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我也是魯迅的遺物啊

同樣是舊時代的產物,同樣是包辦婚姻下的產物,同樣是受到愛情與責任的折磨,胡適與魯迅的選擇卻截然不同。或許也是因為朱安與江冬秀是不同的,例如,同樣是面對婚外情,江冬秀對胡適揮刀相向,而朱安卻客氣的稱許廣平為「許先生」。如此客氣真真是讓人唏噓不已。

朱安說,她就像是魯迅後院的一隻蝸牛,安靜而沉重地默默承受舊社會以及魯迅給她帶的一切。誠然,這輩子,朱安最激烈的反抗,我想左不過那一句:「你們都說要好好保管魯迅的遺物,那我呢?我也是魯迅遺物,誰來保管我啊?」凄涼入骨,她卑微地把自己看作是魯迅的所有物,臣服於舊時代,舊社會,舊體制的囚籠,卻又不滿於囚籠中令人作嘔的壓抑。

魯迅一面與許廣平同居,另一方面又每個月給朱安寄生活費,而朱安與別處照顧娘娘以及一家老小。魯迅與許廣平是基於什麼心理給朱安寄生活費的呢?心理安慰?物質補償?她只是一個保姆嗎?這是一個沒有標準答案的問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觀,所以每個人對待責任與愛情的方法是不同的。而這個方面在民國時期尤為凸顯。從徐志摩到魯迅再到胡適,每個人都在做這道命題。

那究竟是什麼困住了朱安呢?沒有讓她逃出圍城,亦沒有讓她守住愛情。《肖申克的救贖》中,肖申克逃出了昏暗的牢房,陰森的鐵門,為什麼朱安沒有逃出,也許是她沒有那種強烈的渴望,她自認為自己不配,註定只能仰望。她從小就接受三從四德的教育毒害,她完全把自己看作是魯迅的所有品,不想逃離,也不願逃離,甚至她覺得逃離是一種恥辱,她認為自己是一隻蝸牛,也只能是魯迅後院的一隻蝸牛,她沒有去掙脫不公的命運的衝動,沒有去愛一次的衝動,或許曾經有過,但也最終湮沒於時間的洪流。這輩子她的青春,她的淚,她的痛,她的無助都獻給了魯家,不得不承認,她有耐力,她花了十幾年,甚至二十幾年去渴望,去努力得到魯迅的垂憐,一輩子能有幾個十年,能有幾個二十年?可是她等了。於她了無意義的人生中,她漫長而孤單的等待著沒有希望的愛,等來的只是生不同眠,死不同穴。

最後的最後,陪著她的卻只是娘娘,不,從始到終,只有娘娘。哪怕是遺物,她也只是娘娘的遺物,而非魯迅。

推薦閱讀:

語文雜談 | 魯迅的雜文集名字都是怎麼來的?
魯迅的文章為什麼漸漸從課本里移除了?
魯迅原配夫人朱安:我待他再好,也是無用
《血色將至》比丹尼爾更睚眥必報的是上帝!
扒歷史:民國噴子魯迅與情場騙子郭沫若的巔峰對決

TAG:魯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