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帝內經白話文73---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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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病論篇第七十三 黃帝說:關於天元之氣窒抑的情況,我已經知道了,還想聽聽氣交變化,怎樣叫失守呢?岐伯說:說的是司天在泉的遷正退位與左右間氣升降的問題,司天在泉的遷正退位,各有經文論述之,左右間氣各有升降不前的反常現象,所以叫做失守。由於氣交失守,不能移易其時位,氣交就要發生非常的變化,也就是四時節令失去正常的秩序,萬物生化不得平安,人類就要發生疾病。 黃帝說:關於升降不前的問題,我想聽聽它的原因,氣交發生變化,怎樣才能曉得呢?岐伯說:你提的問題很高明啊!必須明白其中的道理。氣交所以發生一定的變化,乃是天地運轉固有的機理,氣欲降而不得降的,是由於地之五氣窒抑相勝所致。又有五運之氣太過,先天時而至,使氣交升降不前,也是受中運的阻抑,但欲降而不得降,也是受中運的阻抑。於是有升之不前的,有降之不下的,有降之不下而升者至天的,有升降俱不得前進的,作出這樣分別,乃是由於在氣交的各種變化之中,異常的變化,各不相同,因此,發生的災害也就有輕有重了。 黃帝說:我想聽聽關於氣交相遇相會相勝相抑的原因,變而為疾,其病情輕重是怎樣的呢?岐伯說:氣交有勝氣相會時,就可以抑伏而使氣交有變。因此在辰戌之年,厥陰風木應從上年在泉的右間,升為本年司天的左間,若遇到天柱金氣過勝,是木氣升之不前。又若遇到庾戌之年,金運之氣先天時而至,中運之勝氣,乃使木氣忽然升之不前。木氣欲升天,金氣抑制之,升而不前,則發生清涼之氣,風氣反而減少,肅殺之氣行於春季,露霜再次降下,草木因而枯萎。人們易患溫疫早發,咽喉乾燥,兩脅脹滿,肢節皆痛等病。木氣不升,久而化為鬱氣,郁及則發,就要出現大風摧拉折損,鳴聲紊亂。人們易患卒中,半生麻痹,手足不仁等病。 因此在巳亥之年,少陰君火應從上年在泉的右間,升為本年司天的左間,若遇到天蓬水氣過勝,是君火升之不前。又若遇到厥陰司天,未得遷居正位,則少陰君火也就不能升於司天的左間,這是由於水運在中間阻抑所致。少陰君火欲升司天的左間,受到水運的阻抑,而升之不前,則清涼寒冷的氣候再度發作,早晚都有冷氣發生。人們易患陽氣伏郁於內,而升煩熱,心神驚悸,寒熱交作等病。君火不升,久而化為鬱氣,郁及則發,就要出現暴熱發作,火熱之風氣聚積覆蓋於上,化為疫氣,溫癘逢溫暖之時乃作,由於火氣暴露化為火疫,則可發生心煩而躁動口渴等症,渴甚的,可以瀉其火熱,則諸症可止。 因此在子午年,太陰濕土應從上年在泉的右間,升為本年司天的左間,若遇到天沖木氣過勝,是土氣升之不前。又若遇到壬子年,木運之氣先天時而至,中運之勝氣,土氣升天則風土埃塵昏暗,雨濕之氣不得布化。人們易患風厥,涎液上涌,半生麻痹不隨,腹部脹滿等病。土氣不升,久而化為鬱氣,郁及則發,就要發生土氣塵埃化為疫病,人們容易患猝然死亡,易患面部四肢六腑脹滿閉塞黃疸等病,濕氣不能布化,雨水就要減少。 因此在丑未年,少陽相火應從上年在泉的右間,升為本年司天的左間,若遇到天蓬水氣過勝,是少陽相火升之不前。又或遇到太陰司天,未得遷居正位,則少陰相火也就不能升於司天的左間,這是由於水運以至而阻抑所致。少陽之氣欲升司天的左間,受到水運的阻抑而升之不前,則寒冷的霧露反而布化,氣候凜冽如似冬季,河水又乾涸,冰凍再次凝結,突然出現溫暖的氣候,接著就有寒氣的布化,忽冷忽熱,發作不時。人們易患陽氣陽氣伏郁在內,煩熱升於心中,,心神驚駭,寒熱交作等病。相火不繁榮昌盛,久而化為鬱氣,郁及則發,就要出現暴熱之氣,風火之氣聚積覆蓋於上,化為疫氣,變為伏熱內煩,肢體麻痹而厥逆,甚時發生血液外溢的病變。 因此在寅申年,陽明燥金應從上年在泉的右間,升為本年司天的左間,若遇到天英火氣過勝,是金氣升之不前。又若遇到戊申戊寅年,中運之火則先天時而至,金氣欲升之為司天之左間,中運之火阻抑之,金氣升之不前,則應時之雨不得降下,西風頻作,土地乾燥,鹹鹵發生。人們易患,氣喘咳嗽,血液外溢等病。燥氣不升,久而化為鬱氣,郁及則發,就要發生白色埃霧籠罩天空,清冷而肅殺之氣,人們易患脅下脹滿,喜悲傷,傷寒鼻塞噴嚏,咽喉乾燥,手部坼裂,皮膚乾燥等病。 因此在卯酉年,太陽寒水應從上年在泉的右間,升為本年司天的左間,若遇到天芮土氣過勝,是太陽寒水升之不前。又或遇到陽明司天,未得遷居正位,則太陽寒水也就不能升於司天的左間,土運應時以至。寒水之氣欲升司天的左間,受到土運的阻抑,而升之不前,則濕熱相蒸,寒氣發生於天地之間。人們易患泄瀉如注,食谷不化等病。寒水不升,久而化為鬱氣,郁及則發,冷氣又勝過客熱之氣,冰雹突然降下。人們易患厥逆呃逆,熱病生於內,陽氣痹於外,足脛痠疼,煩惱而發生心悸懊儂煩熱,暴煩而又厥逆等病。 黃帝說:六氣升之不前的問題,我已經完全明白了它的意義。還想聽聽關於六氣降之不下的問題,可以讓我明白嗎?岐伯說:你問的很全面啊!這其中講的是天氣與地其變化的精妙意義,我可以全面來講述其道理。簡言之,就是說六氣上升之後,必然還要下降。六氣中的每一氣,上升至天,居時三年,至火年即第四年,必然下降入地,成為地之左間,又在之居時三年。這樣一升一降,一往一來,共為六年,叫做六紀。因此,丑未之年,厥陰風木應從上年司天的右間,降為本年在泉的左間,若遇到地白金氣過勝,則厥陰風木降之不前。又或遇到少陰司天,不得退位,則厥陰風木也就不能降於在泉的左間,居中的金運則應時而至。金運居於司天之下而承其氣,則厥陰風木,降之不下,則青色的塵埃遠見於上,白氣承之干下,大風時起,塵埃昏暗,清燥之氣行殺令,霜露再次降下,肅殺之氣施布其令。若木氣日久不降,其氣被抑則化為鬱氣,就會發生風氣與燥氣伏郁,氣才溫暖而反見清冷,草木雖已萌芽生長,嚴寒霜凍又至,蟄蟲不能出現,人們也懼怕這種清涼之氣要傷害臟氣。 因此在寅申年,少陽君火應從上年在泉的右間,降為本年在泉的左間,若遇到地玄火氣過勝,則少陰君火不得降入地下。又或遇到丙申丙寅年,則水運太過,先天時而至。少陰君火欲降,水運居中承之,使君火不得降下,則赤色之雲氣始現,黑色雲氣反生,溫暖的氣候使萬物舒適,又有寒雪降下,嚴寒發作,天雲凄涼。少陰君火久伏而不降,則化為鬱氣,郁久必發,所以寒氣過勝之後,又有熱氣發火,火風化為疫氣,則人們易患面赤心煩,頭痛目眩等病,火氣暴露之後,溫病就要發作。 因此在卯酉年,太陰濕土應從上年司天的右間,升為本年在泉的左間,若遇到地蒼木氣過勝,是太陰濕土不得降入地下。又或遇到少陽司天,不得退位,則太陰濕土不得降入在泉的左間,或木運應時以至。木運居於司天之下而承其氣,太陰濕土降之不下,則出現黃雲而又有青色雲霞顯露,雲氣鬱蒸而大風發作,霧氣遮蔽,塵埃過勝,草木為之折損。若太陰濕土日久不降,伏而不布則化為鬱氣,天空出現塵埃黃氣,地上濕氣鬱蒸,人們易患四肢不能舉動,頭暈眩,肢節疼痛,腹脹胸滿等病。 因此在辰戌年,少陽相火應從上年司天的右間,降為本年在泉的左間,若遇到地玄火氣過勝,則少陽相火不得降入地下。又或遇到水運太過,則先天時而至。水運居中承之,相火欲降而不得降下,則赤色雲氣始見,黑色雲氣反而發生,溫暖的之氣才欲發生,冷氣又突然而至,甚至降下冰雹。若少陽相火日久不得降下,伏而不布則化為鬱氣,冷氣之後隨又生熱,火風之氣化為疫氣,則人們易患面赤心煩,頭痛目眩等病,火氣暴露之後,溫病就要發作。 因此在巳亥年,陽明燥金應從上年司天的右間,升為本年在泉的左間,若遇到地彤火氣過勝,則陽明燥金不得降入地下。又或遇到太陽司天不得退位,則陽明燥金不得降入在泉的左間,或火運應時以至。火運居於司天之下而承其氣,陽明燥金降之不下,則天氣清冷而肅降,火氣顯露則溫熱發作。人們感到昏沉睏倦,夜卧不安,易患咽喉乾燥,口渴引飲,懊儂煩熱等病,早晚有大涼之氣,而濕熱之氣卻又發作。若陽明燥金日久不降,伏而不布則化為鬱氣,天空清涼而寒冷,遠處有白氣發生。人們易患眩暈,手足強直,麻木不仁,兩脅作痛,雙目視物不清等病。 因此在子午年,太陽寒水應從上年司天的右間,降為本年在泉的左間,若遇到地阜土氣過則太陽寒水不得降入地下。又或遇到土運太過,則先天時而至。土運居中承之,太陽寒水欲降而不得降下,則天空暴露黑氣,昏暗凄慘,才出現黃色塵埃,而又濕氣瀰漫,寒氣布化之後,又出現熱化與濕化之令。若太陽寒水日久不得降下,伏而不布則化為鬱氣,則人們易患大厥,四肢沉重卷怠,陰萎少力等病,天氣陰沉,熱氣與濕氣交替發作。 黃帝說;關於間氣升降的問題,我已經完全明白了它的意義。還想聽聽關於六氣遷正的問題,可以使我明白嗎?岐伯說:值年的歲氣,遷居於一年的中位,叫做遷正位。