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城的回憶（8）、

剛到新加坡的時候，我一直以為唐城就是新加坡的唐人街。實際上，在新加坡，唐城是唐城，唐人街是唐人街。前者在新加坡西部的裕廊，是一個新近開發的一個旅遊設施項目；後者則在新加坡東部的牛車水，牛車水是新加坡的唐人街。牛車水的英文名字叫「Chinatown」，是中國城的意思，難怪當時我們誤把唐城以為成了唐人街。 牛車水離我們居住的珍珠大廈很近，步行十分鐘就可以達到。因為在牛車水有一個很大的室內菜市場和食品市場，所以我常常去那裡購置蔬菜和食品回來自己做飯。剛剛聽到「牛車水」這個名字時，總覺著有些怪怪的，後來才了解了其真正的含義。 牛車水的英文名字翻譯過來叫中國城，顧名思義，這裡是華人聚居的地方。晚清時期的中國政治腐敗、民不聊生，我國東南沿海一帶的百姓紛紛漂洋過海到南洋謀生。 當時的新加坡為英國的殖民地，華人倍受歧視，來到新加坡的華人按規定是不能居住在英國人的腹地的，在新加坡河入海口溯新加坡河而上，一批批的華人就選擇了這塊地方聚居生活。 關於牛車水名字的來歷有多種的說法，第一種是說當年新加坡的飲用水全靠這裡的華人用牛車載到市內各地供給，所以這個以牛車拉水供應飲水的區域就叫成了牛車水。第二種說法是說當年這裡居住的老華工們都在新加坡河口從事著繁重的碼頭搬運工作，他們為了清掃塵土飛揚的街道，每天用牛車載水沖洗，因此這塊區域就用了牛車水這個名字。第三種說法是說當時這裡因為靠近新加坡河入海口，海潮常常倒灌進新加坡河，淹沒了這裡的大街小巷，在此居住的華人常常需要盤了水用牛車載走。但無論哪種說法，都是與當年在此居住謀生的華人有關。牛車水是當年在新加坡謀生的老華工用自己的血汗沖刷出來的一片天地，當年老華工們的辛酸史流淌在這裡，新加坡華人的發展史也是從這裡流淌出來的。 據說當年的牛車水是新加坡最繁華的地方之一，並曾經一度成為新加坡繁華的中央商業區。當時這裡洋行、信館、海關、銀行彙集，酒樓、戲院、妓寨、鏢局林立。如今，牛車水當年的繁華隨著新加坡經濟的飛速發展雖已不再，但這裡卻成了受新加坡政府法令保護的重要歷史遺迹。這裡四周多是數十層高的城市樓廈建築，惟獨這塊區域全是兩層高的中國南方建築，依舊保留著當年華人聚居生活的風俗習慣。這裡的房屋大都以中國民間的傳說故事雕樑畫棟，各種中國式的商店面鋪排列街道兩旁，店鋪櫃檯的貨架上全是琳琅滿目的中國商品。這裡的牛車水大廈的底層就是菜市場，上層銷售的各種熟食，每個周末，我都會到這裡來轉轉，買些夠一周吃的蔬菜，特別是買些雞蛋和雞腿一類的東西，因為這些東西很便宜，與當時國內的價格相當。因為來這裡次數多了，便結識了許多在這裡開設店鋪的當年老華工們的後代，他們會向你熱情地講述新加坡華人的過去和現在。當問及這裡為何不建如四周那些現代化樓廈時，他們會告訴你，因為新加坡是一個移民國家，並且華人佔據了新加坡人口的絕大多數，當年來新加坡謀生的華人大多是貧窮的一代，牛車水便是當年老一輩華人艱苦謀生的地方，新加坡政府為了能讓新一代的青年人在如今的富裕生活中飲水思源，所以特意把這些老的建築保護了下來，以激勵和警示後人。如今，新加坡的華人早已脫離了以前的貧窮，擠入了新加坡的中上層社會。在今天的新加坡，可以看到很少有華人再去從事那些諸如搬運、城建、打掃街道一類的繁重體力活。所以，有人說，在新加坡，華人屬於新加坡社會的富裕階層。 沒事的時候在牛車水街道上轉轉，不知不覺中會讓人感覺到是走進了我國東南沿海一帶的一個繁華的集鎮。在新加坡其他地方有著很濃郁的西方社會的影子，而只有在牛車水區，你感覺不到這是在國外。這裡的店當門鋪的名稱都用中文，各種標示也全是中文。剛來新加坡的時候，到這裡轉悠，可以看到這裡到處瀰漫著元宵節的氣氛，這種節日的氛圍讓人感覺竟比中國內地的一些城鎮還濃厚。 新加坡華人的根在牛車水，就象這一條條寬寬窄窄的街巷，牛車水就在這些街巷裡默默地陪伴著新加坡河水走過了它的那段艱辛的歲月，也走出了新加坡的繁榮。如今，它象一位默然的歷史老人，站在這城市樓廈的背後，見證了新加坡發展的歷史。

唐人街牛車水

唐人街的珍珠坊

牛車水地鐵站

牛車水華人檔案館

牛車水街頭民俗表演

砂鍋雞飯檔

牛車水的小吃和水果

牛車水一瞥

唐人街的唐城坊，我們就住在其對過

牛車水夜色

牛車水大廈

牛車水大街路口

牛車水的「記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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