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我們都是老男孩

我認識一位50多歲的朋友,是個特別有激情的人,他不愛唱歌,但在KTV里,他是那個可以給大家打拍子打到半夜也不覺得無趣的人,也是個學習能力很強的人,網路流行語只要出現三天以上,准被他運用得十分熟練。前幾天看到他在微博上活躍,我笑他得瑟,他回復說,「我們都是老男孩」。

  在少年的時候,曾經有一段時間十分渴望成為大男人,擁有一個真正男人的沉穩、歷練、睿智。等啊等啊,等到快40歲了,發現少年時對男人形象的那種崇拜,其實是一種不存在的虛假想像。接觸到的人里,一旦熟悉起來,會發現所有外在的特徵都是淺顯的符號,他們都是貨真價實的老男孩。

  這段時間,網上有部電影挺火,名字就叫《老男孩》,說的是一對中年兄弟對校園生活的回憶,以及對現在生存狀態的感慨。那些老男孩們,有一邊吃著泡麵默默流淚的,有一邊忍受老婆辱罵面無表情的,有獨自在計程車里茫然四顧的……與其說這些畫面是底層社會男人的素描,不如說這些鏡頭呈現出那些老男孩們內心的落寞與滄桑。一位老男孩說他聽這部電影的主題曲,聽了一個下午,哭了一個下午,可見真的是有些什麼可以觸動老男孩們的心思的。

  真正理解男人的女人,會帶些憐愛與無奈的口吻說,男人都是孩子。但我敢保證,絕大多數女人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內心深處會產生對男人這種動物深深的失望。因為在女人看來,成熟型的男人,英雄式的男人,哪怕家常化的男人,都不應該有孩子氣的。有孩子氣的男人,雖然多一些可愛,但總會缺乏一些擔當,一些氣概。對於有戀父情結的女人來說,遇到一個老男孩,那絕對是上天錯誤的安排。

  真正知道並懂得男人孩子氣成分的,必然是男人。我家的小男孩四五歲的時候,叔叔伯伯們過來喝酒,喝多了點兒的時候,他們會把小男孩的遙控汽車拿過來,饒有興趣地玩上半個小時,直到小朋友哭鼻子過來要。那些諸如半夜被吆喝起來喝酒,玩牌玩到徹夜不歸的行為,絕對是孩子氣的表現,哪怕遭遇到一千次阻止,也不會讓他們杜絕一千零一次去犯規的衝動。

  老男孩在人群中存在的比率,絕對要超過90%以上,只不過平時他們會掩飾得很好。一個被人尊敬、風風光光的成功人士,怎麼會讓別人知道,他們也會玩魔獸玩到天昏地暗,在家裡和兒子爭電視、爭玩具爭得臉紅脖子粗呢?一個力求獲得某個異性青睞的男人,怎麼會口無遮攔、心裡想什麼嘴裡說什麼呢?只有在親密的人那裡,男人才會表現出孩子氣的一面,請相信,這個時候的男人是最無害的,他的那些壞主意、壞毛病在此刻會暫時消失,只有在意識到危機的時候,才會重新存在。

  男人和女人一生的爭鬥,很大程度上來自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的爭鬥,女人要求他成長、進步,帶來更充足的依靠感,而男人則是懶惰地退避、逃跑、拒絕。在漫長的戰爭中,男人大多會如願成為女人所希望看到的那個樣子,這是社會對男人的要求,並非男人主動的變化。所以,聰明的女人,要學會容忍一點老男孩,別把他們內心的孩子氣趕盡殺絕,因為那點孩子氣,是他們在壓力巨大的社會上,獲取快樂和愉悅的一條重要通道。和混蛋的老男人相比,偶爾幼稚的老男孩更值得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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