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王家衛嗎？10部王家衛電影雙面觀

06-10

他的電影總是不清不楚，半遮掩，半迷離，品位高，性價低，像個燒錢的瘋子，做著長線的買賣，在香港乃至華語影壇，都屬不折不扣的個案。他幾乎一個人就能引發各種話題，身上背負著戛納寵兒的光環，也背負著各種指責和爭議，就連喜歡他的人，也未必搞得清他的電影賣什麼。於是喜歡他的人喜歡到骨頭裡，而厭棄他的人也有大把的理由，你呢？是哪邊？

1.《旺角卡門》1988

王家衛的處女作，劇作完整，風格寫實。電影取材通俗，又以抽象視覺和詩意浪漫突破傳統風格，是他電影生涯的修正階段。御用造型師、剪輯師張叔平第一次和王家衛合作，並客串角色，它也是張曼玉表演生涯的啟蒙時刻，正是王家衛的調教，讓一個眾人眼裡的花瓶換骨脫胎，成為演技的代名詞。王家衛的處女作，劇作完整，風格寫實。電影取材通俗，又以抽象視覺和詩意浪漫突破傳統風格，是他電影生涯的修正階段。御用造型師、剪輯師張叔平第一次和王家衛合作，並客串角色，它也是張曼玉表演生涯的啟蒙時刻，正是王家衛的調教，讓一個眾人眼裡的花瓶換骨脫胎，成為演技的代名詞。

喜歡的人說：「哭死人的黑幫輓歌，有點像賈木許的《天堂陌影》。」「王家衛的電影里我最喜歡的，沒有之一，貌似還是唯一喜歡的。」「取材平凡，卻從極端世俗化和模式化的香港電影里脫俗而出。」

不喜歡的人說：「看那個年代的王家衛，就像看現在的陳木勝。」「原來王家衛也能明明白白講個故事呀？可是太單薄了，還是剪到看不懂比較好。」「那年你沒化妝他傻鬧，王家衛還不會拍電影。」

2.《阿飛正傳》 1990

沒有完整的故事，剪碎了的時間和空間，晦澀難懂，拍攝超期，票房失利，投資人鄧光榮血本無歸。王家衛卻站上香港金像獎領獎台，成了最大贏家，張國榮則收穫唯一的金像影帝，也證明了王家衛調教演員的功力。自此，他與張叔平、杜可風組成雷打不動的鐵三角，以出色的聲光畫面成就了別具一格的王氏美學。

喜歡的人說：「末尾那場戲，偉仔出場，對鏡梳頭，真的是神來之筆。」「只是念念台詞，我就覺得自己變得好文藝。」「我個人認為王家衛迄今最好的片子是《阿飛正傳》，很好地抓住了香港60年代的精神。（譚家明）」

不喜歡的人說：「瞌睡蟲都犯了，你可知道這類電影多無聊。」「一個裝逼裝得很牛的導演，壞了老香港的風情。」「鳥啊，憂桑啊，頹廢啊，年華啊，特么打高分的有幾個看懂的？老端著端著裝逼累不累？」

3.《重慶森林》 1994

兩個故事，大段囈語，梳理起都市間疏離的緣分。位於香港彌敦道的重慶大廈，已經成為影迷赴港必會追尋的景點之一。這部電影在《東邪西毒》榆林停機的兩個月內完成，精緻空靈，波德維爾稱之小品電影，「很迷人卻欠缺重量」，這部電影仍然是玩弄大眾形式，但以娛樂助長實驗性，既有趣味又有新意。

喜歡的人說：「王家衛真不愧是都市的心靈捕手。他的色彩、畫面、剪切和故事劇情都有種慵懶的頹廢的美感。」「王家衛在拍攝這兩部電影時所表現出來的才氣絕對不遜色於大衛芬奇或者昆汀·塔倫蒂諾的。」「看到這部電影時，我不禁流下淚來。」（昆汀·塔倫蒂諾）

不喜歡的人說：「裝逼文藝青年必看，從台詞到鏡頭掉幀什麼的，哎喲~~~騷！」「太平淡太無病呻吟的東西，沒辦法深入我心，看了跟沒看一樣，這就是某種電影的境界吧。」「片中的梁朝偉，不停地對著肥皂、毛巾、毛絨玩具、杯子自說自話，幼稚之極，我以為，只有未成年的小女孩才會幹這種事。」

