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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為什麼?歐洲的明燈會熄滅嗎?

  • 截至今天下午的消息:11月13日晚巴黎多處遭受襲擊的死亡人數上升到128人。傷者中,80人危殆。

  • 「到處都是血」從Bataclan音樂會大廳逃出來的一位目擊者說,「這些襲擊者拿著半自動的武器到處掃射,」「到處都是血。」

  • 據CNN報道,法國遇襲音樂廳內目擊者稱,「槍手掃射像是當我們是一群鳥。」

  • 事件發生後不久,伊斯蘭國在網路上慶祝這場他們心中的「法國9·11。」他們說,「你們都會記得11月14日這天的巴黎,就像不會忘記9月11日的美國一樣。」

  • 發生恐怖襲擊後,紐約第一時間用城市地標表示聲援。隨後,世界各地多個城市都採用了這一行動。

  • 法國檢方發言人稱:襲擊者身份和國籍尚不清楚,儘管官員稱有8人死亡,其中7人引爆自殺式炸彈,一人被警方擊斃,但仍然不能排除有更多共犯,這是目前調查的焦點。

  • 襲擊發生前法國剛確認將派航母對抗ISIS。法國在9月份就已經宣布要打擊ISIS,目前它使用12架駐在沙烏地阿拉伯和約旦的戰鬥機打擊ISIS。法國11月5日表示將派出戴高樂號航母,以提高對抗ISIS的效率,這是法國海軍中唯一一艘航母。

  • 據英國《獨立報》報道,「伊斯蘭國」(IS)宣稱對此次巴黎恐襲事件負責。另據英國《每日快報》報道,IS在「推特」上發文叫囂稱,倫敦將是下一個目標,羅馬與華盛頓也在劫難逃。

  • ……

    法國巴黎這一次遭受的恐怖襲擊,最讓人感到可怕的是它的冷酷:恐怖分子不留活口,不談判,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以短時間造成最大的平民傷害為目的,讓特種部隊許多傳統救援方式都失去效力。將一切都推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而且,因為恐怖襲擊屢次三番的發生,那些呼喚愛的祝福、對和平的祈禱,也顯得尷尬,它深深地刺痛了人性尊嚴,也挑戰了我們對於人性的認識。

    下面是事件發生後社交媒體上那些揪心的話語和畫面【部分信息轉自歐洲時報旗下公眾號「想法」(francezone)】

    這是法國《世界報》記者拍下音樂廳觀眾逃生現場。視頻來源:世界報(03:40)

    襲擊發生前,上面的音樂廳里舉行的是美國Eagles Of Death Metal搖滾樂隊的演出,有現場觀眾在網上分享了這個氣氛熱烈的場面。

    「一些迫不得已待在那個音樂廳的人也是在發po文和推文,七八個恐怖分子在一個接著一個地槍殺他們……」

    有些市民拿被子出來蓋住屍體……

    警察和救援人員聚集在一家咖啡館外。這也是今天西方媒體報道時採用極多的一張照片。大概是因為圖片中含有的類似「耶穌受難」的姿勢吧。宗教能在人軟弱時帶來安慰,也在很多時候製造狹隘,這仍會是人類要長期面臨的一個為難。

    「聽爸爸的話,明天還是乖乖待在家裡,不要出門了。」

    今天早上巴黎的公共交通系統里……

    關於為什麼恐怖襲擊會屢次三番在法國發生,有一些分析:

    比如,英國《觀察家報》分析稱,法國從上世紀50年代陷入阿爾及利亞戰爭開始,就已經飽受恐怖襲擊肆虐;近年來的打擊伊斯蘭恐怖組織,法國也承擔了重任,法國總統奧朗德對於打擊伊斯蘭國一直態度強硬。

    而且,法國的6500萬人口中,有500萬是穆斯林群體,這個群體在法國仍處於邊緣地位,對於「伊斯蘭化」的恐懼始終撕扯著法國主流社會和這個群體的關係,更因類似的恐怖事件而陷入以眼還眼的惡性循環。比如前些年伊斯蘭頭巾引發的法國新立法。

    另外,近年來,歐洲社會尤其是年輕人,有激進主義抬頭的現象。這種激進,有排外的一端,也有暴力反噬歐洲的一端。根據法國參議院4月出具的一份報告顯示,在已知的前往敘利亞和伊拉克為ISIS效力的3000多個歐洲聖戰分子中,有至少1430個是法國人。其中至少200人又回到法國。

    自從今年1月巴黎《查理周刊》雜誌社和另一處在同日內發生恐怖襲擊後,法國就加強了境內反恐和安保力度,但此後還是有紕漏,直至今次事件,也暴露了法國反恐行動和情報系統仍有疏漏。

    不過,我們應該看到:應對恐怖組織問題,是全人類的災難,是世界範圍內的難題,包括中國在內,類似的災難已經屢次挑戰我們的良知。

    下面摘編的一些分析文章,有助於我們理解這個問題。它當然不夠,有太多問題是處於折磨人的理性和情感的矛盾。

    如果我們把自己真正地放諸其中,我們會經受哪些提問和挑戰呢:

    我們自己會很容易萌生仇恨並喪失理智嗎?

