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幼兒園申請親歷：價格不便宜，排隊需一年

因為在美國加州小住了幾年，也曾直面孩子入托等諸多問題的緣故，編輯力邀我介紹一下孩子在美入托的有關程序細節。因為居住時間、地域和信息掌握的限制，本文所述僅為筆者一孔之見，實存諸多不足之處，敬請各位批評指正。

美國的幼兒園由各州政府的社會服務部（Department of Social Services）管轄，而且每個州的情形會有些不同，我這裡主要是以加利福尼亞州舊金山市Hector申請過的幼兒園作為範例來介紹，應該屬於幼兒園中的中上水平。在加利福尼亞經營幼兒園（包括家庭幼兒園）必須有州發的執照，執照的標準由州社會服務部門制訂，有完整詳細的法律法規制約，具體由執照辦公室監督實施，其中對從業人員、建築、設施、食品、教師和孩子的比例等都有嚴格的規定。若幼兒園提供午餐和零食的話，還必須遵守州健康衛生部門的標準和法規，他們會經常實地突擊抽查。

也許正因為美國政府對幼兒教育機構的嚴格管制，所以在我帶著孩子回國四處尋找合適的幼兒園時，才會有那麼多人質疑我選擇回國的理由是否成立。多數國人以為美國向公眾提供的教育資源一定是既優質又廉價的，甚至部分人誤認為它還是免費的。實則不然。在本文，筆者不打算就美國幼兒教育的質量做出任何評價，不是為避「尊者」晦，實則由於教育機構的質量受其大小、所處地理條件、教育經費、學生來源等諸多因素的影響，很難做主觀評判。然而對於美國幼兒教育的費用，我可以十分確定的說，它對於絕大多數人不是免費的（對於部分特別困難家庭，美國政府會給予入園孩子一定的補貼甚至學費全免的優惠政策，在此我不做特別描述）。

美國的幼兒園按年齡一般分成三個級別，有嬰兒班（infant，1-12個月）、幼兒班（toddler，1-3歲）、學前班（preschool， 4-5歲）。孩子從六周大起就可以進嬰兒班（daycare），這個年齡老師和孩子之間比例的硬性規定是1:4。因為所需老師的比例相對最高，照顧這個年齡段的嬰兒比較費神，所以費用也相對最貴，我記得舊金山多數daycare嬰兒班的周費用都在300美元左右。幼兒班（daycare）的孩子則被分成兩組，一組是剛會走路的，即1-2歲的孩子，這個年齡段老師和孩子的比率規定是1:5；另一組是大一些的幼兒（2-3歲），比率是 1:8。這兩個年齡段的費用比嬰兒班略有下降，平均大約在每周230美元左右。學前班（preschool）老師和孩子的比率是1:10，雖然美國大多數的幼兒園是以玩為主的，但從這個年齡段起漸漸強調教育，包括學習認字母、算術和讀書等，為5歲上學（kindergarten）打基礎。這個年齡組除了幼兒班的活動外，也開始有了話劇排練、出門野遊等安排，若野遊有額外支出的話，園方會要求家長另外支付，這階段的每周費用大約在180美元左右。

說到這裡，朋友們應該對舊金山幼兒園的總體收費情況有個大致了解了。下面我再來說說加州的人均年收入。總所周知，加利福尼亞州是美國第一大州，這包括兩層意思：一是第一人口大州，二是第一經濟大州。早在幾年前，其家庭平均年收入就已經突破五萬美元，位於全國前茅。但即使有著如此優厚的收入，同時供養兩個或以上孩子上幼兒園，對於多數中等收入的家庭而言，也是一筆不容小覷的開支。那麼具體落實到我家，情況就更為悲催。我家只有我先生一人上班拿薪水，而且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博士後（postdoctor），年薪四萬餘，除去房租及全家日常開銷外，所剩寥寥。若以當時我們居住的日落區（華人、俄羅斯人聚居地，以安全著稱，消費相對較高）為孩子的教育首選地，在他年滿四歲前，我們將無法湊足足夠的錢送他上任何一所幼兒園，包括那些所謂「價廉服務好」的華人家庭式幼兒園。於是，在孩子一歲前，我們幾乎從未考慮過孩子的幼兒園問題。

