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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連寧:拆除引爆革命的雷管!

楊連寧:拆除引爆革命的雷管!文章提交者:楊連寧 加帖在 貓眼看人 【凱迪網路】 http://www.kdnet.net過年我愛聽「萬象更新」,不愛聽「一元復始」,為啥?「一元復始」是中國人原地踏步的閉合循環歷史觀,好像說去年我們白遭了那麼多災,記吃不記打地又回到原點,從頭再來似的。羅素說傳統的中國人沒有西方民族那種占支配地位的進步觀念,「進步是我們西方一個非常現代的觀念,部分地歸功於科學和工業主義。」當然,現代中國人沒有鑽進時光機器返回原點,反倒乘坐資本這架「自我增長機器」萬象更新了,只是進步的主要是經濟不是政治。我不愛聽「一元復始」,是怕政治上一元復始,又「復始」回清末——本該走向共和的,卻誤入了革命。我這話聽著像杞人憂天:政治制度不更新,老是一元復始,我們又白遭了那麼多年災,記吃不記打地回到百年前?又試錯、犯錯?又走進革命?俞可平說「民主是個好東西」,沒說到點上;說民主是個防錯、糾錯工具,才算說到了點上。人類除了理性,就是錯誤。中國人理性低下,試錯、犯錯頗多,更需要民主這個防錯、糾錯工具。當下中國最可能重犯的,就是暴力革命這個大錯特錯。民主呢,恰是個能拆除革命引信的工具——中國人最講實用。民主這東西能避免暴力革命,實用吧?是個好東西吧?真正說到點上的不是我,是米瑟斯。他認為民主是內戰、革命和暴動的滅火劑,「它可以保證在不使用暴力的前提下使政府符合被統治者的意願。」民主憲政「使政府的更迭得以平穩、無磨擦、不用武力以及不流血地加以完成。」米瑟斯對民主的這一社會功能的肯定,不是邏輯推論,而是史實認證:「一旦經濟的和平發展進程被內部鬥爭所打斷,持久的經濟發展和繁榮便無法保障。假如英國再次發生玫瑰戰爭,現代化的英國會在短短几年內跌入最可怕的深淵。」「1789年的法國大革命消耗了巨大的社會財富,付出了血的代價,現代經濟再也承受不了如此之大的社會震蕩。」其實,最能背書米瑟斯這些話的是中國。我們當年沒走進共和而跌進革命,虛擲的生命、資源和機遇無法估量。由此,我斷定民主是革命的滅火器,它專司此職:拆除引爆革命的雷管。作為始作俑者,為什麼革命反倒早早在西方消聲匿跡?作為拜師學藝者,為什麼中國人反倒被暴烈革命摧殘的快休克?原因很簡單,人家有民主這個工具,能拆除革命的引信。我們兩手空空,沒有民主,只能眼睜睜看著葯捻子燃盡,坐等社會衝突的火藥桶爆炸。這麼好用的工具,一向急功近利的中國人卻總也握不到手中,為什麼?我們怕。怕什麼?怕它不但不是滅火劑,反倒是助燃劑;怕它不但不能拆卸引信,反倒引爆動亂。革命與民主,本來是有你沒我的一對冤家,卻被中國人誤讀、誤判地看走了眼。誰攪昏了我們的頭腦?毛主席。他老人家先把革命說成是民主,後來又把民主說成是反革命,引致了我們的誤讀、誤判。要不,我們能不怕革命怕民主?民主與革命本來不難分辨。「革命無疑是天下最有權威的東西。革命是一部分居民用刀槍大炮,即用非常有權威的手段強迫另一部分居民接受其意志的動作。」(恩格斯語)權威、強制是革命的同義詞。而「民主是聯合中的個體主權,」(霍布斯語)避免權威、避免強制才是民主的本義。如果說,革命是人類不得不喝下的罰酒,那民主就是人類贏得智慧、尊嚴的敬酒。敬酒不喝喝罰酒,是中國人不堪回首的一頁。革命導師擅長把滅火劑當助燃劑用,把拆彈工具當炸彈用。此話怎講?此話是說他們擅長以「自由、平等、民主、解放」的大旗煽動革命。雖然追隨者錯把革命當民主,導師自己倒蠻清醒。米瑟斯說列寧是稱自由為「資產階級偏見」的第一人。毛澤東走得更遠,他是寫出《反對自由主義》一文,把一切個人權利列為不聽話、不服管的「自由主義」而痛加撻伐的第一人。他倆為啥反民主尚集權?因為「革命的真正歷史功能是更新和加強權力。」(朱維內爾語)誤把革命當民主的中國人,都是「出水才見兩腿泥」。