終生不變的。愛情更多地來之於人的本性,婚姻是社會形態。愛情能夠促成婚姻和家庭,但沒有維持家庭長治久安的職能,它只有成功地轉化為親情後,家庭才得以穩固。不能成功轉化的則造成家庭的破裂或背心離德。成功轉化者不必太得意,不成功者不必自責,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天是各種因素複雜作用後的合力,個人的努力是很有限的。玉人對我以上觀點的看法十分含糊,不知道是贊成,是贊成一部分,還是全不敢苟同,她不說我不知。其三,我理解「幸福家庭都是相似的」這句名言,相似就相似在「所謂的幸福家庭是給別人看的」這一共同點上。在我生活過的50多年中,在我視線和接觸的範圍內,大多是外人看來「幸福」,實則相反的實例,表裡如一的應該有,天下之大,什麼沒有,可毫不誇張地說,我從未遇見過,有好幾對令所有人稱羨的佳偶典範,在我和夫妻雙方都成為好朋友後,不「幸福」之深令我震驚。玉人提出這樣的幸福不是自欺欺人嗎?不是自欺欺人!不欺人在於畢竟擁有能被外人看得見的內容或形式,不是自欺,在於精神需求的滿足也是人的本性之一,在婚姻和家庭方面,人們更滿足於外人的評價,都在乎「影響」。決不能小看這種需求,它和玉人提到的責任相同,也是維繫家庭穩定的重要因素。我一點兒也不反對玉人的責任觀,只是不相信僅*責任就能造就幸福家庭。分歧的根子可能在我們都沒有給幸福家庭定義上,在各念各的經。其四,我堅持情人是愛情的必然演繹,對此玉人堅決反對,但她沒有用理論或者實證駁倒我,她唯一可怕的武器是道德。玉人緩引《紅與黑》的例子很不恰當,德-瑞那夫人是斯湯達筆下最美好的女性形象之一,一個渴望真正愛情而不可得並為之獻出一切的女人。在我高中時代,她就是我的「夢中情人」,那時還沒這個詞兒,好你個玉人把她作為反面例證,想粉碎我少年時最純潔的愛情夢?於連踩梯爬窗是個小細節,在德-瑞那夫人與於連第一次幽會之前,有對她的長篇心理描寫,那才是詮解愛情的精彩華章。文學作品完全不能為玉人提供反對我的依據,古往今來,愛情詩即情人篇,從《詩經》到《紅樓夢》,從荷馬的《依利亞特》到美國的《廊橋遺夢》英國品特的《情人》,從古巴比侖的紙草書到現代的網路文學,無一不是在說情人是愛情的必然演繹。我盼望玉人提出相反的論據。說到良心、家庭和孩子的眼睛,這和我的觀點沒必然聯繫,我從沒提倡所有的人都去尋愛情找情人,家庭——請愛情和情人走開!要什麼,尋找什麼,這都是極個性的事,我說的是求仁得仁,無怨無悔。不必去在孩子們的眼睛裡找自己的純凈,對著鏡子就成。在說了一大堆情人後,不能不給它劃個範圍,我說的是與愛情有關的情人,其他亂七八糟的純肉體行為不在其列。最後要談談道德了,馬克思說過:「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這是玉人最厲害的武器,但她只是揮舞著而沒有對我實施批判。我不太願意接觸這個領域,因為中國的傳統道德觀,三綱五常、三從四德,就是奔著女性去的,男人向女人論道德有十分虛偽的一面。最老的祖宗黃帝*「御女」延年益壽,那時還沒有道德一說,就不提了,老子的「道經」和「德經」論的是天道,對人講的是無為,莊周更洒脫,設個圈套讓老婆鑽,然後樂呵呵地鼓盆休大道,他嘲笑女人不守婦道,他自己呢?三妻四妾是當時道德觀允許的,效齊人之樂,家庭幸福融融,這且不論,名士風流,千古佳話汗牛充棟。蘇東坡老前輩,紅袖遍天下,寫了首《十年生死兩茫茫》悼忘妻,就成了情感專一的模範。憑誰問道德?我明白玉人提倡的道德觀是當代社會的行為規範,她在最大限度地勸善,對她純凈的心地我始終滿懷敬意。她主張可以背叛、可以移情別戀,這不違反道德規範,但前提是必須從一座城裡搬到另一座城中,趙四小姐必須嫁給張少帥,否則就是不道德。這未免過於簡單化。我們知道趙四嫁張學良是在於鳳至死去之後的事,於死在哪一年?「趙四風流張五狂」又是哪一年?柯林頓的「拉鏈門」是性戲,和我們的爭論不挨邊。紅旗和彩旗並存是現今道德約束下的產物之一,我和我朋友的秘密之所成為秘密,歸根結底也是因為我們擺脫不了道德約束,像玉人說的「離」多乾脆,能輕易地「離」誰不願意?可女人幹嗎?你破壞了她為之滿足的幸福家庭,她不去誓死捍衛,她是女雷鋒?離婚是家庭悲劇,有了秘密不離婚是更深廣的悲劇,兩害取其輕,秘密是不是更能被我們所接受呢?讓所有的男人免去「秘密」之累,根源還在女人。羅列了我的觀點和玉人的有關評論後,我沒有得到我和玉人的信仰有什麼根本不同的結論,我們只是對生活中的某一部分內容有不同的認知理念而已。我信仰真、善、美,我想,她也是。

