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批判 【貓眼看人】

對中醫的批判,古已有之,只是在那些科技落後、國民文化水平極低以及可傳播信息的媒體非常簡單的年代裡頭,那些批判不被大多數國民所知曉、接受,再加上貧困、迷信和愚昧總是結伴跟隨著絕大多數國民,使得集愚昧之大成的應當時國民愚昧狀態而生的中醫中藥可以在老百姓當中找到落腳點,找到知音;中醫中藥的荒唐愚昧和老百姓的迷信合了拍。但隨著科學技術的發達、普及和老百姓科學文化知識的提高,中醫中藥欺騙性的成功率就大大地降低了。從古代到現代人們對中醫中藥的批判層層深入,人們揭露中醫中藥的荒唐愚昧欺騙性就已經不是少數文化人的功德了;即使是中醫師、中醫權威人士也都紛紛倒戈,從中醫堡壘內部將中醫中藥反擊個粉碎;全民認識中醫中藥的真實面目就是今天。請看:

    中醫——昨天·今天·明天

作者:老愚人

  中醫批判的三個階段

  一。懷 疑 階 段

  中醫的歷史據說有兩千多年,在多年地實施中,缺乏準確的效驗,不能不使一些智明的人產生疑惑。在宋代已有人懷疑那些不靠譜的意象,下面有這樣一個例子:

  在[志林]中有「記與歐陽公語」這樣一個故事,歐陽修說:有人乘船遇風,驚而得病,醫者取柁把為汗所漬處,刮末,雜以丹砂,茯神等,飲之而愈。又說,別藥性論云:止汗用麻黃根節,及舊的竹扇為末,服之。醫者以意用藥多半是這樣;像是兒戲,有時好像也見效。蘇東坡調侃的說:以筆墨燒成灰,喝了,可以治又笨又懶的學生嗎?要是這樣,那喝了伯夷的洗臉水,可以治貪污;吃比干剩的飯菜,可以治奸佞;膽小害怕的人,可以去舔樊噲的盾牌;聞了西子的耳環,可以治狐臭。歐陽公就大笑了。

  這種對中醫的懷疑,雖是語言調侃,但是說明了部分的問題,輕蔑之意躍然紙上。過去,像這樣的故事,在別的筆記文中可能還有,只是多在歷史中湮滅,存有的,我們也不易讀到。

  到了清末,俞樾就對中醫產生懷疑,並且痛加批判了。

  俞樾(1821-1906)字蔭甫,號曲園居士,是清末著名的國學大師,著有[春在堂全書]。

  他在「廢醫論」中,對「本義篇」 「原醫篇」 的歷史考證,他認為[靈樞][素問]與那些邪/魔/鬼/道之法同類,最多也只能與占卜相等,並不是真正的醫學。現在的中醫們當然不肯承認的。可是,他們在學院里念的幾篇[醫古文],沒有深研古籍的能力,與俞樾這樣國學大師相比較,那是相去甚遠了。

  至於,「醫巫篇」,所說的醫巫同原,這是歷史事實,並無貶低或污枉之意,原本事情就是這麼發展來的,是中/西醫都可以認同的。對俞樾「巫可廢醫亦可廢」 的結論,是關乎到飯碗,中醫是萬不能承認的,這是問題爭論至今的原因之一。

  他在「證古篇」中,「其葯之而愈者乃其不葯而亦愈者,其不葯不愈者則葯之亦不愈,」已經看到了問題的實質,沒有深厚的學力,是總結不出這樣的語言的。老百姓的話是「吃了大半年的葯,也沒見好,不吃了,靠吧!」。俞樾的話很辯證,這也是人人所見的事實。 現代科學已證明,疾病有自限性,有些病可以不葯而自愈,有些病依據其自身的規律,在藥物的幫助下是可以好轉或痊癒。

  俞樾又說「然醫之良不良,余不知也,必歷試而後知焉,身豈可試乎哉?」這句話就是醫好不好,必需「歷試」,他已經認識到一/兩次的試用,少數人的有效,是不能作準的。必需有多次的重複試驗,才能成為經驗。在一百多年前說的話,可以是統計學的初步了,能說他的思想不先進嗎?

