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點前行,去尋找自己的新生命
有個老港片,《噴火女郎》,王晶和陳嘉上聯合監製,邱淑貞在裡面演一個生來就被詛咒,具有說話「好的不靈壞的靈」的特異功能女孩云云。云云的大姨媽是個落魄的夜總會媽媽桑,騙云云說自己得了癌症,讓云云利用自己的特異功能給她賺醫藥費。
具體怎麼操作呢,就是打小人。一位大媽奉上自己老公「狐狸精」的照片:「就是這個賤女人,你替我打死她,打死她!」云云拿起一雙鞋,一下一下打著照片上的女人:「我打你個小人頭,我打得你眼淚嘩嘩流;我打你個小人口,打得你三世做黑嘴狗;我打你個小人手,打得你錢財通通走... ...」
這個電影很有意思,是邱淑貞的成名作之一,有興趣的可以去看看。王晶把她拍得非常漂亮,片頭即是她穿紅點連衣裙模仿夢露用手遮裙子的鏡頭,一顰一笑都是性感與嬌憨的結合。裡面很多情節都充滿了誇張的喜劇元素,過於荒誕,但在這件事上,卻是最最真實的生活。
當男人在外面有了女人,自己地位堪堪不保的原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被地里狠狠地詛咒,狠狠地抱怨,藉助於自己都未必相信的巫術,來幫助自己剷除異己。
要不然怎麼辦呢,離開?不可能。老式婦女們將婚姻視為自己的終生信仰,一生唯一的使命無非就是要守住自己的男人,若是被離棄,那不僅是生活方式的改變,而是徹頭徹尾的失敗。
哥哥張國榮的母親潘玉瑤就是這樣一位女性。她很早就結了婚,嫁給有名的洋服師傅張活海,生下了十個孩子,一生始終遵從丈夫的意志,即使他花心、再娶,一直「頗中意女人」,對她不好,她都甘之若飴,與丈夫的事業同進退。張活海經常到尖沙咀的半島酒店租房約會,她很不高興,找私家偵探調查他,去那裡「捉姦」,同電影片段一模一樣。
潘玉瑤一直沒有和孩子們住在一起,孩子們和外婆以及傭人們住在灣仔道一所房子中,她和丈夫「在中環的一個單位有兩層樓,一層自己住,一層就用來做工廠。理由就是為了看著工人。」或許這並不是生意的需要,而是她要時時看守著他,防止他招蜂引蝶。她的世界中只有他一個,一生都在為他快樂,也為他煩惱,很多年後,一直努力對媽媽好的張國榮也意識到了這點,他終於承認:「除了父親以外,無論是誰為她做什麼,也無法令她快樂。」
被媒體報道的陝西「二奶殺手」張玉芬(化名)有一張看起來很強悍、固執的臉,事實上她也是這樣的人。有過丈夫出軌經歷的她,在長達十年矢志不渝的「捉姦」、起訴過程中,結識了有相同經歷的幾個女人,她們被同樣的仇恨和絕望驅使著團結在一起,組成了「打二奶游擊隊」。她們「在西安各地展開行動,方式激烈:在街上拉住二奶就打,邊打邊罵,扒衣服、脫褲子,打完就跑。」因為行事極端,有一次她還被告「故意人身傷害」,從此後收斂一些,注意規避風險,只是「情緒一上來,她們也干過把小三衣櫃里的漂亮衣服都擄走,在高速路上一把火燒了的『過癮事』。」
別人都覺得她是精神病,連家人都無法理解她的行為,她卻很享受這個過程,甚至對「捉姦」上癮。閑著沒事也會在大街上觀察哪一對男女屬於不正當關係,直至跟蹤對方到旅店,來證實自己的猜測是否準確。
張玉芬這些年的確解決了一些女性的困境,但她殺死的,其實是自己的人生。
回頭看,如果在18年前,丈夫和她坦誠說自己喜歡上了別人的時候,她能選擇離婚,其實她本不必變成這樣的人,或者早就有了新的生活。她不肯,是因為她自小就爭強好勝,工作上經常拿先進,自覺把家庭照顧得特別好,「他憑什麼?」她死活不肯點頭,「男人就在晚飯時借口上廁所逃走,再沒回家。」