    歐洲社會關注人權、接納移民,讓撒旦和羊羔同行,是為恐怖分子開了方便之所嗎?

    這次襲擊會讓歐洲發生怎樣的變化,會讓它更團結嗎?更保守嗎?

    如果是在中國發生了這些問題,我們會怎樣看待相關的宗教群體?

    如果是在中國,我們會怎樣應對?

    和平主義者是可笑的嗎?

    ……

    李方在《歐洲的明燈熄滅了》一文里說:「這些年,雖然我認為歐洲已經被歷史包袱和政治正確綁架著走得太遠了,但我還是真心佩服歐洲人,因為他們有著人類未來的偉大理想並且勇敢地實踐著。暴徒血洗查理周刊,歐洲人抗議暴行、重申言論自由的原則,但是並沒有質疑宗教寬容的精神。由於敘利亞男孩死在海灘上,歐洲向幾十萬中東和北非難民無條件開放邊境,並沒有附加任何條件。歐洲真的很偉大,也很天真,他們在做一些世界其他地方的人們不敢做甚至無法理解的事情,他們正在進行一場偉大的社會試驗,讓國界消失,讓種族的隔閡消失,讓宗教不再成為人類劃分陣營的理由。這固然源於歐洲對自己歷史罪責的懺悔,源於歐洲需要新鮮勞動力的現實,但是的確堪稱一場偉大的社會的試驗,為人類的未來提供了一種道路選擇。」在文末,他擔憂地寫道,「昨晚發生在巴黎的屠殺,會不會導致歐洲理想的破滅,會不會導致歐洲各國的政策開始向右轉,恐怕很難講。歐洲的明燈會再次熄滅嗎?一個偉大的人類社會的試驗會戛然而止嗎?對此我內心抱著深深的同情和憂慮。」在不勝枚舉的伊斯蘭國官方Twitter(推特)賬號中,有一個不起眼的賬號——Islamic State Cats(伊斯蘭國貓咪)。關注數只有五千兩百多人,但在其他賬號不斷被封禁時,它卻屹立不倒。因為這個賬號極少發布血腥暴力訊息,大部分的主題,都關於伊斯蘭國成員在戰場上和生活中偶遇並收養的貓。2015年八月初的一天,「伊斯蘭國的貓」這個賬號憑空消失了。……

    除了不斷被封禁的伊斯蘭國官方賬號,絕大部份在Twitter上傳播伊斯蘭國消息的,都是自發的支持者。他們中的大多數懂英文,識電腦,知道怎樣通過Twitter,尋找到自己想要的訊息,再通過相同的平台,以倍增的規模傳遞出去。就像藏在稻穀堆下的無數火星,稍不留神,就可以引發大火。這才是這支生力軍的可怕之處。

    詳細請點擊閱讀:Twitter曬貓,網店賣T恤,伊斯蘭國建立的另類宣傳機制

    IS利用種種恐怖手段,想要統治整個穆斯林世界。那些已經被它佔領的地方,現在正在經歷著什麼?那裡的人們又該怎樣繼續生活?法拉·舒尼拔是利比亞的一位攝影師,他所在的城市德爾納已被IS佔領。德國《明鏡》周刊的記者費盡周折拿到了他的日記,並翻成了英文。詳細請點擊閱讀:被伊斯蘭國佔領的日子伊斯蘭國制定的所有主要決策和法律,都遵循它自己聲稱的,被廣泛公布在其宣傳板、車牌、文具和硬幣上的「先知方式」,即事無巨細,都遵循先知穆罕默德的教誨,或者其實際行為。穆斯林可以不接受伊斯蘭國,事實上絕大多數穆斯林也的確不接受,但假裝說這不是宗教性的、千年至福性的團體,不需要了解其神學特性並與之鬥爭,已經使美國低估了該組織,制定出的對付該組織的策略也十分愚蠢。我們必須了解伊斯蘭國的知識傳承,才能夠削弱它,並讓它因為自己的極端狂熱而自我毀滅。

