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對聯的一般規則和特殊規則

　　摘要：對聯作為一種最為短小精悍的文體，有一般規則和特殊規則。一般規則有六條，它們是基本規則、普遍規則，違犯其中一條就不成其為對聯；特殊規則是從漢字形體、聲音、意義等特點中發生出來的，是在字形，字音、字序上的諸多特殊要求。掌握了一般規則，就可以嘗試著作對聯；特殊規則是聯迷們孜孜以求、津津樂道的東西，也是藉以炫耀於人的珍奇，刁難他人的法寶。陷入特殊規則之中而不能自拔者，不過是文字遊戲而已，一般人不要為此浪費時間和精力。

　　對聯是一種最為短小精悍的文體，它分上聯(又叫出句)、下聯(又叫對句)和橫批(又叫橫額)三個部分，上下聯是必備成分，缺一不可；橫批則可有可無，像人戴帽子一樣，可戴可不戴。春聯(門聯)一般是要橫批的。橫批起點明對聯主題的作用，好的橫批是畫龍點睛之筆。橫批的字數少於上下聯，一般為三至五字，以四字居多。講對聯規則，主要是講上下聯的規則。

　　對聯規則分一般規則和特殊規則。不把一般規則和特殊規則區別開來，分別論述，要麼使人不得要領，要麼令人望而生畏。

　　一般規則是基本規則、普遍規則，是起碼的規則、「不允許例外」的規則、應該宣傳普及的規則。

1.1　上下聯的字數相等

　　這是對聯最表面最直觀的規則，但又是容易讓人產生錯覺、陷入誤區的規則。在特殊時期也曾出現了有違這個規則的「對聯」。有人常舉「袁世凱千古/中國人民萬歲」這副上五下六的「對聯」，說其言外之意是「『袁世凱』對不住『中國人民』」，但這只是逸聞趣事，是笑談，而不是對聯。「文革」中，人們把「大海航行靠舵手/幹革命靠毛澤東思想」上七下九的文字貼在門的兩邊，但這不是對聯，而是標語，是政治口號。

　　「上下聯的字數相等」是對聯一般規則之一，不懂對聯的人常常把「之一」當成「唯一」，所以他們所作的對聯只能是字數相等的兩句話，而不是對聯。

1.2　上下聯的語言結構相同

　　說是出句和對句，但上下聯不一定是句子，有的是詞，有的是片語，有的是成語，有的是短語。是句子的，就要求句式相同，句型相同。句式相同，即上聯是主謂賓結構，下聯也必須是主謂賓結構；上聯是(定語)主語+(狀語)謂語(補語)結構的，下聯也必須是(定語)主語+(狀語)謂語(補語)結構。句型相同，即上聯是假設複句的，下聯也必須是假設複句；上聯是祈使句的，下聯也必須是祈使句。是短語的，上聯是短語，下聯也必須是短語，如「流水桃花之曲/綠蔭芳草之間」。是成語的，上下聯都必須是成語，如「心無旁鶩/情有獨鍾」；是片語的，上聯是兩個並列的主謂片語，下聯也必須是兩個並列的主謂片語，如「水流花放/路轉峰迴」。是詞的，上下聯都應是詞，如「打假辦/傳真機」。

　　上下聯的語言結構相同，一一對應，樹立起對聯對仗、對偶的框架。

1.3　上下聯相應詞的對仗

　　詞是語言獨立運用的最小單位。詞的對仗包括詞性相同和詞義相對。

　　詞性相同，大的類別是實詞對實詞，虛詞對虛詞；小的類別是，實詞範圍內，名詞對名詞，動詞對動詞，形容詞對形容詞，數詞對數詞，量詞對量詞；虛詞範圍內，介詞對介詞，助詞對助詞，連接詞對連接詞，感嘆詞對感嘆詞。在對聯創作中，還得往下細分。同是名詞，還要講普通名詞對普通名詞，專用名詞對專用名詞，人名對人名，地名對地名，花名對花名，藥名對藥名，時間對時間，方位對方位，建築對建築，顏色對顏色，等等。同是人名，還得姓氏對姓氏，名字對名字，乃至人名作為名詞的內部結構也要相對，如「孫行者/祖沖之」，「孫」和「祖」都是姓氏，並且均屬輩份；「行」和「沖」都是動詞，並且是行為動詞；「者」和「之」都是虛詞，並且是文言虛詞。這樣對起來，才稱得上工穩。

