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禪法講義各論。大師歸來篇。僧璨大師《信心銘》淺講（6.0）。

（感謝老虎妙音菩薩整理錄像成文字版）原文：《信心銘》至道無難，惟嫌揀擇。但莫憎愛，洞然明白。毫釐有差，天地懸隔。欲得現前，莫存順逆。違順相爭。是為心病。不識玄旨，徒勞念靜。圓同太虛，無欠無餘。良由取捨，所以不如。莫逐有緣，勿住空忍。一種平懷，泯然自盡。止動歸止，止更彌動。惟滯兩邊，寧知一種。一種不通，兩處失功。遣有沒有，從空背空。多言多慮，轉不相應。絕言絕慮，無處不通。歸根得旨，隨照失宗。須臾返照，勝卻前空。前空轉變，皆由妄見。不用求真，惟須息見。二見不住，慎莫追尋。才有是非，紛然失心。二由一有，一亦莫守。一心不生，萬法無咎。無咎無法，不生不心，能隨境滅，境逐能沉。境由能境，能由境能。欲知兩段，原是一空。一空同兩，齊含萬象。不見精粗，寧有偏黨。大道體寬，無易無難。小見狐疑，轉急轉遲。執之失度，必入邪路。放之自然，體無去住。任性合道，逍遙絕惱。繫念乖真，昏沉不好。不好勞神，何用疏親。欲取一乘、勿惡六塵。六塵不惡，還同正覺。智者無為，愚人自縛。法無異法，妄自愛著。將心用心，豈非大錯。迷生寂亂，悟無好惡。一切二邊，良由斟酌。夢幻空花，何勞把捉。得失是非，一時放卻。眼若不睡，諸夢自除。心若不異，萬法一如。一如體元，兀爾忘緣。萬法齊觀，歸復自然。泯其所以，不可方比。止動無動，動止無止。兩既不成，一何有爾。究竟窮極，不存軌則。契心平等，所作俱息。狐疑凈盡，正信調直。一切不留，無可記憶。虛明自照，不勞心力。非思量處，識情難測。真如法界，無他無自。要急相應，惟言不二。不二皆同，無不包容。十方智者，皆入此宗。宗非促延，一念萬年。無在不在，十方目前。極小同大，忘絕境界。極大同小，不見邊表。有即是無，無即是有。若不如是，必不須守。一即一切，一切即一。但能如是，何慮不畢。信心不二，不二信心。言語道斷，非去來今。講解：【至道無難，唯嫌揀擇。】「至道」就是最上乘的佛法，無上菩提。要悟佛知見，了解第一義諦，並不困難。「唯嫌揀擇」，這個「揀擇」就是分別執著，如果依我執「思慧」起分別執著、著相，就與佛法背離了。所以，要了解最上乘佛法，了解我們內心真正的佛性，並不困難，悟佛知見、入佛智，並不困難，只要離我執、不著相，就可以。【但莫憎愛，洞然明白。】意思差不多的，「憎愛」就是因為起分別執著。實際上也就是「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意思一樣，三祖的表達，稍微難懂一點。「洞然明白」就是看得很清楚，洞若觀火。【毫釐有差，天地懸隔。】　「毫釐有差」就是說，你如果方向搞錯，著相去求，那麼就向外了，變成外道，那就永遠不能契入佛法。也就是慧律禪師講的「你想要到河對岸，就不能在河這邊順岸猛跑，沿著河這邊跑，永遠到不了對岸。」沿著河這邊跑，意思就是你著相，從相裡面去求佛。所以有這句話「不從佛求、不從法求、不從僧求」，不要著相去求。但真正的離相，並不是把相隔絕了，那是落空，故也「不離佛求、不離法求、不離僧求」，即相離相一體，就這個意思。「毫釐有差」，這裡犯了錯，你就變成外道了。不著相就是向內的，內道；著相，迷惑，就是外道，必然是心外求法。所以這個地方很關鍵，方向不能搞錯，如果搞錯的話，「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啊！「毫釐有差，天地懸隔」就是說天地分隔一樣，或者叫掘地尋天，著相求，你是在地上挖洞要找天，方向反了，南轅北轍。