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薩談人道遠征和德國利器---抗戰初期中國空軍三大轟炸機

本文章為薩沙原創，如果轉載請務必註明

空軍的意義是什麼？根本意義在於消滅敵人。那麼顯然戰鬥機、運輸機、偵察機在這個目標前面都是相對次要的。空軍主要的攻擊力量來自於轟炸機。中國抗戰時期的轟炸機其實到並不算複雜，主要分為五六個型號，其中抗戰初期主要是三個型號。下面就聽老薩來說說。

抗戰初期國軍轟炸機基本是三個型號：美製馬丁139WC，也就是B10b中型轟炸機；德制亨克爾He111 A型中型轟炸機；美製諾斯羅普2EC輕型轟炸機。

抗戰初期，中國空軍的實力不強，僅有300多架飛機，其中真正能夠用於作戰的在150架左右。由於中國空軍實力較弱，所以作戰以防禦為主，戰鬥機自然佔到絕大多數，轟炸機的數量很少。在抗戰爆發之前的空軍9個大隊下轄的26個中隊中，僅有7個中隊是轟炸機大隊，其中5個大隊裝備著名的美製諾斯羅普2EC輕型轟炸機（每個中隊9架），1個中隊裝備德制亨克爾He111 A型中型轟炸機（每個中隊6架），另外還有1個中隊裝備美製馬丁139WC中型轟炸機（6架）。

日耳曼禿鷲--亨克爾He111 A型中型轟炸機

這3種轟炸機中，亨克爾He111 A型中型轟炸機是比較先進的，是1936年也就是抗戰爆發前一年生產的最新轟炸機。

亨克爾He111的名氣很大，幾乎可以看做德國空軍轟炸機部隊的象徵。它是1936年開始生產的中型轟炸機，是德國在二戰期間使用最頻繁的轟炸機，是在二戰初期第一種德國空軍轟炸機。這種轟炸機有著相當漂亮的氣動外形，德國設計師刻意追求最完善的空氣動力特性，採用流線形機身和翼根後緣凹陷的橢圓平面形機翼及尾翼，一對水冷活塞發動機對稱安裝在懸臂上反下單翼上。

亨克爾He111是德軍在二戰初期和中期的主力轟炸機，參加了包括波蘭戰役，法蘭西戰役，不列顛戰役，蘇德戰爭，直到1944年才基本退出現役。在九年時間裡，這種轟炸機共生產出7300架之多，其中戰時生產了6600架。

可以這麼說，亨克爾He111是二戰中比較先進的中型轟炸機，能夠滿足近距離支援和中距離轟炸的任務。

中國的亨克爾He111 A型中型轟炸機本來是8架，是廣東軍閥陳濟棠通過發行3000萬元國債擴大空軍的一部分。但其中2架以零件方式進口，之後因為各種原因始終沒有組裝起來，實際上只有6架。

需要說明的是，中國的He111 A型中型轟炸機和德國空軍的He111 B到Z型中型轟炸機，並不是同一種型號，甚至可以說不是一種飛機。

He111 A型中型轟炸機誕生之前，有過3個實驗型號，He111 A型中型轟炸機是該系列第一款成熟飛機。但He111 A型中型轟炸機因為種種原因，性能還不如實驗性飛機。

He111 A型中型轟炸機只安裝了578匹馬力的BMW VI6.0垂直6汽缸水冷發動機，導致發動機功率不足。

He111 A型中型轟炸機重達7噸，依靠570匹馬力的發動機如何能夠帶的動？

這導致它的航速很低，只有200多公里/小時，根本不能應付歐洲的快速戰鬥機（當時歐洲主要戰鬥機時速均超過350公里，稍後超過500公里）。

而且該飛機航程短（900公里），載彈量少（500公斤），和當時的輕型轟炸機差不多。更可怕的是，由於發動機馬力不夠，該轟炸機在中低空轟炸期間相當笨拙，無法靈活轉向躲避防空炮火，所以很容易被敵人的地面火力擊中。

誠然，He111 A型中型轟炸機有一定的防禦能力，畢竟它是中型轟炸機嗎，但他畢竟只是飛機，不是飛碟。如果被敵人中口徑高射炮直接擊中，還是必死無疑的。甚至被敵人中小口徑速射防空炮擊中機翼，發動機等核心部位，也是一下子就完了。

德國空軍當時雖然極端需要轟炸機，但經過評估以後，認為這種飛機就是垃圾，根本就不接收。

所以這種飛機只生產了10架，就一起被封存在倉庫里，準備改裝成運輸機或者客機。

沒想到此時中國人跑到德國買轟炸機，聰明的德國佬就順水推舟的以低價賣給了陳濟棠。

中國人購買了全部10架，但其中2架被德國人留下作為技術存檔，所以最終只有8架賣到中國。

He111 A型中型轟炸機從沒有裝備過德軍和其他部隊，而隨後的He111B型開始，全部換裝了999匹馬力發動機甚至更強的發動機，功率增加了近一倍，時速也提高到400公里以上，航程增加到2300公里，載彈量為2噸以上，從而解決了A型的所有問題。德軍這才大量裝備這種飛機，參加了很多戰役。

------------------由於凡爾賽條約的限制，德軍在30年代初期不敢發展中型轟炸機，He111中型轟炸機1932年的民用運輸機的名義研發出來的。He111中型轟炸機是二戰初期和中期德軍幾乎主力中型轟炸機，曾經作為轟炸機、魚雷攻擊機、運輸機、甚至V1導彈發射機使用，基本可以稱作納粹德國轟炸機的象徵。但He111中型轟炸機只是一種戰術轟炸飛機，它航程很近，讓它不具備遠程轟炸能力，只能做近距離支援陸軍使用。所以，在蘇德戰爭，He111中型轟炸機受蘇聯地形遼闊和機場數量不足的限制，威力發揮有限。尤其他的航程不足以飛到蘇聯的西伯利亞工業區進行轟炸，導致蘇聯軍火生產沒有受到什麼影響，最終打垮了德國。

所以說，中國人買的根本就是淘汰的垃圾。而且德國人出於保密期間，將飛機上比較先進的德制轟炸瞄準器，無線電通信導航設備以及飛機自毀裝置全部拆除，導致這種飛機更為落後。

抗戰爆發以後，6架亨克爾He111中型轟炸機編入一個轟炸機中隊，立即參戰，但戰績相當不佳。

這種轟炸機和德軍自己使用的轟炸機有著很大的差別，性能差距很大。更況且即便德軍自己的He111也不算是世界頂尖的轟炸機，光是在不列顛空戰被擊落高達756架之多。

中國的這幾架由於發動機的問題，航速很慢（280公里/小時），尤其低飛投彈的時速度太慢，比較容易被敵人炮火擊中。

如8月20日He111參加的第一次轟炸，就很不理想。當天從南京起飛3架轟炸上海。為了提高轟炸的命中率，飛機攻擊上海江灣日軍司令部和步兵陣地時，全部降低到1000米高度。

他們投擲了1噸多的炸彈，包括一部分燃燒彈，造成日軍很大傷亡，大大鼓舞了進攻國軍的士氣。

不過，日軍在上海盤踞多年，尤其經歷了1932年128事變以後，在上海部署了很多防空武器。在3架亨克爾He111中型轟炸機投彈期間，日軍所有高射炮和高射機槍都猛烈開火。