司天之氣不得遷居於正位,就是上年司天之氣超過了交司之日。也就是上年司天之氣太過,其值時有餘日,乃舊治理著本年的司天之數,所以使新司天不得遷正,風木溫暖之氣不能應時施化,則花卉枯萎,人們易患淋病,目系轉,轉筋,善怒,小便赤等病。風氣欲施其令而寒氣不退,溫暖的氣候不得正時,則失去正常的春令。子午年,苦上年厥陰不退位,則本年少陰不得遷正,冷氣不退,春天先冷而後又寒,溫暖之氣不能應時施化。人們易患寒熱,四肢煩痛,腰脊強直等病。上年厥陰木之氣雖有餘,但其不退位的情況,不能超過主氣二之氣君火當令之時。丑未年,若上年少陰不退位,則本年太陰不得遷正,雨水不能及時,萬物枯焦,應當生長發育的不能生髮。人們易患手足肢節腫滿,大腹水腫,胸滿不食,飧泄脅滿,四肢不能舉動等病。雨氣欲布其令,但由於少陰君火仍居天位而治之,所以溫暖之氣化亢盛而缺少雨澤。寅申年,若上年太陰不退位,則本年少陽不得遷正,炎熱的氣候不得施布其令,植物的苗莠不能繁榮,少陽之氣晚治,則酷暑見之於秋季,肅殺之氣亦必晚至,霜露不得應時而降。人們易患寒熱,鼻塞噴嚏,皮毛脆折,爪甲枯焦,甚則喘咳上氣,悲傷不樂等病。由於熱化之令繼續施布,燥令不行,也就是清冷急切之氣不行,肺金又要患病。辰戌年,若上年陽明不退位,則本年太陽不得遷正,致使冬季寒冷之令,反而改行於春季,肅殺霜凍之氣在前,嚴寒冰雪之氣在後,若陽光之氣復得而治,則凜冽之氣不得發作,雰待時而現。人們易患溫疫發作,喉閉咽干,煩躁口渴,喘息有音等病。太陽寒化之令,須待燥氣過後,才能司天主治,若燥氣過期不退,時令失去正常規律,對人們就會發生災害。 黃帝說:對於遷正早晚的問題,你已將它的意義告知了我,還想聽聽有關退位的情況,可以使我明白嗎?岐伯說:所謂不退位,就是指司天之數不盡,也就是司天之數有餘,名叫復布政,所以也叫再治天,是由於司天之數有餘,依然如故而不得退位的緣故。厥陰風木不退位時,則大風早起,時雨不得降下,溫令不能施化,人們易患溫暖,斑疵偏廢,風病發生,普遍出現肢節痛,頭目痛,伏熱在內而心煩,咽喉乾燥,口渴引飲等病。少陰君火不退位時,則溫暖之氣發生於春冬季節,蟄蟲早期出現,草木提前發芽生長,人們易患隔熱咽干,血液外溢,驚駭,小便赤澀,丹瘤診瘡瘍等病。太陰濕土不退位時,則寒冷與暑熱不時發生於春季,塵埃昏暗彌布天空,濕令不去,人們易患四肢少力,飲食不下,泄瀉如注,小便淋瀝,腹滿,足脛寒冷,陰萎,大便閉塞,小便失禁或小便頻數等病。少陽相火不退位時,則炎熱的氣候發生於春季,由於暑熱在後期布化,故冬季溫暖而不凍,流水不冰,蟄蟲出現,人們易患少氣,寒熱交替發作,便血,上部發熱,小腹堅硬而脹滿,小便赤,甚則血液外溢等病。陽明燥金不退位時,則春天發生清冷之氣,草木繁榮推遲,寒氣與熱氣相間發作。人們易患嘔吐,暴發泄瀉,飲食不下,大便乾燥,四肢不能舉動,頭目眩暈等病。太陽寒水不退位時,則春季又發生寒冷的氣候,冰雹降下,陰沉之氣昏暗覆蓋,至二之氣時,寒氣尚未退去,人們易患寒痹厥逆,陰痿不用,小便失禁,腰膝皆痛等病,溫癘之發作較晚。 黃帝說:歲氣司天的早晚,我已經知道了。還想聽聽在泉之數,你可以告知我嗎?岐伯說:地之三氣,每年有一氣遷正,一氣升天,一氣退位,其不得前進,便應於土地的生化,使萬物的生化失於正常的時令。 黃帝說:我聽說天地二甲子,十干與十二支配和。司天在泉,上下相合而主治天地之氣,其數能互相更移之正位的,就是說雖然已得歲時之正位,但是未得司正位之氣,就會四時不節,發生大疫。 假如甲子年,本為陽年,而土運受到抑塞,如果上年癸亥年,司天的氣數太過而有餘,在時間上隨已交得甲子年,但厥陰風木仍居於司天之位,本年地氣已經遷正,陽明在泉,去年在泉之少陽,已退為本年在泉的右間,這樣,去年司天之厥陰不退位在上,本年在泉之陽明已遷正在下,因此二者不相奉和。由於在上之癸與在下之乙反而相會,則本應太過的土運,卻變虛而為木氣勝,所以就不是太過了,況且應於土運之黃種陽年不應受到抑塞,今木氣既勝,則土之子金氣來複,金氣來複,若少陰君火隨之而至,則木之勝氣隨從君火之氣,故金之復氣乃微,這樣,上甲與下已失守其位,其後三年則化成土疫,晚至丁卯年,早在丙寅年,土疫就要發作,發作的大小和善惡,可以根據當年司天在泉之氣的盛衰及太乙游宮的情況去推斷。又如甲子年,在上的甲與子相結合,交於司天已治天之位,崦在下的已卯未得遷正,上年戊寅在泉至少陽不得退位,也屬上甲與下已未能合德,也就是土運不酸太過,而木氣也要乘虛克土,土之子金氣又有復氣,以反其邪氣之化。司天在泉,陰陽屬性不同,其變為疫癘之氣的大小善惡,和司天在泉失守其位的變化規律是一致的。 假如丙寅年,本為陽年太過,如果上年乙丑年司天的氣數太過而有餘,在時間上雖已交得丙寅年,但太陰濕土仍居於司天之位,本年地氣已經遷正,厥陰在泉,去年在泉之少陽,已退為本年在泉的右間,這樣,去年司天之太陰不退位在上,本年在泉之厥陰已遷正在下,因此,在泉的厥陰不能奉和於司天的氣化。由於在上的乙與在下的辛反而相會,則本應太過的水運,卻變虛而為土氣所勝,所以就不是太過了,也就是太簇之律管,不應太羽之音。土勝而雨氣施化,水之子來複為風化,這樣,上丙與下辛失守其位而不得相會,其後三年則化成水疫,晚至已巳年,早在戊辰年,水疫甚者發作迅速,水疫微者發作徐緩,水疫發作的大小善惡,可以根據當年司天在泉之氣的盛衰及太乙游宮的情況去推斷。又如丙寅年,在上的丙與寅相合,交於司天已治天之位,而在下的辛巳未得遷正,上年庾辰在泉至少陽不得退位,也屬於上丙與下辛未能合德,便使水運小虛而有小的勝氣,或有小的復氣,其後三年化而為癘,名叫水疫,其癥狀如水疫,治法同前。 假如壬午年,本為陽年太過,如果上年辛巳年司天的氣數太過而有餘,在時間上雖已交得壬午年,但厥陰風木仍居於司天之位,本年地氣已經遷正,太揚在泉,去年丙申在泉的少陽已退為本年在泉的右間,這樣,去年司天之厥陰不退位在上,本年在泉之陽明已遷正在下,因此,在泉的陽明不能奉和於司天的氣化。由於在上的辛與在下的丁相會,則本應太過的木運,卻變虛而為金氣所勝,所以就不是太過了,也就是蕤賓之律管,不應太角之音。金氣行而燥氣勝,木之子火氣來複則熱化,其後化成木疫,疫甚的發作迅速,疫微的發作徐緩,木疫發作的大小善惡,可以根據當年司天在泉之數的盛衰及太乙游宮的情況去推斷。又如壬午年,在上的壬與午相合,交於司天已治天之位,而在下的丁酉未得遷正,也就是上年甲午在泉至少陰未不得退位,也屬於上庾與下乙未能合德,也就是下丁的干失與上壬剛乾的配合,也可以使木運小虛,並有小的勝氣與小的復氣,其後三年化而為癘,名叫木疫,其癥狀與風疫相似,治法同前。 假如戊申年,本為陽年太過,如果上年丁未年司天的氣數太過而有餘,在時間上雖已交得戊申年,但太陰濕土仍居於司天之位,本年地氣已經遷正,厥陰在泉,去年戊申在泉的太陽已經退為本年在泉的右間,這樣,去年丁未司天之太陰不退位而仍在上,本年癸亥在泉之厥陰已遷正在下,因此在泉的厥陰不能奉和於司天的氣化。由於在上的丁與在下的癸相會,則本應太過的火運,卻變虛而為水氣所勝,所以就不是太過了,也就是夷則之律管,不應太徽之音。這樣上戊與下癸失守其位而不得相會,其後三年化而為疫,迅速的至庾戌年便要發作,發作的大小善惡,可以根據當年司天之氣的盛衰及太乙游宮的情況去推斷。又如戊申年,在上的戊與申相會,且應交於司天已治天之位,而在下的癸亥未得遷正,也就是上年壬戌在泉至少陰未不得退位,屬於上戌與下癸未能合德,即下癸的柔干失與戊壬剛乾的配合,使火運小虛,有小勝氣,或雖有勝氣而無復氣,其後三年化而為癘,名叫火癘,治法同前,其治法可以用寒法與泄法。 黃帝說:人的正氣不足,天氣如不正常,則神志失守,神光不得聚斂,邪氣傷人,導致暴亡,我可以聽聽這是什麽道理嗎?岐伯說:人的五臟,只要有一臟不足,有遇上歲氣不及,就要感受邪氣。人若過度憂愁思慮就要傷心,又或遇少陰司天之年,天氣不及,則間氣太陰接之而至,這就是所謂天虛,也就是人氣與天氣同虛。又遇因驚而劫奪精氣,汗出而傷心之液,因而形成三虛,則神明失守。心為一身之君主,神明由此而出,神明失守其位,則遊離于丹田,也就是泥丸宮下,神既失守而不得聚斂,卻又遇到火運不及之年,必有水疫之邪氣發病,使人突然死亡。人若飲食不節,勞倦過度就要傷脾,又或遇太陰司天之年,天氣不及,則間氣少陽接之而至,這就是所謂天虛,也就是人氣虛與天氣虛。又遇飲食過飽,汗出傷胃之液,或醉飽行房,汗出傷脾之液,因而形成三虛,則脾之神志失守。脾的職能比之於議,智謀周密自此而出,神既失守其位而不得聚斂,卻又遇土運不及之年,必有土疫癘之邪氣發病,使人突然死亡。人若久作濕地,或強力勞動而又入水則必傷腎臟。腎的職能是作強,一切技巧都由此而出,由於人虛加以天氣虛,因而形成三虛,使腎的神志失守,神志失守其位而不得聚斂,卻又遇水運不及之年,必有土疫雅氣發病,使人突然死亡。人或忿怒,氣上逆而不下,就要傷肝。又或遇厥陰司天,天氣不及,則間氣少陰接之而至,這就是所謂天虛,也就是天虛與人虛。