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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台山當代名僧——常青

五台山當代名僧——常青 www.sxxzlyw.com 2010/8/9 10:10:15 山西新聞網 忻州網 常青法師是五台山萬佛閣的住持。 說起萬佛閣,好些人不太熟悉,但說起五爺廟,凡上過五台山的人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五爺廟就是萬佛閣。萬佛閣也叫五爺廟。五爺廟供奉的是五爺。五爺就是五龍王爺,也叫五龍王。說到這兒,有人就會說,龍王爺是神。而五台山是文殊菩薩的道場,供奉的是文殊像。文殊菩薩是佛教信仰者頂禮膜拜的偶像。佛與神可是兩檔之事兒,不能相提並論。既然如此,為何在佛教聖地,就供奉起五龍王爺了。  要想說清這個事兒,尚需多交待幾句。  在億萬斯年之前,五台山可不像現在這麼清涼。那時候的五台山(其實那時還不叫五台山)赤熱難當,草木不長,無限凄涼。是文殊菩薩雲遊到此,見周邊居民因酷熱而庄禾不民,生活異常困難,便向龍王爺借來了歇龍石,鎮住了酷暑。後龍王派五子來討要歇龍石,結果被文殊菩薩收服教化,皈依了佛門,就常駐錫五台山而不走了,住下來專為五台山耕雲布雨。因此,五台山萬佛閣的五爺,是佛而不是神。在這裡,拜五爺不是敬神,而常清法師多少年來就一直在萬佛閣修行,同大慈大悲、普救眾生、有求必應的五爺廝守在一起,可謂是一個有造化的和尚 公元2000年夏,即五台山國際旅遊月期間,筆者到萬佛閣採訪了常清法師。  那一天,有雨。時大時小,時停時下。我想,平時天氣好的日子,常清法師肯定很忙,因為進廟拜五爺的遊客很多,其中不乏有頭面的人物,而那些有頭面的人物又總想跟該寺的住持坐坐,因為這也是一種體面,一種榮耀。如此一來,可就苦了常青法師,迎來送往,永無休止,十分勞累。因此,我選擇了雨天。雨天大概不會有人進廟拜佛了吧。但願常青法師有更多的時間接受我的採訪。寺廟院內,五爺廟前有兩株松樹,鬱郁蒼蒼,挺拔而茂盛。雨打在樹冠上,嗦嗦刷刷地響,使廟院顯得分外寂靜。  「我生於1932年…」常青法師剛說了這麼一句,就沒了下文。於是,我問他幾月幾日,他搖了搖頭,說不知道。頓時,慈善平和的臉龐上就有了一種淡淡的哀愁。 常青法師俗姓郭,名二海,祖籍靈丘縣野屋窯村。有一個哥哥,兩個妹妹。抗日戰爭初期,因戰亂,一家人流離失所逃亡在外。由於少吃沒穿,在逃難路經五台山時,其父以一斗米的身價將常青法師和他哥哥一齊賣給了菩薩頂,當了小喇嘛。那時,哥哥十歲,而他只有7華歲。  他這麼一說,我便明白他不知自己生日之緣故了。他對我說,我快七十歲的人了,從來沒有過過生日。他說家窮,沒有過生日的習慣。他的父親壓根兒也沒把他的生日和時辰告過他。  剛出家時,弟兄倆經常在佛像背後擁抱哭泣,他們太想念自己的爹娘和兩個妹妹了。好在他身邊還有個比他大幾歲的哥哥在平日照顧他。「可誰想,半年頭上,我爹來到五台山,又悄悄把我哥哥給偷引上走了。我哥走時沒給我留下一句話…」  雨仍在嗦嗦刷刷地下。天空低沉而昏暗。就在這時.一位年輕的僧人走進屋來,對常青法師說,有人找他,問世引進住室來,還是引到客堂,常青法師說,我屋裡有記者採訪,不管誰來找我,都安頓到課堂吧。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常青師回來了。我問他是哪兒的客人,他說是附近的一個什麼村的老師,學校要換課桌,想讓資助幾個錢。我問他資助了沒有,他說資助了。孩子們上學是好事,更是大事,啥事也沒這事大,哪能不資助呢!