投彈期間，3架笨拙的亨克爾He111中型轟炸機全都被日軍炮火擊中，好在日軍防空武器口徑不足，威力不大，飛機的傷勢都不重。

隨後他們又發動4次轟炸，由於以上問題，基本每次都有飛機受傷。最輕的第三次轟炸期間，1架飛機的翅膀也被高射機槍打了幾個洞。

所以每次轟炸結束以後，地面地勤人員都必須維修飛機，更換損壞的部分，這就需要很長時間，嚴重影響飛機出勤效率。

由於航速慢，一遇到敵人戰鬥機攔截，亨克爾He111中型轟炸機就很危險。

8月22日，第三次轟炸，3架亨克爾He111中型轟炸機奉命轟炸大場地區日軍炮兵陣地時，遭遇了3架中島95式海軍艦載戰鬥機。

這種戰鬥力性能一般，但對亨克爾He111中型轟炸機還是有很大威脅的。當時亨克爾He111中型轟炸機上機槍手已經緊張的準備作戰。萬幸的是，此時一批中國空軍的霍克戰鬥機趕來，日機顧不上追擊轟炸機，去和國軍戰鬥機空戰去了。此次空戰，日軍多架95式戰鬥機被霍克擊落，3架亨克爾He111中型轟炸機，才得以完勝而退。

不過，不可能總是這麼幸運！

8月25日的第五次轟炸上海瀏陽河一線停靠的24艘日軍軍艦時，3架He111中型轟炸機又遭遇了6架日軍川崎95式戰鬥機的攔截。

川崎95式是老式的雙翼戰鬥機，性能平平，但對於這種慢速轟炸機仍然是致命的。

實戰中雖然He111中型轟炸機有3挺自衛機槍，可是速度過慢讓他很難逃過打擊。

3架亨克爾He111中型轟炸機的目標是黃浦江上的日軍軍艦，剛剛到軍艦附近，就遭到敵人6架戰鬥機襲擊，雙方在3000米高空發生激戰！

He111 A型中型轟炸機以自己的3挺防禦機槍猛烈阻擊日軍，最終擊落1架日機，擊傷2架。

為什麼可以擊落擊傷3架日軍戰鬥機？這是因為He111的自衛火力還是可以的，他在機首、尾，機腹（可收放）各有1挺7.92毫米機槍，原則上沒有火力漏洞，只是機槍口徑太小，只能覆蓋約500米區域。

不過，1903號轟炸機被敵機打成重傷，右邊發動機起火，在上海虹橋機場迫降後燃燒全毀，好在機組成員沒有犧牲。只有機槍手陳雄基在之前的空戰中，被日軍戰鬥機子彈擊中殉國。

另一架1905號轟炸機受傷較輕，飛機一個發動機和1個油箱中彈受損，勉強飛回我們控制的常州市區附近迫降。飛機損毀，好在機組成員都沒事。

只有長機1902號受了輕微傷，最終安全返回南京。

一戰就損失了2架，損失可謂慘重。

需要說明的是，本來亨克爾He111中型轟炸機是有7架波音281戰鬥機護航的。但一同起飛的轟炸機編隊還有馬丁轟炸機，它的速度比較快，亨克爾He111中型轟炸機速度太慢。

兩種轟炸機無法協調航速，戰鬥機只能一會向前飛，一會向後飛，分別進行保護。這樣折騰到上海，編隊就已經散亂，最終導致戰鬥機只能為馬丁轟炸機護航，不能兼顧亨克爾He111中型轟炸機，才遭受如此大的損失。

航程也有限，僅僅900公里，和輕型轟炸機差不多了，同世界主流的重型轟炸機相比相差至少500公里以上。

中國空軍裝備同類型的美製馬丁139WC轟炸機航程高達2200公里，而日軍97式轟炸機也有2300多公里。

這點點航程，就讓這種轟炸機很尷尬。本來是中型轟炸機，實際上航程就是輕型轟炸機的航程，根本沒法用。

10月22日一次轟炸中，剩餘3架從武漢起飛轟炸日軍上海寶山機場，然後回到南京機場降落。

從武漢到上海直線距離400公里，從上海到南京不過300公里，累加不過700多公里。但即使這樣，1906號轟炸機居然還沒有飛到南京就用盡了油料，迫降在南京郊區。這種航程實在讓人無語！

最可怕的是，He111中型轟炸機是標準的德國貨，它非常精良，難以維護的保養。

參戰的6架He111中型轟炸機，都參加了淞滬會戰，前後執行了5次轟炸任務。在戰爭中，有2架被日軍飛機擊中損壞，有1架（1905號）因為被我軍年輕飛行員誤擊墜毀（亨克爾轟炸機外形和日軍轟炸機比較接近）。

總之，一共只損失了一半而已，剩餘的3架本來還有一定戰鬥力，卻因為缺乏足夠的零配件和保養困難，基本全部停飛。

由於德國當時已經逐步和國民政府斷絕關係，零配件是買不到了，最終只能將其中1架拆開，拼湊成給2架完整的飛機使用。

沒想到，德制飛機零件相當精密，很容易損壞。光拆1架還不夠，最終只能將另外1架也拆了。這樣一來，3架飛機中的2架變成了零件，只有1架1902號轟炸機還能飛了。

這架可憐的1902號轟炸機曾經在馬丁轟炸機的人道轟炸中，作為備用飛機。

由於數量僅剩1架，隨後更先進的蘇制SB轟炸機大量湧入，這架He111中型轟炸機也就作為運輸機使用。

就算是這樣，因為零件缺乏和保養不利，最後這架1902號轟炸機最終也掛了。雖然專門拆了2架轟炸機做零件，但居然還是不夠。到了1943年，1902號轟炸機發動機老化嚴重，被迫安裝上新式的美製發動機大黃蜂式660匹馬力發動機。

由於改裝不成功，該飛機於1944年12月24日在昆明墜毀，無法修復。

所以，實際上He111中型轟炸機沒有發揮什麼作用，執行的5次轟炸也算不了什麼，還沒有美製諾斯羅普2EC輕型轟炸機有用！

-------------------雖然He111並不算先進，也算是很實用的轟炸機。遺憾的是中國購買的6架，都是實驗型號，同真正德軍裝備的He111根本不是一種東西。而且，中國人只買了區區6架而已，又不是600架、60架，能有什麼作用？德國人自己生產了7300多架，我們買的還不到人家一個零頭的零頭。在中國戰場，中國購買的這6架He111也不算什麼先進玩意，很快就損失掉了！

抗戰初期國軍轟炸機主幹--美製諾斯羅普2EC輕型轟炸機

美製諾斯羅普2EC輕型轟炸機，則相對比較有用！

諾斯羅普公司在今天仍然是美國軍火巨頭之一，是美國主要的航空航天飛行器製造廠商之一，產品有：B-2隱身轟炸機、A-6艦載攻擊機、F-14"雄貓"戰鬥機、EA-6B電子戰飛機、E-2C"鷹眼"預警機，相當可怕。

當年諾斯羅普公司倒是一個中型公司，1928年剛剛成立，在美國航空界沒什麼了不起的。該公司在二戰中最大的成績，就是發明了SBD「無畏」式艦載轟炸機。但這種轟炸機其實並不先進，只是他是美軍唯一裝備的成熟俯衝轟炸機而已。

