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妓女堪稱"鑽石領" 

近日,郭美美因參與賭球被拘留,辦案民警稱其以商演為名從事性交易,每次的價碼達數十萬元。「數十萬元」令網友嘩然。中國古代的性工作者收入水平是怎樣的呢?比較一下,你就懂了。

中國娼妓職業追根朔源

中國最早的妓女,實際是戰俘和奴隸。《史記。匈奴列傳》中,就有「夏桀蓄女樂、倡優」的記錄。此後,王孫公卿都有在府中養大量女子的習慣,一是為了淫樂,二是為了顯示自己的地位。

春秋戰國時期的貴族已開始蓄養妓女,稱之為「女樂」。「女樂」除了供主人玩樂之外,還需陪客人,且可作為禮物送人,諸侯之間,經常一送就是幾十個。楚國詩人宋玉在《招魂》中描寫:士女雜坐,擊鼓敲鐘,吹竽弄瑟、弈棋賭博、酗酒不已、日夜尋歡作樂。

《戰國策》中「齊桓公宮中女市七,女閭七百",意思是:在齊桓公的宮中,一共擁有七個做性交易的市場和七百多個倚門而站的妓女。這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次把妓女和交易相聯繫的記錄。

齊桓公和管仲首創市妓和妓院,對後世中國妓業的發展產生了非常深遠的影響。《吳越春秋》記載:「越王勾踐曾經有過寡婦于山上,使士之憂思者游之,以娛其意。」戰國時代,城市進一步興起,許多諸侯國的都邑都設有妓院,名曰「軍市」,主要是慰問軍隊,但誰都可以去。

順便說一句,西方正式設置妓院始於古希臘的政治改革家梭倫,但齊國的改革家管仲對妓院的創設,要比梭倫至少早半個世紀以上。

妓女也分三六九等 身份差別大

在古代中國,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又稱為「三教九流」,其中妓女屬於下九流中的第八位,地位低於乞丐,但高於戲子。中國古代的妓女就像市場上供交易的物品,可隨意地買賣和虐殺。而在這些類似商品的妓女中,由於出身不同、素質不同、服務對象不同,她們的身份也有高低貴賤之分。

宮妓是古代娼妓中最高大上的一種,她們被蓄養於深宮,為帝王提供性服務。宮妓由宮廷供給衣食,生活條件很優越。

官妓也是比較高端的妓女,她們為各級官吏所佔有,官員們可以共享、可以做人情。她們只能隨人支配,不得拒絕不得收費。但有時候狎玩她們的官員會贈送一些財物。

營妓是古代軍中給兵將提供性服務的妓女,她們的身體屬於公有,兵將們可以任意召喚,但其中的佼佼者在一定時期內也可能被將帥所獨佔,成為變相的姬妾。

家妓是比較悲慘的一種妓女,她們是供主人玩弄的性奴隸,屬於私人所有。魏晉南北朝及隋唐是家妓的興盛時期,有些大貴族、大官僚蓄家妓成百上千。歷史上曾記載有些官僚、貴族在冬天手冷,不近火,卻把手伸進家妓的懷中取暖,稱之為「肉暖爐」;在冬天時讓一群家妓圍著他,叫「肉屏風」;吃飯時不用桌子,而叫家妓手捧菜肴,站在周圍,叫「肉台盤」:吐痰不用痰盂,而讓家妓用口來承盛,美其名日「香痰盂」。

私妓是以盈利為目的的一種娼妓,她們不屬於少數官僚、貴族、地主所有,而是面對社會上所有男子,主要不是以歌舞技藝來博取男子的歡心。

還有一種風雅的歌舞伎,與單純賣身的妓女不同,歌舞伎要經過較嚴格的藝術訓練,掌握歌舞技藝,為主人提供聲色服務,但有時也要提供性服務。秦始皇統一中國後,把從六國掠來的宮人女樂據為己有,共達「數巨萬人,鐘鼓之樂、流漫無窮」。

名妓堪稱"鑽石領" 收入甩官員八條街

古人稱妓院為「銷金窟」,意思是一個大量花錢的地方,古代的筆記、小說中,為名妓一擲千金的故事有很多。那麼古人嫖一次妓到底要花多少錢呢?