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掛著笑容,顯得很高興。在採訪之前,五台山宗教局局長王鐵柱曾告我,說在捐資助教、興建希望學校,救助窮人等方面,常青法師顯得非常慷慨,毫不吝惜.可在自己生活方面,他卻異常節儉,顯得很寒酸。  他哥哥走後.他說他曾哭了多少天。他很想去找他,可不知該到哪兒去找。我說,你真可憐啊!他卻說,我比起我大妹妹來幸運得多,也幸福得多,因為我好歹保住了一條命。「我大妹妹給人家做了童養媳,到河裡去撈菜,被狼給咬死了…。」  他說他妹妹死時才8歲。長得又好看,又聰明。可憐她被狼咬死後,埋掉的屍體又被狼給刨了出來,吃得只留下一堆骨頭。  雨又大了。兩聲沉雷,一道閃電,房檐水就淋淋啦啦像倒也似的往下潑了。  由於生活所迫,常清法師的母親引著二妹妹在繁峙縣又找了帶吃飯的地方。一年後,二妹妹在貧病交加中死去。三年頭上。母親因想念她的四個孩子而積鬱成疾,在極度悲苦中含恨去世了  多麼可憐的一家人喲。而這一家人的遭遇又正好是日寇侵華期間中華大地千千萬萬個不幸家庭的真實寫照。常青法師說:「日本帝國主義在中國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他說「我後來所以下定決心參軍,與我家庭的不幸遭遇有關。」  又有人來找,常青法師又去了客堂。是幾個想唱願戲的香客。其時,有一班子晉劇團在五台山,據說是小張鳴琴的劇團,已在萬佛閣的戲台上唱了二十多天願戲了。所謂願戲,就是還願的戲。有好些香客在五爺面前事先許了願。願望實現了,就按所許的願給五爺唱還願戲。據常青法師說,雖已唱了二十多天了,但仍有好多人找他,看來還得一直唱下去。 為了給香客唱願戲創造好條件,更為了把寺廟修繕好,保護好,常清法師在這方面做了大大的功德。從1993年以來,他陸續翻修了戲台,大門。在翻修戲台和大門的時候,他一再叮嚀工頭、工匠,說我翻修戲台和大門,是因為有些地方年久失修,怕倒塌、怕破壞哩。你們記住,千萬在維修的時候不能給我走了原樣。為此,他讓工匠在維修前照了像,繪了圖。「這是文物,絕不能搞成現代建築。」他告誡他們:「這裡供的是五爺。你要不按要求修,修不好,五爺要怪罪你的,你知道嗎?」工匠一聽,誡惶誠恐,說保證修好。 在彩畫東大殿的時候,常青法師見畫師用顏料時調配得色澤偏重,就對他說,師傅你記得原來的色彩嗎?擬要盡量按原來的色調走,不邀標新立異。在常青師的監督下,工程進展很順利。維修後的五爺廟,仍保持了原樣,故受到了有關部門的好評。  送走定願戲的香客後,常青師又回來跟我接著談。  雨仍在下。透過玻璃窗望去,見仍有人打著傘進廟來給五爺叩頭。  母親和兩個妹妹的死訊是他多少年後才聽到的。父親和哥哥一直杳無音信。在消息閉塞的寺廟中,他反倒沒多少記掛了,一門心思潛心學佛念經,進行修行。同時,也不斷做一些體力活。在晨鐘暮鼓、黃卷青燈的廟堂生活中他一天天長大起來。到1947年土改運動時,他15歲了。15歲,他依然還是個孩子啊。在土改運動中,由於種種原因,五台山的僧人大都離開了寺廟。15歲的常青也被趕出了菩薩頂。一時間,他真正成了無家可歸的人。經多方打聽,才知道母親所嫁的地方繁峙縣離五台山並不遠。他一路化齋到了繁峙地界,費了好多時日才找到母親所嫁的村莊。曾和母親一起生活了幾年的那個漢子接待了他。其時,他身邊還有一個四歲的小男孩,系常青母親所生。那漢子引著常青來到荒山野嶺之上。指著一個雜早叢生的土堆說:「唔,這就是你娘。再有一個月,就滿三年了。」常青看著那土堆,想著母親生前的面容,回想起逃難路上母親攜兒帶女、面黃肌瘦的慘狀,心如刀絞!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墳前,撕心裂肺的叫了一聲娘,便嚎啕大哭起來。