至於諾斯羅普2EC輕型轟炸機，本來並不是轟炸機。它是諾斯羅普公製造的一種輕型民用客機，可以搭載8個人（包括1個飛行員），航程940公里，航速200多公里/小時。

這種客機賣了幾十架，性能還是不錯的。

遺憾的是，這種輕型客機只有一個發動機，這斷送了他的未來。當時發動機技術落後，經常出問題。雙發客機一旦出問題，最低程度還能依靠另一個發動機勉強折騰幾下，選擇地方迫降。單發客機一旦出問題，就鐵定機毀人亡。

美國政府不允許單發飛機座位客機，諾斯羅普公司又只能將其改造為小型運輸機。

可惜，美國國內並不需要這種小型運輸機，只需要道格拉斯、洛克希德、寇蒂斯這些公司的大中型運輸機。

無可奈何的諾斯羅普公司只得運輸機再次進行改裝，成為輕型轟炸機，這就是諾斯羅普2EC輕型轟炸機。

諾斯羅普2EC輕型轟炸機在當時來說，性能也不算優秀，頂多算是中流。

雖然極端缺乏輕型轟炸機，美軍直到1935年才訂購了110架。

期間，迫於經濟壓力的諾斯羅普公司，決定大量外銷這種飛機！

此時中國正在飢不擇食的購買一切可以買到的飛機，諾斯羅普2EC輕型轟炸機就是中國可以買到最好的一種輕型轟炸機了。

中國戰鬥機有7，8種類型，轟炸機的種類更多。

戰前為了盡量減少後勤維護的問題，戰鬥機盡量以美製霍克戰鬥機為主，約佔戰鬥機總數的一半。

至於轟炸機，國民政府也希望盡量以一個型號為主，最終只能選擇了諾斯羅普2EC輕型轟炸機。原因很簡單，由於日本的阻撓，諾斯羅普2EC輕型轟炸機是國民政府唯一可以買到數量較大的轟炸機！

國民政府計劃購買和組裝150架諾斯羅普2EC輕型轟炸機，以實現輕型轟炸的單一化。遺憾是計劃由於日本的干擾，最終又打了水漂。

不過即便這樣，諾斯羅普2EC輕型轟炸機的數量也是轟炸機總數的三分之一以上，一共為47架！

它們是輕型轟炸機，有著自己的特點，就是重量輕，成員少，尤其航速較快，為340公里/小時，可以有效躲避日本戰鬥機的追殺。

日軍抗戰初期常用的海軍中島95式艦載戰鬥機的時速不過350公里，陸軍川崎95式戰鬥機時速也不過400公里。

一般來說，抗戰初期轟炸都是從南京或者周邊起飛，趕到上海轟炸，炸完立即返航。而南京到上海不過290公里，諾斯羅普2EC輕型轟炸機往返的單程，只要不到一個小時。

只要轟炸以後，諾斯羅普2EC輕型轟炸機立即返航，中島95戰鬥機即便立即發現，也追不上。而只要諾斯羅普2EC輕型轟炸機早飛10分鐘，川崎95戰鬥機也就追不上。

這種轟炸模式下，快速的諾斯羅普2EC輕型轟炸機是比較安全的，除非運氣很背，轟炸途中或者返航途中正好遇到敵人戰鬥機，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諾斯羅普2EC轟炸機是輕型轟炸機，它的重量僅有2噸多一點，成員2人，所以具有較強的中低空轟炸能力，尤其轟炸的精度較高，也比較不容易被敵人擊中。

自然，諾斯羅普2EC輕型轟炸機也有一些缺點，主要在於，航程較短，僅有800公里，攻擊範圍很有限。就中國來說，基本只能在本省最多鄰省轟炸，不能飛的太遠。不過，畢竟是輕型轟炸機，這種航程還是可以接受的。

另外，由於是輕型轟炸機，飛機載彈量不大，不過450公斤而已，不能執行大的轟炸任務，多執行戰術轟炸而已。

這種輕型轟炸機雖然有機翼2挺機槍，機尾1挺機槍，有一定自衛火力，但畢竟沒有什麼裝甲防禦能力。該轟炸機一旦被敵人戰鬥機和防空炮火擊中，往往不是被擊毀就是重傷。

在激烈的淞滬會戰3個月內，這批47架輕型轟炸機主要裝備兩個轟炸機大隊。在此次會戰中，該轟炸機作為中國空軍主要的轟炸機力量，有效支援了地面步兵作戰，一度給予國軍繼續的空中支援。

可惜，由於日軍戰鬥機很厲害，防空炮火又猛烈，諾斯羅普2EC輕型轟炸機的損失也很大

如淞滬會戰第一天8月14日，美製諾斯羅普2EC輕型轟炸機就作為主要攻堅力量出征。40多架飛機幾乎全部出擊，一個編隊就出動15架甚至21架之多。

在當天第二波的轟炸機攻擊，就是21架諾斯羅普2EC輕型轟炸機，攜帶250公斤炸彈14枚，50公斤炸彈7枚，轟炸了登陸日軍步兵，日軍指揮部，炮兵陣地甚至還有出雲號巡洋艦在內的多個目標，給予日軍以重創。

實戰中，這種輕型轟炸機一般掛在250公斤和50公斤的炸彈。後者主要炸敵人地面有生力量，諸如步兵、炮兵、後勤車輛等等。250公斤炸彈主要用於炸毀敵艦和敵人堅固工事。

由於防禦能力較差，淞滬會戰第一天，諾斯羅普2EC輕型轟炸機損失了2架。

在敵人猛烈的防空炮火中，飛行員李傳謀駕駛的1架諾斯羅普2EC輕型轟炸機被擊落，祝鴻信的駕駛的轟炸機被打成重傷，尾部機槍手任雲閣殉國。任雲閣也是中國空軍轟炸機部隊，在抗戰中犧牲的第一人。

1937年年8月19日，14架諾斯羅普2EC輕型轟炸機奉命出擊。第二大隊飛行員沈崇海、陳錫純共同駕駛的904號機出擊日艦時，因被日軍防空炮彈彈片擊中，導致飛機故障，難以返回。這兩個英雄不願損毀飛機迫降，讓自己求生，而是駕機帶彈沖向日艦同歸於盡。

老薩的抗戰歷史中寫道：8月19日，第2大隊分隊長沈崇海又一次轟炸出雲號，但出雲號大量高射火炮和高射機槍。沈崇海座機在準備轟炸時，不幸被高炮擊中，機尾冒出黑煙。

實際這架飛機並沒有被重創，只是輕傷而已，沈崇海完全可以選擇在長江或者附近空地迫降。

但目睹出雲號艦炮對國軍步兵的巨大威脅，他願意犧牲自己的生命去重創出雲號。他隨後命令同機的飛行副手陳錫純立即跳傘，由他自己架機去衝撞出雲號。

陳錫純這個剛烈的小夥子也不遠跳傘。

於是兩人駕駛座機攜帶著一枚炸彈，以自殺式的衝擊，一下子重重的撞擊到出雲號上。

這一次突襲比未來的日軍神風敢死隊，早了7年之久。

出雲號因為這次意想不到的襲擊被重創，如果他是一艘裝甲厚度較弱的輕型巡洋艦或者航空母艦，估計當場就沉默了。但它由此也被迫駛離黃浦江到後方修理。作為第3艦隊重炮最多的巡洋艦，它的對地火力支援任務也停止了。

沈崇海烈士殉國時年26歲，陳錫純年僅22歲。

在沈崇海殉國的第二天，日軍上海的海軍陸戰隊總司令率領大川內穿少將，在匯山碼頭向全體海軍陸戰隊軍官訓話說：過去在日俄戰爭時期，大和民族勇敢不怕死的精神何在？現在都被中國的閻海文、沈崇海奪去了。雖然他們是敵人，但是真正的軍人，是英雄！