革命退潮,露出黃袍,才知道自己用鮮血和生命捧出了新皇帝。80年代因職業原因,我常到少管所、勞教隊講話,每次台下都整整齊齊坐著一大片半大小子。陽光下,個個光頭,剃得跟他們的年齡一樣,青白參半。一問,大多是因為打死、打傷了人進來的。愣小子們全都認錯,但都晚了,全得交試錯的學費,被拘到台下聽訓。我一直堅持認為,當時青少年的嚴重暴力傾向得追究到毛主席,為什麼?他老人家鼓吹了「槍杆子裡面出政權」——鼓吹暴力奪權等於鼓吹「誰拳頭硬誰稱王」,有樣學樣的孩子們成了動輒開打的紅衛兵、紅小兵。就像不習慣讀書、卻習慣在加沙街上拋石塊的孩子被以軍誤傷一樣,這些毛主席的衛兵、小兵們也被「嚴打」誤傷:我講話時少管所、勞教隊爆滿,一大片光頭令人惻隱。回想自己當紅衛兵時,所能犯下的最大過錯,無非和那群「青頭仔」一樣揮舞拳頭。暴力是野蠻、愚蠢的動物界生存準則,是對人類理性、人格尊嚴的褻瀆。「人類之所以是人類,人類比動物高明,就是因為人類具有理智的思維。為什麼他們在政治上放棄了自己的理智,反而相信晦暗不明的感覺和衝動呢?」(米瑟斯語)要民主不要革命,就是人類在尋求高明一些的工具來解決爭端。在這個意義上,消彌了暴力革命的英、美、日,比曾跌進暴力的法、俄聰明;已與革命做了徹底切割的俄、東歐,又比還在鼓吹革命歷史的中國、北朝鮮、古巴聰明。中國的改革已在告別革命,但藕斷絲連。半吊子變革既沒斬斷革命,又沒引進民主,像車子拋錨在半路上。舉最易模仿西方的樓高車快為例。技術性地修高速路、造省油車好學,撤掉橫徵暴斂的收費站太難。於是,只學技術不學制度的高速公路,減速在層層設防的收費站前。公寓樓可以蓋成巴洛克或包豪斯,但治安不良,各家各戶的防盜窗讓它像個監獄。小區裝燈、裝探頭的技術簡單,管理人藉此吃回扣卻不簡單。同樣的道理,改革停擺,失衡加劇,要解未解的死結成了民怨的靶子。物質福利的改善,趕不上被剝奪、被侵權群體的抗爭。資本創造財富容易,資本被國家壟斷獨佔也容易。政府與民爭利、賦斂過多,但錢花在納稅人身上太少。官員可支配的資源擴大,制度缺失、潛規則與黑箱也擴大。資源資本化、人力資本化的速度,趕不上權力轉化為資本的速度。市場對信息開放、法治公正的追求,碰碎在親緣化、裙帶風、內部人和徇私枉法前——靠民主解困?還是任革命回潮?本是對革命悔過糾錯的改革,能半途而廢地任革命捲土重來嗎?需要分辨的是,上書、請願是民主不是革命,遊行、示威是民主不是革命。「革命是暴動」(毛澤東語),是對拒絕民主的報復,也是對大錯特錯的糾正。那些總想重燃革命烽火的人心裡明白,雷管得靠革命對象自己點燃。怎麼點?好點,學清末貴族的自負蠢行就行,學毛主席崇尚暴力遊戲規則就行:我暴力搶來的,你也得靠暴力才能奪走。放棄文雅,非要撒野,敬酒不吃,非吃罰酒,實在是自取其辱的選擇。米瑟斯警告說:「暴力反抗是打破少數人壓迫大多數人這一局面的最後手段。」革命是一種無奈:「他們只有一個選擇:要麼服從,要麼摧毀國家機器。」都是糾錯工具,民主顯然比革命高明得多。但米瑟斯不解:為什麼人們會愚蠢到寧棄民主而取革命呢?我的解答是:護食。你沒見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嗎?你不懂利令智昏的道理嗎?特殊利益使人特別護食,連殃及自身的滅頂之災都視而不見,可悲。打壓共和、招致革命,清末這一頁要是「一元復始」,那才是中國人的國恥。拆除革命雷管很簡單,西方有成熟技術:「表達權、選舉權前所未有地擴大,社團法、工會、農會法的實行,減富濟貧的公平稅法,司法獨立與司法公正,養老、醫療、失業等社會保險和社會救濟的普及,政府的分權與制衡」等等,沒有難度。這就像高速公路的改性瀝青和彎坡高程一樣,照搬西方就行。難度不在技術,在於利益集團能不能讓路.橫徵暴斂的收費站撤不了,車子還得排在半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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