所以內道、外道就這樣分別。為什麼慧律禪師講「空的思想，是佛法與外道的根本區別」，道理就在這裡，外道一定是著相的。所以「毫釐有差，天地懸隔」。【欲得現前，莫存順逆。】因為著相有我執，才有遇到順我執的就高興，不順我執的就不舒服，這叫順逆。所以，你要知道真正的佛法、真正的佛性，就「莫存順逆」，不要有分別執著。【違順相爭，是為心病。】有分別執著，這樣心裏面矛盾念頭不斷，就是心病，先是有心然後有病，有心就有病，所以說「心空及第歸」。【不識元旨，徒勞念靜。】　「不識元旨」就是不識本心，沒有開悟。「徒勞念靜」就是，你拚死地打坐或拚命想切斷大腦思維不起念頭，「念靜」，死屍禪，沒有用的，這也是批駁那些個落空死坐的人，坐死也沒用的，因為心不開悟，枉自磨磚。當然，如果是佛化身再來者，可能他拚命死坐也能夠覺悟，但對一般人就沒有用，對絕大多數人而言，去這樣死坐的話，死路一條，所以後來禪宗才說成是「坐在黑鬼窯里」，「坐在陰山背後」，「死水裡面浸殺」。是故，禪宗對這種在深山裡面死坐的修法，一向是比較反對的，認為是走火入魔。「不識元旨」，就是不識本心。不識本心，學法無益，可以加一句，不識本心，打坐無益。所以才有磨磚作鏡的公案，「徒勞念靜」。【圓同太虛，無欠無餘。】這是指佛性能包容一切。所以，只要能夠見性，那麼你就有望覺性遍整個宇宙。佛性本是「圓同太虛」，沒有缺少的，「無欠無餘」。【良由取捨，所以不如。】眾生總是因為用我執著相，就有取捨，有分別，有執著，所以就不能契入萬德萬能的佛性，「所以不如」。【莫逐有緣，勿住空忍。】「有緣」就是指「有」病，著相，認假作真，不要掉在這裡如神秀偈！「勿住空忍」，這個「空忍」指的是惡空，惡取空，斷滅空。也不要著「空」，如惠能惡空偈！「有病」「空病」都是病。真的禪師是空有一體，非法非非法，因為空有本來就是一體的，「色不異空，空不異色」，所以呢，兩邊都不要偏。外道，總是見落兩邊，不落有便落空，或兩邊擺盪，無法圓融。【一種平懷，泯然自盡。】我執和法塵舍掉以後，能所雙亡，你自然就契入最高境界了，名最高境界。【止動歸止，止更彌動。】「止動」就是我們要去掉幻相，「歸止」又去執「本來無一物」，用惡空治有病，如避溺而投火。你把這種外相離了以後，「歸止」，又掉入惡空，更糟糕！往往都是這樣的，所以五祖說惠能偈「亦未見性」，其實那是更危險的錯誤境界。「止更彌動」，這個「止」，就是惡空，比著相病得更厲害。惡空的病，比著相的病更危險，這以前我們也反覆講過了，佛言「寧執幻有如須彌，不取惡空如芥子」。未悟人，總是偏，不能契入空有一體知空行有。【唯滯兩邊，寧知一種。】迷惑者總是偏在兩邊，這個「一種」就是指空色圓融開悟見性。偏在有，偏在空，都是錯，不管患「有」病還是「空」病，都不能見性，無法開啟內在的佛性。眾生總是這樣錯的，青原山水第一段是患有病，第二段是患空病，學禪一定要學到青原山水第三層，空有一體，知空行有，這才是真正的菩薩，才能去走佛的正道，才是真正的破了理障。有病空病，都是未破理障，是被遮蔽住佛性的瞎漢。【一種不通，兩處失功。】這個「一種」就是指佛性，沒有見性，落兩邊，都是錯的，著有著空都是錯，所以五祖說「不識本心，學法無益」。【遣有沒有，從空背空。】把這個「有」去掉，把這個「有病」去掉，許多人又墮「空病」了，惡取空。沉入惡空陷阱，則真空，真的空性見，你就迷失掉了，背離空性見，背空。還是《金剛經》里佛講得最精闢，很簡單，「非法非非法」，「非法」就是不要著「有」病，法就是法執。如果你把非法當成一個惡空，那麼又錯了，「非非法」，也不要住惡空，不要掉進去。