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三國最強卧底,忽悠過兩大帝王,成全了別人卻忘了自己

陳登,字元龍,是徐州太守陶謙的幕僚。陶謙為人溫厚純篤,有意結納曹操,聽說曹父曹嵩一行經徐州去兗州投靠兒子,不僅親自出境相迎,還派了都尉張闓率五百士兵沿途護送。不料張闓見財起意,將曹家一家老小四十餘人殺死。曹操遷怒陶謙,興兵報復。徐州百姓生靈塗炭。陶謙仰天慟哭,苦無對策。這時,別駕從事糜竺獻計,分別北海郡的孔融和青州的田楷求援可退曹操。糜竺去了北海郡,前往青州的便是陳登。結果,糜竺通過孔融請來了劉備,陳登邀請的青州田楷大軍也如期而至。兩路大軍會合,曹軍最終撤退,徐州之圍化解。

陶謙請田楷、劉備、孔融等人慶功飲宴,認為自己年邁,二子不才,不堪國家重任,提出讓「帝室之胄,德廣才高」(見第十一回)的劉備代替自己接管徐州,自己乞閑養病。糜竺和陳登建議劉備遵從陶謙之語,劉備百般推辭。不久後,陶謙病重,臨終將徐州託付給了劉備。從此,劉備成了徐州之主。陳宮則變成了劉備手下的幕官。

袁術出兵進攻徐州,劉備與關羽前去迎戰,留下張飛守徐州。劉備擔心張飛為人魯莽,難堪大任。臨走前讓陳登協助守城。劉備走後,張飛百事不問,徐州「軍機大務」「一應雜事」(見第十四回)全部交給陳登自家參酌。不過,由於張飛醉打曹豹,導致呂布夜襲徐州,徐州最終也落入了呂布之手。等張飛跑到盱眙見到劉備時,身邊僅剩下數十騎,可見敗得很慘。而陳登又變成了呂布的屬下。

呂布佔領徐州後,袁術派人提親。呂布滿口應允。此時,陳登的父親陳珪出面勸阻,使得呂布改變主意將女兒搶回。不久之後,呂布與袁術翻臉,將袁術的使者韓胤押往許都,打算利用此舉結好曹操,謀求自己在徐州的合法地位。這時候,陳登出現了,他成了呂布的使者。可見,陳登當初既沒有趁亂逃走,也沒有在呂布與劉備和好之後重歸舊主,而是變成了呂布的幕僚,為呂布效命。

陳登來到許都後,將自己的真實想法告訴了曹操。陳登認為「呂布,豺狼也,勇而無謀,輕於去就,宜早圖之」,表示「丞相若有舉動,某當為內應」。陳登的表態讓早就覬覦徐州的曹操喜出望外,不僅將陳登的父親陳珪增加了陳珪的官秩,又將陳登任命為廣陵太守。從陳登與曹操的對話中可以發現,陳登隨時都想將呂布推翻,委身於呂布只不過是他的「卧底」之術。

陳登回到徐州後,呂布勃然大怒,大罵陳登。呂布說的是事實。陳登父子一個陞官一個加薪,自己什麼都沒撈著,完全被陳登出賣了。陳登的回答非常有意思。將責任全部推給了曹操,還故意杜撰出一個玩笑哄呂布開心,足見陳登的演技之高明。

不過,陳登的花言巧語並沒讓呂布的顧慮完全消除。就在二人談話間,忽然有人來報,袁術大軍分七路來取徐州。陳宮認為「徐州之禍,乃陳珪父子所招」(見第十七回)。呂布再度發怒,命人將陳登父子收押。陳登沉著應對,獻出破敵之策。呂布依計而行,終於將袁術擊敗。

如此煞費苦心幫助呂布,是不是陳登的立場又發生了改變呢?戰後陳登父子的一段對話透露了陳登的真實想法。

徐州之戰後,呂布保舉韓暹為沂都牧、楊奉為琅琊牧,欲讓二人留在徐州幫助自己,遭到陳登父親陳珪的反對。陳珪向呂布表示:「不可。韓、楊二人據山東,不出一年,則山東城郭皆屬將軍也。」對此,陳登不解其意,提出「何不留二人在徐州,為殺呂布之根」的疑問,陳珪回答:「倘二人協助呂布,是反為虎添爪牙也。」由此可見,陳登為呂布獻策,是出於自保,目的還是為了能繼續在呂布身邊「卧底」。陳登的表演,自然瞞不過老謀深算的曹操。他吩咐劉備「但與陳珪父子商議,勿致有失」,對陳登的用意心領神會。