  「多數行醫者,皆不知醫,苟求一輿之值,一飯之資而已,而以治人之疾,名為行善,實則作孽。」 那些醫生都是混飯吃的,這是當時的普遍現象,又是多麼慘酷的事實!

  在他老年多病,自己用藥調理,並寫了「不能堅執廢醫論,反自營求卻疾方」的詩, 他又說「余固不信醫也,然余不信醫而信葯」 「醫可廢,葯不可盡廢」。

  這些被認為俞樾的「廢醫論」走不通了,才回頭說廢醫存葯,再回一步就醫/葯並存了。當時,或然已有西醫傳入,人數很少,局處一隅,不能遍及各地,並且那時的西醫,也確實還不行。俞樾給自己治病,也是在探索。因為葯還是實有的物質,與五行/六氣大有區別。 「廢醫存葯」是直至現在還存在的話題。

  二。批 判

  在上世紀上半葉,批判中醫最為有名的,要算余雲岫了。

  余雲岫,名岩(18791954)1916年日本大阪醫科大學畢業回國,在上海從事臨床工作。他的舊學基礎很好,他讀中醫的經籍,想做一些中/西貫通的工作,讀了之後,發現那些東西都虛玄無用。因此,他轉而批評中醫,以明事理。他寫[靈素商兌],是要從理論根本上著手,是「墮其首都,棄其本源」的行動。他對其他中醫經典也瞭然在胸,所以,與中醫界的辯論更為有理有力。他說:「不是誇口,我若掛起中醫的牌子來,恐怕可以做成上海不可多得有名中醫,說不來要做上海第一等的中醫。」

  俞樾也提出一些限制改造中醫的建議。

  1955年衛生部副部長賀誠、王斌,因對中醫問題,受到批判。同時,也批判了余雲岫,是錯誤的批判,好像在八十年代平反高潮中,並沒平反。

  傅斯年(1896—1950)教授,歷史學家,他說: 「只有中醫、西醫之爭,真把中國人的劣根性暴露得無所不至!以開了四十年學校的結果,中醫還成問題!受了新式教育的人,還在那裡聽中醫的五行、六氣等等胡說!」 「辦了四十年學校不能脫離這個中世紀的階段,豈不使人覺得教育的前途仍是枉然!」「 我是寧死不請教中醫的,因為我覺得若不如此便對不住我所受的教育。」

  梁漱溟(1893—1988)他生於科舉時代之末,沒參加科舉,沒有大學學歷,更沒出洋,但家學淵源,他是自學成才,是最後的一個儒家。他外表看起來很像個老中醫,他卻是相信科學,是批評中醫的人。那些半懂不懂的人,可以拿自己比比梁漱溟。

  他在《東西方文化及其哲學》中說「中國說有醫學,其實還是手藝。十個醫生有十種不同的藥方,並且可以十分懸殊。因為所治的病同能治的葯,都是沒有客觀的憑準的。」 

 「我們再去看中國人無論講什麼總喜歡拿陰陽消長五行生剋去說。醫家對於病理藥性的說明,尤其是這樣。這種說法又是玄學的味道。」 是「用心用差了路,即是方法不對。」「若與西方比看,實在不只是論理的缺乏,竟是『非論理的精神』太發達了。」

  孫中山(1866—1925):「一隻沒有裝羅盤的船也可能到達目的地,而一隻裝了羅盤的船有時反而不能到達。我寧願利用科學儀器來航行。」

  嚴 復(1854—1921)他認為中醫藥缺乏實際觀察和邏輯推理,將中醫藥歸為風水、星相算命一類的方術。他說: 「中國九流之學,如勘輿,如醫藥,如星卜,。。。有不能言其所以然者矣。無他,其例之立根於臆造,而非實測之會通故也」