展開一點講，我說成是離五相：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惡空相。因為很多人離了四相，一下子就掉入惡空裡面被困枉死。實際上惡空還是四相，我們專門拉出來強調地講，大家就不容易掉入那老陷阱裡面。【多言多慮，轉不相應。】沒有見性的人，錯用世智辯聰所謂「思慧」，反覆地思維腦子轉盡、寫出再多的著述、背再多的經論，都沒有用的，也就是五祖說的「不識本心，學法無益」。這種人很多啊，沒有見性，拚命地抄書，就用剪刀漿糊粘貼，再加自己妄想，著出大量的垃圾著作，這種佛教學者相當多，還有些是佛教裡面號稱著名善知識的人呢，比如印順、蕭平實。沒有見性，可以說都是著魔的，著文字魔，專造垃圾文字。不出一兩百年，只要有明眼人住世，那些垃圾文字，就會消失的，與草木同朽。【絕言絕慮，無處不通。】把那些都放下，那些文字的粘著，那些鬼蜮伎倆的「思慧」、錯用的大腦思考，全部放下，破我法執，契入佛性，趣入祖師禪名最高境界，然後就能「無處不通」，就證得大圓鏡智，名得祖師禪如來禪，處處妙用。【歸根得旨，隨照失宗。】「歸根得旨」就是見性，「直截根源佛所印」。「隨照失宗」，處處顯佛性的妙用，六根放光，做事的時候腦子很明白的，同時處處離相。「失宗」就是離相，即相而離相，也就是我們慧律禪師講的「既現實又超越」。現實、認真做事就是「隨照」，處處用六根。「失宗」，處處離相。也就是牛頭法融禪師講的「用心恰恰無心」。【須臾返照，勝卻前空。】你看，使用內心佛性的時候，惡空就遠離了，那個惡取空老虎，就不能為害了，肯定的。即相離相的人，肯定比墮惡空者強億倍都不止。

【前空轉變，皆由妄見。】錯入惡空者，沒有認識到真正的空性見，都是因為有錯誤、有妄見、有錯誤知見的障礙。【不用求真，唯須息見。】不要執著於「迷」，也不要執著於『悟』。不要說「我開悟了」，「我明心見性了」，這個「明心見性」是什麼東西啊？如此被你執著。但自破妄，切莫立真。所以，「不用求真」，不要有所求。心有所求，有求皆苦，有執著，就錯。「唯須息見」，只要把錯誤的知見放下就是了，學佛法是棄執著的，也就是文殊老子講的「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只要把錯誤放下，那就是了。那名究竟境界證到的時候，就沒有任何執著。明白內心佛性的時候，不會有對任何相的執著，不會說「我已經成佛」，「我已經開悟」或者「我是大善知識」之類。沒有任何執著，滅一切掛礙。所以悟後的人，不會講自己悟的。【二見不住，慎勿追尋。】就是離兩邊，「有」和「空」都不住，不取分別執著，不要著相。「慎勿追尋」，不要追逐法塵。【才有是非，紛然失心。】一旦有分別執著，你的真心就被忘失掉了，佛性就被遮蔽。【二由一有，一亦莫守。】「二由一有」，就是著有著空，強取分別，都是因為走錯路有我執啊。但是，這我執也是源於佛性，我們六根有吃喝拉撒的這些妙用，還是因為有佛性來驅動它們出現。我們能夠執著有病空病，還是因為我們有佛性在內心裏面，只是把佛性使用錯了。所以這個「一」代表佛性，「一亦莫守」，就是說，也不要說「我們有個真心在裡面」，這個也不要執著。不要老是堅持說我們見性了，對見性本身，對悟，也不要執著，「一亦莫守」。也就是《壇經》里說的「回歸真如，法還不凈」。這種人也很多啊，一定要堅持說「我開悟了」，一定堅持自己是悟後人，「有人給我印證過哦」，這是很荒謬和愚蠢的。真正開悟後的人，是沒有任何執著的。有沒有人同意認定我已開悟？那無所謂，做事就行啦。一亦莫守，若心有住，即為非住。【一心不生，萬法無咎。】