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窮年，我們曾經這樣過

06-10

那些窮年，沒有電視機，更沒有春晚，除夕的晚上，就是一頓大吃，彷彿，要把一年的好東西一次吃進肚子里。記得，有一年，春卷吃多了，當時肚子脹得難受不說，此後三天都沒有吃過一頓正經飯，甚至，可以說是三天幾乎沒吃飯，從此，見了春卷就害怕。

那些窮年，即便是松花蛋，也算是一道大菜。用棉線仔細地切成片，澆上麻油，倒上醋，拌上糖，聞著極香，財迷窮光蛋卻極不愛吃，氣得當時還不老的老太后簡直無語。是啊，松花蛋可是個金貴東西，還要票呢，這娃實在是暴殄天物。

那些窮年，沒有成千上萬響的鞭炮，更沒有衝天的煙花。炮仗，是可以一顆一顆買的。也可以買上一小串幾十響，自己慢慢拆開，一顆一顆地放。有沒炸響的，沒了引信，就從中間折開，但不折斷，再架上一顆完好的炮仗，號稱「架大炮」，點燃上面的引信，炸出兩響，就是土造子的二踢腳。偶爾也會過一把小癮，一小串炮仗一起放，放完了，滿地扒拉著找那沒炸的，撿回來再放。

那些窮年，沒有大大的紅包，有的，只是幾塊錢甚至幾毛錢的壓歲錢，都是毛票，有時是新的，有時是舊的。曾經拿到過20張一毛的壓歲錢，一張一張數，數的時候很歡喜——新票子數起來真舒服啊！數完了，回過神來：回家就得上交，自己一分錢也落不著。

那些窮年，不用高呼環保口號，就算是家家戶戶都在放炮仗，空氣也差不到哪裡去，因為，整幢樓的孩子一年放的炮仗加起來，也沒有現在一個孩子一次放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