哭了一陣,站起來邊走。那漢子說,你去哪兒?常青說,不知道。那漢子說,我這兒主要是沒吃的,你要不嫌苦就留下來吧,咱一塊兒撲鬧著活哇。常清定定地看了他幾眼,跪倒給他磕了個頭,說謝謝叔叔好意。我不能再給你添空煩,你儘力把小弟弟養活大就好了。剛走了幾步.那叔叔就又叫住了他,指著一個被野草灌木覆蓋著的小土堆.說這底下是你二妹妹,你娘帶她來我這兒,活了不到一年,得霍亂病死了。常青便又在這個小土堆前跪下來哭了一場。他想起逃荒路上這個還不滿三歲的小妹妹「哥哥、哥哥』』地叫他,心如刀絞,痛不欲生。就在這個時候,那叔叔又向他講述了他大妹妹給人家當童養怎樣受人虐待,常常餓著肚子給人家揀柴,餵豬。下雨天,人家都在屋裡,她還得提上小籃到河裡去撈菜。河裡發大水,上游得菜地被沖了,常有瓜菜順水漂下。一日,她正專心撈菜,猛不防身後高粱地里躥出一條惡狼,一下子就將她咬死了。當被人發現時,她已經被狼撕開了肚子。常青法師經不起這一連串噩耗的打擊,一下子在荒野上暈了過去。醒來後,那叔叔守在身邊,說跟我回吧,可憐的孩子。他搖搖頭,說我還回五台山吧!  經人介紹,他給東庄村沒兒沒女的裴雙柱當了兒子。唉他畢竟才只有15歲呀。在寺廟裡生活了多年,他實在缺乏獨立生活的能力啊。再說,土改運動如火如荼,他能到哪兒單撐獨支去另立門戶呢!一個被攆出廟門的小喇嘛他是不受世俗所歡迎的。在東台溝在了一段時間,他又到了五台山壽寧寺,給一姓鄭的老光棍頂了門子。這個姓鄭的老漢對他很好。其時,原菩薩頂當過當家人的一個老喇嘛叫喬貴成,無家可歸,年老體衰,走投無路,被常青給引回了家。常青靠地里勞動,維持幾個人的生恬。到18歲那年,即1951年,他報名參加了中國人民解放軍。其時,那姓鄭的老漢已病故,原菩薩頂的老喇嘛喬貴成因跟他生活在一起,故在他參軍走後享受了軍屆待遇。其時,美帝國主義發動了侵朝戰爭。常青剛一參軍,就隨我12軍31師,做為中國人民志願軍的一員,「雄赳赳,氣最昂」地開過鴨綠江,很快便進入前線,投入了與美國鬼子你死我活的交戰之中。 常青法師說:「老張,那才算苦哩。有時幾天幾夜連續戰鬥,吃不上飯,喝不上水那是常事。」我正想聽聽他在朝鮮戰場土的艱苦經歷,又有人尋他來了。是太原來的一位大款,高喉嚨大嗓門的.將一沓百元人民幣大鈔當著筆者的面硬往常青法師懷裡塞。常青法師推住他,說你這是幹啥呀?他說,我是給五爺來敬香的… 常青法師推住他的手說,你給五爺敬香,想放香火錢,請放到勸德箱里去!那大款說,我想讓您過去給我指點指點,因為我不懂該咋放。同時又說,這錢是專門給您的,您是當家人,平日給咱多在五爺面前進些美言,讓五爺,保佑我生意興旺,財源廣進。  哦這大款平日里走後門送紅包干慣了那種勾當,居然把這一套沿用到寺廟裡來了。  常青師不高興了。說你坐下。那大款坐下之後,常青師問他,說你來五爺廟為啥?大款回答,說我聽說五爺特靈驗,便專程趕來給五爺叩拜,表示點心意,讓老人家保佑我買賣興旺,大吉大利大發財。常青師說,買賣人講得是公道,公道講得是良心。良心好的人能做到公道,良心不好的人很難做到公道。不公道的人有時也能發點財,但不會久長。五爺在五台山<不是神而是菩薩。他跟文殊菩薩一樣,給人以聰明智慧,給人乞福去災。對善良人、可憐人他特同情;對以權謀私,濫殺生靈的人,對財大氣粗,為富不仁的人他是不喜歡的。他給一切人指點迷津,希望他們驅除雜念,無私無我,去三災,免三苦,免進蓮花地獄。  常青法師一席話說得那大款頓時老實了許多。可他還是堅持要把那一沓百元票贈給常青法師,理由是師父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不把錢留下,對不住老師父。」常青法師說,你悟性很好,只可惜悟偏了。五爺是救苦救難的,是主持公道的,他視通萬里,明察秋毫。