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經》:我國最古老的地理學著作,最古的神話小說故事

山海經(重要古籍)《山海經》是中國先秦重要古籍,也是一部荒誕不經的奇書。該書作者不詳,現代學者均認為成書並非一時,作者亦非一人。《山海經》傳世版本共計18卷,包括《山經》5卷,《海經》13卷,各卷著作年代無從定論,其中14卷為戰國時作品,4卷為西漢初年作品。山海經內容主要是民間傳說中的地理知識,包括山川、道里、民族、物產、藥物、祭祀、巫醫等。保存了包括夸父逐日、女媧補天、精衛填海、大禹治水等不少膾炙人口的遠古神話傳說和寓言故事。《山海經》具有非凡的文獻價值,對中國古代歷史、地理、文化、中外交通、民俗、神話等的研究,均有參考,其中的礦物記錄,更是世界上最早的有關文獻。《山海經》版本複雜,現可見最早版本為晉郭璞《山海經傳》。但《山海經》的書名《史記》便有提及,最早收錄書目的是《漢書·藝文志》。至於其真正作者,前人有認為是禹、伯益,經西漢劉向、劉歆編校,才形成傳世書籍,現多認為,具體成書年代及作者已無從確證。《山海經》影響很大,也頗受國際漢學界重視,對於它的內容性質古今學者有著不同的認識,如司馬遷直言其內容「余不敢言也」,如魯迅認為「巫覡、方士之書」。現大多數學者認為,《山海經》是一部早期有價值的地理著作。

簡介:《山海經》是一部記載中國古代國神話、地理、植物、動物、礦物、物產、巫術、宗教、醫藥、民俗、民族的著作,反映的文化現象地負海涵、包羅萬匯。除了保存著豐富的神話資料之外,還涉及到多種學術領域,例如:哲學、美學、宗教、歷史、地理、天文、氣象、醫藥、動物、植物、礦物、民俗學、民族學、地質學、海洋學、心理學、人類學……等等,可謂汪洋宏肆,有如海日。在古代文化、科技和交通不發達的情況下,《山海經》是中國記載神話最多的一部奇書,也是一部地理知識方面的百科全書。大約是從戰國初年到漢代初年,楚國和巴蜀地方的人所作,現代中國學者一般認為《山海經》成書非一時,作者亦非一人,是一部上古時期荒誕不經的奇書,也有人認為是古代山水物志。經西漢劉向、劉歆父子編校時,才合編在一起。全書18篇,《山經》五篇是為一組,以四方山川為綱,記述內容包括古史、草木、鳥獸、神話、宗教等。依南、西、北、東、中的方位次序分篇,每篇又分若干節,前一節和後一節又用有關聯的語句相承接,使篇節間的關係表現的非常清楚。《海經》中的《海外經》五篇是為一組,主要記載海外各國的奇異風貌;《海內經》5篇為一組,主要記載海內的神奇事物,《大荒經》五篇為一組,主要記載了與黃帝、女媧和大禹等有關的許多重要神話資料,反映了中華民族的英雄氣概。《海經》以上每組的組織結構,皆自具首尾,前後貫串,有綱有目,除著錄地理方位外,還記載遠國異人的狀貌和風格。第18篇《海內經》是《山海經》地理狀況的總結,總結中國境內地理形勢分野、山系、水系、開拓區域分布;農作物生產;井的發明;樂器製作;民族遷徙;江域開發以及中國洲土安定發展形成的基本格局。

《山海經》全書記載了約40個邦國,550座山,300條水道,100多位歷史人物,400多個神怪畏獸,該書總體按照地區不按時間把這些事物一一記錄。所記事物大部分由南開始(《大荒經》由東開始,故有學者認為是南、西、北、東的方位順序與遠古上南下北同,故《大荒經》由東開始,則可能是後人的改動調整),然後向西,再向北,最後到達大陸(九州)中部。九州四圍被東海、西海、南海、北海所包圍。古代中國也一直把《山海經》作歷史看待,是中國各代史家的必備參考書。由於該書成書年代久遠,連司馬遷寫《史記》時也認為:「至《禹本紀》,《山海經》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對古代歷史、地理、植物、動物、文化、交通、民俗、神話等研究,均有重要的參考價值。關於《山海經》全書涉及的地域範圍及相關物事虛實,歷來眾說紛紜。很多學者都認為是一次國家地理大普查之後的文獻記載,有一些確實能確定下來,比如黃河、渭河、華山等等,地理位置與現實的大體一致。事實上,即是是《五藏山經》,也與整體格局和現實的山川不合,至今為止,尚未有誰能令人信服地將這些山川一一坐實。然而,《五藏山經》所描述的山川有些是存在的,特別是《中山經》里的山,《五藏山經》(即「山經」)本是以一些真實的山川為基礎來敘事的,但說到荒遠無稽的極地,已是無能為力,只能憑藉想像向壁虛構了。

