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是善良的，就會持續年輕

維斯瓦娃·辛波絲卡，波蘭詩人，是文學史上第三位獲得諾貝爾獎的女詩人。擅長以幽默、詩意的口吻描述嚴肅主題和日常事物，以詩歌回答生活，她是波蘭最受歡迎的詩人，被公認為當代最迷人的詩人之一，享有「詩界莫扎特」的美譽。

只要你是善良的，就會持續年輕。

——辛波斯卡《我致力於創造一個世界》

有一晚，也許同樣的夢，到了早晨變得模糊。每個開始畢竟都只是續篇，而充滿情節的書本總是從一半開始看起

——辛波斯卡《一見不鍾情》

3

當我說出「未來」一詞，

第一個音節便已成為過去。

當我說出「寂靜」一詞，

我就立刻打破了這種寂靜。

當我說出「烏有」一詞，

我就在創造一種無中生有。

——辛波絲卡《三個最奇怪的詞》

4

我們通曉地球到星辰的廣袤空間，

卻在地面到骨頭之間迷失了方向

——辛波斯卡《萬物靜默如謎》

5

我向舊日的戀人道歉，

因為我對新人如同初戀。

——辛波絲卡《愛情》

那我是什麼？我什麼都不是，我對這個世界也一無所知，這，也許便是我的幸運所在。我們何其幸運，無法確知自己生活在什麼樣的世界。

——辛波斯卡《我們何其幸運》

7

我比你活得更久，

這已足夠，

足夠我，

在遠方苦苦思念你。

——辛波絲卡《告別風景》

12

玫瑰是紅的，紫羅蘭是藍的，糖是甜的，你也是

——維斯瓦娃·辛波絲卡

你或許有機會結識我，

但你永遠無法徹底了解我。

你面對的是我的外表，

我的內在背離你。

——辛波絲卡《萬物靜默如謎》

10

即使最高的山也不比最深的山谷更靠近天空。任何地方都不比另一個地方擁有更多的天空。錢鼠升上第七重天的機會不下於展翅的貓頭鷹。掉落深淵的物體從天空墜入了天空。粒狀的，沙狀的，液態的，發炎的，揮發的一塊塊天空，一粒粒天空，一陣陣，一堆堆天空。

——辛波斯卡《天空》

我偏愛寫詩的荒謬，

勝過不寫詩的荒謬。

——辛波絲卡《種種可能》

每個開始都只是續篇，而充滿情節的書本總是從中途看起。

——辛波斯卡《一見鍾情》

為何，

我們以這麼多不必要的恐懼與憂傷，

對待飛逝的時光？

日子不會駐留，

這是它的天性：

今天一再逝去，成為明天。

——辛波絲卡《任何事情都不可能發生兩次》

14

我用一切語言教人以沉默。

——辛波斯卡《分類廣告》

我太近了，

對於他，

我太近了，

以至不會被夢見。

——辛波絲卡《我太近了……》

為何，我們以這麼多不必要的恐懼與憂傷，對待飛逝的時光？

日子不會駐留，這是它的天性：

今天一再逝去，成為明天。

——辛波斯卡《任何事情都不可能發生兩次》

17

一部分人喜歡詩，

僅僅是一般的詩。

如果你向他們提問，

他們的回答支支吾吾，

可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只好抓住這個救命的扶手。

——辛波絲卡《一部分人喜歡詩》

在交談中途我們啞然以對，無可奈何地微笑。我們的人，無話可說。原來，早已成為路人。

——辛波斯卡《不期而遇後》

當我看見這些，不再確信，

重要的事物比不重要的更為重要。

——辛波斯卡《無需標題》

20

全都是我的，

但無一為我所有；

無一為記憶所有，

只有在注視時屬於我。

——辛波絲卡《萬物靜默如謎》

遠方的戰爭啊，原諒我帶花回家。

——辛波絲卡《在一顆星星底下》

我們的歡笑並不是悲傷的面具

我們的善良也不是自我犧牲

其含義要更為深遠

我們同情那些並不相愛的人

——辛波絲卡《愛侶》

戰爭是懲罰，和平是賞賜。

一切羞愧的夢源於撒旦。

我的靈魂，樸素如梅子的核。

——辛波斯卡《風景畫》

24

我虧欠那些我不愛的人甚多。

另外有人更愛他們讓我寬心。

很高興我不是他們羊群里的狼。

和他們在一起我感到寧靜，我感到自由，

那是愛無法給予和取走的。

我不會守著門窗等候他們。

我的耐心幾可媲美日晷儀，

我了解愛無法理解的事物，

我原諒愛無法原諒的事物。

從見面到通信不是永恆，

只不過幾天或幾個星期。

和他們同游總是一切順心，

聽音樂會，逛大教堂，飽覽風景。

當七座山七條河阻隔我們，

這些山河在地圖上一目了然。

感謝他們讓我生活在三度空間里，

在一個地平線因變動而真實，

既不抒情也不矯飾的空間。

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空著的手裡盛放了。

——辛波絲卡《致謝函》

清晨四點沒有人感覺舒暢。如果螞蟻在清晨四點感覺還不錯，——我們就給它們三聲歡呼。讓五點鐘到來吧如果我們還得繼續生活。

——辛波斯卡《萬物靜默如謎》

需要做些什麼？填好申請書再附上一份履歷表。儘管人生漫長但履歷表最好簡短。簡潔、精要是必需的。風景由地址取代，搖擺的記憶屈服於無可動搖的日期。所有的愛情只有婚姻可提，所有的子女只有出生的可填。認識你的人比你認識的人重要。旅行要出了國才算。會員資格，原因免填。光榮記錄，不問手段。填填寫寫，彷佛從未和自己交談過，永遠和自己只有一臂之隔。悄悄略去你的狗，貓，鳥，灰塵滿布的紀念品，朋友，和夢。價格，無關乎價值，頭銜，非內涵。他的鞋子尺碼，非他所往之地，用以欺世盜名的身份。此外，再附張露出單耳的

——辛波絲卡《寫履歷表》

我們繼承了希望——那遺忘的天賦。

你會看到，我們如何在廢墟中生兒育女。

——辛波斯卡《記一次不存在的喜馬拉雅之旅》

27

我偏愛自由無拘的零勝過排列在阿拉伯數字後面的零。我偏愛昆蟲的時間勝過星星的時間。我偏愛敲擊木頭。我偏愛不去問還要多久或什麼時候。我偏愛牢記此一可能——存在的理由不假外求。

——辛波斯卡《種種可能》

我就是我一個總是比他人更為費解的偶然

——辛波斯卡《在眾生中》

我們以為，

無助的人們會得到尊重，信任，諸如此類。

任何想愛上世界的人，此時卻面對著無望的使命。

——辛波斯卡《世紀的沒落》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