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雜阿含經看凈土之真偽

  由於歐洲學者重視巴利聖典和歷史考證所作的努力,影響了日本學者的研究方向,能夠同時參考北傳、南傳的佛教經典和史料加以比對研究,而使得佛教的歷史流變和思想演化過程逐漸明朗。例如:(1)中村元的「印度思想與佛教」與「佛陀的教義」(2)渡邊媒雄的「釋尊及其教團」(3)水野弘元的「佛教的分派及其系統」與「初期佛教的緣起思想」(4)山田龍城的「大乘佛教的興起」(5)平川彰的「初期佛教的倫理」與「中觀佛教」(6)勝呂信靜的「瑜伽佛教」(7)宮板宥勝的「印度的密教」(8)干瀉龍祥的「本生經思想史的研究」和「南方的佛教」(9)娓山雄一的「般若思想的形成」(10)三枝充 的「般若經的成立」(11)早島鏡正的「初期佛教的無我思想」(12)紀野一義的「大乘佛教的無我思想」(13)上田義文的「中觀的緣起思想」(14)柏木弘雄的「如來的緣起思想」(15)加藤純章的「大智度論的世界」(16)天野宏英的「後期的般若思想」(17)藤田宏達的「印度的凈土思想」(18)石田瑞磨的「中國的密教思想」(19)金岡秀友的「印度的密教思想」與「中國的密教思想」(20)松長有慶與氏家覺勝的「般若思想與密教」(21)福永光司與松村的「六朝的般若思想」(22)平井俊榮的「般若思想與三論宗、禪宗」(23)橫超慧日的「初期的天台思想」(24)鹽入良道的「天台思想的發展」(25)鎌田茂雄的「中國的華嚴思想」(26)關口真大的「初期的禪思想」(27)西義雄的「盛期的禪思想」(28)靜谷正雄的「小乘佛教史的研究」與「初期大乘佛教的成立過程」(29)岩本裕的「極樂與地獄」(30)宇井伯壽的「印度哲學研究」…等等。日本學者不但引用歐洲學者的研究成果,也和當代學者們直接交流,例如公元1977年,比利時學者拉莫特曾經訪日,他是有關龍樹和大智度論的研究者,有權威的法文著作。其它如:歐洲康茲、巴羨、蘭卡斯特、哈戴亞…等人的著作,亦常被引用。日本學者逐漸擺脫了北傳大乘的單一觀點,透過學術的論證,提供了比較詳細、客觀的資料,有助於1990年代的學人作更深入的思惟和抉擇。而歐洲自19世紀後葉以來,一直與南傳佛教保持密切連繫,尤其是英國倫敦的巴利聖典學會,迄今仍是英譯聖典的出版者。南傳佛教在英國多元化的佛教團體中,仍有著穩固的基礎,也為通曉英文的後學們提供了很好的學習機會。  公元1990年代里,世界僧伽大會的交流更為廣泛、頻繁。南傳佛教、北傳大乘與西藏密教的發展方向,到底何去何從?究竟是堅持各自的立場,或者是彼此融合擴張,或者是日趨衰微淪沒?複雜的世間因緣中,自然會有複雜的發展趨向。值得重視的是,在各種因緣的發展中,只要能夠真正了解佛教思想演變的歷史,便有認識原始佛法的機會;只要有正確實踐原始佛教的努力,人間天上便會有世尊四雙八士弟子眾;因此正法也會持續得更長遠。學者們的努力,雖然提供了抉擇正見的參考資料,卻有賴於自己的正志激發起正精進,實踐八正道,才有入於法流的可能;否則還是世間學者而已。  【引用及參考資料】  1.雜阿含經  2.佛教史年表(慈怡,佛光出版社,1987年)  3.印度的佛教(水野弘元等,法爾出版社,1988年,許 洋主中譯  4.般若思想(娓山雄一等,法爾出版社,1989年,許洋 主中譯)  5.佛教思想(玉城康四郎,幼獅出版社,1985年,許洋 主中譯)三十四、印順導師  公元1930年秋,印順導師經過四、五年的閱讀思惟「中論」、「唯識」之後,為了佛法的信仰和真理的探求而在中國普陀山福泉庵出家。時25歲。  公元1932年到1936年之間,有三年以上的時間,導師大都住在普陀佛頂山慧濟寺的閱藏樓,研讀大藏經,發現了佛法的多彩多姿。讀到「阿含經」與各部廣律時,則產生了現實人間的親切感、真實感,而不像部份大乘經典表現於信仰與理想之中。這種感受對於導師未來探求佛法的動向起著重要的作用。  