編章結構:在班固《漢書·藝文志》中,著錄有「《山海經》十三篇」,並將其列為「數術略」中「形法」類之首,但所列僅目,內容早佚。傳世《山海經》全書篇幅不大,不到三萬二千字,包括《山經》和《海經》兩大部分。《山經》分為《南山經》、《西山經》、《北山經》、《東山經》、《中山經》5個部分,故《山經》又稱作《五臧山經》(或作《五藏山經》,臧、藏為古今字)。《海經》分為《海外經》、《海內經》、《大荒經》。《海外經》包括《海外南經》、《海外西經》、《海外北經》、《海外東經》4個部分;《海內經》包括《海內南經》、《海內西經》、《海內北經》、《海內東經》4個部分;《大荒經》包括《大荒東經》、《大荒南經》、《大荒西經》、《大荒北經》、《海內經》5個部分。《山海經》的篇章結構與眾不同。除《大荒經》以下五篇外,其方位展開順序不是習以為常的東、南、西、北,而是有悖常法的南、西、北、東。蒙文通曾經據此為論據之一指出,《山海經》是古代南方(即古巴蜀和楚)人的作品,故在篇章安排上以南方為首,後人也多襲其說。但是,先秦典籍甚多,經現代學者梳理後,並未見到有與此類似的事例,因此,倘若單憑此點,今人少有採信。 」文獻價值:《山海經》是一部充滿著神奇色彩的著作,內容無奇不有,無所不包,蘊藏著豐富的地理學、神話學、民俗學、科學史、宗教學、民族學、醫學等學科的寶貴資料,它的學術價值涉及多個學科領域,它大量地、有條序地記載了當時中國的自然地理要素及人文地理的內容,如山系、水文、動物植物、礦藏、國家地理、經濟、社會文化風俗等,細心鑽研,深入探討,就不愁沒有新發現。

地理學《山海經》雖然不是純粹的地理書,但其地理學內涵是第一性的,它從各個方向有秩序、有條理地記敘各地的地理特徵,包括自然地理特徵和人文地理特徵。首先,《山海經》有自然地理記述。這包括記載了許許多多的山,如「堂庭之山」,「杻陽之山」,「青丘之山」「箕尾之山」等,而每座山的命名是根據山的地貌而定的,這些山也體現了山系的走勢;以及極其豐富的水文記載,河流大都記明了源頭和注入之處,河流的發源地可以在某一山麓,而它的注入處卻遠離此山,記述者對於水文的記載時也注意到河流幹流的全貌,河流的經由雖不見記載,但是若干幹流如黃河、渭水可以從許多支流流入其幹道的情況了解到它們的大致流經區域。《山海經》記載了伏流河和季節河。「潛行於下」的河即伏流河。其次,《山海經》還有人文地理記述。《海經》部分大量記述了當時的一些區域的社會人文風俗、經濟發展、科技成果等。有許多關於先民對於疆域的開發,如《海外北經》提到「共工之臣曰相柳氏,九首,以食於九山。相柳之所抵,厥為澤溪。禹殺相柳,其血腥,不可以樹五穀(種)。禹厥之,三仞三沮,乃以為眾帝之台。在崑崙之北,柔利之東。相柳者,九首人面,蛇身而青。不敢北射,畏共工之台。台在其東,台四方,隅有一蛇,虎色,首沖南方。」因此有學者認為:《山海經》是中國的第一部地理志。