沒有我執，離妄想分別，不著相，六根就不會沾染法塵，也就是「無眼耳鼻舌身意」，所以「萬法無咎」，世間的、紅塵中的法執，它們不會干擾你的。是故，有位禪師講「開悟以後才知道，山河大地本無罪過。」不是這些相騙我們，是我們自己粘上去的。悟後的人，這些相就牽不走他了，所以說，萬法有什麼罪過呢？「萬法無咎」，世間萬物，是沒有罪過的。山河大地，本不騙人。【無咎無法，不生不心。】不染法塵，「無法」就是遠離法塵，然後，心就不動，因為用心而無心。所以六祖惠能說「何期自性，本無動搖」。佛性是不生不滅的，處處起妙用。大圓鏡智，能夠生妙觀察智，它們是一體的。【能隨境滅，境逐能沉。境由能境，能由境能。欲知兩段，元是一空。】這一段都是說，我們的我執和法執是相應的，能和所是對應的。所以，要破就是一起破，能所雙亡。去掉我執，法執就脫了，在這個狀態下就沒有任何執著，也不會說「我見性了」，因為說「我見性」，又有能所。所以，這24個字，意思就是能所雙亡，我執法執脫掉。能所相應，又被表達成：萬法由心生，三界唯心，萬法唯識，心外無法，法外無心，等等。【一空同兩，齊含萬象。】空有兩邊都是在一體下，它們是完全互攝圓融的。所以悟後的人不執空也不執有，不離空也不離有，我把這叫「兩邊不執兩邊執，兩邊不離兩邊離」，都不粘著，用而不執。慧律禪師講得也很好，不是離空離有去守中道，也沒有一個中道可以守，佛法不是「中庸之道」。它圓含一切，又任何一邊都不粘著。所以說「齊含萬象」，就是說，一切萬法都在這個真空裡面，「空」「有」裡面，但是又不偏任何一邊，也沒有說在正中間有個中道，有些人說佛法類似儒家的中庸之道，那也是錯的，執中也是有啊，也是「有」病。萬物都同時具備空有兩種屬性。【不見精粗，寧有偏黨。】也就是「不垢不凈」，「不增不減」，「不生不滅」，沒有這些分別，沒有偏向任何一邊。「偏黨」就是，我喜歡這個不喜歡那個，這是善的那是惡的，這是凈的那是穢的……總偏一邊。比如說蟲，這是益蟲那是害蟲，總是有分別執著。悟後人哪裡會有這種偏執呢？【大道體寬，無易無難。】佛法是很現成的，要體認它並不困難，只要把這些著相分別毛病去掉就可以了。這個「無易」，有可能是「本易」。【小見狐疑，轉急轉遲。】「小見」就是小乘人的知見，錯誤知見，著相的知見，總是疑惑，總是自作聰明。黃念祖老菩薩講得很好，這種人用世智辯聰，不用佛性肯定用世智辯聰「思慧」，那麼他們學佛的難度，與精神病人等同。這種人挺多的，昨天我還遇到一個自以為很聰明的人，你講一句他會駁你九句。他說，我什麼都不信，其實講出來的都是唯物論人根本沒有靈魂之類，被學校洗腦灌輸的知識。我就問他「你這個什麼都不信、卻信人沒有靈魂，是你媽生你的時候娘胎裡面帶來的，還是你生下來以後被別人教育你、給你洗腦灌輸進去的呢？想過沒有？」他居然聽不懂這個問題。我再給他講了一個民眾喝河水和國王喝井水後，國王穿衣服那些國民光屁股的故事，他還是聽不懂，腦子裡面就是那些邪見不斷地冒出來，這種人執著太重，你給他講的他聽不懂，他根本聽不見你的聲音，腦子裡全是垃圾，聽到的只是自己嘴裡出來的、學校灌輸進去的邪見妄想。這種就是所謂聰明人啊，沒有辦法，趙州狗子。和這種人講話是很困難的，他只能聽到他自己的聲音，聽不到你講什麼，這是很可悲的，確實是無藥可救，一闡提。那我為什麼和這個人講話呢？是我在跟另外一個人講佛法，他老是跑來干擾抬杠，所以我就問他一下。還好，我們那個聽法的朋友，很有些慧根善根，沒被他牽走，而且還堅持把《佛學入門》給看完了，還看懂了，很不容易。這種趙州狗子，確實很難救。「小見狐疑，轉急轉遲」，總是走錯了方向。