又或遇急走恐懼,則汗出而傷肝之液。肝的職能,比之於將軍,人的謀慮自此而出,神志失守其位而不聚斂,又遇木運不及之年,或丁年上丁與下壬不相符合,或上壬與下丁失守其位,或厥陰司天天氣不及,必有金疫邪氣發病,使人突然死亡。上述五種失守其位,乃是由於天氣虛與人氣虛,致使神志遊離失守其位,便會有五疫之邪傷人,使人突然死亡,名叫屍厥。人犯了五臟神志易位,就會使神光不圓,不但是疫邪,一切邪氣傷人,都是由於神志失守其位的緣故。所以說,神志內守的就可以生,神志失守的就要死亡,的神者就會安康,失神者就要死亡。 至真要大論篇第七十四 黃帝問道:五運相互交和主歲,太過不及交替為用,我已經知道了。六氣分治一年中,主管司天在泉,其氣來時是怎樣的?岐伯再拜而回答說:問的多麽英明啊!這是自然變化的基本規律,人體的機能活動是與天地變化相適應的。 黃帝道:人體與司天在泉之氣相適應的情況是怎樣的呢?岐伯說:這是受自然規律所主宰的,是一般醫生疑惑難明的。 黃帝道:我要知道它的道理。岐伯說:厥陰司天,氣從風化;少陰司天,氣從熱化;太陰司天,氣從濕化;少陽司天,氣從火化;陽明司天,氣從燥化;太陽司天,氣從寒化。根據客氣所臨的臟位,來確定其疾病。 黃帝道:在泉之氣的氣化是怎樣的?岐伯說:與司天同一規律,間氣也是如此。 黃帝道:間氣是怎樣的呢?岐伯說:分司在司天和在泉之左右的,就叫做間氣。 黃帝道:與司天在泉有何分別?岐伯說:司天在泉主歲之氣,主管一年的氣化,間氣之氣,主一步(六十日多)的氣化。黃帝道:很對! 一歲之中氣化的情況是怎樣的呢?岐伯說:厥陰司天為風化,在泉為酸化,歲運為蒼化,間氣為動化;少陰司天年為熱化,在泉為苦化,歲運不司氣化,間氣為灼化;太陰司天為濕化,在泉為甘化,間氣為柔化;少陽司天為火化,在泉為苦化,歲運為丹化,間氣為明化;陽明司天為燥化,在泉為辛化,歲運為素化,間氣為清化;太陽司天為寒化,在泉為咸化,歲運為玄化,間氣為藏化。所以作為一個治病的醫生,必須明了六氣所司的氣化,以及五味、五色的產生與五臟之所宜,然後才可以對氣化的太過、不及和疾病發生的關係有了頭緒。 黃帝道:厥陰在泉而從酸化,我早就知道了。風的氣化運行又怎樣呢?岐伯說:風氣行於地,這是本於地之氣而為風化,其他火濕燥寒諸氣也是這樣。因為本屬於天的,是天之氣,本屬於地的,是地之氣,天地之氣相互通化合,六節之氣分而後萬物才能生化。所以說:要謹慎地察侯氣宜,不可貽誤病機。就是這個意思。 黃帝道:主治疾病的藥物怎樣?岐伯說:根據歲氣來采備其所生化的藥物,則藥物就不會有所遺略了。 黃帝道:為什麽要采備歲氣所生化的藥物?岐伯說:因其能得天地精專之氣,故氣全而力厚。 黃帝道:不屬司歲之氣生化的藥物,又怎樣呢?岐伯說:其氣散而不專。所以非司歲和司歲的藥物比較,形質雖同,卻有等級上的差別,氣味有厚薄之分,性能有躁靜之別,療效有多少的不同,藥力所及也有深淺之異。就是這個道理。 黃帝道:主歲之氣傷害五臟,應當怎樣來說明?岐伯說:以臟氣所不勝之氣來說明,就是這個問題的要領。 黃帝道:治療的方法怎樣?岐伯說:司天之氣淫勝於下的,以其所勝之氣來平調之;在泉之氣淫勝於內的,以其所勝之氣來治療之。黃帝道:對。 負氣平和之年怎樣呢?岐伯說:仔細觀察陰陽病變之所在,來加以調整,達到平衡為目的。正病用正治法,反病用反治法。 黃帝道:先生說觀察陰陽之所在來調治,醫論中說人迎和寸口脈相應,象牽引繩索一樣大小相等的,稱為平脈。那麽陰脈所在寸口應該怎樣呢?岐伯說:看主歲是南政還是北政,就可以知道了? 黃帝道:請你詳盡地講給我聽。岐伯說:北政的年份,少陰在泉,則寸口不應;厥陰在泉,則右脈不應;太陰在泉,則左脈不應。南政的年份,少陰司天,則寸口不應;厥陰司天,則右脈不應;太陰司天,則左脈不應。凡是寸口脈不應的,尺寸倒侯或復其手就可以見了。 黃帝道:尺部之候怎樣?岐伯說:北政的年份,三陰在泉,則寸部不應;三陰司天,則尺部不應。南政的年份,三陰司天,則寸部不應;三陰在泉,則尺部不應。左右脈是相同的。所以說:能掌握其要領的,用很少的語言就可以介紹完了,如果不知其要領,就會茫無頭緒。就是這個道理。黃帝道:很對。 司天在泉之氣,淫勝於內而發病的情況是怎樣的?岐伯說:厥陰在泉之年,風氣淫盛,則地氣不明,原野昏暗不清,草類提早結實。人們多病洒洒然振栗惡寒,時喜伸腰呵欠,心痛而有撐滿感,兩側脅里拘急不舒,飲食不下,胸膈咽部不利,食入則嘔吐,腹脹,多暖氣,得大便或轉失氣後覺得輕快好象病情衰減,全身沉重。 少陰在泉之年,熱氣淫盛,川澤中陽氣蒸騰,陰處反覺清明。人們多病腹中時常鳴響,逆氣上沖胸脘,氣喘不能久立,寒熱,皮膚痛,眼模糊,齒痛,目下腫,惡寒發熱如瘧狀,少腹疼痛,腹部脹大。氣候溫熱,蟲類遲不伏藏。 太陰在泉之年,草類提早開花,濕氣淫盛,則崦谷之間昏暗渾濁,黃色見於水位,與至陰之氣色相交和。人們多病飲邪積聚,心痛,耳聾,頭目不清,咽喉腫脹,喉痹,陰病而有出血癥狀,少腹疼痛,小便不通,氣上沖頭痛,眼如脫出,項部似拔,腰象折斷,大腿不能轉動,膝彎結滯不靈,小腿肚好象裂開樣。 少陽在泉之年,火氣淫盛,則郊野煙明,時寒時熱。人們多病泄瀉如注,下痢赤白,少腹痛,小便赤色,甚則血便。其餘癥候與少陰在泉之年相同。 陽明在泉之年,燥氣淫盛,則霧氣清冷昏暗。人們多病喜嘔,嘔吐苦水,常嘆息,心脅部疼痛不能轉側,甚至咽喉干,面暗如蒙塵,身體乾枯而不潤澤,足外側反熱。 太陽在泉之年,寒氣淫盛,則天地間凝肅慘栗。人們多病少腹疼痛牽引睾丸、腰脊,向上衝心而痛,出血,咽喉痛,頜部腫。黃帝道:對。 怎樣治療呢?岐伯說:凡是在泉之氣,風氣太過而侵淫體內的,主治用辛涼,輔佐用苦味,用甘味來緩和肝木,用辛味來散其風邪;熱氣太過而侵淫體內的,主治用咸寒,輔佐用甘苦,以酸味來收斂陰氣,用苦味葯來發泄熱邪;濕氣太過而侵淫體內的,主治用苦熱,輔佐用酸淡,用苦味葯以燥濕,用淡味葯以滲泄濕邪;火氣太過而侵淫體內的,主治用咸冷,輔佐用苦辛,用酸味來收斂陰氣,以苦味葯發泄火邪;燥氣太過而侵淫體內的,主治用苦溫,輔佐用甘辛,以苦味泄下;寒氣太過而侵淫體內的,主治用甘熱,輔佐用苦辛,用鹹水以瀉水,用辛味以溫潤,以苦味來鞏固陽氣。黃帝道:對。 司天之氣的變化又怎樣呢?岐伯說:厥陰司天,風氣淫勝,則天空塵埃昏暗,雲霧擾動不寧,寒季行春令,流水不能結冰,蟄蟲不去潛伏。人們多病胃脘,心部疼痛,上撐兩脅,咽膈不通利,飲食不下,舌本強硬,食則嘔吐,冷瀉,腹脹,便溏泄,瘕,小便不通,病的根本在脾臟。如沖陽脈絕,多屬不治的死證。 少陰司天,熱氣淫勝,則天氣鬱熱,君火行其政令,熱極則大雨將至。人們多病胸中煩熱,咽喉乾燥,右脅上脹滿,皮膚疼痛,寒熱,咳喘,唾血,便血,衄血,鼻塞流涕,噴嚏,嘔吐,小便為色,甚則瘡瘍,浮腫,肩、背、臂、臑以及缺盆等處疼痛,心痛,肺脹,腹脹滿,胸部脹滿,氣喘咳嗽,病的根本在肺臟。如尺澤脈絕,多屬不治的死證。 太陽司天,濕氣淫勝,則天氣陰沉,烏雲滿布,雨多反使草木枯槁。人們多病浮腫,骨痛陰痹,陰痹之病按之不知痛處,腰脊頭項疼痛,時時眩暈,大便困難,陽痿,飢餓而不欲進食,咳唾則有血,心悸如懸,病的根本在腎臟。如太溪脈絕,多屬不治的死證。 少陽司天,火氣淫勝,則溫熱之氣流行,秋金之令不平。人們多病頭痛,發熱惡寒而發瘧疾,熱氣在上,皮膚疼痛,色便黃赤,傳於里則便為水病,身面浮腫,腹脹滿,仰面喘息,泄瀉暴注,赤白下痢,瘡瘍,咳嗽吐血,心煩,胸中熱,甚至鼻流涕出血,病的根本在肺臟。如天府脈絕,多屬不治的死證。 陽明司天,燥氣淫勝,則樹木繁榮推遲,草類生長較晚。筋骨發生變化,大涼之氣使天氣反常,,樹木生髮之氣被抑制而郁伏於下,草類的花葉均現焦枯,應該蟄伏的蟲類反而出動。人們多病在胠脅疼痛,寒涼清肅之氣感受之後則為瘧疾,咳嗽,腹中鳴響,暴注泄瀉,大便稀溏,心脅突然劇痛,不能轉側,咽喉乾燥,面色如蒙塵,腰痛,男子蘈疝,婦女少腹疼痛,眼目昏昧不明,眼角疼痛,瘡瘍癰痤,病的根本在肝臟。如太沖脈絕,多屬不治的死證。 太陽司天,寒氣淫勝,則寒氣非時而至,水多結冰,如遇戊癸火運炎烈,則有暴雨冰雹。人們多病血脈變化於內,發生癰瘍,厥逆心痛,嘔血,便血,衄血,備塞流涕,善悲,時常眩暈仆倒,胸腹滿,手熱,肘臂攣急,腋部腫,心悸甚,胸脅胃脘不舒,面赤木黃,善噯氣,咽喉乾燥,甚至面黑如飴,口渴欲飲,病的根本在心臟。如神門脈絕,多屬不治的死證。所以說,由脈氣的搏動,可以測知其臟器的存亡。黃帝說:對。 怎樣治療呢?岐伯說:司天之氣,風氣淫勝,治以辛涼,佐以苦甘,以甘味緩其急,以酸味瀉其邪;,熱氣淫勝,治以咸寒,佐以苦甘,以酸味收斂陰氣;濕氣淫勝,治以苦熱,佐以酸辛,以苦味葯燥濕,以淡味泄濕邪如濕邪甚於上部而有熱,治以苦味溫性之葯,佐以甘心,汗解法恢復其常態而止;火氣淫勝,治以咸冷,佐以苦甘,以酸味收斂陰氣,以苦味葯發泄火邪,以酸味葯復其真氣,熱淫與火淫所勝相同;燥氣淫勝,治以苦溫,佐以酸辛,以苦味下其燥結;寒氣淫勝,治以辛熱,佐以苦甘,以鹹味葯泄其寒邪。