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年的霞光———段永賢十賦覓蹤 崔巍
永賢兄以善寫格律詩揚名詩壇久矣。 不意桑榆之年竟倏然轉身,又到辭賦的天地里稼穡耕耘去了。 作為他的同學、摯友,初聞此訊,不禁愕然。辭賦雖興於楚,盛於漢唐,有過和詩歌並駕齊驅,比肩而立的輝煌;但自宋元之後就已式微,終至漸行漸遠,淡出了文學的視線。到了現代,就是知曉者也已不多,更遑論創作?況且,辭賦是介乎詩詞和散文之間的一種文體,既要有詩詞的韻味,又要有散文的特點,寫好也非易事。消失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為難寫嘛!一個已經在格律詩創作上順風順水,卓有建樹的人,為啥還要以老邁之軀,重打鑼鼓另開張呢?
然而,事有必至,理有固然。這是他情志的使然,就像百川歸海那般順理成章。
原來他在同學少年時代就蓄起了創作的情志。可惜一出大學校門,就為時勢所迫,到企業中謀生去了。人雖在曹營,依然不改初衷,因有本職冗務纏身,他只好先在格律詩上寄託情志。日積月累中,竟薈萃出《心靈》、《心虹》、《遠山》、《段永賢詩歌精選》四本詩集。
按說,業餘而為,這些成績就夠賞心悅目了。可他反而心生愧意,覺得這輩子只做個寫格律詩的文人有點不過癮。皆因格律詩自由少,束縛多,那「仄仄平平仄仄平」就像是給跳舞的人戴上了鎖鏈,很受拘囿,更別說「吟安一個字,拈斷數莖須」的推敲功夫了。這就極大地制約了他的不羈才情,多了擰眉蹙目,少了暢酣淋漓的為文快意。
當年選格律詩來遂心志是迫於本職冗務,沒時間全力以赴,現在退休賦閑了,有的是時間;可一想到已是桑榆之年,時間又是有限的。再干別的,比如說寫小說,又有點不趕趟了,從而陷入「為伊消得人憔悴」的惆悵中。
忽一日,《光明日報》上傳來徵集全國「百城賦」的信息,不久,就又真真切切看到刊於該報的首稿賦作。這真成了那句古詩:「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心頭頓時掠過電光石火,各種關於辭賦的記憶,也從塵封垢積中浮現出來。最先浮現的自是漢代辭賦的代表人物司馬相如和他的代表作:《子虛賦》、《上林賦》、《三都賦》,接著一串兒辭賦大家諸如枚乘、賈誼、揚雄……也聯翩而至。而那些曾經熟讀過的篇什中的名句,如枚乘《七發》中的「出輿入輦,命曰蹶痿之機;洞房清宮,命曰寒熱之媒;皓齒蛾眉,命曰伐性之斧;甘脆肥醲,命曰腐腸之葯……」陸機《文賦》中的「遵四時以嘆逝,瞻萬物而思紛;悲落葉於勁秋,喜柔條於芳春」,也在耳邊迴響起來。
有此誘因,他的為賦心旌頓時搖蕩起來。他知道辭賦與詩詞有著同中有異,異中有同的血緣關係。它和格律詩一樣講究聲律諧協,可又要求像散文那樣「鋪采摛文,體物寫志」,這正好可供他為文時「思接千載,視通萬里」。於是他如渴驥奔泉,奔向辭賦。
他把為詩的想像力,移到辭賦的「鋪采摛文」上,而詩歌的平仄對仗句讀韻律,則作為辭賦的以四六句為主,講究駢偶與音律諧協的恃憑。晉城市自有高人為其歌賦,他便以安身立命的晉礦為題,先寫了第一篇辭賦擲給了《太行日報》星期刊。本是乘興而為,投石問路,沒想到竟被編者的慧眼看中,並且面世了。
辭賦本來就是中華文學的奇葩。一旦重新問世,立即贏得刮目相看;有此反響,他便乾脆做了過牆的蜂蝶,從詩詞的天國到辭賦的花園中盡情翩躚去了。
他為賦的身手很是不凡。自2008年10月發了首篇《晉煤集團歌賦》,2009年又相繼寫出了《和諧賦》、《發展賦》、《宇宙賦》、《母親賦》、《中國賦》、《英雄賦》、《退休賦》、《故鄉賦》。合起來正好十篇,堪稱十全十美,文采斐然。
十賦中已有七賦在《太行日報》星期刊問世,已在煤炭部辦的《陽光》上發表過的《英雄賦》,以及《退休賦》、《故鄉賦》,媒體也將一一推出。
通讀十賦,幾乎篇篇都象蘇東坡的一段名言:「其文如萬斛泉源,不擇地而出,在平地滔滔汩汩,雖一日千里無難,及其與山石相與,隨物賦形而不知……」文采之鷹揚,真情之跌宕起伏,令我醉然陶然,渾似眼前懸起個萬花筒,異彩紛呈、目不暇接;又似十盞探照燈,對人生,對社會作了全方位的掃描,由上而下,由遠及近,洞幽燭微,纖毫畢現。融進的則是豐瞻的學養,既有天文地理,又有物理生理;既有人文的,又有自然的。這厚積薄發的痴情歌哭,非博聞強記、縱橫天人間之人不可為也。
蓄之甚久,其發必烈。賦作中那呼嘯之聲,呼出的是世道人心;那拍岸之勢,拍出的是警世箴言。世道人心也好,警世箴言也罷,都離不開學養的支撐,更離不開真情的融入。他那熱愛人生的種種真情如火如荼,如燃如熾,撼人心魄,催人淚涌。拜讀時,來不可遏;掩卷後,去不可止:這些辭賦不僅極大地釋放了他為文的心志與才情,也使他過足了汪洋恣肆的為文之癮。
古詩云:「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若說這正是永賢兄晚年的寫照,該不是虛言妄語吧!健筆如瀑,揮斥方遒,期待著他更多的動人佳作。
客苑星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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