  丁文江(1887-1936)地質學家,傅斯年稱「他是歐化中國過程中產生的最高的精華」。但他也是從舊學中走出來的。他說「吃肉走路罵中醫」,說的多麼瀟洒,對中醫又是多麼的鄙視。

  陳獨秀(1879—1942):「中醫不知科學,既不解人身之構造,復不事藥性之分析,菌毒傳染,更無聞焉;惟知附會五行生剋寒熱陰陽之說,襲古方以投藥餌,其術殆與矢人同科;其想像之最神奇者,莫如『氣』之說;其說且通於力士羽流之術;試遍索宇宙間,誠不知此『氣』之果為何物也!」(矢人,造箭的人,唯恐造的箭不能傷人)

  梁啟超(1873—1929): 「我們不能因為現代人科學智識還幼稚,便根本懷疑到科學這樣東西。即如我這點小小的病,雖然診查的結果,不如醫生所預期,也許不過偶然例外。至於診病應該用這種嚴密的檢查,不能像中國舊醫那些陰陽五行的瞎猜,這是毫無比較的餘地的。我盼望社會上,別要借我這回病為口實,生出一種反動的怪論,為中國醫學前途進步之障礙——這是我發表這篇短文章的微意。」

  魯 迅(1881.~1936.): 「中醫不過是一種有意或無意的騙子。」「中醫,雖然有人說是玄妙無窮,內科尤為獨步,我可總是不相信。」 

  郭沫若(1892—1978):「我對於舊醫術的一切陰陽五行,類似巫神夢囈的理論,卻是極端憎恨,極端反對的。我敢說我一直到死決不會麻煩中國郎中的。」。

  以上十人,是出生在1850-1900年之間的五十年,他們是處在一個新舊交替的時代,都有著很深厚的舊學根基,以後才轉向新學,是他們那一代的代表人物。除丁文江外,他們的學術成就,也是多在舊學。他們對中醫的反思,有理論和事實兩方面的優勢。儘管每個人都有其自身的局限性,有缺點,有錯誤,這是可以批評的。可是有些人,因為他們有批評中醫的言論,常被列為反對中醫名人者,並罵為白痴/腦殘,輕則說他們不懂。我不知這些罵人的超智慧者,應當把你們的智慧用在什麼地方,你們的見地和學識,能及其中任何一人的幾分之幾?  我所以羅列這些人,是還想說明這樣一個問題,要明白點東西,不要說做學問了,先得要認字,中國的東西,要認中國文字,外國的東西,大部分要用英文,這是最普通的常識。

  學中醫自然要讀那些[靈樞。素問][傷寒論][神農本草][本草綱目],在科舉時代,好的中醫稱儒醫,為什麼稱儒醫呢?是要先上幾年學才能當醫生,叫做先儒後醫,科舉是仕途的進身之階,但是,不是人人都能進入仕途的,在秀才階段多數就被淘汰了,淘汰的原因有兩種,一是家庭經濟力量不夠,一是學習的能力不夠。秀才的出路有兩個,一是設館教書,一是當醫生。秀才當醫生是很自然的事,並不要怎麼學,這算是好一等的醫生了。北京的四大名醫中,只有肖龍友(1870—1960)是1897年丁酉科拔貢,符合上述條件。讀起那些古老的醫書來比較容易,可能多讀一些。至於醫學本身的功能,那是另一回事。1897年考中清朝丁酉科拔貢。

  現在的中醫藥大學,有一門課是「醫古文」,有似西醫的學英語。像「醫古文」這樣的文字,上述的人中大多在十歲左右,已經讀過了,他們可以較容易的讀通醫學經典,而現在的中醫學院畢業生卻要翻著字典看。他們做學問旁涉所及的,也比那些罵人者,讀的中醫醫籍要多。