【執之失度，必入邪路。】只要有任何執著，就錯誤了，心就走邪。執著「我悟了」、「我肯定悟了，某大師給我印證過」……一樣的，那也是執著。所以，心就入邪路了，總是外道。【放之自然，體無去住。】「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即相而離相，恆住大乘涅槃大乘禪定，那就自在了，放下我執就是。入水不動波，入林不動草。【任性合道，逍遙絕惱。】「任性」就是隨順佛性，而不是良善外道孔聖人說的「隨心所欲不逾矩」，那個還是有心，有我執，雖然是好版本的我執，也是神秀類外道。時時處處，用本心去應對，所以就「逍遙」，就沒有煩惱，也即是觀世音菩薩講的「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絕惱」，沒有煩惱，於是就逍遙。這種人在世間就很自在，不管善的來、惡的來，都平靜應對，惡的來，那就是達摩大師講的「報冤行」，是「隨緣消舊業」。所以，倒霉的事來，一樣很快樂，正好消舊債啊。沒有任何煩惱的，這種禪師，就洒脫，承擔佛法，遊戲人間，「隨緣行」。【繫念乖真，昏沉不好。】「繫念」就是我們著「有」病，比如說堅持要打坐觀心，我是能心是所，能所雙固，也就是神秀說的「時時勤拂拭」，就把真正的佛性給遮蓋了，「乖真」，背離了佛性。「昏沉」就是偏到另一邊了，惡空死屍禪，什麼都不想，努力關閉大腦思維不起念頭，「卧輪有伎倆，能斷百思想」。我像死屍這樣一坐，能夠坐好幾個月，活人扮演死屍，不好。虛雲老早年曾在終南山苦修小乘禪定，他定功很好啊，一坐就入定十多天，鍋里土豆都生毛了，那時候悟沒有呢？沒有悟啊！像野人一樣修苦行，看看虛雲老法師的傳記，他在那兒像野人一樣地生活，拚命打坐好長時間，其實那是著魔啊！後來被可能是佛菩薩化身的善知識呵斥點撥，才出離了那個魔境。好多人以這個在山裡面長時間打坐，坐到土豆生毛為榜樣，而不以後來開悟以後大行菩薩道的虛雲老為榜樣，那是很愚痴的。佛陀早期還跟那些外道學苦行，也搞過這種黑暗裡摸索的勾當，後來知非即舍才覺悟的，你怎麼能去學那個呢？他們是在黑暗裡痛苦摸索的時候，走錯路了，無益地苦行磨磚，修無想定嘛，「昏沉」，那樣不好。一下入定很久，什麼都不知道，十幾天過去了。你想想看，你這樣一坐，什麼都不知道，假如說八十年過去了，這八十年裡面，火葬場已經燒了多少人啊？作為菩薩化身，你是有責任的，你放眾生不管不救，自己也卡死在魔境界黑鬼窯里，所以是「昏沉」，自己也沒有得救，也不能行菩薩道救眾生。「昏沉」，這種「能斷百思想」，是不好的。

【不好勞神，何用疏親。】不要用我執控制下的大腦思維「思慧」、小聰明，去拚命追逐了。「疏親」也是分別，不要分別執著。【欲趣一乘，勿惡六塵。六塵不惡，還同正覺。】要契入最上乘的一乘了義、大白牛車的佛法，就不要棄絕六塵。六塵、法執是沒有什麼過錯的，它和正覺是一樣的，煩惱即菩提。就是說，「哎呀，這個世界太苦了，煩惱太多誘惑太劇，我們要六根清凈，跑到山裡面去，過最簡單的生活，遠離人群。」那是迷惑的小乘人、擔板漢，焦芽敗種。一定要在紅塵中「火海裡面種紅蓮」，和眾生一起翻滾，才有利於弘法度眾和自成就。六祖說過：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離世尋菩提，猶如覓兔角。你只要心不粘著，閉關？就在紅塵中閉關。前些天網上有人問「五一節上哪兒去閉關？」我回答說「在地球上。」你只要會離相，六根不被沾染，處處都是閉關。不要一定得跑到死胡同裡面、山洞裡面、陰山背後，去「死水裡面浸殺」，到那兒去閉關。高手修行，不是小乘擔板狀態，不要遠離六塵。