公元1937年,導師在武昌佛學院,讀到日本學者高楠順次郎與木村泰賢合編的「印度哲學宗教史」及木村泰賢著作的「原始佛教思想論」,對於探求佛法的方法有了新的啟發。試著從現實世間的一定時空中,透過歷史、地理的資料去理解佛法的本源與流變,使佛法與中國現實佛教界間的差距,得以正確的明白出來。導師經過出家8年的修學,知道佛法被中國文化所歪曲的固然不少,但佛法的漸失本真在印度由來已久,而且越來越嚴重,所以不能不將心力放在印度佛教的探究上。公元1942年,導師在四川法王寺寫成「印度之佛教」一書,將印度佛教史的流變分判為五期:?聲聞為本之解脫同歸?菩薩傾向之聲聞分流?菩薩為本之大小兼暢?如來傾向之菩薩分流?如來為本之梵佛一體。導師又將大乘法分為三系:?性空唯名?虛妄唯識?真常唯心。導師主張「立本於根本佛教之淳樸,宏闡中期佛教之行解(梵化之機應慎),攝取後期佛教之確當者,庶足以復興佛教而暢佛之本懷也歟!」,並堅持「大乘是佛說」的立場,特別擁護龍樹的中觀思想,而宏闡「性空學」。公元1944年,導師在漢藏教理院講「阿含講要」時,提出了四阿含經的不同宗趣,就是龍樹四悉檀的依據。又堅持「中論」是以大乘學者的立場,確認緣起、空、中道為佛法的深義,可以抉發阿含經中「空」的深義,更能宏暢佛陀的本懷。然而從歷史的角度看來,龍樹的「大智度論」是在注釋般若經典,他的空義亦在闡揚般若空義,而般若空義則與阿含空義是有所不同的。至於導師所讚歎的「諸法無我」,也是原始佛教中所未提到的(雜阿含經中的「一切法無我」是指有情身心的五蘊而言)。導師的出家因緣是與龍樹的「中論」有關的,是否因此機緣的影響而對龍樹的思想有著特殊的看法呢?  公元1952年,導師從香港到台灣,此後12年間,曾去日本、泰國、高棉、菲律賓游化,也在台灣創建福嚴精舍、慧日講堂、妙雲蘭若等,作育僧材。又為一般信眾講經說法,耗費了不少時間。自認為這段時期在佛法的進修上是最松馳的一段時間。公元1964年,導師在妙雲蘭若掩關,才有較多時間專心研讀1952年從日本請回的日譯「南傳大藏經」。據說導師並不熟諳日文,但憑經中漢字,又比對北傳漢譯經、律、論,而探索閱讀。  公元1965年,導師曾在中國文化學院教授佛學課程。1968年,寫成「說一切有部為主的論書與論師之研究」一書,自覺與日人木村泰賢的「阿毗達磨論之研究」及福原亮嚴的「有部論書發達的研究」,有著不謀而合,惺惺相惜的喜悅。接著,導師參考日人宇井伯壽、平川彰、前田惠學的部份作品,在1969年寫成「原始佛教聖典之集成」一書。1971年,導師因病定居台中華雨精舍。1973年,導師以「中國禪宗史」一書,榮獲日本大正大學頒贈文學博士學位。1980年,寫成「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與開展」一書,雖曾參考日人平川彰的「初期大乘佛教之研究」、靜谷正雄的「初期大乘佛教之成立過程」,但有不同的一些看法。這段期間,同時寫成「空之探究」,仍以「般若空」和「中觀空」的方便演化,左證早期的「中觀今論」,堅持龍樹的「中論」是將佛法的正見,確立於緣起中道的盤石,因此對初期大乘始終予以肯定、讚揚。  公元1980年左右,導師詳細地比對漢譯雜阿含經與南傳赤銅鍱部的「相應部」,就經律論演變的歷史詳加觀察,重新刪校經文的次第,並以經論對比的方式進行整編。終於1983年,完成「雜阿含經論會編」的艱巨工作,使得早在公元435年左右譯出,而已迭失二卷,並且次序紊亂的雜阿含經,得以適當地重現在中國台灣,成為北傳大海中的明亮燈塔,開始引導飄流在像法中的學人,得以啟程前往預流向的渡口,逐次登上正法的船筏,航向解脫的彼岸。據說,導師同時也曾指導佛光山寺校印四部阿含,使得中國的學人有比較多的機緣去認識原始佛法。導師的這項努力已經促成不少在家、出家的學人們得到正見增上,重新抉擇了正法的法次法向。