神話學《山海經》最重要的價值也許在於它保存了大量神話傳說,這些神話傳說除了我們大家都很熟悉的如夸父逐日、精衛填海、羿射九日、鯀禹治水等之外,還有許多是人們不大熟悉的。如《海外北經》中載:「共工之臣曰相柳氏,九首,以食於九山。相柳之所抵,厥為澤溪。禹殺相柳,其血腥,不可以樹五穀種。禹厥之,三仞三沮,乃以為眾帝之台。在崑崙之北,柔利之東。相柳者,九首人面,蛇身而青。不敢北射,畏共工之台。台在其東。台四方,隅有一蛇,虎色,首沖南方。」這個禹殺相柳的傳說充滿了神奇色彩,既可從文學或神話學的角度來研究,也可以從中看出共工、相柳、禹三人之間的關係,由此可見古代民族部落之間的鬥爭。其作為神話學文獻,《山海經》至少有三方面價值:一、對七大類中國上古神話做了程度不同的記錄;二、留下了關於神話世界空間的可靠的文字根據;三、保存了大量的凝聚著原始文化信息的原始物占,蘊含著潛在的神話學價值。對於中國神話的分類,不宜採取以其所體現人類意識和精神成長曆程為根據的西方神話分類原則,而應把神話的主要內容、基本精神、內在結構以及由此形成的重要特徵作為主要根據。《山海經》對追溯事物起源的神話(創世神話、部族起源神話、文化起源神話等)記錄較少,而對英雄神話、部族戰爭神話記錄較多,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中國歷史文化的基本特點和文化精神的價值取向。

民俗學張紫晨在《<山海經>的民俗學價值》(《思想戰線》1984年第4期)中概括總結了《山海經》民俗學價值,作者從以下幾個方面來進行論述:一是在古山水的記述中保存了服佩、信仰與禁忌、祭祀等民俗;二是在山海圖說中保存了醫藥和巫術等民俗;三是在山、海的記述中保存了大量古代神話。孫致中的《鑿齒中容雕題貫胸——<山海經>「遠國異人」考之三》(《河北大學學報》1989年第1期)對《山海經》中的遠國異人,從民俗學的角度作了考釋,而宮哲兵的《羽民、穿胸民、鑿齒民與南方民俗——<山海經>奇談的人類學詮釋》(《廣西右江民族師專學報》2000年第3期)則運用人類學比較、還原、重構等方法對其進行了闡釋。表現出了在對《山海經》的研究中體現出方法的多樣性。值得注意的是日本學者伊藤清司所著的《<山海經>中的鬼神世界》(中國民間文藝出版社,1990),他從當時人思想觀念出發,認為當時人存在著內部世界與外部世界的分野,內部世界是人們熟悉的日常世界,外部世界是陌生的怪誕世界。劉宗迪的博士論文《論<海外經>與<大荒經>與上古曆法月令制度的關係》,從人們相對忽視的上古曆法制度的角度對《山海經》上述內容進行了重新解釋,文中多有新見,是《山海經》研究的重要成果。同時徐顯之《<山海經>探源》(武漢出版社,1991)、張岩《<山海經>與古代社會》(文化藝術出版社。1999)、王善才《<山海經>與中華文化》(湖北人民出版社,1999)等都不同程度地論及古代民俗。

宗教學《山海經》中大量存在的這些神話傳說,是今天我們研究原始宗教的難得材料。例如:巫咸國在女丑北,右手操青蛇,左手操赤蛇。在登葆山,群巫所從上下也。(《海外西經》)有靈山,巫咸、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禮、巫抵、巫謝、巫羅十巫從此升降,百葯爰在。(《大荒西經》)在《山海經》的神話中,不僅可以看到巫師的活動,也可以看到古代民族的信仰、崇拜等。在《山海經》中,存在著大量的神奇動物的記載,這些動物主要是鳥、獸、龍、蛇之類,它們往往具有神奇的力量。這些動物很可能就是古人的圖騰崇拜。如上文所引的《海外西經》中的文字。「巫咸國在女丑北,右手操青蛇,左手操赤蛇。」蛇可能就是巫咸國的圖騰。研究中國古代的宗教信仰,《山海經》是必不可少的參考資料。

歷史學《山海經》中的神話傳說不僅僅是神話傳說,同時,在一定程度上它又是歷史。雖然由於濃厚的神話色彩,其真實性要大打折扣,但是,它們畢竟留下了歷史的影子。把幾條類似的材料加以比較,有時還是可以看到歷史的真實面貌的。例如上文所引《大荒北經》中黃帝戰蚩尤的記載,剔除其神話色彩,我們可以從中看到一場古代部落之間的殘酷戰爭,但卻極無荒謬,很難看清其中的真偽。又如《大荒西經》、《海內經》中記載了一個黃帝的譜系:黃帝妻嫘祖,生昌意。昌意降處若水,生韓流。韓流擢首、謹耳、人面、豕喙、麟身、渠股、豚止,取淖子曰阿女,生帝顓頊。(《海內經》)顓頊生老童,老童生重乃黎。帝令重獻上天,令黎邛(印)下地。下地是生噎,處於西極,以行日月星辰之行次。(《大荒西經》)這個譜系具有傳奇色彩,具有神譜的性質,但是,它與《大戴禮記·帝系篇》、《史記·五帝本紀》、皇甫謐《帝王世紀》基本相同。

