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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詩的樂趣

詩論——白馬館主(原創)作詩的樂趣

古代文人,不管他走不走科舉之路,吟詩作對、談詞論賦都是必修之課,從啟蒙之時就開始了。特別自唐以降,詩詞逐漸普及民間。就連平頭百姓日常往來,也能順口成詩。「交談不會詩詞賦,讀盡經書亦枉然。」形成了古代人們交往的時尚。進入20世紀,科舉消亡,新學興起,這老古董離人們的生活就越來越遠。古典詩壇漸漸式微,以至懂得傳統詩歌的人寥寥無幾,變成了陽春白雪,曲高和寡。那場悚目驚心的文化浩劫,更把吟詩作詞視為洪水猛獸,歸入「四舊」之列,一般人避之猶恐不及,誰敢問津?文化的源頭湮塞了,詩荒時代隨之而來,造成了詩壇的悲哀。

改革開放以後,百花齊放,百家爭鳴,古典詩詞又迎來了創作的春天。遍地的「詩詞著作家」們蜂擁而起,詩壇熙熙攘攘,好不熱鬧。只要能謅出幾塊豆腐乾,學前小朋友也可捧為吟壇大家。由詩荒而趨肆濫,從一個極端返向了另一個極端,造就了詩壇的又一悲哀。

古典詩詞現在當然還有許多人在寫,但這純粹是一種業餘愛好,能寫得好的實在是鳳毛麟角。懂得作詩容易,寫出好詩最難。有些人甚至到老也上不了檯面。請看這首《十六字令》:「松。獨立寒冬不懼凌。西風烈,雪裡更精神。」(《中國詩詞著作家辭典》中華詩詞出版社2003年版第70頁)不知用韻,此劣其一;襲前人意,是劣其二;毫無意境,乃劣其三。此老當年已是七十有五,還未入門哩。這類南郭先生,現在到處都是。當然,也有個別寫得好的。如丁川的《斧柄賦》(同上書第1頁):

昔年同是南山木,無限風光花滿株。

被點良材為斧柄,見知新主助樵蘇。

入林恨不鋒芒銳,出手每求功用殊。

數歲同胞喪亡盡,嗚呼彼亦葬洪爐。

雍容典雅,秀氣橫溢;蘊含不盡之意,讀後回味無窮。字句顯見功力,頗具大家風範。當然,從錘鍊字句方面來看,未必盡善盡美,尚有推敲的餘地。但依時下普遍的創作水準,作詩能得若此,也算是一流的高手了。諸如此類的佳作,覓遍當今詩壇,實在難於百里挑一。

吟詩作對,確實是一件苦差事。沒有十年八年的苦練功夫,難得登堂入室。這是許多吟壇大家的經驗之談,並非誇大其辭。這麼長的時間都要幹些什麼呢?一是學習。要學習古典詩詞的各種基礎知識和基礎理論,還有詩歌創作、詩歌審美、文學批評等等。這些都是作詩的基本功底。沒有這些基本功,到老也難寫出好詩來。二是勤練。光說不練,嘴上功夫,嘩眾取寵而己。一天打魚,三天曬網,也難有進境。三是多改。文章不怕千回改,好詩是改出來的。不但要自己改,還要請別人改。古今很多一字師的故事,說明向別人請教是必不可少的。四是多看。不拘古今中外、天文地理、九流三教、諸子百家,都要翻一翻,讀一讀。到創作的時候,就可以信手拈來,左右逢源。作詩貴在恆心久,取巧投機總是空。

作詩雖然勞心費神,卻也忙得有味,活得充實。可以自慰的是:此生沒有虛度。這就是作詩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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