這一逃,就是10年。她滿心憤怒,「我過不好,你也別想好過,我拖死你。」她不僅不離婚,還到處搜尋證據,共11次以重婚罪起訴丈夫。「在此期間,她曾在媒體上登廣告尋夫,曝光他和第三者的工作單位和照片。」正是這10年的折磨,一直在加劇她的損失,等到了最後不得不離婚的時候,她心裡除了無法自拔的對男人和「狐狸精」的恨,再無其他。她只能繼續在別人的「姦情」中發泄自己的這種恨。
什麼才是人生最大的損失,不是不被人愛,而是因為別人的選擇而把自己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像張玉芬這樣,曾經也是對生活充滿夢想的好姑娘好老婆,眼看著變成了兇悍可怕的中國大媽,才是所有女人的噩夢。
以前有位朋友在結婚前和我探討如何防備婚後男人變心,她憂心忡忡,擔心現在泛濫的婚外情事件降臨在自己身上,我問她:「為何變心的不能是你呢?」
她愣住,說我不可能。
不,人人都有變心的可能,變心在一段自由的關係中就像保存不當的食物會潰爛一樣難以避免,人人也都有不愛的權利。很多女人之所以覺得自己比男人更忠貞,其實並不是女人就是鐵板一塊,而是她們最害怕變化,她們把依賴一個男人,等同於愛這個男人。一旦男人不愛了,或者愛上了別人,她們首當其衝的憤怒就是你為何不肯承擔我的一生,你怎麼可能半路拋下我?
在中國,很多做了一世夫妻的男女並不是沒有變心,更不等於恩愛夫妻,就是湊活著活了一輩子而已。只要男人不離開,日子就可以天長地久的過下去,哪怕是低質量的婚姻,哪怕明知道他心有所屬,也比沒有婚姻要好。她們甚至連變心的勇氣都沒有,有些女人自命的貞潔,只是生活的閉鎖,她們希望男人也要這樣,禁錮,封閉,斷絕他一切可能和異性交往的機會,那樣就安全了。
因為恐懼,她們才會咬死不離婚。因為覺得離婚已經是地獄,所以她們並不介意將男人也拖到這個地獄中去。抵死糾纏,令兩個人都不得善終,人生變成一個大號的爛攤子。
「二奶殺手」的出現,是當現有法律和制度對女人保護不夠的情況下,民間正義的出手,但這仍然沒有脫離出自古以來原配怒打小三的境界。「二奶殺手」難以推動社會的進步,因為她們的人生已經提前枯萎,這一場混亂的廝殺在層次上並沒有比鳳姐逼死尤三姐的手段更高超,依然是女人自認為離開男人就是人生最大失敗的男權思維在作祟。
要改變制度,更需要一些懂得自愛、更珍惜自己人生的女性來書寫這些制度。比如徐志摩的夫人張幼儀,離婚後帶著一顆破碎的心輾轉德國,一個結婚都是依照父母之命的傳統女性,在異國的奮鬥中獲得了重生,直做到中國銀行副總裁,並主持上海各國銀行事務。張幼儀將自己的一生分為「去德國前」和「去德國後」——去德國以前,凡事都怕;到德國後,變得一無所懼。是一場婚姻的風雨讓她頓悟,自己的人生才是最重要的,沒有人有義務一輩子都扛著你的人生前進。
她在男人的絕情中強壯,也為後來的女性指明了方向:與其糾纏於不愛自己的人,不如早點前行去尋找隱藏在婚姻陰影之下的自己。
一件事如果讓你變得那麼醜陋,不要去做,一個人如果讓你變得特別不可愛,就離開他。(來源/晚睡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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