  再是,與他們生活的時代有關,他們都是大家庭,人口多,經常有人生病,自然是經常請醫生,他們家也都富有,即便破落,也是船破有底,有值錢的東西可以典當,所以大部分請的是名醫,可是,常年吃藥,甚至連年吃藥,並不見好,有的就死了,往往死的還是青壯年,事實教育了他們,所以使他們醒悟。這也是現代八十歲以下的人,無法體驗的事。

  有位教授,劉文典(18891958),1916年在北京大學任教,1927年任安徽大學校長。1943年,被聘到雲南大學 任 教授至1958年逝世。他說:「你們攻擊中國的庸醫,實在大錯特錯。在現今的中國,中醫是萬不可無的。你看有多多少少的遺老遺少和別種的非人生在中國,此輩一日不死,是中國一日之禍害。 但是謀殺是違反人道的,而且謀不勝謀。幸喜他們都是相信國粹的,所以他們一線死機,全在這班大夫們手裡。你們怎好去攻擊他們呢」 

  劉教授的辦法雖好,現在用處不大,那些人只吹不信,只讓那少數信的人去受害。

  三。現在進行的批判中

  1,三位名人

  方舟子 留學美國,攻生物學,生物化學,科普作家。醫學是統屬於生物學的。

  何祚庥 理論物理學家,院士。

  張功耀 早年做過中醫,後學哲學,中南大學哲學系教授。  已被列為反中醫的十大名人之中,很有名不需介紹了。

  2,被忽略的三位批判中醫者

  以下三位,都是學醫學專業,都從不同的角度,批評了中醫,但未引起中醫捍衛者的關注,也可能因為名氣不夠,未被列入「反中醫的十大名人」。

  周惠民,是青島醫學(原山東大學)1952年畢業,留院任教,後為病理科教授。他在上世紀八十年代翻譯了劉易斯·托馬斯的[最年輕的科學],並寫了一個「讀譯後的感想」如果看不到[最年輕的科學]一書,看一看這個讀譯後感,應當是概括的說明了他自己的意思,也說明了原著者的意思。這個讀後感在網上(醫學八號樓)可以看到。安徽醫學院祖述憲教授,為這個書的青島版寫了前言。

  艾鋼陽(周叔華)已於1992年(?)早逝,他1965年在協和醫學院畢業,前後從事臨床工作大約有十年,當中做領導工作。在[臨床醫學概論](衛生幹部進修叢書),他說「同樣,醫學上『復歸』也決不等於『復古』。醫學所面臨的辯證綜合的任務,絕不是把[內經],[傷寒雜病],[本草綱目]等典籍統統搬出來就可以解決的。因為樸素的辯證思維與科學辯證法之間有著本質的不同,。。。」他又在「對『創造中國統一的新醫學新藥學』的商榷」(醫學與哲學X期)一文中說「我們不可能發現中國人特有或只有掌握中醫知識的人才能認識的規律,創造出中國特有的醫學來。」並說「現代醫學已在向辨證總合發展」他所著[醫學論]中,用較大篇幅對中西醫做了歷史的比較。有位醫生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反對中醫的」,有人認為他態度漠糊,其實,他的態度已很明確。

  祖述憲,是安徽醫學院 衛生學 教授,他為周惠民教授翻譯的[最年輕的科學]寫過前言,他寫的「動物入葯的起源與醫療價值批判」「胡適對中醫究竟持什麼態度」 「 丁文江之死與他不信中醫」「為什麼無效的治療會被認為有效?」 「重新認識醫學家余岩(雲岫)」 都是批評中醫的,這些文章,可以在他的博客上閱讀。

