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本簡明歷史:500 年以來,現代社會是如何形成的?

現代社會的形成: 1500 年以來的社會變遷

現代社會的形成: 1500 年以來的社會變遷

  • 作者:[英] 瑪麗·伊萬絲
  • 出版社:中信出版集團·新思文化
  • 出版時間:2017 年 5 月
  • 這是一本關於西方社會形成歷程的簡要歷史,精練講述了五百年來社會變遷的內在邏輯。「現代社會」是人類社會歷經5個世紀演變的結果。對於歐洲來說,這500年來我們見證了太多偉大的發現與奮興,它們匯成了諸如...

    本書簡介

    這是一本關於西方社會形成歷程的簡要歷史,精練講述了五百年來社會變遷的內在邏輯。「現代社會」是人類社會歷經5個世紀演變的結果。對於歐洲來說,這500年來我們見證了太多偉大的發現與奮興,它們匯成了諸如啟蒙運動、工業革命等進步的大潮。但同時,人們也遭遇了太多迷茫與失控:暴力革命、經濟危機、世界大戰……除此之外,這本小書還簡單探討了比如科學思維、理性精神、平等觀念、功利心、多樣性,以及現代人的孤獨,等等——它們如何產生?曾受到哪些事件和人物的推動?作者綜合了社會科學中的成果,講述帶來巨變的重要人物與事件,探尋現代社會觀念的歷史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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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本簡明歷史:500 年以來,現代社會是如何形成的?

    曾夢龍昨天

    「 15 世紀末發生了一些重大事件,被看作是「現代」歷史的開端:例如, 1492 年克里斯托弗·哥倫布首次起航探索新世界, 1501 年米開朗琪羅完成作品《大衛》, 1485 年英格蘭玫瑰戰爭結束。這些事件被視為現代歷史開端的標誌,預示了社會世界新的發展。」

    作者簡介:

    瑪麗·伊萬絲(Mary Evans):社會學家,倫敦政治經濟學院(LSE)榮譽教授,任職於性別研究系。伊萬絲專註於探索性別和階層結構在現代社會歷程中的角色,並且擅長分析文學作品的社會效應。她的歷史寫作致力於為被「隱匿於歷史」的女性發聲,在歷史大事中有意納入豐富的女性視角,令人耳目一新。伊萬絲的作品包括《簡·奧斯汀與國家》《愛情:一個不浪漫的討論》《性別與社會理論》等。

    書籍摘錄:

    第一章 現代的形成(節選)

    對人類歷史研究者而言,我們開篇所接觸的這個歐洲在某些重要方面均可被視為「現代的」。但在大眾眼裡, 1500 年的歐洲同 21 世紀的歐洲有著雲泥之別。如果我們回到 16 世紀的話,會看到城鎮和城市零星分布(這些城市空間在一些歐洲老城中依然清晰可辨),但那裡的人們同 21 世紀的現代人千差萬別。壽命超過 50 歲的人寥寥無幾;大多數人接受天主教的創世學說;面對死和生,人們只能聽天由命;大量人口目不識丁、食不果腹。人們終日為食宿操勞;大多數人因為年邁或迫於疾病,不得不依靠家人或教會的施捨度日。儘管好萊塢不遺餘力地將中世紀呈現為一個豐富多彩、舒適安逸的時代,但整體而言,事實並非如此。雖然 15 世紀的建築精緻華美,手工製品精美絕倫,但這一時期人們的生活普遍充滿危險和變數。

    人們就該時期是否屬於「 現代」還存在分歧。部分史學家認為直到 1789 年法國大革命歐洲才進入現代;有史學家提出「現代」歐洲始於文藝復興和宗教改革;還有一部分史學家主張歐洲是在 20 世紀初才真正進入「 現代」 的。 15 世紀末發生了一些重大事件,被看作是「現代」歷史的開端:例如, 1492 年克里斯托弗·哥倫布首次起航探索新世界, 1501 年米開朗琪羅完成作品《大衛》, 1485 年英格蘭玫瑰戰爭結束。這些事件被視為現代歷史開端的標誌,預示了社會世界新的發展。

