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家「伽利略」真相:與你聽來的完全不同!

據法國《十字架報》1992年十一月三日報道:1992年十月三十一日,教宗若望保祿二世在羅馬借宗座科學院全體會議的機會,接受了該院一個專門深入調查此案的委員會調查結果,恢復了天主教重視科學發展的聲譽,也恢復了伽利略個人的名譽。教廷正式承認當年(1633)批判主張日心說的伽利略是錯誤的。

嚴格地說,這不是一次昭雪或平反,因為這個由聖經詮解、文化、科學與認識論及歷史與法律四方面的專家組成的委員會無此許可權。此外,教會很久已承認了錯誤:1741年,教宗本篤十四世就給《伽利略全集》的第一版發了「出版許可證。」1755年,伽利略的著作完全開禁。1822年,經教宗比約七世批准的一個宗教法庭正式聲明:「地球轉動的學說不違反聖經。」

宗座文化委員會主任布巴樞機十月三十一日聲稱,問題不是要對一樁舊案重新再審,而是要考慮到當時的歷史文化背景。進行一次客觀公正的反思。他在報告中,並不攻擊製造這個訴訟的各主要角色,因為天文學的知識當時尚處於過渡階段,他們把對聖經的詮解和宇宙的假設混為一談,他們的行動出於真誠善意,但好心做了壞事。

布巴提到伽利略在公案中也有失誤之處,他曾把海洋的潮汐作為地球繞太陽運轉的科學根據,這是錯誤的。他也把實驗科學與神學混為一談,教宗看到「雙方相互的不理解」。他請神學家去熟悉科學的前沿部分。他說:「進步和發展不總是協調的。」從這一案件可以汲取有益的歷史教訓。

伽利略事件曾是許多教外學者攻擊天主教會的主要論據之一,許多人又添枝添葉,有意擴大事態,使教會蒙受了不白之冤。為了弄清歷史事實,最好不用護教者和反教的言論,而用旁觀者的比較客觀的報告,下面是從英國官方出版的《不列顛百科全書》中抄錄一位著名的非天主教作家關於伽利略事件的報道:

「1613年,有一位修士、比薩大學的數學教授寫信給伽利略,告訴他在最近舉行的—次討論會上,有人曾提起他擁護哥白尼的理論,反對神學的設難;伽利略的答覆是陳說他的理論,不過是聯繫物理學與聖經的一種形式的原理,他不但曲解了聖經的原文,而且貿然在神學立場上攻擊那些反對他的神學家們。這事在1615年間,懸而未決。伽利略受了半官方的警告,不得妄談神學,只許做科學研究。

「1616年2月24日,一個神學家的委員會,擯棄了太陽不動、地球自轉一周的理論。兩天以後,伽利略被傳到伯拉彌諾機樞主教的府邸,主教勸告他以後不要堅持講授或維護這個被擯棄的學說,他答應了要服從。幾天以後一本由神學觀點討論同樣事情的書被禁止了。同時也使人知道,關於太陽系的新理論,可以當作科學的一種假設看待,不過必須要注意的是1616年2月24日的通告,負責者是個法律機構,並不代表天主教會,而且未經教皇批准。」

編者按:此處應加《伽氏全集》義大利國定版卷十二248頁的一段:「三月十一日,伽利略覲見教宗,他在次日信中寫道:『昨天我吻聖父(教宗)的足,同他散步三刻鐘,受到極仁厚的待遇……我向聖父述說我來此的原因,並要聖父細查,折磨我的人之狹詐及其虛妄的誣衊。聖父向我回答:他深知我心地的完美與赤誠。最後我表示,由於常常懼怕遭受無休止的磨難而不得安寧。聖父即撫慰我,要我心平氣和地度日,因為聖父和整個宗教法庭不會輕易聽信誣衊者們的。』」

「三個月以後,伽利略回到佛羅倫薩,據他的書信所證明的,羅馬之行的結果,並不使他沮喪。教皇單獨接見他,並保證要尊重他和保護他。他雖然是個誠實的教徒,但他的血性卻慫恿他,腦海中拋棄他所受的告誡。但是他仍舊緘默了七年。在第七年的年終,他寫了一篇論文,這是答覆羅馬大學的天文學家、耶穌會神父額拉西的一篇文字,爭執的課題是,關於彗星的性質。伽利略的觀點是錯誤的,然而他的辭章是如此充沛,文藻如此雋永,以致對方不敢作答。

「1623年選舉新教皇,烏爾班八世當選,他是伽利略的好友,也是最欽佩他的一位。伽利略赴羅馬,受到各種優待,不過1616年的文告,教皇烏爾班方面仍是無可挽回的。伽利略回到佛羅倫薩之後,完成了他那本有名的《世界兩大體系對話》。在世界各地無論何種文字中都難找到一本像他那樣的以雋永流暢的筆法,配和著清晰有力來作的科學的論述。顯而易見,這本書的全部論調,都尖銳地反對十六年前所發布的禁令。」

編者按:伽利略在致費南多二世的信中,曾記述他儘快把他的書獻給新教宗,並被高興地接納,這給他帶來了新的希望。他對新教宗的敬愛之情,在他的致賀函中表露無遺。新教宗也對伽利略的天文貢獻盛加讚譽。

「不過伽利略為證明他的新理倫的真實性,在物理學上所用的主要論據,卻是建立在一種誤解上,這種情形是不多見的。

「書被禁止了,十月一日,書的作者被傳到羅馬。從四月十二日到三十日,他被拘留在檢查廳里,可是受到無比的優待,四月十三日,他遷到他的一位很熱情而慷慨的同鄉聶哥里尼的家中。」