4.《東邪西毒》 1994

王家衛野心勃勃的嘗試，把金庸小說拍成了古龍風格，電影集合了全香港最炙手可熱的八大巨星赴榆林拍攝，中間演員走走停停，成為王家衛拖戲的開始，只有退出歌壇的張國榮陪王家衛一路走過，用自己的畫外音將拍的一堆碎片巧妙還魂。這是一次野心勃勃的嘗試，重意不重形，沒有炫目的打鬥，卻足夠氣勢恢宏。王家衛野心勃勃的嘗試，把金庸小說拍成了古龍風格，電影集合了全香港最炙手可熱的八大巨星赴榆林拍攝，中間演員走走停停，成為王家衛拖戲的開始，只有退出歌壇的張國榮陪王家衛一路走過，用自己的畫外音將拍的一堆碎片巧妙還魂。這是一次野心勃勃的嘗試，重意不重形，沒有炫目的打鬥，卻足夠氣勢恢宏。

喜歡的人說：「光影流動，攝影極美，意義深邃。」「《東邪西毒》為武俠片開了一條新路，但這條不算狹窄的路上至今卻鮮有人跡。」「劇本如詩美麗，字字落置我心。」

不喜歡的人說：「滿眼是一根勁、偏執狂、精神分裂症患者與失憶症患者NP的故事，再加上酸到牙倒的台詞，以及裝逼到死的表情。」「以前我以為這是個武俠片，看到的時候才知道是個大悶片，回味的時候又成了個喜劇片。」「這個片子的妙處就是在恰到好處的時候借著裝逼得恰到好處的表情說出裝逼得恰好好處的台詞。」

5.《墮落天使》 1995

《重慶森林》構思的第三個故事，獨立成章，成為《墮落天使》。五個人物分兩組彼此交錯，以不同的職業身份，象徵冷漠、衝動、慾望的都市情緒，虛構出生活在都市暗面的某種群體，用破碎影像呈現他們的精神狀況。它和《重慶森林》一樣屬於小品電影，但風格上更加沉鬱和破碎。

喜歡的人說：「杜可風的廣角鏡頭出神入化，讓電影中的人物有若即若離的聯繫，也有咫尺天涯的生分。」「表現都市人物的孤獨感和疏離感，做得最好的就是王家衛。」「一群偶像演員，也能被王家衛調教到出神入化。」

不喜歡的人說：「王家衛的世界裡，呻吟無罪，自慰有理，怪不得他叫家慰哩。」「除了金城武舔雪糕和李嘉欣自慰，別的什麼也記不住。」「絮絮叨叨的言語，只不過把無比做作包裝成無比自然，來欺騙附庸風雅的觀眾。」

6.《春光乍泄》 1997

王家衛的97癥候，也是唯一一部在國外拍攝的電影，張國榮、梁朝偉、關淑怡和王家衛一起到阿根廷的布宜諾斯艾利斯，以逃避者的心態和同性戀的題材訴說97大限時的香港恐慌症，也是王家衛藝術水準最高的作品，在當年戛納奪得最佳導演，但女主角關淑怡戲份被全刪，後收錄在紀錄片《攝氏零度，春光再現》中。

喜歡的人說：「對白、處境、性格表現處處見彩，影像成就無人能及。」「王氏「高度哲理性語言」在本片中被最大程度地弱化，取而代之的是極其樸素的日常對白和旁白，但它們同樣能在瞬間之內直指人心。」「那一瞬間，王家衛穿透了愛情的最高境界，雖然用的是同性戀的方式。」

不喜歡的人說：「他只不過在香港人最寂寥的時候又成功投機了一回。」「同性戀是個噱頭，換成正常男女也一樣，縱然是傾城傾國的一對，也是在博眼球。」「我不知道這片子好在哪裡？或黑白或艷麗的色彩？出色的演技？嗯，這兩點特色我不否認，但是，還有其他的嗎？」

7.《花樣年華》 2000

改編自改篇自劉以鬯的《對倒》，關於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婚外情，王家衛進行顏色的大膽嘗試，電影中的道具，無論旗袍、街燈還是留聲機，無不是王家衛對舊風物的深切迷戀，並還原了60年代的美學。這部電影入圍當年戛納電影節，拿下兩個獎，包括梁朝偉的影帝，而女主角張曼玉的演出也同樣已經出神入化。