　　詞義相對，分三種情況，即詞義相反、詞義相近、詞義相同。如：

　　喜——愁(詞義相反)；　　打——敲(詞義相近)；　　綠——青(詞義相同)。

　　有人認為，必須是詞義相反才叫相對，那是過分嚴格了，是不切實際的，會弄得對聯無法作，勢必大大縮小對聯的表達範圍。

1.4　上下聯平仄對仗

　　這是對聯最關鍵也最為困難的所在，要條分縷析地說明。

　　現代漢語普通話的聲調，分陰平、陽平、上聲、去聲，共四聲。陰平、陽平，都是平聲，簡稱平；上聲、去聲，都是仄聲，簡稱仄。平聲宏亮而高揚，仄聲低回而下降。平仄相間，相得益彰，讀起來抑揚頓挫，跌宕起伏。平仄對仗是為了聲調和諧悅耳，相映成趣，充分展示以欣賞其音韻之美。

　　對聯的平仄對仗，有個口訣：

　　平對仄，仄對平，　　仄仄對平平。　　一、三、五不論，　　二、四、六分明。

　　上聯的仄聲字，下聯相應的那個字就一定得是平聲；反過來，下聯的仄聲字，上聯的相應的那個字一定得是平聲。如：

　　又是一年春草綠　　依然十里杏花紅

　　上下聯里每一個字的平仄都對仗工穩，沒有例外，無懈可擊。

　　一、三、五不論，是指上下聯的逢單數的字，平仄對仗要求並不嚴格，可以馬虎點；二、四、六分明，是指上下聯的逢雙數的字，一定得嚴格分明地平對仄、仄對平，一點也馬虎不得。如：

　　春暖觀魚躍　　秋高聽鹿鳴

　　其上下聯的第一字都是平聲，第三字也都是平聲，一、三可以不論，屬於「從寬處理」；然而，上聯的第五字是仄聲，下聯的第五字是平聲，平仄對得很好，為什麼又「論」上了呢？

　　「一、三、五不論，二、四、六分明」，原是七言律詩的頸聯(三、四句)和腹聯(五、六兩句)的平仄對仗規則，運用到對聯中，一般是對四個音步(如：又是/一年/春草/綠)之內的七字短聯而言的。遇到長聯，還得把它分解成若干短聯，每個短聯仍得按單數字不論平仄、雙數字必講平仄的規則辦理。如《紅樓夢》第三十四回的回目：

　　情中情，因情感妹妹　　錯里錯，以錯勸哥哥

　　上下聯均是八個字，若僅按單數字「不論」、雙數字「分明」的要求，就不對了；這裡得把上下聯分成一個三字聯加上一個五字聯來論其平仄，並且還得按三字聯、五字聯的上聯最後一字必是仄聲字、下聯最後一字必是平聲字來規範。三字聯，最好一二三個字都平仄相對；五字聯，二、四、五字的平仄相對。

1.5　上聯的最後一字是仄聲字，下聯的最後一字是平聲字

　　這也屬於平仄對仗的範圍，單獨成為一條規則，是強調它的重要性。這條規則是用來界定上下聯的。不懂對聯的人分不清上下聯，他們在春節貼對聯時，往往把上下聯貼反了。一般貼對聯的人站在門外，面向門裡，右邊貼上聯，左邊貼下聯。這是由漢字直書從右到左的習慣決定的。對聯是貼給別人看的，貼反了人家念起來彆扭，看著不舒服，還會在心裡笑話你。參加征聯活動時，這一條規則也起作用：若最後一字是仄聲，那出的是上聯，你就對下聯；若最後一字是平聲，那出的就是下聯，你就應對上聯。

1.6　「立起來」的對聯必須用毛筆直書，不能用標點符號

　　對聯有三種表現形式，一是口頭表達；二是平面書寫，用小字寫在紙上，或夾雜在文章中，在書報刊上發表；平面書寫的對聯是文字作品，可以橫書，長的對聯還可用標點符號，以便於讀者理解。三是「立起來」。