「六月二十一日,伽利略在刑罰的威脅下受審訊。自從關於這次可紀念的開庭的公文宣布以來,毫無疑義的,這種威嚇的刑罰從未執行過,而且也無意執行。法官判決伽利略該受監禁,而且是三年之久,每星期一次要念七種短經,以代替處罰。傳說的伽利略在宣誓後頓足喊著說;『可是地球仍然在移動』,這完全是無稽之談。」

「大約從6月21—24日,伽利略留在看守所中。二十四日遷居梅第西別墅。七月六日,他獲准往雪納地,他的眾多而忠信的朋友之一的家裡居住,直到十二月,他的返回佛羅倫薩的願望才得實現。他在那裡杜門謝客,度過了他生命的八個余年——這乃是他獲得相對自由的條件。」

「他在望遠鏡上的最後發明是在1637年,他雙目完全失明的前數月。伽利略逝世於1642年。如果純粹用數學家來談論他,則他的學生們超過他的不止一個,他比不上費爾馬、笛卡爾、巴斯噶,更不用說牛頓和萊布尼茲了。然而他所完成的事業,沒有最高最罕見的天才是不行的。」

從以上這段《不列顛百科全書》的記錄來看,有幾點是清楚的:

第一、從來沒有任何一位教宗斥責過伽利略的學說與天主教的教義相悖。伽利略受到處分只是一種紀律性的措施,而且是在低一級的機構執行的。

第二、伽利略從來沒有受過刑,而且也沒有人打算這樣做。他確實被拘留了幾個星期,但這期間受到了無比的優待。

第三、伽利略確曾受到打擊,不過這也有他自身原因。他以普通人的身份,妄圖樹立他的神學觀點,並隨意詮解聖經。他受到警告後,也答應服從,但又違背諾言。

第四、現在看來,伽利略遭到處分是冤案,但在當時卻有它的背景,是時代錯誤。他的結論是對的,但所用的證據(海水流動,潮汐漲落)是錯誤的。還有,這樣一個新學說在當時可能引起思想混亂。所以,以今日之眼光評古人之得失多有未當。更何況任何時代,任何人都隨時能犯錯誤。

這裡還要加一句:以為地球在運動,而非太陽繞地球轉這種思想,在當時並不只是哥白尼、伽利略所獨有,比他們更早的古薩樞機(1411—1464)在他的名著《論博學的無知》一書中說;「地球不能是靜止的,而是和眾星體一樣在運動。因此它在繞著世界軸而自轉,每轉一周約需一晝夜。」教宗格肋孟七世和保祿三世對太陽居中論,都有同情的表示。費拉辣城的教士龔格寧於1520年公布一本書,名為《天靜地動》。西班牙的神學家迪亞戈神父在1584年注釋聖經《約伯傳》第九章六節時說:「地球的運動不但不相抵觸,而且還相符合。」

在宣傳伽利略與教會發生矛盾的時候,不要忘了有科學頭腦的伽利略始終是位極虔誠的天主教徒。大家知道,他發明鐘擺,就是他在教堂中祈禱時,看見堂中掛的聖體燈被風吹得搖動而得到了啟發。他自始至終未嘗說過一句違反教理的話。相反的,他在他的著作中一再稱頌造物者天主。當他用望遠鏡發現了太陽黑子、木星的衛星和月亮上的山脈時,欣喜若狂地寫下了這樣一段話:「我驚呆了,我無限地感謝天主,他讓我想法發現這樣偉大的、多少世紀都不清楚的事迹!」

在他寫的《世界兩大體系對話》中,他這樣寫著:「讓葡萄發芽生根吸收養料……而結葡萄果……這是極智慧的大自然的工作……我們就可看到無限的智慧。因此我們可以結論說:天主的智慧是無限次的無限大。」還說:「人類的理智是天主的工程,且是其最出色的工程之一。」

他絕對尊重聖經,但他認為聖經與科學並無矛盾。他在1613年寫信給卡斯德利神父說:「聖經與自然界都來自天主聖言,前者是天主聖神所啟示,後者是由天主之命所造成……我以為聖經是把救靈魂所需要的真理告訴世人,這些真理只有天主聖神的聲音給我們啟示了,沒有一種科學的方法能把它們證實的。但是我想並不必須相信,同一個天主給了我們以感官、言語和理智,卻不讓我們去利用它們,而親自教導我們萬物的事理。其實,靠我們的感官、言語和理智等,我們自己便能求得許多事理,特別是關於那些在聖經上毫無記述的科學。」

伽利略終其一生常是熱誠的信徒,維瓦尼說:「伽利略不但是天主教徒,而且是至聖無偽的。」他讓他的兩個女兒入會修道,長女采萊德修女在他困難中給了他很大的幫助。他的姐姐也是修女。

1642年1月8日,年已七十七歲的伽利略「以哲學的和基督徒的堅毅精神,把靈魂交還給他的造物主了。」(伽利略傳語)。他的遺體葬在佛羅倫薩聖十字堂中。

英國W·C·丹皮爾在他著的《科學史》中對伽利略的事件評論說;「惠威爾對於這件事有過明白而公正的評述,但晚近的作家對於伽利略因為維護哥白尼學說而受到的迫害,卻有些過分誇張。正像懷德海所說:「在發生三十年戰爭和荷蘭的阿爾發事件的那三十年中科學家所遇到的最壞遭遇就是,伽利略在平安地死於病榻以前,受到體面的軟禁與輕微的申斥。」

警 語

「看出謬誤比發現真理要容易得多;因為真理藏在深處,並不是任何人都能發現它。」

——歌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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