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陽台我喜歡

我家在市中心後市街住宅區，旁邊就是西湖御街、清河坊，離西湖挺近，可謂是鬧中取靜。我家在四樓，三樓以下曬不到太陽，晒衣物要到戶外小區涼衣桿上去曬，既麻煩又不安全；四樓以上，年紀大了，爬樓梯不方便。二十多年來，我最喜歡的就是我家的雙陽台了。我在陽台外裝了個不鏽鋼花架和上下兩個晾衣架。我在花架上養著許多種盆花。平面的有五色梅、象牙紅、紫薇、蟹爪蘭、蝦衣花等，都是些多年生的、會開花的木本植物，立體的有紫藤、凌霄、葡萄等藤蔓類植物，春天、夏天還會在遮雨蓬的橫杆上吊幾盆喇叭花和蔦蘿花。前幾年葡萄藤架上曾有兩隻七喜（喜鵲的一種）來做窩，而且下蛋孵出幾隻小喜鵲來。《阿六頭說新聞》欄目曾播出過這則喜訊呢。 春夏秋三季，一朵朵、一串串鮮花開得色彩斑斕、婀娜多姿，煞是鬧猛。其中我最鍾愛的就是擱在窗台上的那盆橢圓形的盆景。那裡有兩株盤虯交錯的雀梅、幾枝形態奇特的仙人掌和三塊分別從天南地北撿來的質地花紋別緻的假山石。一塊是從西藏喜馬拉雅山腳下撿來的花崗石，一塊是從海南島海灘上撿來的麻礫石，一塊是從內蒙古科爾沁草原上撿來的風化石。閑暇時，我坐在窗口喝茶賞景，望著那三塊山石的天然紋路和色彩，常常會想起那些攀爬「世界屋脊」、馳騁草原沙漠、潛入海底的難以忘卻的旅遊經歷。我最近整理出版的書冊里既有相片、又有文字記載。 每天早上，當我推開陽台上的窗戶，能吮吸到馨香清新含氧量特高的空氣，一下子把胸腔內的污垢之氣蕩滌得無影無蹤。當我早鍛煉回來，坐在靠窗的桌前，瀏覽著書報，點看著微信，覺得現在天南海北的信息真通暢，退休後的生活真悠閑。那隻掛在窗前遮雨蓬下鳥籠里的八哥，每天都會學著我老伴的杭州話腔調來一番饒舌、湊趣：「全全！你早飯吃得快點——快點！」「葦葦！你樓梯上走得慢點——慢點！」……惹得我「哈哈！哈哈！」開懷大笑。一年四季， 從陽台上望下去，小區花壇里的果樹輪番開花。什麼紅艷艷的石榴花、紫瑩瑩的紫薇花、粉嘟嘟的木槿花、金桂花、銀桂花、黃橙橙的臘梅花……那兩枝清秀挺拔的銀杏樹春天綻出新芽，夏天綠葉蔥鬱，秋天銀黃的葉片日漸增多，每天五六片、十多片、幾十幾百片「銀蝶」隨風飛舞……直到冬季中的某一天，「忽如一夜春風吹，千樹萬樹梨花開」銀杏樹真的是銀裝素裹了。 我這一輩子，前五十年住的是青蓋泥瓦房、簡易房，冬天冷得像是冰凌上坐，夏天熱得像是蒸籠里卧，真是做夢都在想：「唉！什麼時候才能住上冬暖夏涼有陽台的樓房呢？」總算九十年代美夢成真，二十多年來住上了有陽台的標準樓房，還能養養花，觀賞觀賞。而且我家望江新園那套樓房，推開陽台窗戶就能看得到貼沙河和城隍閣呢。我們這一代上了年紀的人總覺得：人啊，住得寬敞舒適一點，也是一種福分、一種享受呢。 周關泉 2017年9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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