黃帝:對! 本氣不足而邪氣反勝所致之病,應當怎樣治療?岐伯說:風氣在泉,而反被清氣勝的,治以酸溫,佐以苦甘,以辛味葯平之;熱氣在泉,而寒氣反勝的,治以甘熱,佐以苦辛,以鹹味葯平之;濕氣在泉,而熱氣反勝的,治以苦冷,佐以咸甘,以苦味葯平之;或握在泉,而寒氣反勝的,治以甘熱,佐以苦辛,以鹹味葯平之;燥氣在泉,而熱氣反勝的,治以平寒,佐以苦甘,以酸味之葯平之;以冷熱平和為方制所宜;寒氣在泉,而熱氣反勝的,治以咸冷,佐以甘心,以苦味葯平之。 黃帝問道:司天之氣被邪氣反勝所致之病,應當怎樣治療?岐伯說:風氣司天而清涼之氣反勝的,治用酸溫,佐以甘苦;熱氣司天而寒水之氣反勝的,治用甘溫,佐以苦酸辛;濕氣司天而熱氣反勝的,治用苦寒,佐以苦酸;火氣司天而寒氣反勝的,治用甘熱,佐以苦辛;燥氣司天而熱氣反勝的,治用辛寒,佐以苦甘;寒氣司天而熱氣反勝的,治用咸冷,佐以苦辛。 黃帝道:六氣偏勝引起人體發病等情況是怎樣的?岐伯說:厥陰風氣偏勝,發為耳鳴頭眩,胃中翻騰混亂而欲吐,胃脘橫鬲處寒冷;大風屢起,倮蟲不能滋生,人們多病胠脅氣滯,化而成熱,則小便黃赤,胃脘當心處疼痛,上支兩脅,腸鳴飧泄,少腹疼痛,利下赤白,病甚則嘔吐,咽膈之間閣塞不通。 少陰熱氣偏勝,則病心下熱,常覺飢餓,臍下有動氣上逆,熱氣遊走三焦;炎暑到來,樹木因之流津,草類因之枯萎,人們病嘔逆,煩躁,勝部脹滿而痛,大便溏瀉,傳變變成血痢。 太陰熱濕偏勝,火氣鬱於內則蘊藏釀成瘡瘍,流散在外則病生於胠脅,甚則心痛,熱氣阻格在上部,所以發生頭痛,喉痹,項強;單純由於濕氣偏勝而內郁,寒迫下焦,痛於頭頂,牽引至眉間,胃中滿悶;多雨之後,濕化之象方始出現,少腹滿脹,腰臀部重而強直,妨礙入房,時時泄瀉如注,足下溫暖,頭部沉重,足脛浮腫,水飲發於內而浮腫見於上部。 少陽火氣偏勝,熱氣客於胃,煩心,心痛,目赤,欲嘔,嘔酸,易飢餓,耳痛,小便赤色,易驚,譫妄;暴熱之氣消爍津液,草萎枯,水乾涸,介蟲屈伏,人們少腹疼痛,下痢赤白。 陽明燥金偏勝,則清涼之氣發於內,左胠脅疼痛,大便溏泄,內則咽喉窒塞,外為臑疝;大涼肅殺之氣施布,草木之花葉改色,有毛的蟲類死亡,人們病胸中不舒,咽喉窒塞而咳嗽。 太陽寒氣偏勝,凝潥之氣時至,有非時之冰凍,羽類之蟲延遲生化。發病為痔瘡,瘧疾,寒氣入胃則生心病,陰部生瘡瘍,房事不利,連及兩股內側,筋肉拘急麻木,血脈凝滯,絡脈郁滯充盈而色變,或為便血,皮膚因氣血否塞而腫,腹中痞滿,飲食減少,熱氣上逆,而頭項巔頂腦戶等處疼痛,目珠疼如脫出,寒氣入於下焦,傳變成為水瀉。 黃帝道:怎樣治療?岐伯說:厥陰風氣偏勝致病,治用甘清,佐以苦辛,用酸味瀉其勝氣;少陰熱氣偏勝致病,治用心寒,佐以苦咸,用甘味瀉其勝氣;太陰濕氣偏勝致病,治用咸熱,佐以辛甘,用苦味瀉其勝氣;少陽火氣偏勝致病,治用辛寒,佐以甘咸,用甘味瀉其勝氣;陽明燥金偏勝致病,治用酸溫,佐以辛甘,用苦味瀉其勝氣;太陽寒氣偏勝致病,治用苦熱,佐以辛酸,用鹹味瀉其勝氣; 黃帝道:六氣報復引起人體發病等情況是怎樣的?岐伯說:問得真詳細啊!厥陰風氣之復,則發為少腹部堅滿,腹脅之內拘急暴痛,樹木倒卧,塵沙飛揚,倮蟲不得繁榮;發生厥心痛,多汗,嘔吐,飲食不下,或食入後又吐出,筋脈抽痛,眩暈,手足逆冷,甚至風邪入脾,食入痹阻不能消化,必吐出而後己。如果沖陽脈絕,多屬不治的死證。 少陰火氣之復,則懊儂煩熱從內部發生,煩躁,鼻塞流涕,噴嚏,少腹絞痛;火勢盛而燔的,咽喉乾燥,大便時泄時止,動氣生於左腹部而向上逆行於右側,咳嗽,皮膚痛,突然失音,心痛,昏迷不省人事,繼續則洒淅惡寒,振栗寒戰,譫語妄動,寒罷而發熱,口渴欲飲水,少氣,骨軟萎弱,腸道梗塞而大便不通,肌膚浮腫,呃逆,噯氣;少陰火熱之氣後化,因此流水不會結冰,熱氣流行過甚,介蟲不蟄伏,病多痱疹,瘡瘍,癰蛆,痤,痔等外症,甚至熱邪入肺,咳嗽,鼻淵。如果天府脈絕,多屬不治的死證。 太陰濕氣之夏,則濕氣變化而大行,於是發生身體沉重,胸腹滿悶,飲食不消化,陰氣上逆,胸中不爽,水飲生於內,咳喘有聲;大雨時常下降,洪水淹沒了田地,魚類遊行於陸地,人們病發頭頂痛而重,抽痛瘛瘲更加厲害,嘔吐,神情默默,口吐清水,甚則濕邪入腎,泄瀉頻甚而不止。如果太溪脈絕,多屬不治的死證。 少陽熱氣之夏,則大熱將至,乾燥灼熱,介蟲亦死亡。病多驚恐瘛瘲,咳嗽,衄血,心熱煩躁,小便頻數,怕風,厥逆之氣上行,面色如蒙浮塵,眼睛因而瞤動不寧,火氣內生則上為口糜,嘔逆,吐血,便血,發為瘧疾,則惡寒鼓栗,寒極轉熱,咽喉部干槁,渴而善飲,小便變為黃赤,少氣,脈萎弱,氣蒸熱化則為水病,傳變為浮腫,甚則邪氣入肺,咳嗽,便血,如果尺澤脈絕,多屬不治的死證。 陽明燥金這復,則清肅之氣大行,樹木蒼老乾枯,獸類因之多發生疫病。人們的疾病生於胠脅,燥氣偏行於左側,善於嘆息,甚則心痛痞滿,腹脹而泄瀉,嘔吐苦水,咳嗽,呃逆,煩心,病在膈中,頭痛,甚則邪氣入肝,驚駭,筋攣。如果太沖脈絕,多屬不治的死證。 太陽寒氣之復,則寒氣上行,水結成雨與冰雹,禽類因此死亡。人們的病心胃生寒氣,胸膈不寬,心痛痞滿,頭痛,容易傷悲,時常眩仆,納食減少,腰臀部疼痛,屈伸不便,低裂坼,冰厚而堅,陽光不溫暖,少腹痛牽引睾丸並連及腰脊,逆氣上沖於心,以致唾出清水或呃逆噯氣,甚則邪氣入心,善忘善悲。如果是神門脈絕,多屬不治的死證。黃帝道:對。 怎樣治療呢?岐伯說:厥陰復氣所致的病,治用酸寒,佐以甘辛,以酸瀉其邪,以甘緩其急;少陰復氣所致的病,治用咸寒,佐以苦辛,以甘瀉其邪,以酸味收斂,辛苦發散,以咸堅;太陰復氣所致的病,治用苦熱,佐以酸辛,以苦瀉其邪,燥其濕、滲其濕;少陽復氣所致的病,治用咸冷,佐以苦辛,以鹹味堅,以酸味收斂,以辛苦發汗,發汗之葯不必避忌熱天,但不要觸犯溫涼的藥物,少陰復氣所致的病,用發汗藥物時與此法相同;陽明復氣所致的病,治用辛溫,佐以苦甘,以苦滲泄,以苦味通下,以酸味補虛;太陽復氣所致的病,治用咸熱,佐以甘辛,以苦味堅其脆弱。 凡治各種勝氣復氣所致之病,寒的用熱,熱的用寒,溫的用清,清的用溫,氣散的用收斂,氣抑的用發散,燥的使用潤澤,急的使用緩和,堅硬使用柔軟,脆弱的使用堅固,衰弱的補,亢盛的瀉。用各種方法安定正氣,使其清靜安寧,於是病氣衰退,各歸其類屬,自然無偏生之害。這是治療上的基本方法。黃帝道:對。 氣有上下之分,是什麽意思?岐伯說:身半以上,其氣有三,是人身應天的部分,所以是司天之氣所主持的;身半以下,其氣亦有三,是人身應地的部分,所以是在泉之氣所主持的。用上下來指明它的勝氣和復氣,用氣來指明人身部位而說明疾病。「半」就是指天樞。所以上部的三氣勝而下部的三氣都病的,以地氣之名來命名人身受病的臟氣;下部的三氣勝而上部的三氣都病的,以天氣之名來命名人身受病的臟氣。以上所說,是指勝氣已經到來,而復氣尚屈伏未發者而言;若氣已經到來,則不能以司天在泉之名以區別之,當以復氣的情況為準則。 黃帝道:勝復之氣的運動,有一定的時候嗎?到時候是否一定有勝復之氣呢?岐伯說:四時有一定的常位,而勝復之氣的有無,卻不是不必然的。 黃帝道:請問是何道理?岐伯說:初之氣至三之氣,司天之氣所主,是勝氣常見的時位;四之氣到終之氣,是在泉氣之所主,是復氣常見的時位。有勝氣才有復氣,沒有勝氣就沒有復氣。黃帝道:對。 復氣已退而又有勝氣發生,是怎樣的?岐伯說:有勝氣就會有復氣,沒有一定的次數限制,氣衰減才會停止。因之復氣之後又有勝氣發生,而勝氣之後沒有相應的復氣發生,就會有災害,這是由於生機被傷的緣故。 黃帝道:復氣反而致病,又是什麽道理呢?岐伯說:復氣所至之時,不是它時令的正位,與主時之氣不相融洽。所以大復其勝,而反被主時之氣所勝,因此反而致病。這是指火、燥、熱三氣來說的。 黃帝道:治療之法怎樣?岐伯說:六氣之勝所致的,輕微的隨順它,嚴重的制止它;復氣所致的,和緩的平調它,暴烈的消弱它。都宜隨著勝氣來治療其被抑伏之氣,不論其次數多少,總以達到和平為目的。這是治療的一般規律。黃帝道:對。 客氣與主氣的勝復是怎樣的?岐伯說:客氣與主氣二者之間,只有勝沒有復。黃帝道:其逆與順怎樣區別?岐伯說:主氣勝是逆,客氣勝是順,這是自然規律。 黃帝道:客氣與主氣相勝所致之病是怎樣的?岐伯說:厥陰司天,客氣勝則病耳鳴,振掉,眩暈,甚至咳嗽;主氣勝則病胸脅疼痛,舌強難以說話。 少陰司天,客氣勝則病鼻塞流涕,噴嚏,頸項強硬,肩背部悶熱,頭痛,神疲無力,發熱,耳聾,視物不清,甚至浮腫,出血,瘡瘍,咳嗽氣喘;主氣勝則心熱煩躁,甚則脅痛,支撐脹滿。 太陰司天,客氣勝則病頭面浮腫,呼吸氣喘;主氣勝則病胸腹滿,食後胸腹悶亂。 少陰司天,客氣勝則病亦疹發於皮膚,以及赤游丹毒,瘡瘍,嘔吐氣逆,喉痹,頭痛,咽喉腫,耳聾,血溢,內症為瘛瘲;主氣勝則病胸滿,咳嗽抑息,甚至咳而有血,兩手發熱。 陽明司天,清氣復勝而有餘於內,則病咳嗽,衄血,咽喉窒塞,心鬲中熱,咳嗽不止,出現吐白血就會死亡。 