因為深入紅塵弘法救眾，才能讓自己的舊種子消除得快，種子消除得多，自己修證境界才高、證量才足夠，然後才有足夠福報智慧去契入最高境界的佛法，所以說最上乘，一定是在紅塵中修，在這穢土才修得快。這是各方凈土世界裡許多菩薩，願意來投胎地球修行的重要原因。若真是這種菩薩化身好不容易來到人間，卻跑山洞裡去遠離人群磨磚苦修，那真是很糟糕，著魔迷路。【智者無為，愚人自縛。】「智者」就是不會被法塵粘著的菩薩，行事而不著相叫無為，這是借用了文殊老子的表達語言，老子把離相稱作無為，即相稱作有為，聖人心相通。以無為心行有為事，根本上是無為的，身有為，心無為。「愚人」自己束縛，被法塵纏繞，是習慣於著相，自己粘上去的。注意，無為就是離相之意，後來我發現，老子就是文殊師利菩薩化身，非常厲害的。智者離相，愚人著相。

【法無異法，妄自愛著。】山河大地本來如是，萬法本如，只是眾生著相，自己迷惑了，背離正法。【將心用心，豈非大錯。】有心，就是用我執「思慧」，用小聰明，大錯！所以，「弟子心不安，求師父為我安心」，這句話拿來應對也很好啊，「將心用心，豈非大錯」。那我執本來就是垃圾嘛，你用它幹什麼？那是毒藥啊，我執就是毒藥，是魔，你把它咬緊幹什麼？吐出來就完了嘛。對不對？「將心用心，豈非大錯」，丟掉我執就可以頓悟。大師講的、開悟後人講的，都是一樣。諸佛眾祖，共一鼻孔出氣，這個我們講過很多遍了。【迷生寂亂，悟無好惡。】迷惑、著相，腦子就亂掉了。開悟以後呢，對這世間就沒有分別執著，「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沒有這些分別執著。【一切二邊，良由斟酌。】眾生總是著相，不偏空就偏有。用我執強起種種二邊對立，背一入二，都是虛妄的夢幻泡影。一切妄想，依我執生，一切愚痴，依「思慧」起。【夢幻空華，何勞把捉。】種種法塵，本來就是夢幻泡影，顛倒夢想，你去執著它幹什麼啊？【得失是非，一時放卻。】這些分別執著都把它放掉，放下就是。「萬法本閑，唯人自鬧」。這些法執、山河大地本來沒有騙我們，是我們自己用我執粘上去的。所以，把這些得失是非放下就是。【眼若不睡，諸夢自除。】你只要見性，保持「外離相即禪，內不亂為定，外離於相，內離於空」，慧眼如炬，那麼這些夢幻泡影的誘惑力就被看破、消除掉了，就迷惑不了你。

【心若不異，萬法一如。】你的心若不迷惑，就知道萬法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夢裡明明有六趣，覺後空空「有」大千。【一如體玄，兀爾忘緣。】「一如」就是真的見性、用佛性，你就會知道最深、最上乘的佛理。「忘緣」就是遠離這些法塵的纏繞，離相。在古代中國，談玄曾經是很流行的，而談玄到最高境界，就是見性，其下都是迷惑的，所以大師把見性稱為「體玄」。覺悟以後，就脫離法塵纏繞，「忘緣」。【萬法齊觀，歸復自然。】這就是青原行思說的第三段，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虛空粉碎，大地平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這是文殊老子講的。「自然」是什麼？就是真理，原本如是、從無變改、無始無終的究竟真理。修行最高的標準，就是合道，道是以什麼為準則呢？自然。佛法是真理的總匯，以真理為依歸。不是說用人腦子去編造一個什麼思想理論系統強制大家依循，或編出一個上帝，認他是唯一的真主，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不是這樣的。