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消息】 中國未來外部衝突可能性增加
中國未來外部衝突可能性增加
察哈爾學會研究員丁咚文
3月22日起,中國新任國家主席習近平啟程對俄羅斯、坦尚尼亞、南非和剛果(布)進行國事訪問,並出席金磚四國領導人峰會,與當年胡錦濤就任國家元首後第一次訪問選擇俄羅斯、哈薩克和蒙古國如出一轍,都有為自己任內的外交戰略進行定位和布局謀篇的意圖。如果說,胡錦濤的訪問是中國擺脫制度危機外部環境顯著改善後轉向積極防禦性外交戰略的體現的話,那麼習近平的出訪「處女秀」則是中國經濟總量上升為世界第二並在諸多領域呈現出積極的發展勢頭後試圖在外交上進行戰略性調整的初步跡象。
事實上,中共十八大後以習近平為首的新一屆領導層的外交作為和形象就已經有所轉變。比如在針對釣魚島爭端問題上,中國在戰術上更加積極;在應對朝鮮半島危機時更鮮明地向屢次玩弄戰爭邊緣遊戲的朝鮮施加壓力;更加主動地公開向外表明中國外交政策的底線等等。這些變化到目前為止都是戰術性的局部性的,是中國對一段時期以來外交上的戰略被動的策略性調整。但在習近平兩會後接受俄羅斯、美國、法國、斯里蘭卡、巴基斯坦、韓國、越南等國總統或者總書記電話致賀的表態中,在接受金磚四國有關媒體的專訪中,以及精心安排的首次外訪中,中國新一代的外交思路和戰略已隱然開始浮出水面,並出現了有別於中國傳統外交政策的微妙變化。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中國的國家實力和外部環境都發生了與以往相比顯著的改變。中國發展正日益成為全球不可忽視的因素,並逐步成為全球政治中更具建設性的「玩家」,且中國發展的前景也是不可估量的。最為樂觀的預計是,中國有朝一日將會超過美國成為全球性經濟強國。但在此之前,中國將長期處在世界第二的位置,不管主觀上意願如何,客觀上對當今全球首要大國美國形成了「挑戰」。
迄今為止,世界政治的通行規則是弱肉強食、贏家通吃,新興大國崛起的過程中必然與現有強國起衝突乃至訴諸戰爭,除非經過魚死網破的鬥爭,否則無法建立全球或地緣政治的有效秩序。在這種情況下,無論什麼時候,世界上(或者區域)最強大的國家與新興的上升中的世界(或者區域)強國之間都構成了一對直接的矛盾關係。從歷史上看,雙方的爭鬥往往是你死我活的,以激烈的方式包括戰爭的方式進行的。近代歷史上如歐洲大陸上國與國之間的矛盾觸發了兩次世界大戰,而在二戰結束後美蘇之間又進行了長達近半個世紀的冷戰,在此期間,美國與經濟上升為全球第二的強國日本也展開了激烈的競爭。以上都是這方面的著名例子。其結果眾所周知,挑戰者往往都會落得失敗的結局。
恰恰與中國成為世界第二經濟大國和綜合實力位居世界前列同時,美國宣布重返亞洲,擴大在亞洲的戰略存在,並展開積極的部署,不僅進一步加強了西方同盟,而且在亞洲區域展開合縱連橫之術,以美日、美韓同盟為軸,廣泛接觸和吸引包括越南、緬甸等與中國關係密切的亞洲國家,將其納入美國主導的國際和地區體系,對中國形成制衡的態勢。應該說這不是偶然的。中美之間在安全、經濟、軍事等方面既存在千絲萬縷的聯繫,也充滿了矛盾。
美國的這些戰略舉措很明顯使中國感受到了巨大壓力。雖然我們認為美國的主要意圖,既不同於當年對待蘇聯,以明確的敵意與中國進行一場冷戰,也不同於像美日關係那樣與中國建立戰略同盟,而是對中國進行必要的戰略和戰術上的牽制,並防範中國成為蘇聯那樣的挑釁性的國家,防範中國對美國展開敵意行動,為此準備了各種戰略戰術力量以隨時有效應對。美國在中國周邊近距離的存在,對中國現行的威權體制可能的極端化也是一種監督,令其投鼠忌器。
不管動機和目的如何,正所謂「卧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美國部署這些制衡措施,無疑令中國如坐針氈,時刻感到不安。
在全球層次的挑戰之外,中國在地緣政治中也面臨一系列難題,比如與日本在釣魚島、與越南、菲律賓在南海、與印度在兩國邊境等,都隱伏著衝突,亞洲多國對中國發展起來以後實施什麼樣的外交政策也心懷疑慮。
美國以及其他國家的擔憂並非毫無依據,無數歷史事實都在說明,強國崛起的過程也是武力征服或者掠奪行為泛濫的過程。從全球到地緣、從戰略到戰術層面,中國在可預見的未來都將不得不面對來自外部的懷疑目光和各種挑戰。
