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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多年前,李白為什麼會走進一家胡人酒肆︱寰行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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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西安至張掖,是「寰行中國」2015別克·中國文化之旅的第一段路程,也是絲綢之路啟始的一段。漢武帝時,張騫出使西域打通此道,千年來承載了商貿、宗教、文化的輸送和流動,別克車隊如今重走這條路程,感受絲綢西去,佛教東傳的歷史細節,捕捉延續至今的融匯之力。

「笑入胡姬酒肆中」

夜幕降臨。現代化的西安街頭熙熙攘攘,外國旅人背著高高的行囊走進食肆,他們熱衷當地的面點,而在想念西方食物的時候,也會鑽進酒吧里喝上一杯。現代的西安和大多中國城市一樣能輕易地找出東西方文化生活方式的融匯,而在幾千年前,有著這種氣質的城市,獨西安為集大成者。

盛唐時,它是世界上規模最大的都市,百業興旺,人口百萬,美國漢學家費正清和賴肖爾在《中國:傳統與變革》中說:「作為橫跨中亞陸上商路的東端終點,以及有史以來最大帝國的都城,長安擠滿了來自亞洲各地的人。」

它在很長的時間裡被視為中國的地理中心,成為西方世界中東方想像的對象,千百年前,旅人和商賈驅馳穿過大漠,紛至沓來,集於西市。絲綢,輕盈而珍貴,在西方為至奢矜貴之物。路途之艱難遙遠,使得絲綢也染上了傳奇印記。古羅馬的博物學家老普林尼的在《博物志》中記載,「賽里斯(中國)產絲,馳名宇內。絲生於樹葉上,取出,濕之以水,理之成絲。後織成錦繡文綺,販運到羅馬」。

與之相對應的,則是從西易入的珠寶。唐朝筆記小說《廣異記》中記有一段,武則天時,西國獻上清泥珠一枚,武則天見其色青,不知其貴,便贈給西明寺的和尚。後來一位胡人商賈在寺中見到,想高價買走,武則天才得知這是一枚能夠清澈濁水的奇物。雖同樣是傳奇異事,但彼時商貿往來之頻密,胡人出入城中寺宇,融匯交往之勢可見一斑。

而途徑西市的詩人李白,卻被更為細小的風物吸引——正去早朝途中的他被胡餅的香氣吸引,而入夜後則「笑入胡姬酒肆中」,我們甚至可以合理想像,彼時的李白所穿著的便服,也有胡人的風格。元稹的詩中寫:「自從胡騎起煙塵,毛毳腥膻滿咸洛。女為胡婦學胡妝,伎進胡音務胡樂。」顯示出當時人們將胡人衣著打扮融入生活,並奉為時尚的開放心態。

大量胡人的湧入,帶來了他們的文化和生活方式。在融匯的大勢下,連中原的蠶絲技術壟斷也逐漸被打破——有學者認為,正是傳教士的頻繁出入,將蠶絲技術藏於竹丈往西帶去,讓這古老而先進的技術遠傳,與之同時發生的是各地的宗教則隨其東來。

盛世邊界,融匯之始

車隊西行,進入寧夏固原須彌山石窟。此地是絲綢之路東段北道必經之地,也是波斯人和中原人、游牧文化與農耕文化交融之所。「須彌」本身即是梵文音譯。入口處,高20多米的佛像已屹立千年,這是一尊高20.6米的露天彌勒佛坐像,大佛身披袈裟,頭流螺髻,相傳是武則天時期開鑿。絲路不是一條尋常的路,很多時候它危機四伏,而宗教信仰、傳法之心支撐當時許多人走完這條苦路。

從漢朝開始,中原就設法控制絲綢之路,在河西走廊設置了多個要塞。到了唐代,唐王朝為了加強邊疆防衛,又在固原設立了「石門關」,直接制約著中原與西域的軍事與交通,宋代,這裡又是平夏城黃鐸堡的險要關隘。鐵騎錚錚,黃沙四起,同樣也促進了融匯的進程。公元前36年,中國軍隊在絲路西部作戰,打敗匈奴軍,這些職業戰士便歸順漢人,一路到了河西走廊生活,民族融合不可避免地隨之進行。

漢族和北方游牧民族征戰時,一位漢朝將軍俘獲了對方的戰馬,這匹戰馬隨他征戰,甚至救過太子的命,而後它的形象被製為「馬踏飛燕」青銅雕像埋在了武威。

實際上,武威附近的山丹軍馬場到今天仍是重要的養馬中心。要保證絲路的控制權和暢通,征戰所需的馬匹大概是駱駝之外最為重要的動物。現在站在祁連山下這片地勢平緩之地,碧草連天,群山環繞。這裡地勢較高,有些涼意。兩千多年前霍去病破匈奴,定河西,並在這裡創立了馬場。在此之前,這裡也有游牧民族飼馬,霍去病攻下此地後,則在當地馬種的基礎上,引進了西域的優良馬種。

有趣的是,有時這種融匯來自某種巧合。在張掖大佛寺,美國旅行者比爾·波特在一場即興音樂會裡聯想到了609年的另一場聚會。絲路各國的音樂家跟隨君主、使臣齊聚在張掖覲見隋煬帝。為了西巡絲路,隋煬帝的衛隊在西進途中遇到了暴風雪,傷亡慘重,狼狽不堪,據稱就是一場帶著胡風的音樂舞蹈才使得他龍心大悅。他邀請一萬多名演員回到都城,從此中國的音樂舞蹈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再後來,當楊玉環跳起胡旋舞,盛唐隨安史之亂而衰,又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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