    有關現代的另一觀點則認為早在 14 世紀,而非 16世紀,歐洲就已經呈現了標誌著社會在思維和認知方式上向現代轉變的某些重要特徵。到 1500 年,克里斯托弗·哥倫布渡海抵達西印度群島,「發現新大陸」,拓展了歐洲同世界其他地方的物理聯繫。與此同時,第一部旅行隨筆問世(作者阿布·阿卜杜拉·穆罕默德·伊本·白圖泰) 1304 年出生於丹吉爾,作品名為《遊記》(Travels), 14 世紀 50 年代問世]。該書表明早在 16 、 17 世紀的「探索時代」之前,文化之間的往來就已經擺脫了距離的限制。

    來自:baike

    事實上,伊本·白圖泰的世界廣袤無垠,涵蓋了孟加拉至北非大片地區,連接非洲東部部分地區和喜馬拉雅山南麓,貿易和伊斯蘭教將這個世界緊密聯繫在一起。人們通常稱馬可·波羅(Marco Polo)為歐洲第一位偉大的旅行家,但伊本·白圖泰是一位比波羅更堅毅的旅行家,儘管他是在波羅死後才踏上旅程的。對無數只是到訪過鄰村的人而言,即便他們知道,伊本·白圖泰週遊世界的事迹也只是遙遠世界裡的傳奇而已。 14 世紀偉大的旅行家們將自己的旅行經歷記錄成書,但這一時期歐洲大部分人口都沒有受過教育,這些敘事成為口口相傳的故事。然而,在這一時期,對歐洲大部分人而言,已知世界仍存在地域界線,但世界正在越變越小。

    14 世紀旅行家的例子在某種程度上支持了「現代」始於 14 世紀的觀點。歷史時期的劃分一直以來是一個複雜、棘手的問題,但如果我們把對個人經驗重要性的認識看作是現代的一大特徵的話,那麼 14 世紀的歐洲就有大量事例可以證明「現代的」我們脫胎於這一時期。但這種判斷將文化凌駕於醫療、科學和技術之上:出現以清晰可辨的「普通」人為題材的作品(喬叟和但丁,二者均是 14 世紀詩人),主張宗教和政治民主(羅拉德派,約翰·威克利夫的擁護者),完善或設立諸多著名的大學(位於科英布拉、巴黎、牛津、劍橋和博洛尼亞),形成有關人類境況的人文主義樂觀心理。

    但是我們同時還必須承認這個社會仍然沒有擺脫大自然的束縛。事實上, 1348 — 1349 年的黑死病奪走歐洲三分之一人口的性命,成千上萬人的命運取決於每年收成的好壞。 14 世紀的「現代」人可能遊走天下,揮毫暢書,抒發超越時空的情感,但他們仍然沒有擺脫自然界的威脅。在其他方面,尤其是基督教界的統一這一方面,他們的世界不屬於我們理解範疇內的「現代」。因此,雖然 14 世紀同我們的現代世界有諸多相似之處,但本書還是將從 16 世紀初談起。

    這些開篇觀點都聚焦於英國社會的歷史,英國社會同歐洲其他社會的變遷,以及這些社會同世界其他社會的關係。但如上文所示,本書無意將英國或是歐洲視為一個封閉的地理或文化堡壘,對其他文化一無所知或是知之甚少。人類的好奇天性和貪婪本性必然促使不同文化和社會之間相互融合,其方式或暴力或溫和。 16 世紀以前的歐洲歷史表明暴力關係佔主導:諸多史書中提到諾曼「征服」、維京「入侵」和玫瑰「戰爭」。

    來自:亞馬遜

    但到 15 世紀末,現代歐洲的眾多民族國家從這些征戰中脫穎而出,例如法國、葡萄牙、匈牙利、波蘭、西班牙(阿拉貢的費迪南同卡斯提爾的伊莎貝拉聯姻之後)以及英格蘭,形成了同現代大致相當的邊界。其他歐洲社會則以獨立城邦(義大利)或公國(義大利和德意志)的形式存在,但通過共同語言實現統一。而對天主教的忠貞又勝過任何共同語言,將整個歐洲統一在神權統治之下——這種局面直到宗教改革才被打破。對天主教的信仰通過兩條基本信念不斷得到強化:篤信彌撒,以及篤信教宗是最高宗教領袖。如果教宗在宗教事務上的至高權力受到影響(因1378 年— 1449 年教會大分裂,兩名教宗對峙和三名教宗鼎立所致),對彌撒的信念就成為凝聚歐洲的核心力量。該信念在 16 世紀又將變成導致歐洲分裂的一個因素。