習近平自擔任總書記以來執政風格上明顯表現出在固守傳統體制和對外民族主義的立場。作為中國現行外交戰略的主要決策者,他的這些特點將深刻影響中國的外交選擇。
從戰略上來說,至少在相當長時間裡,以中俄戰略協作為立足點,鮮明地向外界展示中俄戰略協作的全面性和堅定性,雙方聯手對美國以及由其主導的現行國際體系形成制衡,並積極引導建立更加平衡的多極化國際秩序,是中國針對美國的全球性挑戰所仰賴的外交上的主要支柱之一。
但中國與美國的關係並非二選一的單純關係,而是非常複雜而豐富的。中國同時也與美國保持建設性接觸,積極構建以和平與合作為主要內容的新型大國關係。在訪俄前夕,美國派出總統特使和財政部長盧,中國予以隆重接待,習近平、李克強兩位主要領導人均會見盧,並對中美關係作出積極評價。這是一種平衡策略,旨在消除中俄合作與美國的對抗色彩,也是將中美關係放在僅次於俄羅斯的戰略重要地位的表現。
中俄戰略協作具有強大的共識基礎和大量的利益交匯,兩國都在發展的上升階段,都面臨幾乎相同的外部挑戰,基本訴求一致,這為兩國加強合作,建立主要在戰略上平衡美國的「准同盟」提供了條件。但中俄合作的主要動機在於相互利用對方支持自身的核心利益,並隨之在經貿、文化等領域也加強和拓展合作。換言之,一旦兩國的「共同挑戰」消失,兩國合作的必要性就大打折扣,從長遠來看,兩國關係的穩定性和堅定性勢必受到影響。其實俄羅斯早就在對此未雨綢繆,在中國周邊加強與越南、印度的軍政合作,為他們提供高技術武器,在相當程度上除了是軍工事業發展的需要,更是牽制中國的需要。
為了使中俄體制更為有效,中國還繼續鞏固和強化與非洲、法國等傳統友好國家和地區的關係,作為支撐中俄戰略協作關係的戰略支點,也是對中俄體制的積極補充。除此之外,在地緣政治方面,中國既維持與朝鮮的軍事同盟,又與韓國密切交往;中國既與日本積極博弈,又試圖牽制美國與日本合作應對釣魚島問題;中國主動緩和與印度的摩擦和緊張,又與巴基斯坦繼續加強全天候友誼。中國的民族主義立場使得外交上趨於強硬,不排除發生武裝衝突乃至有限度的局部戰爭的可能性,但會竭力避免與有關國家發生戰爭,或者極力控制戰爭的規模,以維持外部環境的總體和平,為中國內部發展服務。
中國的主要目標是,維持國家根本體制、發展利益和外交核心利益,為此建立必要的安全屏障和良好的外部關係,同時堅持民族主義,強化對外博弈的力度,採取可行措施,維護獨立自主、強有力的國家形象。因此,未來中國外部衝突的可能性將會大大增加。習近平和軍方要員多次強調做好打仗準備目前看來絕不是嘴上說說的。
然而,必須指出,維持傳統的外交政策話語體系,仍然是中國外交戰略的總基調。所有的變化都是對以韜光養晦和「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為基礎的獨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前提的堅持。在中國獨特的政治語境中,要想公然突破歷屆權威領導人的外交政策表述,是不可容忍且在政治上不明智的,所以中國的下一代領導人一般都會將前輩們的政治話語體系的核心部分留存下來,當作確立自身話語的「前置」。上一代人就是因為過度囿於鄧小平的國家安全理論造成過度被動的。看上去新一代人正在努力避免之。
中國的對外擴張的可能性以及國家實力的增長,對美國是個巨大的刺激,但並不能表明中國很快會超過美國,在此進程中,中國深化與俄羅斯的戰略協作,並在美國外交政策的薄弱地帶鞏固「防線」,根本目的在於防範陷入「老二困境」,避免與世界主要大國發生高強度的戰爭,或者與世界主要強國進行包括冷戰在內的各種鬥爭中敗下陣來,自取滅亡或絕對削弱實力。
對中國來說,除了俄羅斯,別無選擇,在世界大國中,只有俄羅斯有此意願和能力作為關鍵夥伴與中國在全球政治中共舞。不過,俄羅斯能不能靠得住,從歷史角度而言,是存在變數的。中蘇曾經從一對盟友迅速變成宿敵。如前所述,就是在今天,俄羅斯一面與中國搞親密關係,一面也在中國周邊的印度、越南、蒙古以及中亞進行戰略布局,其用心路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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