京劇《玉堂春》中,蘇三有一段西皮慢板:每日里,在院中,纏頭似錦。「纏頭」指的是妓女的收入,每日里「纏頭似錦」,意思是收入很高。有多高呢?後來蘇三在大堂受審,還有幾句唱:初見面銀子三百兩,吃一杯香茶就動身。公子二次把院進,隨帶來三萬六千銀。在院中未到一年整,三萬六千銀一概化了灰塵。說的是嫖客王景隆(又作王金龍)為了結識蘇三,給了見面錢300兩,然後把蘇三包下,不到一年時間,在妓院扔了36000兩,平均每天付費在100兩以上。

《玉堂春》的故事背景是明朝,在整個明朝,白銀的購買力相對紙鈔來說都是比較穩定的:以現在普通大米每公斤5元計算,買這樣1石米需要人民幣400元。所以僅就糧食購買力而言,當時1兩銀子可與現在400元人民幣持平。王景隆每天為蘇三付費100多兩,相當於人民幣40000多元。那個時代,官員的薪水很低,海瑞57歲升任「右僉都御使總督糧儲巡撫應天十府」,屬於正三品,但年薪也不過210兩,海瑞死後遺產只有10多兩銀子。

明朝小說家馮夢龍改編的話本《賣油郎獨佔花魁》中,杭州名妓王美娘的初夜費高達300兩,相當於人民幣12萬元。此後接客,每晚需白銀10兩,相當於人民幣4000元,如此高的價碼,「兀自你爭我奪」,「賓客如市,捱三頂五,不得空閑」。而當時杭州城賣油小販秦重省吃儉用一年有餘,也不過攢下16兩銀子。

唐朝駐京官員兼資深嫖客孫棨根據切身經歷寫成的《北里志》更有說服力:唐昭宗中和年間,長安城平康里名妓天水仙哥出去陪酒,「褰簾一睹,亟使舁回,而所費已百餘金矣」,天水仙哥讓客人見一面就能掙100多兩。比天水仙哥稍早一些的大文豪白居易有詩:「月慚諫紙二百張,歲愧俸錢三十萬。」意思是每年薪水能拿到30萬文。而當時白居易37歲,以翰林學士的身份任左拾遺,在京官當中屬於中等級別,他一年的工資不過是天水仙哥出台兩次的收入罷了。

古代銀兩換算成現在的鈔票,取比較保守的中間值,大概是一兩銀子相當於人民幣400元。顯而易見,中國古代的妓女收入秒殺白領金領,堪稱鑽石領。

普通妓女不算貴 屬大眾消費

但並不是所有的妓女都是這樣的高收入,《北里志》也提到平康里3號衚衕某小型妓院,嫖客一到,幾個妓女都出來作陪,或彈唱或歌舞或玩酒令,以蠟燭計時收費,一根蠟燭點完,收費僅300文。

明代《梅圃余談》記載:「皇城外娼肆林立,笙歌雜遝,外城小民度日艱難者,往往勾引丐女數人,私設娼窩,謂之窯子。室中天窗洞開,擇向路邊屋壁作小洞二三,丐女修容貌,裸體居其中,口吟小詞,並作種種淫穢之態。屋外浮梁子弟,過其處,就小洞窺視,情不自禁,則叩門而入,丐女隊裸而前,擇其可者投錢七文,便攜手登床,歷一時而出。」說的是明代曾盛行一時的「窯子」,與裸體的丐女交易一次,只不過區區七個銅板,屬於典型的大眾消費。

清末還有洋妓,玉魫生《海陬冶遊錄》卷上記載:「其近虹口處,有西洋妓艘,歲一二至。纏頭費亦不過二十餘金。」即便是外國妓女當時也只要二十幾元,所以一些有錢的中國人都想去嘗個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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