陳登的高超演技,雖然未能瞞過曹操,卻將呂布騙得團團轉。從此之後,呂布便將陳登看成了自己的心腹。曹操大兵壓境進攻徐州,呂布命陳珪守徐州,自己打算帶著陳登援救小沛。陳登見時機已到,故意提出由自己先到蕭關探查敵情,連夜寫了三封信,「拴在箭上,射下關去」(見第十九回),向曹操通風報信。之後,陳登回到蕭關外的呂布軍寨,謊稱守關將領孫觀打算投敵,鼓動呂布在黃昏時分進兵攻打。呂布不知是計,讓陳登「飛騎先至關,約陳宮為內應,舉火為號」。陳登回到蕭關後,稱「曹兵已抄小路到關內,恐徐州有失。公等宜急回」,使得陳宮棄關而走。陳登趁機在關內放火。呂布按照約定殺至,與陳宮自相殘殺。曹軍順勢發動攻擊,呂布大敗,徐州也被佔領。

此時,呂布仍未發現陳登是自己身邊的「卧底」,還在惦記著陳登父子的安危。直到呂布按照陳登之前的計劃撤往小沛時才發現小沛守將高順、張遼被陳登騙出城外,小沛落入曹操之手。呂布終於恍然大悟,在小沛城下大罵陳登。陳登在城頭意氣風發,向呂布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吾乃漢臣,安肯事汝反賊耶!」這也就是說,陳登自認為是漢臣,應該報效朝廷。呂布是反賊,因此自己的「卧底」之舉是為國除害。

呂布被殺,曹操佔領徐州,陳登立了大功。戰後曹操設宴款待陳登父子,加封了十縣之祿給陳珪,又授予陳登伏波將軍。陳登此次的「卧底」功德圓滿,理應從此安心做他的廣陵太守,造福一方。可惜天有不測風雲。沒過多久,陳登重施故技,又成了劉備的「卧底」。

劉備被曹操軟禁在許都,有志難伸。好不容易以征討袁術為借口離開許都回到了徐州。曹操唯恐劉備再度反叛,密令駐紮在徐州的車騎將軍車胄消滅劉備。車胄隨即請陳登商議此事。陳登當即表示:「此事極易。今劉備出城招民,不日將還;將軍可命軍士伏於瓮城邊,只作接他,待馬到來,一刀斬之;某在城上射住後軍,大事濟矣。」(見第二十一回)回到家中,陳登立即將此事告訴父親陳珪,陳珪命陳登趕緊去通知劉備做好預防。

劉備得到陳登的示警,立即讓關羽、張飛二人率部喬裝成曹軍士兵,連夜來到徐州城下,並謊稱是張遼手下。守軍連忙報告車胄。車胄半信半疑,親自出城察看,遭到關羽襲擊。雙方較量了幾個回合,車胄抵擋不住,撥馬便回,想逃回城中。此時「城上陳登亂箭射下」,車胄無法入城,只得繞城而逃,被關羽手起一刀,砍於馬下。徐州因此被劉備佔領。應該說劉備能佔領徐州,陳登的功勞首屈一指。沒有陳登,劉備連自己的性命能否保住都是一個大問號。

劉備殺了車胄、佔領徐州後,擔心曹操出兵。陳登主動提出對敵之策。他建議劉備利用「與袁紹三世通家」的大儒馬融寫信給袁紹求援,表示「曹操所懼者袁紹。紹虎踞冀、青、幽、並諸郡,帶甲百萬,文官武將極多」(見第二十二回),如有袁紹協助將不懼曹操的威脅。這條計策對兵微將寡的劉備而言無疑是個正確的選擇。劉備依計而行,親自找到馬融。馬融當即允諾並寫下書信。劉備派孫乾星夜送給袁紹。最終袁紹舉兵三十萬進攻曹操。曹操無暇分身,全力應付袁紹,僅派劉岱與王忠二將出兵徐州,結果被劉備擊敗,徐州之危得以暫時化解。

陳登及時通知劉備,避免了劉備被車胄消滅,之後又獻計聯絡袁紹,化解了徐州危機。可見陳登留在徐州並不是真心為曹操,而是充當劉備的「卧底」,他的心應該是向著劉備的。可惜,這也是錯的。

劉岱、王忠兵敗之後,曹操率兵二十萬,分五路進攻徐州。劉備向袁紹求援不果,只能以孫乾守小沛,糜竺、簡雍守徐州,關羽守下邳,自己與張飛率兵迎戰。兩軍兵力懸殊,劉備戰敗,逃往青州逃奔袁紹,張飛落草芒碭山,小沛也被曹操佔領。當晚,草草直取徐州。糜竺、簡雍抵擋不住,棄城而走。此刻,曾為劉備出謀劃策、立下大功的陳登又有「驚人之舉」。小說第二十四回寫道:「陳登獻了徐州。這分明又是在暗示陳登其實並不是劉備的盟友,而是曹操的「卧底」。

從上面的描述中可以發現,陳登的「卧底」功夫確實了得,能力也很強,每每能在關鍵時刻發揮巨大的作用。無論是呂布、曹操、劉備,都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就連被他忽悠過兩次的曹操到最後也沒怪罪他,可見此人的功夫的確厲害。

只可惜陳登機關算盡,自己卻並沒有撈到多大的好處。曹操佔領徐州後論功行賞,陳登也不過是個廣陵太守,最後得了怪病而死。這真可謂成全了別人卻顧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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