同日，另一架諾斯羅普2EC輕型轟炸機在上海楊樹浦轟炸時，被日軍高射機槍擊中，尾部機槍手李文韶腹部被擊穿，腸子都流了出來。

李文韶居然將腸子揣回肚子，繼續用機槍對日軍陣地掃射，最終傷重不治。犧牲之前，李文韶用自己的血在飛機玻璃上寫下：還我河山！四個字！

在防空火炮下，輕型轟炸機尚且損失不輕，隨後9月日軍先進的三菱96式艦載戰鬥機，開始大量開入上海地區，諾斯羅普2EC輕型轟炸機作戰就更艱難了。三菱96式艦載戰鬥機的性能大幅度提升尚且不提，關鍵他的時速高達430公里，高出諾斯羅普2EC輕型轟炸機近100公里。

也就是說，一旦雙方在上海遭遇，即便諾斯羅普2EC輕型轟炸機提前很早返航，也會被日機追上，難以倖存。

到了9月中旬，47架飛機就損失了一半左右，裝備這種飛機的2個大隊，只剩下一個大隊的兵力，另一個大隊則趕赴西北接受蘇制SB轟炸機去了。

到12月南京失陷的時候，就不剩幾架了。

其實以中日這麼上百萬軍隊參加的龐大作戰，敵人參戰飛機又超過800架，我們區區47架輕型轟炸機又算的了什麼，能夠支持2個月本來就是奇蹟了。

------------------------諾斯羅普2EC輕型轟炸機是一種輕型轟炸機，其實就是一架放大的戰鬥機。它只有2名成員，載彈量不大，航程還算可以。這種轟炸機主要執行戰術支援任務，是步兵的保護神。中國進口的這批諾斯羅普2EC輕型轟炸機還算相當實用，在淞滬會戰發揮了很大作用。不過，輕型轟炸機的防禦薄弱，本來就是一種消耗品，區區40多架能夠堅持3個月就相當不容易了。

美利堅神鷹--美製馬丁139WC/B10b轟炸機

相比以上的兩種飛機，馬丁139WC轟炸機的名氣也不弱。

美國飛機製造商馬丁公司在當年赫赫有名，早在912年就建立了公司，開始生產飛機。1916年馬丁公司和萊特公司合併，成為美國首屈一指的馬丁萊特航空公司。

該公司，直到90年代才被洛克希德公司收購，成為今天的巨頭洛克希德馬丁公司。

馬丁公司在30年代利用當時最先進的幾項航空技術，於1933年推了馬丁139WC轟炸機。

馬丁139WC轟炸機在當時來說，絕對是超一流的中型轟炸機，有著幾項驚人的性能。

它的最大時速高達350公里/小時，在當年大部分戰鬥機不過是這個速度，而馬丁139WC轟炸機是重達7噸的大型轟炸機。

它的航程相當驚人，高達2200公里，相當於當時主流轟炸機的一倍有餘。

它的載彈量接近2噸，在當時來說也是相當了不起的。

它的防禦能力很強，機身有一定裝甲，還有3挺自衛機槍。

馬丁139WC轟炸機之所以在1932年就能超越1936年裝備的德國He111轟炸機，主要在於他使用了很多新技術，諸如新式的萊特發動機，可收回式的起落架，封閉式座艙配置，全金屬低單翼設計，甚至還有半圓形的龜殼狀凸出槍塔。

由於馬丁139WC轟炸機非常先進，誕生以後立即被美國陸軍購買，給它的編號為B10轟炸機。

1934年，美國陸軍航空隊的B-10從華盛頓特區起飛往阿拉斯加，落地加油之後再返航，航程長達14000公里；雖然中間有落地加油數次，但是其超長的續航力與長距離飛行的可靠性仍然震驚了美軍高層。

馬丁139WC轟炸機誕生以後，很快生產了300多架，主要是美國陸軍購買的。本來馬丁公司預計這種飛機自1933年誕生以後，至少可以使用到1940年。

遺憾的是，強中自有強中手。僅僅1935年，馬丁公司的死對頭波音公司就發明了更有名的B17空中堡壘重型轟炸機。

相比起來，B17載彈量高達8噸，航程3000公里，最大時速高達490公里。雖然飛機重達25噸，但更為堅固結實，依靠機槍和小口徑火炮很難擊落這種飛機，更況且B17還有高達13挺12.7毫米機槍，擁有5個機槍手。

自從B17空中堡壘誕生以後，B10作為遠程轟炸機自然是不行了，顯然就被淘汰掉了。

重型轟炸機是一種儲備，因為製造比較困難，一旦開戰難以保證一定數量，所以必須預先購買。

至於中程轟炸機，目前美國陸軍還沒有這個需要，因為他們離戰爭還很遠。

所以，B10作為重型轟炸機被淘汰，作為中型轟炸機又得不到訂單，在珍珠港事變之前，先進的B25米切爾中型轟炸機也研發出來，毫不費力的又擊垮了B10。

馬丁公司耗費巨資研發的B10，就這樣打了水漂！由於對B10過於樂觀，他們甚至還預先生產了一些半成品飛機，現在也堆在倉庫生鏽。

正在馬丁公司焦頭爛額的時候，中國人找到了他們，購買了9架，第一批送到6架，第二批送到3架。

可以這麼說，馬丁139WC轟炸機，也就是B10轟炸機，是當時世界上第一流的轟炸機。國民政府能夠買到這9架飛機，是非常興奮的。

他們特別成立了一個第8大隊第30中隊，也就是馬丁中隊，裝備了這批B10轟炸機。由於這批轟炸機非常珍貴，空軍特地選拔了中央航校第3期的優秀畢業生擔任機組成員。他們其中的很多人已經擔任了中隊長之內的職務，但仍然以參加這個中隊為榮，因為這是世界上最先進的轟炸機中隊。

只是，B10轟炸機是一種大型轟炸機，重達近8噸，操縱它和使用它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別的不提，作為一種速度很快的大型轟炸機，它的降落就有一定的危險，尤其在中國那種設施低下的野戰機場，更是有極大難度。即便最優秀的戰鬥機飛行員，不見得能勝任B10轟炸機的駕駛和使用。

而且，這批B10轟炸機主要是1937年2月才運到中國，組裝、調試後，還不到3個月抗戰就爆發了，機組人員根本就得不到什麼訓練。

抗戰爆發以後，陳納德被任命為這支部隊的指揮官。美國人陳納德認為馬丁中隊的飛行員水平太差，難以有效操縱這種飛機，必須強化訓練。

但該中隊的飛行員認為，目前抗戰已經打響，前線極端需要轟炸機支援，怎麼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去後方訓練。況且，B10轟炸機的操縱不容易，訓練難免會有損失，與其都要損失，還不如損失在戰場上。

但陳納德不管這一套，強行要求馬丁中隊訓練。結果，1937年7月，3002號B10轟炸機果然在降落時候墜毀，幾乎摔成兩截。萬幸的是，4名機組成員只受了輕傷。機長李忠儂對陳納德非常不滿，跳出飛機殘骸就喊道：這就是訓練的結果，白白損失了1架飛機！