太陽司天,客氣勝則病大關節不利,內為強拘攣瘛瘲,外為運動不便;主氣勝則病筋骨振搖強直,腰腹時時疼痛。厥陽在泉,客氣勝則病大關節不利,內為痙強拘攣瘛瘲,外為運動不便;主氣勝則病筋骨振搖強直,腰腹時時疼痛。少陰在泉,客氣勝則病腰痛,尻、股、膝、髀足等部位病瞀熱而酸,浮腫不能久立,二便失常;主氣勝則病逆氣上沖,心痛發熱,膈內及諸痹都發作,病發於胠瘛脅,汗我不收,四肢厥冷因之而起。 太陰在泉,客氣勝則病足痿,下肢沉重,大小便不時而下,濕客下焦,則發為濡瀉以及浮腫、前陰病變;主氣勝則病寒氣上逆而痞滿,飲食不下,甚至發為疝痛。 少陽在泉,客氣勝則病腰腹痛而反惡寒,甚至下痢白沫、小便清白;主氣勝則熱反上行而侵犯到心胸,心痛,發熱,中焦格拒而嘔吐。其他各種癥候與少陰在泉所致者相同。 陽明在泉,客氣勝則清涼之氣動於下部,少腹堅滿而頻頻腹瀉;主氣勝則病腰重,腹痛,少腹生寒,大便溏泄,寒氣逆於腸,上沖胸中,甚則氣喘不能久立。 太陽在泉,寒氣復勝而有餘於內,則腰、尻疼痛,屈伸不利,股、脛、足、膝中疼痛。黃帝道:對。 治法應該怎樣?岐伯說:上沖的抑使下降,陷下的舉之使上升,有餘的折其勢,不足的補其虛,以有利於正氣的輔助,以適宜的葯食來調和,必須使主客之氣安泰,根據其寒溫,客主之氣相同的用逆治法,相反的用從治法。 黃帝道:治寒用熱,治熱用寒,主客之氣相同的用逆治,相反的用從治,我已經知道了。應該用哪些適宜的味呢?岐伯說:厥陰風木主氣之時,其瀉用酸,其補用辛;少陰君火與少陽相火主氣之時,其瀉用甘,其補用咸;太陰濕土主氣之時,其瀉用苦,其補用甘;陽明燥金主氣之時,其瀉用辛,其補用酸;太陽寒水主氣之時,其瀉用杴,其補用苦;厥陰客氣為病,補用辛,瀉用酸,緩用甘;少陰客氣為病,補用咸,瀉用甘,收用酸;太陰客氣為病,補用甘,瀉用苦,緩用甘;少陽客氣為病,補用杴,瀉用甘,耎堅用咸;陽明客氣為病,補用酸,瀉用辛,泄用苦;太陽客氣為病,補用苦,瀉用咸,堅用苦,潤用辛。開發腠理,使津液和利陽氣通暢。黃帝道;對。 請問陰陽各分之為三,是什麽意思?岐伯說:因為陰陽之氣各有多少,作用各有不同的緣故。 黃帝道:何以稱為陽明?岐伯說:兩陽相合而明,故稱陽明。黃帝道:何以稱為厥陰?岐伯說:兩陰交盡,故稱為厥陰。 黃帝道:氣有多少,病有盛衰,因之治療有緩急,方劑有大有小,請問其中的一般規律怎樣?岐伯說:病氣有高下之別,病位有遠近之分,癥狀有內外之異,治法有輕重的不同,總之以葯氣適達病所為準則。 《大要》說,君葯一,臣葯二,是奇方的制度;君葯二,臣葯四,是偶方的制度;君葯二,臣葯三,是奇方的制度;君葯二,臣葯六,是奇方,攻下不用偶方;補益與治療上部的方制宜緩,補益與治療下部的方制宜急。急的氣味厚,緩的氣味薄。方制用藥要恰到病處,就是指此而言。如果病所遠,葯之氣味中道者,當調劑葯食的時間,病在上可先食而後葯,病在下可先葯而後食,不要違反這個制度。所以適當的治療方法,病位近用奇方或偶方,宜制小其方葯之量,病位遠用奇偶之方,宜制大其方葯之量,方劑大的是藥味數少而量重,方制小的是藥味數多而量輕。味數多的可至九味,味數少的可用兩味。用奇方而病不去,則用偶方,叫做重方;用偶方而病不去,則用相反的藥味來反佐,以達治療之目的。所謂反佐,就是佐葯的性味,反而與病情的寒熱溫涼相同。黃帝道:對。 病生於風熱濕火燥寒的,我已經知道了。生於三陰三陽之標的怎樣治療?岐伯說:懂得病生於本,反過來就會明白病生於標,治療病生於本的方法,反過來就是治療病生於標的方法。黃帝道:對。 六氣的勝氣,怎樣侯察呢?岐伯說:當勝氣到來的時候進行侯察。清氣大來是燥氣之勝,風木受邪,肝病就發了;熱氣大來是火氣之勝,燥金受邪,肺病就發生了;寒熱氣大來,是水氣之勝,火熱受邪,心病就發生了;濕氣大來是土氣之勝,寒水受邪,脾病就發生了;這些都是感受勝氣之邪而生病的。如果遇到運氣不足之年,則邪氣更甚;如主時之氣不和,也會使邪氣更甚;遇月廓空的時候,其邪亦甚。重複感受邪氣,其病就危重了。有了勝氣,其後必然會有復氣。 黃帝道:六氣到來時的脈象是怎樣的?岐伯說:厥陰之氣到來,其脈為弦;少陰之氣到來,其脈為鉤;太陰之氣到來,其脈為沉;少陽之氣到來,其脈為大而浮;陽明之氣到來,其脈為澀;太陽之氣到來,其脈為大而長。氣至而脈和緩的是平人,氣至而脈應過甚的是病態,氣至而脈相反的是病態,氣至而脈不至的是病態,氣未至而脈已至的是病態,陰陽交錯更易的其病危重。 黃帝道:六氣各有標本,變化所不同,是怎樣的?岐伯說:六氣有從本化的,有從標化的,有不從標本的。 黃帝道:我希望聽你詳細地講講。岐伯說:少陽、太陰從本化,少陰、太陰既從本又從標,陰明、厥陰不從標本而從其中氣。所以從本的化生於本;從標的化生於標;從中氣的化生於中氣。 黃帝道:脈與病似相同而實相反的,怎樣診察呢?岐伯說:脈至與症相從,但按之不鼓擊於指下,諸似陽證的,都是這樣。黃帝道:凡是陰證而相反的,其脈象怎樣?岐伯說:脈至與症相從,但按之卻鼓指而強盛有力。 所以各種疾病開始發生,有生於本的,有生於標的,有生於中氣的;治療時有治其本而得愈的,有治其標而得愈的,有治其中氣而得愈的,有治其標而得愈的,有逆治而得愈的,有從治而得愈的。所謂逆其病氣而治,其實是順治;所謂順其病氣而治,其實是逆治。 所以說:知道了標與本的理論,用之於臨床就不會有困難;明白了逆與順的治法,就可正確的進行處理而不產生疑問。就是這個意思。不知道這些理論,就不足以談論診斷,卻足以擾亂經旨。故《大要》說:技術粗淺的醫生,沾沾自喜,以為什麽病都能知道了,結果他認為是熱證,言語未了,而寒病又開始顯露出來了。他不了解同是一氣所生的病變而有不同的形證,診斷迷惑,經旨錯亂。就是這個道理。 標本的理論,扼要而廣博,從小可及大,舉一個例子可以了解許多病的變化。所以懂得了標與本,就易於掌握而不致有所損害,察之屬本與屬標,就可以使病氣調和,明確復之氣,就可以為群眾的榜樣。天道的學問,就算得徹底了。 黃帝道:勝氣復氣的變化,時間的早晚怎樣?岐伯說:大凡所勝之氣,勝氣到來就發病,待病氣積聚之時,而復氣就開始萌動了。復氣,是勝氣終了的時候開始的,得其氣之時位則加劇。勝氣有輕重,復氣也有多少,勝氣和緩,復氣也和緩,勝氣虛,復氣也虛,這是自然變化的常規。 黃帝道:勝復之氣的發作,萌動之時不當其時位,或後與時位而出現,是什麽緣故?岐伯說:因為氣的發生和變化,盛和衰有所不同。寒暑溫涼盛衰的作用,表現在辰戌丑未四季月之時。故陽氣的發動,始於溫而盛於暑;陰氣的發動,始於涼而盛於寒。春夏秋冬四季之間,有一定的時差。故《大要》說:因春天的溫暖,成為夏天的暑熱,因秋天的肅殺,成為冬天的凜冽。謹慎體察四季月的變化,伺望氣候的回歸,如此可以見到氣的結束,也可以知道氣的開始。就是這個意思。 黃帝道;四時之氣的差分有常數否?岐伯說:大多是三十天。黃帝道:其在脈象上的反應是怎樣的?岐伯說:時差與正常時相同,待其時過而脈亦去。《脈要》說:春脈無沉象,夏脈無弦象,動脈無澀象,秋脈無數象,是四時生氣閉塞。沉而太過的是病脈,弦而太過的是病脈,澀而太過的是病脈,數而太過的是病脈,參差而見的是病脈,去而復見的是病脈,氣未去而脈先去的是病脈。氣去而脈不去的是病脈,脈與氣相反的是死脈。所以說:氣與脈之相守,象權衡之器一樣不可有所差失,大凡陰陽之氣,清靜則生化就正常,擾動則導致疾病發生。就是這個道理。 黃帝道:幽和明是什麽意思?岐伯說:太陰、少陰兩陰交盡,叫做幽;太陽、少陽兩陽和明,叫做明。幽和明配合陰陽,就有寒暑的不同。 黃帝道:分和至是什麽意思?岐伯說:氣來叫做至,氣分叫做分;氣至之時其氣同,氣分之時其氣就異。所以春分秋分的二分和夏至冬至的二至,是天地正常氣化紀時的綱領。 黃帝道:先生所說的春秋之氣開始在前,冬夏之氣開始於後,我已知道了。然而六氣往複運動,主歲之時有非固定不變,其補瀉方法是怎樣的?岐伯說:根據司天、在泉之氣所主之時,隨其所宜,正確選用藥味,是治療上的主要關鍵。左右間氣的治法與此相同。《大要》說:少陽主歲,先甘後咸;陽明主歲,先辛後酸;太陽主歲,先咸後苦;厥陰主歲,先酸後辛;少陰主歲,先甘後咸;太陰主歲,先苦後甘;佐以所宜的藥物,助其生化之源泉,就掌握了治療致病的規律。黃帝道:講得對! 許多疾病的發生,都由於風寒暑濕燥火六氣的變化。醫經上說:實證用瀉法治療,虛症用補法治療,我把它告訴了醫工,但是醫工們運用了它,還不能收到十全的效果。我要這些重要的理論得到普遍運用,並且能夠收到桴鼓相應的效果,如撥刺、雪污一樣,對於望聞問切的診察方法和技術,可以告訴我嗎?岐伯說:審查疾病和發展變化的機理,切勿失卻氣宜。就是這個意思。 黃帝道:請問疾病發生和發展變化機理是怎樣的?岐伯說:凡是風病,振搖眩暈,都屬於肝。凡是寒病,收引拘急,都屬於腎。凡是氣病,喘急胸悶,都屬於肺。凡是濕病,浮腫脹滿,都屬於脾。凡是熱病,神志昏亂,肢體抽搐,都屬於火。