    「彌撒」一詞在西方是基督教會核心禮儀的別稱。彌撒,或是聖餐禮,來源於耶穌基督受難前夕的最後晚餐,濃縮了基督教關於上帝與世界關係的各種信仰。在彌撒祭獻時,日常生活中的麵餅與葡萄酒在祝聖后變成耶穌基督的聖體和聖血。信徒認為儀式有永生贖罪之效,能確保自己死後升入天國。毫無疑問,這種信念在 14、15 世紀備受歡迎,在某種程度上是因為它給了在今生只有短暫生命的人們莫大的安慰。

    然而,基督教不單只是一種慰藉苦難眾生的宗教,它還激發了反對其他宗教的極端暴力行為[例如,英格蘭國王愛德華一世(Edward I)驅逐猶太人 —歷史上發生的首次驅猶事件],也是歐洲景觀中哥特藝術和建築傑作的靈感來源。此外,人們通常認為直到工廠制和工業革命出現後歐洲才擺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模式的限制。 13 、 14 世紀生活在本篤會或西多會修道院的僧侶一定會覺得這種觀點荒唐可笑,因為在這些機構中,勞作、起居、禱告的模式都已經相當完善和規範。德國社會學家馬克斯·韋伯(Max Weber,1864—1920)提出,這些機構孕育了 16 世紀在技術和知識領域取得的非凡成就的種子。

    16 世紀以前的歐洲也許比其他歷史時期都更團結統一,這種團結統一背後的文化凝聚力就是基督教。當時的歐洲社會還有一個共同點,即它們都是農業社會:絕大部分人口以土地為生,很少遠行,幾乎沒有經歷過我們習以為常的都市生活。但 14 世紀作為歐洲歷史的轉折點,其意義在於黑死病後封建制度瓦解,僱傭勞動出現。歐洲部分地區無疑仍保留了奴隸制和農奴制,但到 16 世紀,勞動力作為商品出售的現代模式取代農奴制下為封建地主提供無償勞動的模式已經清晰可辨。這種社會關係的變革是現代世界形成的關鍵:這一變革重新分配了權力,賦予法律新的意義,推動了自由民具有社會權利和義務的觀念的最終形成。男人仍然 —而且在接下來的數個世紀里也依然如此 —被看作是人類的最佳形態。借用《聖經》的說法,女人是用「亞當的肋骨」造的,既比男人卑微,又該為男人被逐出伊甸園負責。但歐洲社會並沒有實施僵化的男女模式,也沒有禁止有足夠資本和決心的女性參與政治文化生活。宗教改革之前,女性統治者、女性信徒以及眾多平凡女性在塑造歐洲社會的歷史事件和文化中都起到了一定作用。

    15 世紀初爆發的技術革命加速了歐洲天主教為主導的政教體系的瓦解,推動歐洲民眾向民主和公民意識的方向前進了一步。這場革命就是印刷術——更確切地說是活字印刷術——的發明。15、16 世紀的史學家一致認為——借用迪爾梅德· 麥卡洛克(Diarmaid MacCulloch)的話——「印刷術的到來改變了宗教的面貌」。在麥卡洛克等人看來,《聖經》的普及推動了宗教改革,但印刷術的影響不止於此,它改變了歐洲關於知識和思想創新的觀念。13、14 世紀修道院內忙碌有序的僧侶可能認為「寫」就是字面意義上的寫字。直到印刷術發明之後,「寫」才發展出現代意義上的用法,除了抄寫之外,還是一個創造過程。印刷術的發明結束了一小部分有能力購買和收藏昂貴抄本的人「擁有」思想的局面。如 400 多年後的德國社會學家瓦爾特·本雅明(Walter Benjamin)所說,此時任何思想和文本都可以被「機械地複製」。但是我們也應該認識到,在印刷術發明之前就已經出現了各種不同的思想,只是思想的傳播是通過抄本和口頭討論的形式進行的。

    題圖來自:維基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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