  三代政府的三種態度

  清政府的態度,(1911)看到西方的船堅炮利,根本上是科學的發達,要引進西方科學技術,當然醫學也不例外。當時有革新與守舊的矛盾,時有左/右,但究竟方向是向前的。在戊戍(1898)之前,曾國藩(1811—1872): 「凡目所見者,皆庸醫也。余深恐其害人,故近三年來,決計不服醫生所開之方葯,亦不令爾服鄉醫所開之方葯。」曾國藩這樣對家人的囑咐,可見其對中醫的體會了,這裡要說明一下,像這樣的一品大員,凡目所見,是可以包括御醫的,都是庸醫了,那就普天之下,沒有好醫生。他的話正可以和俞樾的話相對照。

  民國政府,(19121945)1912年(政府在北京)教育會議,將要公布的命令中,醫學教育中沒有中醫,中醫界組成「醫藥救亡請願團」請願,教育部答覆是;「前次部定醫學課程專取西醫,良以岐行不至,疑事無功,先其所急,致難兼采。非有廢棄中醫之意也。」1916年中醫界成立學校要求備案,教育部也只是「暫予留部備查可也」。在中醫方面有妥協的條件下,教育部「。。。具融會貫通中西之願,殊足嘉許」,因此,有了私辦中醫學校的設立 。1929年(政府已在南京),第一屆中央衛生委員會後,對設立中醫學校;對中醫在報刊的宣傳;對中醫資格的審查,都作了較嚴格的規定。即遭到中醫的抵制,由於存在一些現實原因,最後採取了妥協。不過,執政者他們心裡尚屬明白。如1933年討論[中醫條例]時,行政院長汪精衛說:「中醫陰陽五行,不懂解剖,在科學上實無根據,國葯全無分析,治病效能渺茫」「以現在提倡國醫,等於用刀劍阻擋坦克車」。終國民黨之紀,始終沒有國立的中醫學院,中醫不能進公立醫院 。

  前面所列十人,孫中山/魯迅/郭沫若是學醫的,都沒有從事醫業,也沒有從醫學上批評中醫。他們都是從社會層面,談人的文化和思想認識。他們主要認為,中醫不僅不能治病,而更重要的是阻礙民智的開發,使人民長久的沉浸在愚昧之中,他們作為先覺者,不能不發出這樣的呼聲。如傅斯年說: 「對於關係國民生命的大問題還在那裡妄逞意氣,不分是非,何況其他。對於極容易分辨的科學常識還在餛飩的狀態中,何況較繁複的事。」他認為治病是切身所在,容易分辨,連這一點也弄不清楚,更複雜的事,那就更難了。 「自命為提倡近代化的人,還在那裡以政治的或社會的力量作中醫的護法者!這豈不是明顯表示中國人的腦筋彷彿根本有問題?」這裡不僅說了民智,也批評了官智,那時,用政治力量為中醫護法只是個別,好像那時官智還是清醒的。以後的情況才更加耐人尋味。

  人民政府愛人民,(1949)已是引進西方科學的五/六十多年之後,五四新文化運動的繼承者,最先進的工人階級的最先進的代表。建國之後要「革故鼎新」,以後更要「滌盪舊世界的一切污泥濁水」, 被相信為「鄙視過去,迷信未來」。竟提出「祖國醫學是個偉大的寶庫,應努力發掘」「中西醫結合,創造我國統一的新醫學新藥學」。以後竟至於「一拫針一把草」 為農民治病。其自身不能不說是一種矛盾。徹底得唯物主義者,變成了徹底的唯心主義者。實在是糊塗還是另有別的想法?為什麼不提祖國還有個化學寶庫,還有個物理寶庫?只能是利用中醫「以愚群氓」,是最好的辦法。

  中醫現狀與未來

  1913年的9月11日,汪大燮做了國民政府的教育總長,次年決定廢止中醫,不用中藥。

  醫學是科學,是可以經過實踐檢驗的;並且它是立於科學之林,與各門科學,是互為依存,互為發展,互相滲透的,是深深的植根於科學之中。世界上沒有可以獨立存在的科學,互不相干的,自行其是的科學。科學的醫學只有一個,那就是現代醫學(西醫);中醫自稱,是與西醫不同的兩種科學體系,是獨立的。這對中/西醫對立而言是可以的,他處在科學群體中,他就是異物,因為他與任何一門學科都沒有共同點,被排斥也是科學的規律。中醫只能立於「醫/卜/星/相」之林,氣功也是這個林中之氣。