喜歡的人說：「《花樣年華》的故事和情緒，已經突破了婚外情，進入靈魂的神交。」「它用最簡練的布局，傳達出最豐富迷人的意象。」「這是華語電影里最美的愛情片之一。」

不喜歡的人說：「太慢的節奏，早早讓人喪失了耐心。」「其實是滿蒼白的，所有的攝影和人物的造型，無非都是在擺酷。」「它什麼都不是，只是被媒體捧出來的如花似玉的寵兒。」

8.《2046》 2005這部電影的構思在《花樣年華》之前，卻晚了4年誕生，這是王家衛最晦澀，也最複雜的一部電影，由小說家周慕雲牽扯出一男六女的戲劇關係，穿梭於過去和未來，進入時空交錯的跨度，野心勃勃，卻也毀譽參半，在當年戛納影展顆粒無收，鎩羽而回，雖在金像獎補回遺憾，卻至今都是受爭議最多的一部作品。

喜歡的人說：「《2046》是一連串情懷和美妙動人的時刻---也就是挑情和傷感離別的時刻。」「拍片的時候，他手中的鏡頭就像是個男人深情地望著他的女人。」「王家衛的電影既有冷靜的思想探索，又有跌宕的感情脈絡，將一個男人的畢生情史拍得情理兼備。」

不喜歡的人說：「當王家衛把生活簡化為只有談情說愛，他便黔驢技窮了。」「永遠，從來，其實，一直，再也，之後，最後，愛」，他的旁白，始終在反覆重複著一些好聽而虛偽的字眼。「他的自我抄襲，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9.《藍莓之夜》2007

改編自王家衛早年的一個短片，是他首部英文電影，也是迄今他拍的最快的一部電影，從籌划到拍攝完成只用了不到三個月時間，證明了王家衛在投資、資金和時間的緊縮下也能速戰速決，拍攝過程穿越美國五省，帶有強烈的公路片風格。

喜歡的人說：「就像《重慶森里》的英文版本，輕巧不著力，妙手偶得。」「雖然沒有任何驚喜，我仍愛這清新迷離的調子。」「王家衛是一個把任何地方都能拍成香港的導演。迷幻的夜，迷幻的爵士，迷幻的愛。」

不喜歡的人說：「把亞洲人的感性小情緒套在美國人身上，總感覺莫名的彆扭。」「王家衛從沒把濾鏡用得這麼炫目，以致於喧賓奪主。」「散漫的公路電影，爛莓之夜，作為開幕片，是對戛納的侮辱。」

10.《一代宗師》 2013

倘若不計算正在拍攝的《聶隱娘》，王家衛的《一代宗師》絕對是華語電影史上耗時最長的電影，八年磨一劍，工作人員來來走走，劇本一變再變，直到最後搭夥鄒靜之和徐浩峰創作完成。葉問在電影里退居一個觀察者的位置，主角變成了宮二，所謂的一代宗師也不再是一個人的故事，而是一整個逝去武林的縮影。倘若不計算正在拍攝的《聶隱娘》，王家衛的《一代宗師》絕對是華語電影史上耗時最長的電影，八年磨一劍，工作人員來來走走，劇本一變再變，直到最後搭夥鄒靜之和徐浩峰創作完成。葉問在電影里退居一個觀察者的位置，主角變成了宮二，所謂的一代宗師也不再是一個人的故事，而是一整個逝去武林的縮影。

喜歡的人說：「《一代宗師》的美術，在迄今為止的武俠電影里稱得上鶴立雞群。」「一個人的幽徑探秘，那種宏偉瑰麗的發現和構築，是沉醉在自己內心的史詩。想了什麼，拍了什麼，讓觀眾看到什麼，已經不再重要。」「功夫就是時間，八年不是苦等，出手便是宗師範，《卧虎藏龍》之後，王家衛又刷新了武俠片的新高度。」

不喜歡的人說：「王家衛的面子，被錯誤地套在了民國武林的「里子」上，不文雅，也不風流。」「整個電影，就像徐浩峰和王家衛的拉扯，氣質不搭，徐浩峰要的是「逝去的武林」，王家衛要的是對往事的沉溺。」「取捨嚴重不當，有那麼拖沓的結局，卻沒有一個完整的張震，再拍一陣子，恐怕能培養出一批武林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