　　「立起來」又有幾種情況，一是寫在紙或絹的條幅上，或張貼於門框、圓柱上，或經裝裱後懸掛於室內牆壁上；一是刻在竹片、木板上，或懸掛於室內、戶外，或鑲嵌於建築物的某處；一是直接鐫刻於建築物的石柱上，可保持長久。

　　「立起來」的對聯已成為書法作品，既有實用價值，又有裝飾價值，更具觀賞價值。

　　以上六條一般規則，是必須遵守的規則，不遵守這些規則，那怕只違反其中的一條，就不成其為對聯。

　　懂得了這六條一般規則，就領到對聯的入場券。入門了，不再是門外漢，可以嘗試著作對聯了。入門並不難，深造也是可以的。

　　漢字的形體、聲音、意義的特點在世界各種語言文字中是獨一無二的。

　　漢字的形體是方塊字，方方正正的漢字有字頭、字底和偏旁。漢字的聲音有聲母、韻母和聲調。漢字的意義更為複雜。漢字的形、聲、義又存在交叉、多變的情形：一字多形，謂之異體字；一字多音，謂之異讀字；一音多字，謂之同音字；一字多義，謂之多義字。一個字的詞，有的可以重疊，形同音也同，如「尋尋覓覓」，既是疊字，又是重音；形異而聲同的字，如「飢雞」，叫重音。有的是兩個字或兩個以上的字組成一個詞。兩個字組成的詞，有雙聲詞，如「玲瓏」，即兩個字的聲母相同；有疊韻詞，如「婉轉」，即兩個字的韻母相同；疊字，既屬雙聲，又屬疊韻。對聯中，有雙聲對雙聲，疊韻對疊韻，也有雙聲對疊韻、疊韻對雙聲，還有重音對重音、疊字對疊字，更有疊字對疊韻、疊字對重音、疊韻對重音、雙聲對疊字、雙聲對重音等情形。何以如此呢？李重華在《貞一齋詩說》中說道「疊韻如雙玉相扣，取其鏗鏘；雙聲如貫珠，取其婉轉」。顧炎武在《日知錄》中讚歎疊字「復而不厭，嘖而不亂」。將這些手法運用於對聯中，重言復唱，上下呼應，增強音韻之美，更加悠美動聽。

　　對聯的特殊規則是根據漢字的音、形、義的特點而生髮的，這些特殊規則是在一般規則基礎上附加的規則，是提高的規則。由此產生的名堂和花樣是聯迷們孜孜以求、津津樂道的東西，既是他們藉以炫耀於人的珍奇，又是刁難他人的法寶。

2.1　關於字形的特別要求

　　對聯中，字義相對是常見的，而字形相對只是偶爾為之。字形相對，並非苛求整副對聯字形相對，而是其中的關鍵性的連續的兩個字字形相對。字形相對又有字首相對、字尾相對、偏旁相對、字首字尾相對、字首偏旁相對、偏旁字尾相對，把字拆開再合攏(即離合)也相對等名堂。