陳納德很不服氣，和他爭辯起來。

怎麼說呢，其實陳納德也沒錯，這個中國機長李忠儂也沒錯，大家立場不同而已。

隨後，馬丁中隊參加了實戰。果然如陳納德預料的那樣，由於水平差勁，雖然機組成員用盡最大努力，具有極大獻身精神，但仍然沒有起到太大作用。

馬丁中隊執行了多次轟炸任務，它作為中型轟炸機使用，主要轟炸敵人最堅固的陣地和日軍軍艦。

幾次轟炸，給日軍造成一定損失，但沒想到我們損失更大。

因為訓練不夠，飛機難以操縱，我們連續損失了多架。

諸如淞滬會戰打響的第一天8月14日，B10轟炸機由南昌、吉安兩地趕赴南京，沒想到就有1架3006號飛機迷航，當天墜毀途中，機械師李振清殉國。

還沒打仗，就又損失了一架！

隨後B10轟炸機連續執行多次轟炸任務，僅僅8月就進行了5次之多。

8月20日，2架B10轟炸機去上海轟炸期間，遭遇日軍地面炮火攔截和6架日機攔截。好在B10轟炸機的航速很快，自衛機槍很多，最終成功擊退日軍飛機追擊，但3003號飛機也被機槍子彈擊中多處，由於飛機裝甲較厚，問題不大。

隨後，B10轟炸機又執行了多次轟炸任務，仗著速度快，裝甲厚，自衛機槍火力強，一直毫髮無傷。

但10月14日，1架B10轟炸機從南京起飛以後，卻因為飛行員夜間操作失誤撞山，機毀人亡，又白白損失了一架。

22日，2架B10轟炸機轟炸上海時，3005號B10轟炸機被日軍軍艦上的大口徑高射炮，擊中左發動機，傷勢非常嚴重。B10轟炸機的機組成員依靠飛機的堅固，勉強從上海飛回了南京。豈知已經飛到南京郊區的時候，左邊發動機突然爆炸，飛機墜毀，3人殉國，僅有副駕駛一人重傷後獲救。

25日，又有一架3001號在降落時起落架折斷，導致飛機全毀。

這樣一來，戰爭中損失4架，陳納德訓練又損失1架，前後5架都完了，先後有12名機組成員殉國。

所以，到了10月底，馬丁中隊僅剩下1架轟炸機可以使用。

第二批3架B10轟炸機於8月中旬運到國內，但組裝和調試還需要時間。到了這3架飛機可以使用的時候，馬丁中隊已經傷亡殆盡，沒有飛機了，只能將這3架B10轟炸機交給國際志願中隊。

此時，國民政府已經做出了結論，B10轟炸機是一種介於中型轟炸機和重型轟炸機之間的特殊轟炸機。

原則上，不應該讓B10轟炸機這種大型飛機，來執行普通的戰術轟炸任務，不然就是大材小用。

而此時，正好有個任務需要大型轟炸機執行。

-----------------------B10轟炸機可以說是美國歷史上，第一種先進的大型轟炸機。遺憾的是，它生不逢時，由於航空技術進步太快，它在3年後就被更先進的B17空中堡壘所取代。雖然馬丁公司指責B17照抄了它的大部分技術，但畢竟人家的轟炸機要遠遠強於你。對於B10轟炸機的定位其實很不明確！中國人買來是作為中型轟炸機使用的，但似乎有些大材小用。但作為大型轟炸機進行遠距離轟炸，顯然中國購買的區區6架也只能用於零散偷襲，還是沒用。這一定位，決定了B10轟炸機在中國戰場只能靈光一現！

人道遠征--B10轟炸機顯神威

自從七七盧溝橋以來，中國始終處於防禦中，沒有能力攻擊日本本土。中國空軍經過仔細研究，認為必須用轟炸機對日本本土進行轟炸。

這同後來杜立特轟炸東京一樣，對國內民心士氣會有極大提高。

蔣介石也想在抗戰低迷時鼓舞士氣並給日軍以警告，他在1938年5月8日的日記中寫道：「空軍飛倭示威之宣傳，須早實施，使倭人民知所警惕。蓋倭人夜郎自大，自以為三島神州，斷不被人侵入，此等迷夢，吾必促之覺醒也。」（《蔣介石日記揭秘（下冊）》，張秀章編著，2007年）由此，遠程轟炸日本就被提上了日程。

從中國沿海的浙江機場起飛到日本本土，單程至少也要900公里，往返最少就要1800公里。目前中國的現役轟炸機都沒有這種航程，只有B10轟炸機的2200公里的航程才勉強符合。

沒想到，此時外籍人士控制著這3架寶貴的B10轟炸機，並且提出轟炸日本需要獎賞每人10萬美元，一共80萬美金。中國空軍高層經過研究，認為錢倒還是其次，但懷疑外籍飛行員是否可靠，說不定直接將飛機飛到日本投降都有可能。

所以，他們用了個辦法把飛機奪了回來。

關於如何奪取這3架轟炸機，見老薩之前的文章：抗戰之後，中國於1937年10月在漢口組成了一支外國人援華空軍中隊，包括9名飛行員和4名機械師。這9名飛行員來自美、英、法、荷、德等多個國家，都是來中國的冒險家。

要說飛行技術，這幾個人都有些絕活，卻因為都不是軍人，根本無法管理。

他們是由後來大名鼎鼎的陳納德管理，但實際上陳無法指揮他們。

陳納德回憶：1938年秋天，當蔣夫人再次提出這一設想的時候，我對此又大潑冷水。因為從那一大群前來中國碰運氣的飛行員當中，要選出真正有能力的飛行員來似乎不很容易。。。我們僱傭了一支不尋常的隊伍，其中有4名法國人，1名荷蘭人，3名美國人，1名德國人，還將6名最優秀的中國轟炸機飛行員充實到中隊里。這個國際飛行中隊裡面，確實有些優秀的駕駛員。諸如吉姆.艾莉森曾在西班牙同德國人和義大利人戰鬥過；吉布森已經完成了美國空軍的訓練科目；韋格爾是一架奶牛場飛行學校意氣風發的畢業生；還有一個傢伙叫施密特，他宣稱曾與芬蘭人一起飛行過。最令人驚異的是一位滿臉長毛的小夥子，他向我們展示了出色的飛行日誌，上面開列著他總共有1萬2000小時的飛行時間。。。。那時我已經有20年的高強度飛行經歷，可是我的飛行時間還不到1萬小時，所以我有點懷疑這個小夥子的資歷。我找來一架轟炸機，讓他駕駛。他推三阻四，最後不得不承認道：我想我最好還是別裝了，我以前從未開過飛機。

這9個飛行員和新到貨的4架先進的美國馬丁139WC轟炸機和7架伏爾提V11輕型轟炸機，組成了國際第14隊。

這些人一來是無紀律可言，無法指揮；二來他們來中國不過是為了錢，並不願意玩命。所以從1937年組建以來長達半年時間，他們一共只執行過2次任務。

1938年2月7日，他們出動7架轟炸機從武漢起飛，轟炸了蚌埠附近的日軍陣地。

24日，他們再次出動5架轟炸機，轟炸了駐守新鄉車站的日軍和機場。

由於水平不高，實際戰果幾乎沒有。

更可怕的是，這群不是軍人的空中混混，還經常搞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陳納德回憶：這個國際飛行中隊最大的問題不是在空中，而是在地面。特別是在漢口一條臭氣熏天被稱作垃圾街的地方。那裡主要居住著酒吧老闆及招待員，還有小商販和妓女。這個中隊優秀飛行員把垃圾街當做了他們的飛行基地，維持生活幾乎是靠高純度酒。喝醉了之後，他們便胡說八道。他們就會對任何想聽他們話的人吐露一切，也包括人們所不知道的一切。一些軍事機密也常常通過「垃圾街」傳播出去，後果極其嚴重，以至於使中國人開始考慮付出這樣的代價是不是值得。當時我擬定了一個，轟炸山東濟南日軍指揮部的計劃。這應該是一項凌晨執行的任務，為了減少干擾，多睡會覺，中隊駕駛員應該在襲擊前一天的下午便開始加油，裝載炸彈。一定又是他們在垃圾街話說得太多了，日本人在當天太陽快落山時來進犯，並把炸彈投到停放轟炸機的跑道上。100磅炸彈也隨之發生爆炸。一聲巨響，跑道上所有的轟炸機（伏爾提V11輕型轟炸機）全部炸毀了。

