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女人，是一種藝術

他走之後，我又開始一如既往地忙碌。現在，他怎樣呢？也許，坐在上海的某個屋裡看著窗外，惦記著武漢的我？他推遲遠方朋友的聚會，只為多點機會與我並肩走在路上？這種關愛沒有霸氣，就在「來」與「不來」間，也要詢問著我的想法。如果相愛，一定是很甜蜜的；如今相識，一定是很熟悉了；如果有續寫的篇章，一定能演繹美好……可是，現實總與我開玩笑，不會讓這麼多「如果」兌現。故事很老套，有緣相聚，卻無心相許。他愛我，看到我不好他難過，看著我無助他心疼……只要我點頭，他們就可以從朋友到情人，只是，這低頷之間似沉如鼎，我的頭顱只能和歲月一起抬高。可是，有關係嗎？我還是和他一起逛街，吃飯，談天說地，暢所欲言……在一起時很甜蜜，可是我的心卻總猶豫，不知道他是不是自己一直要等的那個人？這種平淡的生活讓幾天時間如白駒過隙，在平淡中卻慢慢發現犯了一個美麗的錯誤。無論怎樣他們之間似乎少了點東西，愛情。其實也知戀愛中的兩個人生活在一起很多時候也只是排解著寂寞，兩個人可以生活得很和諧，不為任何生活的瑣事而爭吵。可是，若沒有愛情，永遠都是寂寞的。只是，偶爾竟會得意，我收藏著這樣愛自己的一個出色的男人。可是，他卻讓我想起了另一個人：一個用了九年等待還是沒能與自己修成正果，苦追不已也只把我感動得不行。這樣的故事，作為女主角，我有說不出的遺憾，甚至還有委屈——兩情相悅來得這麼艱難，何嘗不是一種勉強？每個女人在心中都為未來的他留好了一個位置，若追求的時間越長，追求的過程越艱辛，只能說明他與女人所期待的標準相差得遠了些。即使最後和好男人在一起，女人心中沒有實現的那個他，仍會像硃砂痣一樣抹不掉。不接受，不是他不好，而是我對未來，對生活有至深的恐懼和陰影。他是很好的男人，熱情得像團火，待人真誠大方，女人大都喜歡禮物，這樣的追求只是表面，進不了核心。雖然沒敢接受他的愛，但理所當然地喜歡大方的男人，只是物質與愛情並沒有絕對必然的關係。和聰明的男人戀愛會很快樂，因為他們幽默，會說話，但也意味著時時面臨著危機，因為這樣的男人太容易變心。和老實的男人戀愛會很放心，但生活也會非常乏味。他甚至不問我愛不愛你，因為他怕得到這個答案。也許，兩個人在一起開心他就覺得很好，不需要我的承諾或回報。在這個年代，承諾都已是愛情裡面的奢侈品而不是必需品，回報似乎也就更加地可望不可及。這倒是確實的，我也不喜歡承諾，愛情是跟著感覺走的，在沒有變成一紙契約前並不存在道德關係。對我這樣的女人來說，承諾就意味著束縛，承諾讓自己變得不自由。但，它確是事實。不希望自己的愛人對我說，他會愛我一輩子，非我不娶之類的承諾。這些話，恐怕熱戀中的女人聽到都會覺得不正常了。「我愛你就好」，後面加上一個期限卻讓人生疑。女人的人生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單身，一個是結婚。選擇完之後，就只有讓命運選擇你。身邊還有如他這樣等自己的人，很希望能真的性情相投，那麼其他的顧慮才能真正PASS掉，我才能嘗試著接受他。要知道，很多現在以為不在乎的人或東西，往往在多年以後又成為了心中的遺憾。真的，愛一個人，不需要華麗的辭彙，不需要金錢的滿足。真愛，看的是行動。他不知道，我常有令人費解的情緒反應和行為，往往並不反映我真實感想和真正需要，很多時候甚至我也不能馬上了解自己的思緒。這是因為女人情感表達的幅度遠比男人的開放。女人，需要男人先認同她的感受，男人卻只懂得判斷和結論，希望速速夷平問題，潛意識只想縮短溝通交流時間，原來卻是害怕面對感情世界。我需要的不是他不合時宜的分析或意見，而是要他留意我當下的感受，像孩子哭喊不一定是傷心，滿臉的笑容未必是開心的。我不希望被忽略，卻不喜歡要用情緒的強烈反應打破情感交流的圍牆。先沉默，平靜下來，再溝通，問題所在才容易顯現。以前，我是快樂的女人，現在則是一個很難快樂的人。即使哭，都是夜深人靜躲在房間里偷偷地哭。所以，太多時候，很壓抑。我不喜歡承諾，但「我愛你」不是，這句話我實在聽了太多太多，或許有很多真心的，但是，那種由心底發出的對我的關心和體貼卻沒有感受過。我需要的安定，需要一個給我婚姻的男人，能令我幸福得一塌糊塗的男人。我所經歷的一切及遭遇，已值得掉淚了。想什麼時候最該去愛人？當我美麗時？當我魅力時？不，應該在我最消沉，甚至對自己喪失了信心，受盡環境折磨的時候。我是急性子，容易得罪人，我必須找准一個好脾氣肯包容的老公才敢結束單身。我又是個懷舊的人，喜歡的每一首歌都有喜歡它的原因。若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結婚生子何嘗不是一種幸福，為何要悲涼地緬懷那些傷感的歲月和錯過的人？生活不是電影，可以把銀幕上情人的生離死別當作美麗情懷，然而卑微的生活中，還是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很想離開武漢，做夢都想。想到有海的地方享受暖暖的陽光，喜歡光著腳丫走在海灘上，用手捧起細沙，讓它們慢慢從指間悄悄滑落——猶如我的一切，緊緊握住時，溜走得更多，而輕輕鬆開，它卻一直在手掌里，比如責任，比如義務。《似水流年》里說，愛情可以讓人成長，只是成長的兩個人，卻未必在一起。這樣的一句話可以詮釋很多人的愛情。因此，相信了命中注定。學著去接受命運帶來的一切，也承受命運拿走的一切。愛的限度就是無限度去愛，不管我成功還是失敗，他若都給予我完全的包容和愛，用愛慶祝我的勝利，也撫平我的創傷。不管生活的道路上遇到了什麼，我們始終同舟共濟。衡量一個人，要用中肯的態度，要明白我走過了多少高山低谷，才成為這樣的人。終於明白，愛，本身沒有錯。錯的只是時間和人，而可怕的，是慾望。愛女人是一種藝術，也是男人學習打開情感禁區的自我修行。男女之間若不是相互地感知與默契，若不能同呼吸共命運，所有的一切都註定是場豪華的單戀，只是場景令人艷羨而已……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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