「道法自然」，老子的道學（和道家不是一回事），和佛法都是一樣，以真理為依歸。既不是唯物論，也不是唯心論，是以真理為依歸。所以，到了最高境界就是「歸復自然」。也不是說在紅塵之外的真理才是佛法，1+1=2，2+2=4，這些客觀真理，它們也是佛法，只是說我們用六根去攝取和發現的這些佛法，量非常少。【泯其所以，不可方比。】離一切相名見如來的境界，是無法用任何名相來形容的。不可方比，類似《佛說四十二章經》里講的「視倒正。如六龍舞。」祖師禪，言語道斷，張嘴便錯，擬向即乖。【止動無動，動止無止。】就是不偏空也不偏有，不偏任何一邊，知空行有，動靜一如。【兩既不成，一何有爾。】兩邊，空有都不執著了，哪裡會執著「我一定見到一個阿賴耶識心」呢？這是蕭平實的蠢話。你執著一個心，還是執著「有」啊，還是存能所的，正迷惑呢。一何有爾，不在空不在有，也不在中間，佛法，絕不是中庸之道。一何有爾，也就是《壇經》里說的「回歸真如，法還不凈」，究竟境界，是不立任何相的。【究竟窮極，不存軌則。】實際上講來講去，最高境界還是只能這樣，「言語道斷」，用語言無法表達。語言只能無限相似地講，真正不講錯的，就是如來禪。「究竟窮極，不存軌則」，沒有分別執著了，最高境界就沒有任何相的執著，言語都無，一相不立。【契心平等，所作俱息。】見性的人心裏面明白，看一切平等，就沒有任何妄想，沒有任何執著，為一切善，離一切相。【狐疑凈盡，正信調直。】顛倒夢想去掉以後，那就契入純正的佛法了。不再懷疑諸佛菩薩，證得鐵定的信心，這時才叫真正的「信佛」，不是迷信，是正信。【一切不留，無可記憶。】不執著一切，沒有任何著相。事如春夢了無痕。【虛明自照，不勞心力。非思量處，識情難測。】這個最高境界的佛法、透徹的境界，一般人用我執聰明「思慧」，是不能窺測的。【真如法界，無他無自。】真正的佛境界，是沒有自他分別的，離一切能所對立。【要急相應，唯言不二。】時時處處即相，但同時也離相。「不二」，就是完全圓融，沒有分別執著，沒有垢凈增減等分別，所以叫「不二」，不二法門，沒有分別執著。【不二皆同，無不包容。】法身遍一切處，諸佛佛性亦然，宇宙萬法都在裡面。【十方智者，皆入此宗。】所有的佛，三世諸佛都是這樣，都是住在這個圓覺境界。離此者，皆外道。【宗非促延，一念萬年。無在不在，十方目前。極小同大，忘絕境界。】這和《圓覺經》上講的一樣，十方世界清凈，名究竟境界。【極大同小，不見邊表。】在那個沒有分別的境界、佛住的究竟法身境界，佛經上描述，可以把很大的世界「斷取」過來，可以把須彌山放到牛角裡面，如維摩詰居士可以「斷取」他方世界放自己小屋子裡玩玩再放回去，就是這樣的。我們在用我執的狀態下，是不能理解的。不見邊表，類似文殊老子說的：大象無形。【有即是無，無即是有。】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兩邊都不偏，所以沒有分別執著。還是觀世音菩薩講過的，「不生不滅，不垢不凈」等。【若不如是，必不須守。】如果不是這個境界，那就是錯的，就不要執著於那些個錯誤境界了。【一即一切，一切即一。】這句話很重要。一代表道，究竟如來，法身。所有的這些東西，山河大地等一切存在，都是如來的法身，都是佛性的妙用，「青青翠竹皆是般若，鬱郁黃花無非法身」。所以說，一歸萬法。「萬法歸一，一歸何處」？凈空老菩薩講得很好：「一歸萬法」，它們本來就是一體的。所以曾有人問，「大千都壞時，法身壞不壞」？按這裡的表述，也就是問「一壞不壞」？禪師回答說「也壞」。這個問題本身就錯了，本身就是錯問，所以他是順著你來講，將錯就錯。