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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河大手印》—心是根本,一切不理

『無論何時,唯以認識直指見宗,一切盡攝。』

不管什麼時間、什麼地方,唯以認識直指所示的本性為正知見,真正領悟我們這個心就是一真法界。一真法界是統攝一切的,森羅萬象都包括在內,任何色相都是自心顯現的妙用,所以,不要去著相。境界好也罷,境界不好也罷;順我的心也好,逆我的意也好;都不去管它,那就時時刻刻都見性。《六祖壇經》云:『見性之人,言下須見,若如此者,輪刀上陣,亦得見之。』上陣打仗,心裡有生死出入之見,這不行。我被人殺了也無所謂,『將頭迎白刃,猶如斬春風』,哈哈!斬掉就斬掉好了,斬了這個軀殼,我們的真心是不增不減、不生不滅的,還是堂堂地斬不掉。這就是見性人的作略。

從前,嵩岳元圭禪師在宴坐時,見一帝王,帶了很多隨從,威風凜凜地站在面前。那帝王見禪師不起立迎接,心中很不快,問禪師道:你認識我嗎?禪師說:我觀佛與眾生都是平等的,對你能另眼相看嗎?那帝王說:我是岳神,掌握著生死大權,能令人活,也能令人死,你怎麼能用平常的眼光來看我呢?禪師哈哈一笑說:我本無生,你能令一個無生的人死嗎?在我看來,身體和虛空不二,我和你不二,你能損壞了虛空和你自己嗎?就算你能,我的真心卻是不生不滅的。你能損壞的只是我的軀體,你不能損壞我的真心哪!你還沒有證到這個真心,怎麼就說叫我生、叫我死呢?那岳神被他說得怔住了:哎,這話我沒聽說過,還有不死的真心在嗎?禪師繼續開示說:比如你現在是大神,你以前也是人啊!只因你為人耿直,剛正不阿,做了很多善事,所以現在成了操生死權柄的大神。但是,是誰做了岳神?你做人時的軀殼已經沒有了,是識神做了岳神。你那識神和我們的佛性不一樣,差那麼一點點,差什麼東西呢?有『無明』在,佛性就成為識神,把無明去凈,識神就恢復為佛性了。縱然『無明』還在,佛性也不減少一分,因它是不增不減的。現在是誰做岳神?就是這個不生不滅的佛性啊,而你全不知道!那岳神經禪師開示後,如夢方醒,當時就拜元圭禪師為師,皈依了佛門。

還有那些依草附木顯靈的,是什麼神呢?那是鬼呀!他在世的時候貪得無厭,造罪下了地獄,地獄罪受滿了,出獄之後,因為貪習還在,遇到草木就附上去,這草木就靈驗了。這實在是貪鬼做祟,不是什麼神。神者是大的鬼王,神通比其他的鬼大,都是著相。所以我們無論何時,唯以認識『直指見宗』所指示的真心為要,心量猶如虛空,森羅萬象,無一不包括在我們的心性當中。我們要恢複本能,就要從現在做起,一切放下,時時認識這個佛性,不要住相。才有住著,趕快念佛,趕快持咒,最好一覺即空。明白這個道理去修,修凈土也好、修禪也好、修密也好,都容易迅速成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去修,都難成正果。

『不可於各各妄念起伏上,作各各調伏對治。』

這裡講,調伏對治妄念,不可在各個妄念起伏上面著手,須在妄念生起的總根上下功夫。凡夫的妄念多啊!有的好色好得厲害,有的貪財貪得厲害,有的好名好得厲害,各人的妄念習氣不同,若一一分別對治,以妄治妄,其妄更甚。如在妄心動處下手,則一了百了,歸家穩坐矣。教下也有對治法,比如『六度萬行』里的『布施度』就是對治我們的心量小、慳吝的要法。又譬如五戒『殺盜淫妄酒』,就是對治我們妄心蠢動的法門。比丘戒二百餘條,也不外戒心不動,所以,最大的戒是心戒。心一動就是犯戒,不是等事情做出來才算犯戒。從前有一個徒弟問師父:『師父啊,如何是破戒?』師父說:『當隔壁女子洗臉擦面的時候,你聽見她的簪環首飾聲音,那就是破戒。』為什麼聽到這些聲音就是破戒?因為你聽見聲音就著相,簪環首飾是女人飾物,你著了女人相就起別的念頭。

大手印是從根本上修,對各種妄念不講一一對治。見到本性之後,時時照顧它,不令此心著境,時時照空。以真心來攝持一切,森羅萬象,萬象森羅,都是妙明真心中物。心是根本,遇一切境都不動心,一切都不予理睬,那麼,即生成就有何難?若在枝末上修,一個個妄念分別對治,那就不勝其煩,那真是太難太難了!不講對治,是大手印的修法,諸位若有不對機的,也可修對治法門,如:淫心重就修不凈觀、白骨觀等,根據各人的情況不同而選擇不同的修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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