這種情況下，顯然保留這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部隊毫無意義，中國空軍高層試圖解散這支國際縱隊。沒想到的是，這群冒險家的性格倒是很剽悍。誰敢砸他們的飯碗，他們就要揍他甚至對他開槍。

當時中國人正在籌劃駕駛唯一可以使用的馬丁轟炸機空襲日本本土，但馬丁轟炸機又被這群洋人把持不願意放手。無奈之下，後來轟炸日本的英雄徐煥升上尉想出一個點子。他謊稱日本人要空襲機場，讓外籍飛行員駕駛轟炸機轉移到成都去，他也一同前往。

當飛機一到成都，外籍飛行員都離開飛機去酒吧鬼混了。徐煥升立即跳下飛機，下令由武裝的國軍衛兵站崗控制飛機，任何人不允許靠近。

第二天因為宿醉還沒有完全清醒的外籍飛行員回到機場，發現無法靠近馬丁轟炸機，都勃然大怒，甚至逃出手槍威脅衛兵。衛兵自然不是吃素的，用帶著刺刀的步槍作為回應。見威脅無效，這群半醉的飛行員罵罵咧咧的，在機場四處尋找徐煥升，要把這個「該死的騙子」拖出來狠狠揍一頓。

後來敢駕駛馬丁轟炸機孤身飛往日本，成為一個轟炸日本本土飛行員的徐煥升，自然不是怕他這些人。但自古皇帝尚且避醉漢，何況一個徐煥升。他只得躲起來，隨後寫了封信，讓他們老老實實的接受現實。

信的部分內容是：你們將搭乘歐亞航空公司的飛機，於明天順利返回漢口，那裡還有別的任務等著你們，而馬丁轟炸機則由本人負責接管；這個命令已由漢口的航空委員會下達，原本今天下午我正準備到你們的住處告知此以命令，但你們卻以粗暴的態度對待我，甚至想要揍我！。。。。希望你們能夠心平氣和下來，我個人非常欽佩諸位，因為你們協助我國從事抗戰，但希望你們不要掏手槍動粗，因為那有違你們善良的本意。。。。。

自然，執行這個任務是非常危險的。日本有著完善的防空網，裝備大量地面防空武器和數百架戰鬥機，如果白天去轟炸基本不可能生存下來，所以必須選擇晚上。

即使是晚上，以區區2架3架B10轟炸機去日本本土轟炸，其實同送死也沒有什麼區別，只要日軍戰鬥機發現你，追過來，你不可能在長達900多公里的歸途上擺脫敵機。

所以，這個任務幾乎是一個自殺性任務。唯一的優勢在於，日本當時還沒有裝備雷達，所以任務還是存在全身而退的可能性。

因為這個任務太艱苦，又太危險，中國空軍高層經過研究，交給了奪取飛機的徐煥升上尉。徐煥升當時已經32歲，不是20多歲的小夥子了，他的職務是空軍第十四隊隊長，也就是中隊長職務，在空軍也算是不小了。

為什麼選擇徐煥升，原因有三個：

1.徐煥升是曾經留學過德國的優秀飛行員，技術很好，在中國空軍很有名氣，曾經長期擔任筧橋中央航校教官。

2.徐煥升的很有組織力和判斷力，更有勇氣。在擔任中隊長期間，他相當勝任，為空軍高層所讚揚，比如奪取馬丁轟炸機這麼頭疼的事情，徐煥升輕鬆就辦到了。這種艱巨的人物，交給徐煥升這種大將之才，是沒有錯的。

3.蔣介石對徐煥升非常信任。徐煥升由於技術精湛，曾經長期擔任蔣介石座機副駕駛職務，蔣對他很了解。蔣介石認為徐煥升對國家忠心耿耿，為了殺敵不惜犧牲自己生命，是民族的精英人物，所以親自選定了他。

不過，其實並不是蔣介石選擇了徐煥升，而是徐自告奮勇，主動請纓。

---------------------人道遠征主要是政治意義很大，它大大鼓舞了抗日的民心士氣。下圖是人道遠征歸來部份隊員合影（左起）吳積沖少尉， 徐煥升上尉， 雷天春少尉， 佟彥博上尉， 劉榮光少尉， 蘇光華中尉。他們中間沒有幾個人活到抗戰勝利，諸如徐煥升的副手佟彥博上尉犧牲於1944年。

《錢大鈞（蔣介石侍從室主任）參與策劃中國空軍遠征日本》一文中記載到：1938年春末，任空軍轟炸機隊隊長的徐煥升請侍從室一處陸軍侍從武官居亦僑向蔣介石面前陳說，他要求為抗戰獻針。居亦僑知道侍一處討論過這事，就向蔣報告，說：『先生，空軍轟炸機隊隊長徐煥升求見。』蔣問：『是不是錢主任（錢大鈞）說的遠征日本的事？』居亦僑答稱：『他想在日本本土上空投放反法西斯戰爭的宣傳品。這個任務由他去完成。』蔣介石反問居亦僑道：『這件事他能作嗎？』接著又說：『你通知要他今天午後來談談。』下午3時左右，居亦僑領著徐煥升到了蔣介石辦公室，徐對蔣說：『先生，我估計馬丁號載負宣傳品問題不大，只要把臨近東海的衢州機場跑道修好，加長一些，就能夠起飛。』蔣問：『辦法是好，那麼往返的油夠飛嗎？』徐不加思索的回答道：『從衢州機場起飛，到日本上空，來迴路程，機油差不多，夠用了。』蔣介石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最後叮嚀道：『徐武官，還須小心，要謹慎，注意保守機密！』徐煥升說：『是，先生，我準備在深夜採取行動。』 蔣介石命令搶修衢州機場。」

徐煥升自己挑選了兩架飛機的機組成員，都是空軍的精英人物。而B10轟炸機也得到反覆維修，達到最好狀態。不過有一個巨大的問題難以解決，就是到底怎麼炸。

僅僅只有2架B10轟炸機，每架可以載彈1800公斤，2架也不過3600公斤。區區這點點炸彈，就算扔到日本東京去，也造成不大什麼損害，最多炸毀幾棟房子，傷幾十個人而已，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夜間投彈的精度無法保證，萬一根本沒有炸到東西，此次轟炸甚至會傳為笑柄。

好在，中國空軍高層不乏聰明才智人士，他們想出來一個好點子，就是不用炸彈。因為此次轟炸主要是政治行為，打擊日本國民士氣，提高中國民眾抗日熱情，所以其實沒必要用真的炸彈，用區區傳單也一樣可以勝任。