「一切即一」，萬物和道、法身，是圓融的。不是說我們要把這些山河大地，這些法執全部清乾淨以後，會出現另外一個真空，虛空，名叫法身，不是這樣的，萬物和法身，是一體的。也就是觀世音菩薩講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萬物就是虛幻的，就是虛空。這個虛幻、虛空不是沒有東西，不是「本來無一物」，空在萬法中體現，它們是一體的。佛性、真空、真理全都在一切之中，所以是圓融的。是故，後來有這麼一則公案。石鞏禪師勘問西堂禪師：「怎樣才能捉住虛空？」西堂用手在虛空中抓了一抓。石鞏說：「你這樣做，並不能捉住虛空。」西堂問：「那麼，究竟要怎樣來捉虛空？」石鞏猛地用力捏住西堂的鼻子，西堂疼得大叫。石鞏說：「必須這樣捉虛空才行！」（《五燈會元》卷三）這裡石鞏禪師說的虛空，就是指法身，它就在一切萬物之中，不是清除掉萬物，另有一個法身，所以，鼻子就是法身、就是虛空，屎尿也是法身，也是虛空。

我們用我執用六根感知到的山河大地等，這些法執法塵信息，如波，究竟法身如水，波水不異，性相不二。波水不異，是虛雲老經歷巨大肉體痛苦，神識到兜率天，才從彌勒菩薩那裡聽得，來之不易啊。

【但能如是，何慮不畢。】

類似的，以前有位大菩薩，天親菩薩，先開始學小乘，於是拚命地誹謗大乘。後來知道大乘的殊勝了，很後悔，痛心疾首，想要把自己的舌頭割掉來表懺悔。那個故事很有啟發性。他哥哥也是菩薩，無著菩薩，就說「你真愚痴啊，就改用這個舌頭來讚歎大乘，那就彌補了嘛。」後來天親也成為了大菩薩。一樣的啊，你看網上那些痴人誹謗凈空法師，誹謗母音老人，誹謗夏會本的《無量壽經》，對這些已結重罪的人，也是一樣的，可以給一個活路，你只要用這個舌頭，用同樣是這一支筆或鍵盤，來讚歎就可以了。但至少你要先shut up，你要關閉這個造惡業的行為，然後不要把這些罪壓在心上，回過頭來讚歎，把你的所有垃圾魔說，那些攻擊母音老人的，還有靠你的妄想寫出的烏七八糟東西全部燒掉，把你自己的大腦硬碟低極格式化後，從頭來開始學佛，就從母音老人著作來開始學習，努力地去修行，就可以入大乘道，只要你及時回頭！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這裡的另外一個故事也很有趣，是與慧可大師的另一次對答。「你這個大風患人，救了有什麼好處？」慧可大師說，你這個有大毛病的人，無藥可救毫無價值。一樣是測試他，和五祖假罵惠能一樣的，當面貶低一下，作為測試。他回答說「我身雖患風疾，但患人心與和尚心無分別。」我雖然有風疾這個病，我身體有故障有罪障，但我內心的佛性，與和尚的沒有區別。「深得慧可讚賞，並且為他剃度，授以僧璨之名」。二祖、三祖都是高手，大菩薩。禪宗這六代祖，肯定至少都是大菩薩化身，只是除了達摩大師被那個寶志法師說出他是觀世音菩薩化身以外，其他的都沒有穿幫身份，我們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是誰，但肯定是大菩薩或古佛再來，這沒問題的。在中國禪宗歷史裡面，最一流的大師些，絕大部分，都是古佛化身，中國人的福報，還是很大的。僧璨大師，是在公元606年10月15日，合掌立化於樹下，生死自在，是相當厲害的菩薩或古佛。好，今天就到這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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