2.1.1　字的重疊相對

　　情切切良宵花解語　　意綿綿靜日玉生香

　　上下聯各有相應的疊字。還有間隔重疊的對聯，如：

　　處處飛花飛處處　　潺潺碧水碧潺潺

2.1.2　字首相對

　　茉莉粉替去薔薇硝　　玫瑰露引出茯苓霜

　　「薔薇」和「茯苓」都是草字頭。

　　牆上蘆葦，頭重腳輕根底淺；　　山間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

　　「蘆葦」是草字頭，「竹筍」是竹字頭。

　　明朝葉向高對翁正春，上下聯每個字都是寶蓋頭，這是很難得的：

　　寵宰寒宿家，窮窗寂寞；　　客官寓宦宮，富室寬容。

2.1.3　偏旁相對

　　瓊漿滿泛玻璃盞　　玉液濃斟琥珀杯

　　「玻璃」和「琥珀」都是斜玉旁。

2.1.4　字底相對

　　意似鴛鴦飛比翼　　情同鸞鳳舞和鳴

　　「鴛鴦」和「鸞鳳(鳳的繁體)」都是鳥字底。

　　梧桐樹上棲鸞鳳　　日月石間生婆娑

　　「鸞鳳(鳳的繁體)」是鳥字底，「婆娑」是女字底。

2.1.5　木字旁對草字頭

　　春風楊柳雕弓影　　秋水芙蓉寶劍光

　　「楊柳」是木字旁，「芙蓉」是草字頭。

2.1.6　蟲字旁對鳥字底

　　巧手紮成珠蛺蝶　　匠心嵌就玉鴛鴦

　　「蛺蝶」是蟲字旁，「鴛鴦」是鳥字底。

2.1.7　偏旁是五行相對

　　煙鎖池塘柳/炮堆鎮江城　　煙鎖池塘柳/燈垂錦檻波　　煙鎖池塘柳/鍾沉台榭燈　　煙鎖池塘柳/燈深村寺鐘　　煙鎖池塘柳/茶烹鑿壁泉　　煙鎖池塘柳/港城鐵板燒

　　上聯是明朝流傳下來的，五個字的偏旁屬五行：金、木、水、火、土，下聯當然也應是金木水火土偏旁的字。幾百年來對出的一些下聯，或在平仄，或在詞性，或在意境上都有欠缺，不盡如人意。

2.1.8　拆合對

　　山石岩前枯古木，此木是柴　　方戶房中好女子，乃子有孕

　　上聯「山」與「石」合攏來是「岩」，「枯」拆開為「古」與「木」，而「此」與「木」合攏為「柴」；下聯「方」與「戶」合攏為「房」，「好」拆開為「女」與「子」，而「乃」與「子」合攏為「孕」。這種對聯叫拆合對。此聯的另一「版本」是：

　　山石岩下古木枯，此木是柴　　白水泉邊女子好，少女真妙

　　像這樣的拆字聯還有：

　　八刀分米粉　　千里重金鐘

　　上聯「八」與「刀」合起來是「分，「米」與「分」合起來又成了「粉」；下聯「千」與「里」合起來是「重」，「金」與「重」合起來成了繁體的「鍾」。

2.1.9　上聯與下聯不要重複用字

　　上聯已用的字，在下聯中最好不再出現，以免破壞對仗。非用不可的話，也要有交錯，有並列。如：

　　論心不論跡，論跡貧家無孝子；　　論跡不論心，論心自古無完人。

2.1.10　當句自對與平仄相間

　　做長聯，不僅是上下聯相對，出句和對句內部相鄰的部分也要相對。

　　憑欄看雲影波光，最好是紅蓼花開，白蘋秋老；　　把酒對瓊樓玉宇，莫辜負湖心月到，水面風生。

　　這是杭州平湖秋月的對聯。上聯中「雲影」對「波光」，「白蘋秋老」對「紅蓼花開」；下聯中「玉宇」對「瓊樓」，「湖心月到」到「水面風生」。又如蘇州月駕軒的對聯，也是當句自對的：

　　在山泉清，出門泉濁；　　陸居非屋，水居非舟。

　　當句不能自對的，也應平仄相間。不能一平到底或一仄到底。如「看上去很美/讀起來真糟」。

2.2　關於字音的特別要求

2.2.1　雙聲對雙聲

　　繪碧心思，精描璀璨；　　飾金手段，巧制玲瓏。

　　「璀璨」與「玲瓏」均為雙聲，且偏旁相同。

2.2.2　疊韻對疊韻

　　妙舞蹁躚，風月無價；　　艷歌婉轉，管弦齊鳴。

　　「蹁躚」與「婉轉」均為疊韻。

2.2.3　雙聲對疊韻

　　明月樓上珍珠卷　　鳳衣簾前翡翠鍾

　　「珍珠」雙聲，對「翡翠」疊韻。

2.2.4　同音字對同音字

　　飢雞盜稻童筒趕　　鼠暑涼梁客咳驚

　　上下聯前六個字是三對同音字。

2.2.5　多音字對多音字

　　有的字，有兩個或兩個以上的讀音，重疊使用，形同音不同，在對聯中就出現了讓人莫名其妙而一旦明了就更覺精彩的情形，如瀕臨山海關的孟姜女廟的對聯中，「朝」和「長」都連續重疊：