孩子近1歲時，情況發生了變化，我們由日落區搬到了老公單位宿舍所在的雙峰區。這個區因其傲然的地理位置和秀麗的風光享譽舊金山，轄區內幾所公立小學的排名位於全市前列，這使得區內住宅價格奇高。即使這樣，仍然有許多父母對於區內的學區房趨之若鶩。順著老公單位宿舍的John Stone Drive一路往南步行下山，約五分鐘就能到達一所中等規模的公立小學，據稱該校數年來位列全市公立小學第一名（在加州，政府也採用打分制對公立教育機構進行評級）。沿著小學門前下山通道再步行約十分鐘，就能看到一所緊鄰教堂的幼兒園。幼兒園不大，一共只有四個班，加上園長一共四位老師。幼兒園的其他輔助工作人員主要來源於志願者，而志願者多為學生家長。這所幼兒園傳授傳統的美國文化和教會禮儀，在雙峰區很有名氣。

由於幼兒園多是私營，因此在美國上哪個幼兒園不受居住地的限制，質量較好的多數時候需要預先排隊。上面提到的那所教會幼兒園就是其中一例。這所幼兒園的收費也相當昂貴，對於2歲左右的幼兒每周全日制學費大約為250美元。按照這樣的價格計算，我們一家無力承擔Hector的學費。好在美國類似的教會幼兒園都給家長提供了很多「勤工儉學」的渠道，比如家長可以一月中選擇幾天去幼兒園做志願者，幫助老師一起照顧學生，從而減免部分學費。另外還有一種方法可以大大降低學費，那就是縮短孩子的在園時間。這有幾種方案，孩子可以一周去2-3個整天，也可以每個上午或者下午在園，甚至可以只去星期一、三、五的上午或下午，即三個半天。當然最後一種方案的費用最低。我們給Hector計劃採納的就是最後一種方案，再加上我可以每月提供至少三次志願者服務，Hector的學費就從每月大約1000美元降到了286美元。眼看著，Hector的入託夢就要實現了。

誰曾料，更大的困難還在後面。前述已經提到，多數質量上乘的幼兒園都需要預先排隊，Hector申請的幼兒園正在此列，而且排隊的期間還很長。我記得我是在Hector即將年滿2歲時向園長填寫的入園申請單，並且繳納了25美元的登記費。園長當時的答覆就是，幼兒園孩子在園人數已經滿額，登記在排隊花名冊上的孩子已經有8位，而且每位都比Hector的年齡大，按照先長後幼的篩選原則，Hector最有可能的入園時間是在一年後。聽完園長的推斷，我剛剛點燃的希望之火瞬間被澆滅一半。

可是作為一名優秀的中華兒女（哈哈），我當時依然堅信依靠中華民族百折不撓的精神，只要我不放棄，一定會想到辦法來縮短Hector的排隊時間。經過一個多月的打聽和與園方不停的周旋，Hector的入園時間被提前了四個月，原因是我的一位友鄰的孩子在那所幼兒園上學，Hector可以被視為她的弟弟從而享有一定的優待政策。貌似努力後的成果並不顯著，但在當時，於我算是初戰告捷。

事不順遂，為Hector策劃良久的入托計劃後來還是因為大家族中種種變故的發生中途擱淺，我和孩子又不得不提早回國，當然這是後話了。

其實在美國，孩子上幼兒園，很多時候是因為父母需要工作，而不全是為了所謂的早期教育，更不是為了讓孩子早起跑。而幼兒園的優點則在於可以幫助孩子培養多方面的興趣、動手能力、人際交往和適應能力、團隊精神和良好的習慣，在性格養成方面打下一個好的基礎，以幫助寶寶逐漸成長為一個陽光、自信和快樂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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