3噸多的炸彈沒什麼了不起，但3噸多的傳單高達100多萬份，是相當了不起的了。

蔣介石核准計劃書後，空軍進入準備階段。傳單是中央宣傳部副部長方治及其日裔夫人、軍委會政治部第三廳廳長郭沫若和日本反戰作家鹿地亘撰寫和翻譯的。郭沫若編寫傳單多達數十種，如《告日本國民書》、《告日本工人書》、《告日本農民大眾書》、《告日本士兵書》、《告日本全體勞動者書》、《告日本工商者書》等，定稿後請鹿地亘翻譯成日文。日本反戰同盟也編寫了署名為《反戰同盟告日本士兵書》、《一樁真實事》兩種傳單。這些傳單總印數達一百萬份之多（此外還有20萬份和200萬份兩種說法），其中有告誡的，如《告日本國民書》：「老早從昭和六年，貴國軍閥就這樣對人民宣傳：滿洲是日本的生命線，只要滿洲到手，就民富國強。可是，佔領滿洲，今已7年，在這7年之間，除了軍部的巨頭做了大官，成了暴發戶以外，日本人民得到些什麼呢？只有沉重的捐稅，昂責的物價，貧困與飢餓，疾病和死亡罷了。……日本軍閥發動的侵略戰爭，最後會使中日兩國兩敗俱傷，希望日本國民喚醒軍閥，放棄侵華迷夢，迅速撤回日本本土。」有勸諭的，如《中華民國全國民眾告日本工人書》內容是：「諸君，等著等著，解放是不會自己來的，現在正是人民爭回自由的時候了。你們掌握著生產，掌握著日本軍閥之心臟的工人兄弟！覺醒諸君偉大的力量吧！諸君掌握著東洋的命運，打倒日本軍閥，為著解放兩國人民的苦痛，以同盟罷工來戰鬥吧！」更有有嚴厲警告的： 「爾國侵略中國，罪惡深重。爾再不訓，則百萬傳單將變為千噸炸彈，爾再戒之。」

至於此次紙彈空襲日本，已經有無數文章了，老薩就摘錄一段：

日本有史以來第一次被外國飛機轟炸襲擊。　　在這場航空作戰史上奇特的空襲中，接受重任的是當時中國空軍第十四隊隊長徐煥升和第八大隊第十九隊副隊長佟彥博。

　　1938年3月17日，馬丁轟炸機順利取得後，還必須加以改裝和訓練，為了增大馬丁飛機的航程，把轟炸機的炸彈倉改裝為一個大型的油箱。當時越洋長途飛行，還是中國空軍的一個難題，幸好徐煥升留德時受過嚴格的長途飛行訓練，所以長途飛行訓練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但因受領任務的時機非常緊迫，飛行訓練的時間極為有限，隊員們同心協力，克服了一個又一個困難。徐煥升運用他在德國所掌握的無線電航行經驗，設計了一套連鎖陸空電台網，他邀集一群電訊夥伴協助，使自製定向陸空電台連鎖網取得了成功。

　　空軍第十四隊飛抵武漢後，宋美齡親臨武漢南湖機場點名致訓，向隊員們昭示：「死有重如泰山輕如鴻毛之別，為國犧牲是光榮的，無論成功成仁，決不辜負你們。」徐煥升和隊員們抱定「我死則國生」的犧牲精神，各留遺囑，誓以最大努力完成非常使命。

　　經過近兩個月的緊張準備，終於可以整裝待發了。遠征日本，本應選擇風小的月夜飛行，可是，5月間正值梅雨季節，氣候一直不適合越洋航行。5月 19日，是執行東征日本的最後期限，儘管天氣仍不理想，徐煥升毅然下令出發，親率兩架馬丁B10轟炸機，於下午4時飛離武漢，經前進基地寧波機場加油，在當晚11時48分起飛，東征日本。

　　兩架馬丁轟炸機，分別由隊長徐煥升上尉駕駛1403號長機，副隊長佟彥博上尉駕駛1404號僚機，分隊長蘇光輝中尉、蔣紹禹中尉，隊員劉榮元少尉、吳積沖少尉、雷天春少尉、陳光斗少尉分別擔任兩機的副駕駛、領航員、無線員。在殘雲淡月下，兩架馬丁轟炸機沿舟山南端直指日本。東海上空海風強烈，加快了飛機航行速度，飛行高度保持在5000公尺以上。為表達出徵人員必勝的決心，徐煥升向蔣介石拍發致敬電文：「職謹率全體出徵人員向領袖蔣委員長及諸位長官行最高敬禮，以示參與此項工作之榮幸，並誓各以犧牲決心，盡最大努力完成此非常之使命。徐煥升皓」。這項電文，曾在全國各報刊載，顯示了我東征勇士們的悲壯忠勇。

　　飛行一刻鐘左右，發現中國海岸有日艦5艘，燈光通明，正用探照燈向空中探測，並盲目發射，彈光四射，大概聽到了飛機的聲響。5月20日零時35 分，徐煥升給地面人員拍發電報：「雲太高，不見月光，完全在黑暗中飛行」。飛行一個多小時後，兩架馬丁轟炸機飛入日本近海，徐煥升再次向地面發報：「現在成隊飛行，一切平安」。

　　凌晨2時20分，兩架馬丁轟炸機飛抵日本九洲西部海岸，飛機緊貼海面飛行，直達長崎港。凌晨3時，長崎市還處在無戒備狀態，飛機盤旋一周，藉助城市燈光，投下第一批傳單。一時間傳單像雪片一樣紛紛揚揚，散落在長崎市區。飛機按原定計劃向北作半圓形航行，飛經佐世保、佐賀、久留米、福岡、九州、熊本整個九洲島。自飛機進入福岡以後，日方發現上空有飛機，立即發出防空警報，實行燈光管制，探照燈對空亂照一氣。機組人員一面投下照明彈，一面投下傳單。由於油料有限，兩架馬丁轟炸機在日本本土盤旋半個多小時，把帶去的200萬份傳單全部投完後，才從容返航。5月20日拂曉，兩架馬丁轟炸機飛抵我國東海岸，這時才發現有日機試圖攔截，並遇到日艦高射炮的轟擊，遠征勇士利用雲霧作掩護，以高超的飛行技術沉著應對。徐煥升清醒地意識到日機一定還在跟蹤，有可能去轟炸寧波機場，便臨時決定直飛南昌。8時48分，1403、1404號轟炸機分別降落於南昌和玉山機場，加油後繼續西飛。上午11時30分，安全降落在漢口機場。經證實，20日上午，日機果然轟炸了寧波機場，徐煥升料敵如神，智勇兼備，他和東征勇士經過16小時的長途飛行，終於圓滿地完成了「人道遠征」的歷史使命。

-------------------雖然當時日本儘力封鎖被轟炸的小溪，但民間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這些漫畫出自《宮崎駿雜想筆記》插畫集。插畫改編自真實的歷史故事。

　　東征勇士勝利歸來的喜訊，很快在武漢三鎮傳開，各界代表雲集漢口機場，行政院長孔祥熙、軍政部長何應欽、航空委員會主任錢大鈞在機場舉行了盛大歡迎儀式。漢口市民夾道歡迎凱旋歸來的空軍勇士。

　　5月22日，中國共產黨、八路軍駐武漢辦事處代表周恩來、王明、吳玉章、羅炳輝赴航空委員會，分別代表中國共產黨和八路軍，向徐煥升等空軍勇士進行慰問並贈送錦旗。中共駐武漢辦事處送的錦旗上寫：「德威並用，智勇雙全」；八路軍駐武漢辦事處送的錦旗上寫：「氣吞三島，威震九州」，各八個大字。周恩來還發表講話，讚揚空軍勇士們取得的成績和英勇行為，並與徐煥升和佟彥博合影留念。