科學《山海經》又是一部科技史,它既記載了古代科學家們的創造發明,也有他們的科學實踐活動,還反映了當時的科學思想以及已經達到的科學技術水平。例如,關於農業生產,《大荒海內經》載:「后稷是始播百穀」,「叔均是始作牛耕」。《大荒北經》載:「叔均乃為田祖。」關於手工業,《大荒海內經》載:「義均是始為巧亻垂,是始作下民百巧。」關於天文、曆法,《大荒海內經》載:「噎鳴生歲有十二。」《大荒西經》載:「帝令重獻上天,令黎邛下地。下地是生噎處於西極,以行日月星辰之次。」諸如此類的記載不勝枚舉。有一些自然現象的記載尤其珍貴,這在其他書中是看不到的,如《海外北經》載:「鐘山之神,名曰燭陰。視為晝,暝為夜;吹為冬,呼為夏;不飲、不食、不息、息為風。身長千里。在無{上啟下月}之東。其為物,人面,蛇身,赤色,居鐘山下。」《山海經》中還有關於先民科技成果的記載。《山海經》大量記載了中國先秦時代數千農耕文化的科技生產成果。它還記載了農業生產情況:「西南黑水之間,有都廣之野。后稷葬焉,愛有膏菽、膏稻、膏黍、膏稷,百穀自生,冬夏播琴。鸞鳥自歌,鳳鳥自舞。靈壽華實,草木所聚。」從這些原始的農耕文化中我們可以看到當時人們的科技生產水平和科技生產的成果。在《山海經》中還有許多關於水利、車船製造、耕牛使用、樂舞產生及投壺遊戲的記載。當代許多學者均認為,《山海經》在這裡記載的是北極地帶半年為晝,半年為夜的極地現象,只不過是古人無法解釋這種現象,於是就用神話來解釋。這種記載無疑是寶貴的科學資料。類似的例子還有不少。