走進<幸福家庭中男人的秘密>(玉人)

2006-07-31 01:09:27

首先感謝夜雨對玉人的褒獎,其次欣賞夜雨的坦誠。就如我一直尊重那些雖和自己觀點向背而堅持自己的信念的人,那是信仰的不同,我認為值得尊敬。夜雨說情人是愛情的演繹,不敢苟同,那只是把見異思遷套上了一件美麗的外衣而已。不能不承認,情人關係能給人帶來刺激,陽光下的擁吻,遠比不上於連在半夜裡踩著梯子、從窗口爬進德.瑞那夫人卧室約會來得「心驚肉跳」,情人關係在其隱秘、躲閃中讓情人們品嘗到了一種刺激下的歡愉。可對於自己的良心和家庭,對於自己孩子那雙純凈的眼睛,難道真能那麼心安理得嗎?

至於你說的自相矛盾的話,那只是對你朋友的理解之語,也是基於自己「一個有責任的男人是值得我尊敬的』這個思想。因為存在自有其存在的道理。世間情說不清楚,男女間的愛也沒有道理,發生是前生的緣。我崇敬情感專一,卻也理解情人之行為。為情所困和有情而脫只在各人心念之間。況且你說的還是夫妻都能認可、沒有傷害到那個無辜人的前提,情人關係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愛,充其量也是就一種私慾的補充,獵奇的心理。「愛情」這個詞,我從來不敢濫用,因為在我的心裡它無比的神聖和高尚,我不願也不忍玷污它,可當今很多人對待這個字象磕瓜子一樣,在嘴巴里進進出出,毫無可信度。

人的一生,要受好多約束,其中最大的就是社會道德的約束,可以愛,可以被愛,可如果愛情是建立在與社會道德向背的基礎上,那就不是你們兩個人,甚至就算你們彼此的家庭都能接受這種觀點,那也不是你們四個人的事。有婚姻之實的愛是要有資格的,因為我們還是一夫一妻制,所以當你走進圍城,你已經沒有了再與第三者行夫妻之事的資格。這也是自己理解的:可以背叛,可以離婚,可吃著鍋里的,看著碗里的就是不道德的,情人只能是在雙方歡愉與自責、道德與沉淪的矛盾中發展,但無法逃脫最終分手的結局。當柯林頓拋下胖妞萊溫斯基,挽起希拉里的手,在公眾面前相吻時,就已經看到了「情人關係」讓位於政治命運的悲劇。當然,也有持久的情人,比如一個最熟知的例子,張少帥與趙四小姐,可最終,他們也走入了婚姻的殿堂。可見要想把情人做久,手中沒有「家庭」這張牌,最終將會破滅。

夜雨語:我的婚姻來之於「愛情」,我的情人也來之於「愛情」我承認現在好多都市男女已經不是前幾年,有了第三者就離婚,現在崇尚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玩起了金屋藏嬌的遊戲,這些民不告官不究的事我想也沒有人管,可當事者的夫妻雙方真能不管不聞嗎?在容不下第三者的家庭關係中,同床異夢的心裡就能這樣坦然?我想你做不到,一般人也做不到。夜雨你可以說是為了責任有了情人而不離婚,可你知道嗎?那是最大的不負責任,對妻子不負責,對情人也不負責,你不能給妻子一份完整的感情,你也不能給情人一個合法的名分,你把自己置於一個十分尷尬的境地。紅旗彩旗之說也是當今社會逃避婚姻責任、掩飾其不良行為的一種生活新時尚吧。

「所謂的幸福家庭是給別人看的』如果是做給別人看的幸福那不是自欺欺人嗎?有這個必要嗎?那就不是幸福的家庭,這點我倒是贊成夜雨說的這句話:像不像家和除兩口子外的所有人無關,管它作甚!應該說一紙婚書,把兩個人綁到一起一過就是幾十年,真的很不容易,喜新厭舊是人的天性,所以大部分家庭是責任相系,是習慣成自然的一種生活方式,可又有誰能否認幾十年的廝守不是感情呢?再換句話,離開這個接納那個,你又怎麼敢保證那個人和你脾氣興趣一樣呢?人基本是差不多少的,離開了責任,離開的寬容,離開了理解,離開了專一,你和誰結合也過不下去!所以幸福家庭的實質不是愛來維繫,而是責任。

觀點的不同是很正常的事,寫了這許多,也是想把自己的觀點闡述的更加明確一些。論壇論壇,也論也談,夜雨的坦率令玉人刮目相看。

2005-10-26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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