凡是疼痛,瘙癢的瘡瘍,都屬於心。凡是厥逆,二便不痛或失禁,都屬於下焦。凡是痿症,喘逆嘔吐,都屬於上焦。凡是口噤不開,鼓頜戰抖,神志不安,都屬於火。凡是痙病,頸項強急,都屬於濕。凡是氣逆上沖,都屬於火。凡是脹滿腹大,都屬於熱。凡是躁動不安,發狂越常,都屬於火。凡是突然發生強直,都屬於風。凡是因病有聲,叩之如鼓,都屬於熱。凡是浮腫,疼痛酸楚,驚駭不寧,都屬於火。凡是轉筋反折,排除的水液,都屬於熱。凡是排泄的水液澄明清冷,都屬於寒。凡是嘔吐酸水,急劇的下利,都屬於熱。所以《大要》說:謹慎地掌握病機,分別觀察其所屬關係,有邪、無邪均必須加以推求,實證、虛證都要詳細研究,首先分析五氣中何氣所勝,然後疏通其血氣,使之調達舒暢,而歸於和平。就是這個意思。黃帝道:講得對。 藥物五味有陰陽之分,它們的作用怎樣?岐伯說:辛甘發散的屬陽,酸苦涌泄的屬陰,鹹味涌泄的屬陰,淡味滲泄的屬陽。辛甘酸苦鹹淡六者,或收斂,或發散,或緩和,或急暴,或燥濕,或潤澤,或柔軟,或堅實,根據病情之所宜運用,以條理氣機,使陰陽歸於平衡。 黃帝道:有的病不是用調氣之法所能治癒的,應該怎樣治療?有毒無毒之葯,哪種先用,哪種後用?我想知道它的方法。岐伯說:有毒無毒藥物的使用,以適應所治病症的需要為原則,根據病情的輕重製定方劑大小。 黃帝道:請你講講方劑的制度,岐伯說:君葯一,臣葯二,是小方的組成法;君葯一,臣葯三,佐葯五,是中等方的組成法;君葯一,臣葯三,佐葯九,是大方的組成法。寒病用熱葯治療,熱病用寒葯治療,病輕的逆其病氣而治,病重的從其病氣而治,堅實的削弱它,有客邪的驅除它,因勞所致的溫養它,耗散的收斂它,虛損的溫補它,安逸的通行它,驚悸的平靜它,在上者使之上越,在下場得使之下奪,或用按摩,或用湯浴,或迫使其外出,或劫截其發作,或用開導,或用發泄,以適合病情為度。 黃帝道:什麽叫逆從?岐伯說:逆就是正治法,從就是反治法。反治葯的多少,要根據病情而定。 黃帝道:反治是怎樣的?岐伯說:就是熱因寒用,寒因熱用,塞因塞用,通因通用。要制伏疾病的本質,必先探求發病的原因。反治法開始時藥性與病性似乎相同,但最終其藥性與病性是相反的。可以用來破除積滯,消散堅塊,調暢氣機,使疾病痊癒。黃帝道:對。 調暢氣機而病得痊癒的是怎樣的呢?岐伯說:或用逆治,或用從治,或先逆後從,或先從後逆,疏通氣機,使其調達,這就是調氣的治法。黃帝道:對。 病有內臟與體表相互影響的,如何治療?岐伯說:從內臟影響到體表的,先治其內臟病;從體表影響到內髒的,先治其體表病;從內臟影響到體表而偏重於內髒的,先治其體表病,後治其內臟病;內臟與體表沒有相互影響的,就治其發病部位所主之病。黃帝道:對。 火熱之病,反覆惡寒發熱,有如瘧疾之狀,或一天一發,或間隔數天一發,這是什麽緣故?岐伯說:因為勝復之氣相遇的時候,陰陽之氣有多少的關係。陰氣多而陽氣少,則發作的間隔時日就長;陽氣多而陰氣少,則發作的間隔時日就短。這是勝氣與復氣的相互搏鬥,也是寒熱盛衰的關鍵。瘧疾的原理也是這樣。 黃帝道:醫論上說,治寒證當用熱葯,治熱證當用寒葯,醫工是不能違背這些準則而改變其規律的。但是有些熱病,服寒葯後更熱;有些寒病,服熱葯後更寒。不但原有的寒與熱仍舊存在,而且更有新病增加,這應該怎樣治療呢?岐伯說:凡是用寒葯而反熱的,應該滋其陰,用熱葯而反寒的,應該補其陽,這就是探求其根本而治的方法。黃帝說:對。 服寒葯而反熱,服熱葯而反寒,是什麽原因呢?岐伯說:僅注意治療其亢盛之氣,而忽略了虛弱之根本,所以有相反的結果。 黃帝道:有的並非由於治療亢盛之氣所造成的,是什麽道理?岐伯說:問得真詳盡啊!沒有治療亢盛之氣,那就是由於不知道五味所屬的關係。大凡五味入胃後,各歸入所喜的臟。所以酸味先入肝,苦味先入心,甘味先入脾,辛味先入肺,鹹味先入腎。服用日久便能增強過久,又是導致死亡的原因。黃帝道;對。 方劑的制度分君臣,是什麽意思?岐伯說:主治疾病的葯叫做君,輔助君葯的叫做臣,應順臣葯的叫做使,並不是指上、中、下三品的意思。 黃帝道:什麽叫三品?岐伯說:三品是用來說明藥性有毒無毒的分類法。黃帝道:對。 疾病的內在外怎樣分別治療?岐伯說:調治病氣的方法,必須辯別陰陽,確定它在內還是在外,根據病之所在,在內的治內,在外的治外。輕微的它,較盛的平靜它,亢盛的劫奪它,在表的汗之,在里的下之,根據寒熱溫涼的不同屬性,而衰減其所屬的病證,隨其所宜為準。謹慎地遵守如上的法則,可以萬治萬全,使氣血和平,確保他的天年。黃帝道:講得好極了。 著至教論篇第七十五 黃帝坐於明堂,召見雷公問道:你懂得醫學的道理嗎?雷公回答說:我誦讀醫書不能完全理解,有的雖能粗淺的理解,但不能分析辨別,有的雖能分析辨別,但不能深入了解其精奧,有的雖能了解其精奧,但不能但不能加以闡發和應用。所以我的,只足以治療一般官吏的病,不足以治療侯王之疾。我很希望你能給我關於樹立天之度數,如何合之四時陰陽,測日月星辰之光等方面的知識,以進一步闡發其道理,使後世更加明了,可以上通於神農,並讓這些精確的道理得到發揚,其功可以擬二皇。黃帝說:好。不要忘掉,這些都是陰陽表裡上下雌雄相互應和的道理,就醫學而言,必須上通天文,下通地理,中知人事,才能長久流傳下去,用以教導群眾,也不致發生疑惑,只有這樣的醫學論篇,才能傳於後世,而作為寶貴的遺產。 雷公說:請把這些道理傳授給我,以便背誦和理解。黃帝說:你沒聽說過有《陰陽傳》這部書嗎?雷公說:不知道。黃帝說:三陽之氣,主護衛人一身之表,以適應天氣的變化,若人之上下經脈的循行失其常度,則內外之邪相合而病至,必使陰陽有所偏盛而為害。雷公說:「三陽莫當」這句話,應當怎樣理解。黃帝說:所謂三陽獨至,實為三陽之氣合併而至,並至則陽氣過盛,其病來疾如風雨,犯於上則發為頭癲部疾病,犯於下則發為大小便失禁的漏病。由於這種病變化無常,外無明顯的氣色變化等癥狀可察,內無一定的徵象可以預期,其病又不符合於一肌的發病規律,所以在診斷時,也就無法記錄分辨其病變的屬上屬下。雷公說:我治療這類病,很少治癒,請你詳盡解釋一下,以解除我的疑惑。黃帝說:三陽是及盛之陽,若三陽之氣積並而至,則發而為驚,病起訊如疾風,病至猛如霹靂,九竅皆因之閉塞,因陽氣滂漬盈溢,而咽干喉塞。若並於陰,則為盛陽之氣內薄於臟,病亦上下無常,如果迫於下,則發為腸澼。若三陽之氣直衝心膈,使人坐而不得起,卧下覺得舒適,這是三陽積並而至之病。由此而知,欲通曉人與天地相應的關係,必須知道如何辨別陰陽,極其上應於四時,下合地之五行等道理。 雷公說:對這些道理,明顯的講,我不能辨別,講隱晦的,我更不能理解,請你再解釋一下其中的精微,使我能更好地領會這一深奧的道理。黃帝說:你受老師的傳授,若不知與至道相合,反而會對老師的傳授產生疑惑,我現在告訴你知道的要點。若人患病傷及了五臟,筋骨日漸瘦削,如果象你所說的那樣不能辨別,世上的醫學豈不失傳了嗎?例如腎氣將絕,則終日心中惋惋不安,欲靜處不欲外出,更不欲頻繁的人事往來。 示從容論篇第七十六 黃帝安坐,召喚雷公問道:你是學習醫術,誦讀醫書的,或能廣閱覽群書,並能取象比類,貫通融會醫學的道理。對我談談你的專長吧。五臟六腑、膽、為、大小腸、脾、胞、膀胱、服髓、涕唾,哭泣悲哀,皆五液所從運行,這一切都是人體賴以生存,治療中易於產生過失的,你務必明了,治病時就放可十全,若不能通曉,就不免要出差錯,而為世人抱怨。雷公回答說:我誦讀過《脈經》上、下篇以外,以素所通曉的理論,來解釋五臟之所病,六腑之所不和,針石治療之所敗,毒藥治療之所宜,以及湯液滋味等方面的內容,並具體說明其癥狀,詳細地作出回答,如果有不知道的地方,請提出來問我。雷公說:肝虛、腎虛,脾虛都能使人身體沉重和煩冤,當施以毒藥、刺灸、砭石、湯液等方法治療後,有的治癒,有的不愈,想知道這應如何解釋。黃帝說:你已經年長了,為什麽提的問題這麽幼稚呢?這是由於你的發問而招來的錯誤回答。我本來想問你比較深奧的道理,而你卻從《脈經》上、下篇的內容來回答我,是什麽緣故呢?脾脈本宜微軟,今病而現虛浮,與肺脈相似,腎脈本應微沉,與腎脈相似,這些都是醫生時常所易於混亂的,然而如能從容不迫地去診視,還是可以分辨清楚的。至於脾、肝、腎三臟,分屬於土、木、水,三者均居膈下,部位相近,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你問它有什麽意義呢? 雷公說:在此有這樣的病人,頭痛,筋脈拘攣,骨節沉重,畏怯少氣,噦噫腹滿,時常驚駭,不欲卧,這是哪一臟所發生的病呢?其脈象浮而弦,重按則堅硬如石,我不知應如何解釋,故再問三臟,以求能知如何比類辨析。黃帝說:這應從容進行分析。一般的說,老年人的病,應從六腑來探求少年的病,應從經絡來探求;壯年的病,應從五臟來探求。現在你只講脈證,不談致病的根由,如外而八風之鬱熱,內而五髒的消爍,以及邪傳相受的次第等,這樣就失去了對疾病全面理解。脈浮而弦的,是腎氣不足。