    詳細請長按二維碼,識別後可閱讀:《ISIS到底要什麼?》

    法國著名政治哲學家、現代政治思想史領域的傑出學者伊夫·夏爾·扎卡指出,歐洲某種程度上已經內化了新型恐怖主義襲擊,從這個意義上說,今年發生在巴黎的恐怖襲擊比2001年的「9·11」事件帶來的危機更加深重。發生在2001年紐約五角大樓的襲擊,通常的解釋認為它反映了主流文明間的衝突。而2015年發生在巴黎的恐怖襲擊(澎湃新聞註:指今年1月的「查理周刊」事件),已經不僅僅是兩個對立文明為爭取不同理想、價值、宗教而產生的碰撞。對立變得更加內在化,儘管以不同的形式,但對西方民主國家和穆斯林國家同樣適用。扎卡另從歐盟的視角提出,歐洲近代價值的衰落以及政治意志的喪失,是歐盟危機的原因及表現。

    詳細請長按二維碼,識別後可閱讀:《巴黎恐怖危機為何比9·11更加深重?》

    人們需要認清令大多數西方人迷惑、反感甚至恐懼的伊斯蘭國理念和形象所具有的魅力。正如美麗存在於人們的視覺感知之中,魅力要靠心靈去體會。魅力之所以有效,是因為它能夠賦予人們未竟的願望,無論是愛、財富、權力、認可、自由、冒險還是天佑,以具體化的形式展限。人類學家、專門研究人們參加聖戰動機的斯克特·阿特蘭(Scott Atran)表示:「在當今時代、激勵那些殘暴的恐怖分子去從事血腥事業的並不完全是古蘭經或宗教學說,也不是為了友人眼中的榮耀與崇拜,聖戰代表的是平等,是兄弟、是破除清規戒律,是光榮,是瀟洒。」因為其所代表的袍澤之愛、光榮、冒險和生命的意義,伊斯蘭國利用了戰神的魅力,以古希臘的阿喀琉斯和美國海軍陸戰隊這樣的人物為化身,但是其事業發展的推動力並非出於愛國,而是源於宗教。

    詳細請長按二維碼,識別後可閱讀:《如何打敗「伊斯蘭國」極端組織?認清其「魅力」和弱點》

    3歲的阿拉伯裔丹麥人Abu Dinamarqi,和我分享了他的一些詩,主題都是「以奧爾胡斯的舒適生活換取戰火肆虐的敘利亞夢想」。其中一首這樣寫道:

    「年輕人捨棄了奢靡生活的饋贈他們用它交換戰壕里的人生把酒瓶換成了槍脫下名牌華服換上軍裝」

    阿布和Abu Dinamarqi是熱切希望加入ISIS武裝部隊的新一代斯堪的納維亞青年中的典型。

    詳細請長按二維碼,識別後可閱讀:《走進ISIS:製造一個激進分子》

    在德國柏林自由大學國際政治學者梅斯奈爾的研究報告中,他認為,「伊斯蘭國」已經成為後拉登時代恐怖組織的新標誌。「這種組織的出現有兩個誘因,其一是美國以反恐名義發動的伊拉克戰爭,釋放並激化了教派矛盾;第二個誘因是中東地區,從阿拉伯之春持續到現在的動蕩不安,刺激極端武裝的擴張壯大。和拉登時代的基地組織相比,如今的IS更具規模、更有野心,更加肆無忌憚地攻城略地,甚至意圖建立政權,已成當地和世界的安全大患。」

    詳細請長按二維碼,識別後可閱讀:《「伊斯蘭國」如何成為恐怖組織的新標誌》

    每次都被忽略的現實是:世界上沒有一個統一的組織代表全體穆斯林,他們中間占多數的善良部分根本阻止不了邪惡的極端勢力產生和行動。而且最令人頭痛的是,在伊拉克、利比亞、敘利亞發生的戰事,雖然是民主和專制之爭而非宗教之爭,但各種宗教極端勢力也借爭取民主之機壯大。在伊斯蘭世界內部這種世俗與激進勢力的對抗中,只有在巴勒斯坦,當哈馬斯鬧得來之不易的自治危在旦夕,世俗溫和勢力才偶爾對其有限地武力打擊。而IS,甚至激進到連所有溫和穆斯林力量都照殺不誤。這使整個世界對穆斯林的看法變得複雜而微妙。

    詳細請長按二維碼,識別後可閱讀:《每次恐怖襲擊後都被忽略的現實》

    美國胡佛研究所製作的節目,馬克·斯坦恩談新書《只剩美國:我們眼睜睜看著末日的降臨》(America Alone: The End of the World as We Know It, Mark Steyn)。馬克·斯坦恩是美國保守派,支持共和黨,支持伊拉克戰爭。

    詳細請長按二維碼,識別後可閱讀該書筆記:《歐洲穆斯林化與西方世界的衰落》

    巴黎的天真會喪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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