  劉易斯·托馬斯在他的[最年輕的科學]一書,傳達了這樣一種看法:醫學的過去是不行的,現在好了一些,但有待將來的檢驗,將來發展的會更好。這是科學的根本規律,任何科學都不能脫離這一規律。而中國的中醫卻是相反,認為:「祖國醫學是個偉大的寶庫,應當努力發掘」是過去最好,現在不如過去,將來可能會好,但「將來可能會好」是一句空話,因為他研究的不是萬物之靈長的人,是人體之外的一片「忽悠」。

  傅斯年說「到今天還在那裡爭著中醫、西醫,豈不使全世界人覺得中國人另是人類之一種!」反之,同是萬物之靈長的人類,就不可能出現兩種有效的醫學。他治療的對象同是人,其基質都是由:細胞組織器官-人的整體。現在並在進行細胞內超微結構的研究。如果你是另一類醫學,你必需有把這一切推翻論據;如仍以此為基質,研究出來的任何診斷治療方法,那仍然是現代醫學體系(西醫)。

  治病當然要顧及整體,要辨症綜合。可是,也沒有隻治人不治病的醫學。

  所謂世代行醫,或祖傳秘方,大部分是拿來騙人的,有兩代行醫的就不多。中醫的來源,不少是出於藥店抓藥的,其他,則各種來源,實在很多樣化。在發揚中醫的幾十年里,曾幾次發動獻方,包括那次偉大的氣管炎獻方,也沒見到過什麼有效的秘方,在彙編時只好以民間驗方/偏方等命名。「偏方治大病」是愚昧的話,如能治大病,就應該成為正方了。

  老中醫,這一概念是很不確定的,在上五十年代中醫被請進醫院時,就己經沒有從儒業一途出來的中醫了。他們中能讀過「傷寒論」的,不過十分之一,其餘的不過讀了些「醫學三字經」「湯頭歌」「藥性賦」之類的書就不錯了。在進醫院之前,很多人並沒長期從醫的經歷,如X醫院的中醫,有布店的老闆,有糧店的經理,有使船的梢公舵手,藥店學徒,不一而足,病人只看年紀,怎麼會知道其中秘密。

  上世紀六十年代初,有了中醫學院的畢業生,八十年代後,中醫學院多了,畢業生也多了起來,以致現在找不到工作。

  以上是說中醫隊伍的組成情況,與中醫學本身是否科學是無關的,只是在一般事理上說。至於有人認為沒有找到名醫,只是遇到了庸醫。有人想信確有名醫,甚至神醫。這種印象是從扁鵲/華佗那些故事得來的。前述的俞樾/曾國藩,以及魯迅的父親,他們找的都是名醫,其實也是庸醫,。

  曾經有這樣的口號 「關鍵是西醫學習中醫」。中醫學院的前身或早期,很重要的任務是改造西醫的,在改造過的西醫幫助下,出現了中醫的小夾板,針刺麻醉,針刺治聾啞,針撥白內障,中藥排膽石等。這些方法,經實踐的考驗和時間的推移,看來都不成功,是在政治的催生下,曇花一現。

  中醫的消亡是一件很自然的事,究竟需要多長時間,這不好預計,當然,快一些好,少害一些人,醫/卜/星/相,醫為首,去了領頭的,其餘自然可以消弭一些,各種氣功也將失去產生的土壤。當然,主要還取決現代醫學(西醫)的進步,和醫學從業人員素質的提高,現代醫學進步越快,中醫消亡就越快。要加快這中醫消亡速度,還要開發民智。對執行愚民政策來說,開發民智是很相矛盾的。

此貼已經被作者於 2012/8/25 10:02:24 編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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