文學《山海經》的文學價值是豐富多樣的,可以從多方面進行探究。至少可以從神話思維(即原始思維)對浪漫主義文學創作傳統的影響、原始邏輯的表述方式、人文關懷中豐富的情感體驗和實用主義的審美判斷等視角對《山海經》的文學價值予以解讀和探究。《山海經》中包含著豐富的神話思維,它對浪漫主義文學創作傳統有巨大而深遠的影響。深入地研究神話思維並揭示這種影響,不僅有利於從源頭上來探討浪漫主義文學創作傳統形成的深層次影響因素,而且對於弄清各種文學現象形成和發展的規律都有很大幫助。在《山海經》中,至少可以從三個方面來探討神話思維對浪漫主義文學創作傳統的影響:1·豐富的直觀想像力和巨大的想像空問對浪漫主義文學作品創作的影響;2·包含豐富神話思維的神話傳說常常成為浪漫主義文學的創作素材;3、神話思維的原始生命觀對浪漫主義文學創作的深層影響。版本情況:《山海經》一書的書名,最早見於司馬遷《史記·大宛傳》:「至禹本紀、山海經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也。」這表明司馬遷讀過《山海經》。在司馬遷之前,《山海經》的書名應當早就已經有了;而在更早之前,雖然還沒有《山海經》的書名,但是《山海經》的文獻資料應該也是早已存在。有學者推測:秦始皇、呂不韋及其門客、屈原都應該讀過《山海經》。理由是秦始皇對海外求仙篤信不疑,是因為對古代典籍的信任;後兩者,因《呂氏春秋》記述有許多《山海經》的內容,而《天問》中有大量與《山海經》相同的內容,屈原的其它文章亦有與《山海經》相同的記述。莊周則可能可能讀過《山海經》,因《莊子》裡面的豐富想像力,應該得益於《山海經》的「荒誕」內容。老聃,則應該讀過並整理過《山海經》,因他長期就任周朝國家圖書館的館長,他完全有條件閱讀到周朝國家圖書館收藏的各種典籍文獻,其中應該包括周朝以及前朝的地理文獻。應當指出的是,中國人考察山川物產、部落分布,當然不是自《山海經》而始。事實上,對自然環境和人文環境的了解、觀察和記錄,可以追溯到人類社會的早期。以上是司馬遷之前的《山海經》情況,其後,《山海經》的版本沿革基本上有案可查。其中,西漢末年劉秀(劉歆)校訂的《山海經》版本,已經不能直接看到了。現能看到的最早《山海經》版本,是晉代學者郭璞的《山海經傳》,有宋、明、清三代的刻本,也是迄今(2013年)能看到的並確認的最早《山海經》版本,它包括《山經》5篇和《海經》13篇,各卷著作年代無從定論,其14卷為戰國時作品,4卷為西漢初年作品,有宋代、明代、清代的刻本。多數學者認為,郭璞《山海經傳》應當是傳自漢代劉向、劉歆(即劉秀)合編校後的版本,根據在於,郭本《山海經傳》卷首有劉秀《上山海經表》一篇,劉秀明言獻上《山海經》18卷,但其所獻古籍早無存世,內容無考。東晉時小學家郭璞對《山海經》進行了整理,並作了精細的注釋工作,對於了解《山海經》原文有極大幫助。現存《山海經》均來源於郭璞注本,如果沒有郭璞的註解,《山海經》這部珍貴古籍也許會被湮沒在歷史長河中。並且,郭璞版的《山海經注》是帶注、贊、圖的,但郭本原圖早已佚失,較重要版本、近人袁珂的《山海經校注》,所附插圖150幅,絕大多數都是採用吳任臣的《山海經廣注》一書的附圖,其它有附圖的《山海經》版本大多也是選用明清學者《山海經》版本的附圖(明、清以前更早的《山海經》版本所附的古圖亦均已失傳,現所知道的山海經附圖,均為單幅插圖,沒有涉及地理方位)。 之後,據袁珂《山海經校注》一書,比較重要的《山海經》版本及其研究專著,計有明代學者撰寫的《山海經補註》(楊慎)、《山海經釋義》(附圖,王崇慶),以及清代學者撰寫的《山海經廣注》(吳任臣)、《山海經存》(附圖,汪紱)、《山海經新校正》(畢沅)、《山海經箋疏》(郝懿行)、《山海經地理今釋》(吳承志)。20世紀前80年,由於朝代更迭、戰亂、日本法西斯侵略中國,以及政治運動等多方面的原因,中國大陸地區沒有《山海經》研究專著出版。根據張步天的《山海經概論》一書的統計,中國20世紀80年代以來,出版的《山海經》研究專著有,袁珂的《山海經校注》、《山海經校譯》、《山海經全譯》,徐顯之的《山海經探原》、《山海經淺注》,喻權中的《中國上古文化的新大陸:山海經·海外經考》,扶永發的《神州的發現:山海經地理考》,宮玉海的《山海經與世界文化之謎》,王紅旗、孫曉琴的《新繪神異全圖山海經》(附《山海經點注》),馬昌儀的《古本山海經圖說》(2007年後又出增訂版),張步天的《山海經概論》、《山海經解》。此外,王善才主編有《山海經與中華文化》一書,5次《山海經》學術研討會分別出版有論文集,例如第一次全國性的《山海經》學術研討會(1983年,成都)就出版有《山海經新探》一書(筆者的論文《山海經試注(選)》亦收入其中)。需要補充的是,丁振宗(馬來西亞)的《破解山海經古中國的X檔案》(中州出版社)。清吳任臣《山海經廣注》以上版本是學術性的(自然不包括20餘年來神秘文化泛起後所出版的普及型、獵奇、漫畫、戲說式等非專業性作品)。這些版本大多數附有若干繪圖,其來源主要是:在明清《山海經》版本附圖的基礎之上,廣泛收集歷代文獻、碑刻、畫像磚、器物畫(陶器、玉器、漆器、青銅器、瓷器、絲織物等等),以及岩畫、壁畫等載體上的古人物圖案、古動物圖案,從中發現與《山海經》內容相關的古圖,以及可與明清《山海經》插圖相比較的古圖(不完全統計在一千至二千幅之間),其代表作即山東畫報出版社的《古本山海經圖說》(馬昌儀,2000年),學苑出版社的《全像山海經圖比較》(馬昌儀,2003年8月)。如馬昌儀2007年的《古本山海經圖說(增訂珍藏本)》前言所述,其即是選用包括清吳任臣《山海經廣注》、日本文唱堂版《怪奇鳥獸圖卷》在內的16種圖本。由於這些圖基本上都沒有地理方位信息,因此其功能僅限於對《山海經》所記人物、動物的圖形再現。