--------------抗戰初期，由於飢不擇食，我們還買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轟炸機和攻擊機。這些飛機基本都沒有發揮作用，所以一筆帶過吧。上圖是美製伏爾提V11輕型轟炸機，中國在抗戰初期購買了30架，但基本毫無戰果可言，反而自己摔了很多架，甚至還有空中突然爆炸的。原因也不複雜，根據飛行員回憶：雖然飛機外觀簡單流暢，但是工藝粗糙，質量低劣，該機由於發動機功率不足，當按照規定載彈量起飛時，往往由於不能正常起飛而墜毀，該機採用的可收放起落架往往由於收放起落架失靈和折斷而失事。所以美製伏爾提V11轟炸機很快轉為運輸機和戰場聯絡機使用。

下圖是另一種冷門的攻擊機，美製寇蒂斯雪萊克A12攻擊機。中國抗戰初期購買了20架，但它的性能也很爛，航程僅有700公里，速度不過200多公里，載彈量只有區區200公斤。這種飛機的性能，還不如普通戰鬥機安裝上炸彈，所以在1937年也就很快消失了，本來數量不過20架而已。

下圖是一種偵查機，美製 可塞式/V-65C偵察機。它是老式的雙翼飛機，在中國作為偵察機使用，但也能攜帶100公斤炸彈，所以必要時候可以用於地面的戰術支援。雖然這種飛機速度慢，但航程卻有接近1000公里，不亞於中型轟炸機，所以還是有一定作用。抗戰爆發時，中國7大隊裝備27架、第18獨立中隊裝備3架 、第20獨立中隊裝備11架，共計41架。這些飛機主要從事戰場偵查任務，必要時候也攜帶炸彈支援一線步兵。由於不是專業轟炸機，起到作用自然很有限，到了1937年底就全部消失了。有意思的是，紅軍的第一架飛機「列寧」號就是此機型！

　此次奔赴日本實施「轟炸」的效果可以從三個方面進行考察：　　在中國國內，儘管軍事效果有限，但從宣傳和政治效果看，此次遠征的確得到了各方抗戰勢力的讚許，激勵了國人的士氣。當時國內出版的大小報章紛紛刊文稱許此次遠征壯舉，如《大公報》說「空軍初次遠征日本，在九州各地散發傳單，喚醒日本迷夢，發揚中國德威。」《申報》稱：「衝破萬里長空，完成神聖使命，神鷹隊長征三島，散發傳單不濫殺無辜，以正義人道告誡敵國。」香港輿論則說：「傳單比炸彈更具威力，中國空 軍來去自如，足見日空防不可靠，今後日人不得安寧矣！」中共的報紙《新華日報》也對此交口稱讚：「我神勇空軍征日創偉舉，長崎佐世保傳單飛舞驚破敵膽魂， 我為維護人道免傷無辜並未投彈，警告殘暴敵寇萬噸炸彈隨時可至。」5月22日，中共及八路軍駐武漢辦事處的代表王明、周恩來、吳玉章、羅炳輝還專門來到空 軍政治部，熱烈祝賀八勇士凱旋歸來，並代表中共中央贈送了錦旗，上書：「空軍首次遠征日本紀念，德威並用，智勇雙全。」　　在英美各國，此舉也有些反響，多是揶揄日本防空形同虛設。如路透社說：「日本一向吹噓，其本土從未受到外來威脅，其空防咸針對美蘇，而視中國空 軍不足畏，而今恰恰是中國的空軍，創襲擊日本之最先紀錄，可謂一鳴驚人！」美國報紙評論道：「中國飛機往日本散發傳單，喚醒日本國民，意義極為重大，且饒有趣味。」英國報章說：「中國空軍來去自如，足見日本空防不可靠，今後日人不得安寧，所謂大日本帝國固若金湯的空防，不過貽笑大方而已。」那麼此次宣傳戰在日本方面效果到底如何呢？日本方面其實在最後發現了中國轟炸機，但因為沒有想到中國空軍敢於轟炸日本本土，所以壓根就沒有戒備。直到防空部隊確認有不明國籍的飛機投擲物品，才倉皇下令進行燈火管制，大城市全部停止照明。事後日本各地都發現了傳單，日本政府和軍方大驚，經過分析內容，直到是中國方面的傳單。但日本軍方認為日本領空是安全的，不可能是空投的，認為可以能中國潛伏間諜所為。但經過對紙張的化驗，發現紙並非日本製造，而是歐美的紙張，從而基本確認為中國轟炸機空投的。

　　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前，美國《生活》雜誌評選刊登了二戰中聞名於世的12名飛行員照片，徐煥升的照片也在其中，並註明「徐煥升是先於杜立德轟炸日本本土的第一人」。

　　徐煥升在台灣歷任空軍總部參謀長、副司令和上將總司令。期滿轉任中華航空公司董事長，被聘為中國國民黨中央評議委員。徐煥升晚年多病，親友勸他出國治病，他說：「我是中國人，倘病而不愈，當死在自己的國土上。」1984年3月4日，徐煥升在台北病逝，終年77歲。

　　徐煥升和他的戰友是中國傑出的一代飛行員，是中國空軍抗戰的大英雄，他們的光輝事迹將永遠流傳，他們熱愛祖國、勇於獻身的精神永遠銘記在人們心坎上，他們那堅定不移的意志，倔強的自信心，在逆境中掙扎奮鬥不息的毅力，永遠為世人所敬仰，徐煥升的事迹名留千古！

雖然出色的完成了這個任務，但B10轟炸機畢竟只剩下2架，對戰術轟炸來說基本是可有可無了。

隨後B10轟炸機還執行了多次轟炸任務，諸如1938年7月1日2日3日三次轟炸蕪湖機場，5日轟炸上海，7日攜帶傳單去北平空投。

隨著蘇制SB轟炸機和DB轟炸機的大量引入，它就退居二線了，跟隨空軍主力進入四川省。

在7月5日的轟炸中，1架B10轟炸機為躲避日軍戰鬥機追擊，在水田迫降，飛機受了輕傷。修復好了以後，2架飛機主要在四川後方從事訓練飛機員的任務。

日軍隨後開始對四川進行大規模空襲，時間長達數年之久。在一次日軍空襲中，1架B10轟炸機正在進行新學員的訓練，被迫緊急降落。由於新學員的水平不夠，加上操縱較為慌亂，這架飛機在機場墜毀，飛機損毀，好在機組成員只是受傷而已。

另外1架B10轟炸機，因為缺少零件，逐步停止了訓練任務，防止在成都鳳凰山機場的地下機庫中，後來去向不明，但肯定沒有飛到台灣。

由此，中國最初的轟炸機部隊在3個月內基本消失了。其實這也是必然，區區這點點轟炸機，如何能夠應付數百萬軍隊的戰爭？

由於實力薄弱，雖然中國抗戰初期的轟炸機部隊用盡了全力，不怕犧牲，但只起到了有限的作用。中國空軍轟炸機部隊真正形成可靠的戰鬥機，還是依靠隨後的大量引進的蘇制轟炸機和抗戰後期的美製轟炸機！

自然，這些犧牲的轟炸機飛行員，以及敢於冒險遠征日本的徐煥升他們，都是我們的民族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