脈沉而堅硬如石的,是腎氣內著而不行。畏怯少氣的,是因為水道不行,而行氣消散。咳嗽煩悶的,是腎氣上逆所致。這是一人之氣,其病在腎一臟,如果說是三臟俱病,是不符合診病的法則的。 雷公問:在此有這樣的病人,四肢懈怠無力,氣喘咳嗽而血泄,我診斷了一下,以為是傷肺,診其脈浮大而緊,我未敢治療,一個粗律的醫生治之以砭石,病癒,但出血多,血止以後,身體覺得輕快,這是什麽病呢?黃帝說:你所能治的和能知道的病,以是很多的了,但對這個病的診斷卻錯了。醫學的道理是非常深奧的,好比鴻雁的飛翔,雖亦能上沖於天,卻得不到浩渺長空的邊際。所以聖人治病,遵循法度,引物比類,掌握變化於冥冥莫測之中,察上可以及下,不一定拘泥於常法。令見脈浮大而虛,這是脾氣外絕,去胃而外歸於陽明經。由於二火不能勝三水,所以脈亂而無常。四肢懈怠無力,是脾精不能輸布的緣故。氣喘咳嗽,是水氣泛濫於胃所致。血泄,是由於脈急而血行失其長度。假如把本病診斷為傷肺,是錯誤的狂言。診病不能引物比類,是知之不明。如果肺氣受傷。則脾氣不能內守,致胃氣不清,經氣也不為其所使,肺臟損壞,則治節不通,致經脈有所偏絕,五臟之氣俱漏泄,不衄血則嘔血,病在肺在脾,二者是不相類同的。如果不能辨別,就如天之無形可求,地之無位可理,黑白不分,未免相距太遠了。這個失誤是我的過錯,我以為你已經知道了,所以沒有告訴你,由於診病必須明曉引物比類,以求符合從容篇的說法,所以叫做真經,這是至真至確的道理所在。 疏五過論篇第七十七 黃帝說:深遠啊!道之遠大幽深,好象視探深淵,又好象迎看浮雲,但淵雖深,尚可以測量,迎看浮雲,卻不到其邊際。聖人的醫術,是萬民學習的榜樣,論栽人的志意,必有法則,因循遵守醫學的常規和法則,審查醫事,為萬民的輔助,所以醫事有五過和四德,你知道嗎?雷公離開席位再拜回答說:我年幼小,矇昧無知,不曾聽說過五過和四德,雖然也能從病的癥狀和名目上來比類,但只是虛引經義而已,心理還不明白不能回答。 黃帝說:在未診病前,應問病人的生活情況,如果是先貴後賤,雖然沒有感受外邪,也會病從內生,這種病叫「脫營」。如果是先富後貧,發病叫做「失精」,由於五臟之氣留連不運,積並而為病。醫生診察這種病,病的初期,由於病不在臟腑,形體也無改變,醫生常診而疑之,不知是什麽病。日久則身體逐漸消瘦,氣虛而精無以生,病勢深重則真氣被耗,陽氣日虛,因洒洒惡寒而心怯時驚,其所以病勢日益深重,是因為在外耗損了衛氣,在內劫奪了營血。這種病即便是技術高明的醫生,若不問明病人的情況,不知其致病的原因,更不能治癒,這是診治上的第一個過失。 凡欲診治疾病時,一定要問病人的飲食和居住環境,以及是否有精神上的突然歡樂,突然憂苦,或先樂後苦等情況,因為突然苦樂都能損傷精氣,使精氣遏絕,形體敗壞。暴怒則傷陰,暴喜則傷陽,陰陽俱傷,則使人氣厥逆而上行,充滿於經脈,而神亦浮越,去離於形體。技術低劣的醫生,在診治這種疾病時,既不能恰當地運用瀉治法,又不了解病情,致使精氣日漸耗散,邪氣得以積並,這是診治上的第二個過失。 善於診脈的醫生,必將病之奇恆,比類辨別,從容分析,得知其病情,如果醫生不懂得這個道理,他的診治技術就沒有什麽可貴之處,這是診病上的第三個過失。 診病時須注意三種情況,即必須問其社會地位的貴賤,及是否曾有被削爵失勢之事,以及是否有欲作侯王的妄想。因為原來地位高貴,失勢以後,其情志必抑鬱不伸,這種人,雖然未中外邪,但由於精神已經內傷,身體必然敗亡。先富後貧的人,雖未傷於邪氣,也會發生皮毛憔枯,筋脈拘屈,足痿弱拘攣不能行走。對這類病人,醫生如果不能嚴肅地對其開導,不能動其思想改變其精神面貌,而一味的對其柔弱順從,任其發展下去,則必然亂之而失常,致病不能變動,醫治也不發生效果,這是診治上的第四個過失。 凡診治疾病,必須了解其發病初期和現在的病情,又要知其病之本末,在診脈問證時,應結合男女在生理及脈證上的特點。如因親愛之人分離而懷念不絕,致情志鬱結難解,及憂恐喜怒等,都可使五臟空虛,血氣離守,醫生如不知道這些道理,還有什麽診治技術可言。嘗富之人,一旦失去財勢,必大傷其心神,致筋脈嚴重損傷,形體雖然依能夠行動,但津液已不再滋生了。若舊傷敗結,致血氣留聚不散,郁而化熱,歸於陽分,久則成膿,膿血蓄積,使人寒熱交作。粗律的醫生治療這種病,由於他不了解病系勞傷膿積,而多次刺其陰陽經脈,使其氣血更虛,致身體懈散,四肢轉筋,死期已不遠了,醫生對此既不能明辯,又不問其發病原因,只是說病已危重,這是粗律的醫生,此為診治上的第五個過失。 上述的五種過失,都是由於醫生的學術不精,人情事理不明所造成的。所以說:聖人的治病,必知自然界陰陽的變化,四時寒暑的規律,五臟六腑之間的關係,經脈之陰陽表裡,刺灸、砭石、毒藥治病之所宜,能周密祥審人情事理,騍有診治之常道,從病人的貴賤貧富,區分其體制裁及發病的各自特點,問其年齡之長幼,知其性情勇怯之理,審察病色出現的部位,以知其病之本始,並結合四時八風正氣及三部九侯脈象進行分析,所以他的診療技術是全備的。治病的道理,應重視病人元氣的強弱,從其元氣的強弱變化中,探求其病,如果求之不得,其病便是在陰陽表裡之間。治病時應遵守氣血多少及針刺深淺等常規,不要失去取穴的理法,能這樣來進行醫療,則終生可不發生差錯。如果不知取穴的理法,而妄施針石,可使五臟積熱,癰發於六臟。若診病不能祥審周密,便是失常,若能遵守這些診治法則,自會與經旨相明,能通曉《上經》、《下經》之義,及如何揆測度量陰陽的變化,診察奇恆之疾和五臟之病,而取決於明堂之色,審知疾病的始終等道理,便可隨心所欲而遍行於天下。 徽四失論篇第七十八 黃帝坐在明堂,雷公侍坐於旁,黃帝說:先生所通曉的醫書和所從事的醫療工作,已經是很多的了,你試談談對醫療上的成功與失敗的看法,為什麽能成功,為什麽會失敗。雷公說:我遵循醫經學習醫術,書上都說可以得到十全的效果,但在醫療中有時還是有過失的,請問這應該怎樣解釋呢? 黃帝說:這是由於年歲輕智力不足,考慮不及呢?還是對眾人的學說缺乏分析呢?經脈有十二,絡脈有三百六十五,這是人們所知道的,也是醫生所遵循應用的。治病所以不能收到十全的療效,是由於精神不能專一,志意不夠條理,不能將外在的脈證與內在的病情綜合一起分析,所以時常發生疑惑和危殆。 診病不知陰陽逆從的道理,這是治病失敗的第一個原因。隨師學習沒有卒業,學術未精,亂用雜術,以錯誤為真理,變易其說,而自以為功,亂施砭石,給自己遺留下過錯,這是治病失敗的第二個原因。治病不能適宜於病人的貧富貴賤生活特點、居處環境的好壞、形體的寒溫,不能適合飲食之所宜,不區別個性的勇怯,不知道用比類異同的方法進行分析,這種作法,只能擾亂自己的思想,不足以自明,這是治病失敗的第三個原因。診病時不問病人開始發病的情況,及是否曾有過憂患等精神上的刺激,飲食是否失於節制,生活起居是否超越正常規律,或者是否曾傷於毒,如果診病時不首先問清楚這些情況,便倉促去診視寸口。怎能診中病情,只能是亂言病名,使病為這種粗律治療的作風所困,這是治病失敗的第四個原因。 所以社會上的一些醫生,雖學道於千里之外,但卻不明白尺寸的道理,診治疾病,不知參考人事。更不知診病之道應以能作到比類從容為最寶貴的道理,只知診察寸口。這種作法,既診不中五臟之脈,更不知疾病的起因,開始埋怨自己的學術不精,繼而歸罪於老師傳授不明。所以治病如果不能遵循醫理,必為群眾所不信任,亂治中偶然治癒疾病,不知是僥倖,反自鳴得意。啊!醫道之精微深奧,有誰能徹底了解其中的道理?!醫道之大,可以比擬於天地,配於四海,你若不能通曉道之教諭,則所接受之道理,雖很明白,必反成暗晦不明。 陰陽類論篇第七十九 在立春的這一天,黃帝很安閑地坐者,觀看八方的遠景,侯察八風的方向,向雷公問道:按照陰陽的分析方法和經脈理論,配合五臟主時,你認為哪一臟最貴?雷公回答說:春季為一年之首,屬甲乙木,其色青,五臟中主肝,肝旺於春季七十二日,此時也是肝脈當令的時候,所以我認為肝臟最貴。黃帝到:我依據《上、下經》陰陽比例分析的理論來體會,你認為最貴的,卻是其中最賤下的。 雷公齋戒了七天,早晨又侍坐於黃帝的一旁。黃帝到:三陽為經,二陽為維,一陽為游部,懂得這些,可以知道五臟之氣運行的終始了。三陰為表,二陰為里,一陰為陰氣之最終,是陽氣的開始,有如朔侮的交界,都符合於天地陰陽終始的道理。雷公說:我還沒有明白其中的意義。黃帝到:所謂「三陽」,是指太陽,其脈至於手太陰寸口,見弦浮不沉之象,應當根據常度來判斷,用心體察,並參合陰陽之論,以明好壞。所謂「二陽」,就是陽明,其脈至於手太陰寸口,見弦浮不沉之急,不鼓擊於指,火熱大至之時而由此病脈,大都有死亡的危險。「一陽」就是少陽,其脈至於手太陰寸口,上連人迎,見弦急懸而不絕,這是少陽經的病脈,如見有陰而無陽的真臟脈象,就要死亡。「三陰」為手太陰肺經,肺朝百脈,所以為六經之主,其氣交於太陰寸口,脈象沉浮鼓動而不浮,是太陰之氣陷下而不能升天,以致心志空虛。「二陰」是少陰,其脈至於肺,其氣歸於膀胱,外與脾胃相連。