這在一向是大乘教法的中國是一件劃時代的大事,深願因此因緣的生起,能夠促進北傳的佛教逐漸回歸原始佛法的方向。「諸法因緣生,諸法因緣滅,我師大沙門,常作如是說」,只要有適當的因緣增上,正法當可逐漸地重現在末法時代。導師的整編工作已經萌生了一線契機,切盼已證預流果以上的學人,念及世尊有關「慈悲」的囑咐,能夠熱心地指導真誠的後學修習正法律。也請未達預流向,未行法次法向的學人們,勤學正見,保持沉默,不要急著著書說法,避免擴張像法的流傳而斲喪了因緣的生機。  公元1990年1月,導師因頭部碰傷而住進台大醫院手術治療。同月底,病情雖有明顯進步,但已甚虛弱。望著導師老邁側卧的身影,想到導師出家60年來,為探究佛法在歷史上的流變,為追尋原始佛法的原型所作的種種努力,以及所遭受的種種誤解、攻擊,不禁黯然。雖然導師肯定並讚揚初期大乘法,但是他也尊重原始佛法。由於導師的努力,才能使得在中國塵封1548年之久的雜阿含經,重新引燃法炬,逐漸照亮了法跡法蹤,而在凋零已極的末法寒冬里,竟能散發出正法的陽春意。深願學眾皆能珍惜這一線契機,以歷史的流變為鑒鏡,以「親身實踐」來護持,莫讓正法再度淪沒在「戲論」的洪流里。  【引用及參考資料】  1.雜阿含經。  2.雜阿含經論會編(印順,正聞出版社,1983)  3.華雨香雲(印順,慧日講堂,1973重版)  4.中觀今論(印順,正聞出版社,1981)  5.性空學探源(印順,慧日講堂,1973)  6.中觀論頌(印順,正聞出版社,1981)  7.游心法海六十年(印順,正聞出版社,1985)三十五、曾銀湖  公元1971年,曾銀湖20歲,大學機械系二年級學生,面對必須補考的微積分和失意的愛情,形容枯槁,神情憔悴地品嘗著身、心痛苦的滋味。這時,他很幸運地閱讀了由錫蘭比丘博士羅日侯;羅化普樂所著述的「佛陀的啟示」(顧法嚴譯)一書。書中提到有人問佛陀,為什麼佛陀的弟子們過著簡單平靜的生活,每天只吃一餐,卻如此神情煥發?佛陀回答說:「他們不悔既往,不冥索將來。他們生活在現前的時間中,因此他們都神采奕奕。愚蠢的人又冥索未來又追悔過去,就像碧綠的蘆葦在驕陽中被刈斷一般,一下子就枯萎了。」全書以四聖諦為宗旨,說明八正道,也概要地介紹了在一切時中都要保持念念分明的方法。  情意煎熬的痛苦逼迫著年輕無助的心靈,迅速地吸收了佛陀的教誨,併產生了相當的共鳴。曾銀湖開始以客觀的態度來觀察他所遭受的痛苦,冷靜地觀察痛苦的形成、持續與消退,更以「念茲在茲」的方法,守護根門,嚴格注意自己身、心的一切活動,舉凡穿衣、吃飯、大小便利、上課、實習…等,皆能念念分明。因此,心不放逸,淫慾、煩惱似乎也不能侵擾其心。這樣自我的練習,大約經過了半個月,逐漸打成了一片,身心的喜樂,遠勝於五欲之樂,日以繼夜,保持整天而不散失;偶有失誤,亦能隨時察覺而更正。心中沒有憂悔、沮喪,惟以「四聖諦」、「八正道」為念;言語默然,內心恬淡,身體的活動也隨著趨向樸實自然、輕安舒泰,就連走路也成了一種樂受。往日的痛苦煙消雲散,代之而起的則是無限的寧靜與祥和,自然流露出不矯揉、不造作的慈心來。這種身、心的感受是透過實踐而得,不但滲人毛孔脾肺,也因此成為日後深刻的憶念。至於當年的學期成績,尤其是高等微積分,也都留下了優異的成績,得到了獎學金。  年輕的身心日日啜飲著法乳酥酡,浸潤於法喜光明之中,雖然認識了「法」的可貴,卻未真正知道其殊勝,也不知道止於善處。經過了大約二至三個月的修習之後,竟然起了邪見,曾銀湖認為既然「法」是如此地簡要易行,何不先把年輕的時光好好用在世俗之中,先闖出一番事業來,將來重返法門應是輕而易舉的事。就這樣,這個年輕人因為未具足正見,再度退回到愚痴無聞凡夫的世界裡,繼續走向他的名利事業,乃至追求他的舊愛新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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