資料知識:以下為有關《山海經》較重要研究資料,供有興趣者研究:1、最早提到「山海經」的信史,是司馬遷《史記》,其卷一百二十三·大宛列傳第六十三有:「太史公曰:《禹本紀》言「河出崑崙。崑崙其高二千五百餘里,日月所相避隱為光明也。其上有醴泉、瑤池」。今自張騫使大夏之後也,窮河源,惡睹《本紀》所謂崑崙者乎?故言九州山川,《尚書》近之矣。至《禹本紀》、《山海經》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也。」2、現可見《山海經》最早版本是郭璞《山海經注》,其卷首有西漢劉秀《上山海經表》,全文如下:侍中奉車都尉光祿大夫臣秀領校、秘書言校、秘書太常屬臣望所校《山海經》凡三十二,今定為一十八篇,已定。《山海經》者,出於唐虞之際。昔洪水洋溢,漫衍中國,民人失據,[危攵][阝區]於丘陵,巢於樹木。鯀既無功,而帝堯使禹繼之。禹乘四載,隨山刊本,定高山大川。益與伯翳主驅禽獸,命山川,類草木,別水土,四岳佐之,以周四方,逮人跡所希至,及舟輿之所罕到。內別五方之山,外分八方之海,紀其珍寶奇物,異方之所生,水土草木禽獸昆蟲麟鳳之所止,禎祥之所隱,及四海之外絕域之國,殊類之人。禹別九州,任土作貢,而益等類物善惡,著《山海經》,皆聖賢之遺事,古文之著明者也。其事質明有信。考武皇帝時,嘗有獻異鳥者。食之百物,所不肯食。東方朔見之,言其鳥名,又言其所當食,如朔言。問朔何以知之,即《山海經》所出也。考宣帝時,擊[石番]石於上郡,陷得石室,其中有反縛盜械人。時臣秀父向為諫議大夫,言此貳負之臣也。詔問何以知之,亦以《山海經》對。其文曰:「貳負殺窫寙,帝乃梏之疏屬之山,桎其右足,反縛兩手。」上大驚。朝士由是多奇《山海經》者,文學大儒皆讀學,以為奇可以考禎祥變怪之物,見遠國異人之謠俗。故《易》曰:「言天下之至賾而不可亂也。」博物之君子其可不惑焉。3、最早收錄《山海經》的藝文志是班固的《漢書》,其卷三十·藝文志第十有:「《山海經》十三篇;《國朝》七卷;《宮宅地形》二十卷;《相人》二十四卷;《相寶劍刀》二十卷;《相六畜》三十八卷。右形法六家,百二十二卷。古之勢形法者,大舉九州之勢以立城郭室舍形,人及六畜骨法之度數、器物之形容以求其聲氣貴賤吉凶。猶律有長短,而各征其聲,非有鬼神,數自然也。然形與氣相首尾,亦有有其形而無其氣,有其氣而無其形,此精微之獨異也。」4、學術界認可的、較重要的古繪圖版本有日本《怪奇鳥獸圖卷》及清吳任臣的《山海經廣注》。其一,《怪奇鳥獸圖卷》,2001年日本文唱堂出版,是江戶時代(1603-1867,相當於中國明清時期)根據中國的《山海經》圖繪畫的彩色圖冊,共收圖76幅,據《全像山海經圖比較·導論》中介紹,初步研究,其中66幅見於中國明代胡文煥《山海經圖》,二者在設圖、神名、風格諸多相似,只是一些或加入日本風格。其二,吳任臣《山海經廣注》刻本,成書於1667年(清康熙六年),是清代最早山海經圖本,該刻本承襲六朝張僧繇、宋代舒雅的體例編圖,在圖像造型上144幅圖中,有71幅全部或大部采自胡文煥本。(註:吳任臣《山海經廣注》刻本流傳廣而雜,有乾隆圖本、近文堂圖本等,又有書院本、官刊本、民間粗本等,雖都以原本為摹本,但良莠不齊,變異甚大。)5、對《山海經》內容性質的認識,歷代說法不盡相同。《漢書·藝文志》把它列入形法類,而劉秀(即劉歆)則認為《山海經》是一部地理博物著作。西晉郭璞很推崇《山海經》,認為它是一部可信的地理文獻。至明代,胡應麟認為《山海經》為"古今語怪之祖",始將該書列入"語怪"之書。清《四庫全書》也把此書列入小說類。近代魯迅也認為此書是巫覡、方士之書。然而,大多數學界論者認為《山海經》是一部早期有價值的地理著作,其中尤以《五藏山經》(即「山經」)地理價值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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