「一陰」是厥陰,其脈獨至於太陰寸口,經氣已絕,故脈氣浮而不鼓,脈象如鉤而滑。以上六種脈象,或陽臟見陰脈,或陰臟見陽脈,相互交錯,會聚於寸口,都和五臟相通,與陰陽之道相合。如出現此種脈象,凡先見於寸口的為主,後見於寸口的為客。 雷公說;我已經完全懂得您的意思了,把您以前傳授給我的經脈道理,以及我自己從書本上讀到的從容之道,和今天您所講的從容之法相結合的話,我還不明白其中陰陽雌雄的意義。黃帝道:三陽如父親那樣高尊,二陽如外衛,一陽如樞紐;三陰如母親那樣善於養育,二陰如雌雄那樣內守,一陰如使者一般,能交通陰陽。 二陽一陰是陽明主病,二陽不勝一陰,則陽明脈軟而動,九竅之氣沉滯不利。三陽一陰為病,則太陽脈勝,寒水之氣大盛,一陰肝氣不能制止寒水,故內亂五臟,外現驚駭。二陰二陽則病在骯,少陰脈沉,少陰之氣勝肺傷脾,在外傷及四肢。二陰與二陽交互為患,則土邪侮水,其病在腎,罵詈妄行,癲疾狂亂。二陰一陽,其病出於腎,陰氣上逆於心,並使脘下空竅如被堤壩阻隔一樣閉塞不通,四肢好象離開身體一樣不能為用。一陰一陽為病,其脈代絕,這是厥陰之氣上至於心發生的病變,或在上部,或在下部,而無定處,飲食無味,大便泄瀉無度,咽喉幹部,病在脾土。二樣三陰為病,包括至陰脾土在內,陰氣不能至於陽,陽氣不能達於陰,陰陽相互隔絕,陽浮於外則內成血瘕,陰沉於里外成膿腫;若陰陽之氣都盛壯,而病變趨向於下,再男子則陽道生病,女子則陰器生病。上觀天道,下察地理,必以陰陽之理來決斷病者死生之期,同時還要參合一歲之中何氣為首。 雷公說:請問疾病的死亡日期。黃帝沒有回答。雷公又問。黃帝道:在醫書上有說明。雷公又說:請問疾病的死亡日期。黃帝道:冬季三月的病,如病症脈象都屬陽盛,則春季正月見脈有死征,那麽到初春交夏,陽盛陰衰之時,便會有死亡的危險。冬季三月的病,根據地理,勢必將盡,草和柳葉都苦死了,如果到春天陰陽之氣都絕,那麽其死期就在正月。春季三月的病,名為「陽殺」。陰陽之氣都絕,死期在冬天草木苦幹之時。夏季三月的病,若不痊癒,到了至陰之時,那麼死期在至陰後不超過十日;若脈見陰陽交錯,則死期在初冬結薄冰之時。冬季三月的病,表現了手足三陽的脈證,不給治療也會自愈。若是陰陽叫錯和而為病,則立而不能坐,坐而不能起。若三陽脈獨至,則獨陽無陰,死期在冰結如石之時。三陰脈獨至,則獨陰無陽,死期在正月雨水節。 方盛衰論篇第八十 雷公請問道:氣的盛衰,哪一種是逆?哪一種是順?黃帝回答道:陽氣主升,其氣從左而右;陰氣主降,其氣從右而左老年之氣先衰於下;少年之氣先盛於下,其氣從下而上。因此春夏之病見陽證陽脈,一陽歸陽,則為順為生,若見陰證陰脈,如秋冬之令,則為逆為死。反過來說,秋冬之病見陰證陽脈,以陰歸陰,則為順為生。所以不論氣盛或氣衰,逆則都成為厥。雷公又問:氣有餘也能成為厥嗎?黃帝答道:陽氣一上而不下,陰陽兩氣不相順接,則足部厥冷至膝,少年在秋冬見病則死,而老年在秋冬見病卻可生。陽氣上而不下,,則上實下虛,為頭痛癲頂疾患,這種厥病,謂其屬陽,本非陽盛,謂其屬陰,則又非陰盛,五臟之氣隔絕,沒有顯著徵象可,好象置身於曠野,負居於空窒,無所見聞,而病勢綿綿一息,視其生命,一不滿一天了。 所以,氣虛的厥,使人夢多荒誕;厥逆盛極,則夢多離奇迷亂。三陽之脈懸絕,三陰之脈細微,就是所謂少氣之侯。肺氣虛則夢見悲慘的事物,或夢見人被殺流血,屍體狼籍,當金旺之時,則夢見戰爭。肺氣虛則夢見悲慘的事物,或夢見人被殺流血,屍體狼籍,當金旺之時,則夢見戰爭。腎氣虛則夢見舟船淹死人,當水旺之時,則夢見大火燔灼。脾氣虛則夢飲食不足,得其土旺之時,則夢見作恆蓋屋。這些都是五臟氣虛,陽氣有餘,陰氣不足所致。當參合五臟見證,調其陰陽,其內容已在《經脈》篇中論述過了。 診法有十度,就是衡量人的脈度、臟度、肉度、筋度、俞度、揆度它的陰陽虛實,對病情就可以得到全面了解。脈息之動本無常體,或則出現陰陽散亂而有偏頗,或則脈象搏動不明顯,所以診察時也就沒有固定的常規。診病時必須知道病人身份上下,是平民還是君卿。如果對老師的傳授不能全部接受,醫術不高明,不僅不能辨別逆從,而且會使診治帶有盲目性和片面性,看到了一面,看不到另一面,抓住了一點,放棄了另一點,不知道結合全面情況,加以綜合分析,所以診斷就不能明確,如以這種診斷方法授給後人的話,在實際工作中自會明顯地暴露出它的錯誤。 至陰虛,則天之陽氣離絕;至陽盛,則地之陰氣不足。能使陰陽互濟交通,這是有修養的醫生的能事。陰陽之氣互濟交通,是陽氣先至,陰氣後至。所以,高明的醫生診病,是掌握陰陽先後的規律,根據奇恆之勢六十首辯明正常和異常,把各種診察所得的點滴細微的臨床資料綜合起來,追尋陰陽的變化了,了解五髒的病情,作出中肯的結論,並根據虛實綱要及十度來加以判斷,知道了這些,方可以診病。所以切其陰而不能了解其陽,這種診法是不能行於世上的;切其陽而不能了解其陰,其所學的技術也是不高明的。知左而不知其右,知右而不知其左,知上而不知其下,知先而不知其後,他的醫道就不會長久。要知道不好的,也要知道好的;要知道有病的,也要知道無病的;既知道高,亦知道下,既知道坐,也要知道起;既知道行,也要知道止。能做到這樣有條不紊,反覆推求,診斷的步驟,才算全備,也才能永遠不出差錯。 疾病的初期,見到邪氣有餘,就應考慮其正氣不足,因虛而受邪;檢查病者的上下各部,脈證參合,以窮究其病理。例如形弱氣虛的;主死;形氣有餘的,脈氣不足的,亦死;脈氣有餘,形氣不足的,主生。所以,診病有一定的大法,醫生應該注意起坐有常,一舉一動,保持很好的品德;思維敏捷,頭腦清靜,上下觀察,分別四時八節之邪,辨別邪氣中於五髒的何部;觸按其脈息的動靜,探切尺部皮膚滑澀寒溫的概況;視其大小便的變化,與病狀相參合,從而知道是逆是順,同時也知道了病名,這樣診察疾病,可以十不失一,也不會違背人情。所以診病之時,或視其呼吸,或看其神情,都能不失於條理,技術高明,能保持永久不出差錯;假如不知道這些,違反了原則真理,亂談病情,妄下結論,這是不符合治病救人的醫道的。 解精微論篇第八十一 黃帝在明堂里,雷公請問說:我接受了您傳給我的醫道,再教給我的學生,教的內容是經典所論,從容形法,陰陽刺灸,湯藥所滋。然而他們在臨症上,因有賢愚之別,所以未必能十全。至於教的方法,是先告訴他們悲哀喜怒,燥濕寒暑,陰陽婦女等方面的問題,再叫他們回答所以然的道理,並向他們講述賤富貴及人之形體的適從等,使他們通曉這些理論,再通過臨症適當地運用,這些起在過去我已經聽您講過了。現在我還有一些很愚陋的問題,在經典中找不到,要請您解釋。黃帝道:你鑽研的問題真實深而大啊! 雷公請問:有哭泣而淚涕皆出,或淚出而很少有鼻涕的,這是什麽道理?黃帝說:在醫經中有記載。雷公又問:眼淚是怎樣產生的?鼻涕是從哪裡來的?黃帝道:你問這些問題,對治療上沒有多大幫助,但也是醫生應該知道的,因為他是醫學中的基本知識。心為五臟之專精,兩目是它的外竅,光華色澤是它的外榮。所以一個人在心裡有得意的事,則神氣和悅於兩目;假如心有所失意,則表現憂愁之色。因此悲哀就會哭泣,泣下的淚水所產生的。水的來源,是體內積聚的水液;積聚的水液,是至陰;所謂至陰,就是腎藏之精。來源於腎精的水液,平時所以不出,是受著精的約制,是神,水火相互交感,神志俱悲,因而淚水就出來了。所以俗語說:心悲叫做志悲,因為腎志與心精,同時上湊於目,所以心腎俱悲,則神氣傳於心精,而不傳於腎志,腎志獨悲,水失去了精的約制,故而淚水就出來了。哭泣而涕出的,其故在腦,腦屬陰,賄充於骨並且藏於腦,而鼻竅通於腦,所以腦髓滲漏而成涕。腎志是骨之主,所以淚水出而鼻涕也隨之而出,是因為鼻涕淚是同類的關係。涕之與淚,譬如兄弟,危急則同死,安樂則共存,腎志先悲而腦髓隨之,所以涕隨泣出而涕淚橫流。涕淚所以俱出而相隨,是由於涕淚同屬水類的緣故。雷公說:你講的道理真博大! 請問有人哭泣而眼淚不出的,或雖出而量少,且涕不隨出的,這是什麽道理?黃帝道:哭而沒有眼淚,是內心上並不悲傷。不出眼淚,是心神沒有被感動;神不感動,則志亦不悲,心神與腎志相持而不能相互交感,眼淚怎麽能出來呢?大凡志悲就會有凄慘之意。凄慘之意衝動於腦,則腎志去目凄;腎志去目,則神不守精;精和神都離開了眼睛,眼淚和鼻涕才能出來。你難道沒有讀過或沒有想到醫經上所說的話嗎?厥則眼睛一無所見。當一個人在厥的時候,陽氣並走於上部,陰氣並走於下部,陽並於上,則上部亢熱,陰並與下則足冷,足冷則發脹。因為一水不勝五火,所以眼目就看不見了。所以迎風就會流淚不止的,因風邪中於目而流淚,是由於陽氣內守於精,也就是火氣燔目的關係,所以遇到風吹就會流淚了。舉一個比喻來說:火熱之氣熾甚而風生,風生而有雨,與這個情況是相類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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