　　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浮雲長長長長長長長消

　　其中處於單數的「朝」與「長」和處於雙數的「朝」和「長」讀音不同，意思也不同。

2.2.6　諧音雙關對

　　一擔重泥攔子路　　兩行夫子笑顏回

　　其中「重泥」是「仲尼」的諧音，「夫子」特指孔夫子；「子路」和「顏回」都是孔夫子的門生，但在這兒並不是當名詞用的。

　　因荷而得藕　　有杏不須梅

　　其中「荷」是「何」的諧音，「藕」是「偶」的諧音，「杏」是「幸」的諧音，「梅」是「媒」的諧音，不僅如此，而且是雙關的，本身順理成章，諧音又妙趣味橫生。這種對聯渾然天成，不可多得。

2.3　關於字序的特別要求

2.3.1　上聯與下聯字形一一相同，字序相反

　　前門大碗茶　　茶碗大門前

　　客舍老滿座　　滿座老舍客

　　心清可品茶，意適能言趣；　　趣言能適意，茶品可清心。

　　聯界把這種對聯叫做迴文聯，即上聯順著念，下聯倒著念，困難的是都要講得通，言之成理，不違常情。第一聯是北京前門大碗茶公司的門聯，意思很好，但小有遺憾，上聯最後一字是平聲；第二聯是老舍茶館的門聯，意思也好，平仄卻不對仗，上下聯全是仄聲字。第三聯是茶館通用聯，聯意很雅，平仄對仗尚欠工穩。

2.3.2　上下聯都以中間一字為中心，其左右的字音對稱

　　畫上荷花和尚畫　　書臨漢書翰林書

　　這是字音的迴文，上下聯順著念倒著念字音都是一樣的，倒過來看卻講不通。

2.3.3　上下聯都以中間一字為中心，其左右的字音、字形都對稱

　　上海自來水來自海上　　香山碧雲寺雲碧山香

　　字音和字形都是迴文，實在難得。但仍可挑剔：「上海」也可叫「海上」(滬上)，都是名詞，而「香山」是名詞，「山香」卻是主謂片語；「自來水」和「碧雲寺」雖都是名詞，而「自來水」是普通名詞，「碧雲寺」是專用名詞；「來自海上」和「雲碧山香」結構不同，意義也不對仗。

　　最後，不得不指出：按照特殊規則製作對聯已經是文字遊戲，並且這種文字遊戲規則多由出句者規定，常常是巧設陷阱，暗藏殺機，玩弄所謂潛規則，而解釋權又在出句者那裡，逼得對句者乖乖就範，並為此浪費時間和精力。

　　2002年春節，中央電視台征聯中有「山大王大山」。據大山的解釋，其潛規則就有五條：

　　一是五個字中要有兩字重複。「山」和「大」兩字重複。

　　二是迴文，順著念倒著念都一樣。

　　三是重複的字中有個多音字。「大」一讀da，一讀dai。

　　四是五個字是兩個詞，一個普通名詞加一個專用名詞：山大王，是佔山為王者的統稱；大山，則是一個外國人的中國名字，是專用的。

　　五是這五個字直書於紙面，從正面看從背面看，都是一樣的。可謂中軸對稱。

　　「山大王大山」最後一個字是平聲字，顯然是下聯，徵集上聯。有人對「王小丫小王」，最後一字是平聲字，不對。又不合乎第三條，「小」字沒有兩種讀音。筆者對「苗中雨中苗」，「中」有兩個讀音，一讀zhong，一讀zhòng。但大山可能會說，「中」讀四聲時是動詞，即「一語中的」的「中」字，而「山大王」中「大」字，並不是動詞。可以說你沒對上。

　　我認為，普通人只要懂得一般規則就可以創作和鑒賞對聯了；讓那些聯迷們去弄那些特殊規則吧。用一般規則創作對聯，多在對聯的內容上下功夫、動腦筋，把對聯寫得有文采，含哲理，富於詩情畫意，這樣的對聯是文學作品；而那些陷入特殊規則的形式主義泥潭而不可自拔者，弄的對聯除了可稱之為奇聯絕對外，是沒有什麼藝術價值的。普通人了解一下對聯的特殊規則，也便於識別其花招和障眼法，不被其嚇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