我雖是五爺廟的住持,但說到底也只是一名僧人,是個看廟門的人。你想乞福免災,發財發福,就不怕五爺怪我生貪痴,違法門之戒律,壞多年修行之道行?  大款沒說的了。他心悅誠服地起身走了。  親眼目睹常青法師「拒賄」一幕,使我更加相信早已聽說的有關他清廉持戒的一些故事。  萬佛閣(五爺廟)在五台山不算是大寺廟。就寺廟建築佔地而言,它在五台山算座小寺廟。但這座小寺廟卻千百年來,聞名遐邇,香火特別旺盛。山不在高,有仙則名;廟不在大,有佛則靈。但凡上五台山的遊客,他也許進這座寺廟,而不去那座寺廟,但筆者認為,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是絕不會不到五爺廟的。到五爺廟的遊客,很少有不往功德箱里塞錢的。因為給五爺廟功德箱里放錢,是好些遊客在上五台山前就打算要辦的事。是他們的一種心愿。這樣一來,這座小寺廟功德箱中的香火錢就比別的寺廟要多。為此常青主持規定,開功德箱的時候,不能一個人開,而要三個人在場。把錢數點好、登記完畢,立即送銀行存入賬戶之中,專款專用。天天如此。作為一廟之主,他不沾這錢的邊。好些人認為,五爺廟有錢,常青法師也一定發了。然而知道常青的人,都笑著說,他本人可沒錢。因為他絕不是啥貪財的和尚。有人說,他也不用過貪,只要稍微貪一點,比如那些有錢的香客送給他錢,他不用全要,只少要一點點,現在最賴也是個百萬富僧了。而他呢,要說多少沒點積蓄,大概誰也不信.因為寺院里的僧人現在都有工資。但他確實不富裕。這從他平日花錢就能看出來。吃飯,他不講究好賴,只要求講衛生,做乾淨就行;買日常生活用品,也是買廉價的,能用就行。五台山一個百貨商店的女售貨員給筆者講述了這樣一例故事。 一日,常青法師到商店買洗臉毛巾和香皂。全棉毛巾7元,混紡的5元。他心事是想買全棉的,可他嫌責。硬要掏5元錢買人家一塊全棉毛巾。為此,他和這位售售貨員討價還價了半天。最後,他還是掏了4. 5元錢買了塊混紡毛巾。一共有五種香皂,他把價錢一一都問過了,最貴的5元,最賤的2元。結果他買了塊2元的。拿起來嗅了一下,說這就行,能用就行,別買下假的就好。 五台山之後,就一直生活在這裡,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愛財還是貪財,為人如何,個人修持怎樣,本五台山的人那是最了解不過了。就這位女售貨員對我說,這位老和尚一點不貪財。她說,他不貪財,但別人有了困難,或是什麼地方需要捐款,他可一點不小氣,捨得出錢。她給我舉了好多例子,我不在這裡加以贅述了。  雨停了。也到了打板開飯的時間。我還很想再問問他在朝鮮戰場上的作戰情況,問問他板門店侵戰協定簽署之後,他回國隨原部隊在浙江、江西搞營建的情況,但因時間不允許了,只得暫時作罷。  離開常青法師的住室走出門來,放眼一望,雨霽後的萬佛閣(五爺廟)被雨水洗過了,樹更綠,院更凈,連寺廟和戲台都顯得像剛出浴似的爽人眼目。  天上有流雲飛渡,太陽就要衝破雲層噴薄而出了。說來也怪,在歷時兩個多小時的採訪中,老天始終陰沉著臉。那雨呢,也時大時小几乎就沒停過。如今採訪完了,馬上就雨霽天晴,老天也笑逐顏開了。是老天也不忍聽一位高僧曾經有過的那過多的苦難嗎?  哦,萬佛閣——五爺廟,這是五爺菩薩一塊凈土,一處有靈氣的地方,它可是非同已般的喲!  願早年飽經磨難,青年時走出國門抗美援朝、保家衛國,多年來駐錫清涼,鎮守在五爺身邊修持篤實、德高望重的常青法師勤勉精進,為弘揚佛法,為五台山的繁榮呂盛做出更大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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