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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出門邂逅桃花

百花中顏色最媚者就是桃花了

而花期最短的也是桃花

正可謂紅顏易老

自「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後

桃花與美人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而崔護的「人面桃花」詩一出

使這種關係更進一步

桃花變成了美人的代名詞

桃花 · 美人 · 往事

題都城南庄

(唐·崔護)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去年今日此門中」,首句點明時間地點,非常具體明了,足見這個時間場景在作者心中的重要性。「人面桃花相映紅」,原來是因為這扇門後有一位美人,她本來已經很艷麗,在紅艷艷的桃花襯托之下就更加動人心扉,宛若《詩經》中在灼灼桃花之下,著一襲紅裝出嫁的美人。一個耀眼的「紅」字,強烈地渲染出這種相映生色的景象。面對著這一幅人面桃花圖,不用說姑娘如何眼波流轉,如何顧盼生輝,如何巧笑嫣然,她的美已經化成人人得見的桃花,就連作者的歡愉及二者互通的情愫都可以「思而得之」。然而,再美畢竟是回憶,現實是「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物是人非最斷人腸,這是一種殘缺、破碎的美,明明足以淚流滿面,作者卻以「笑」字帶過。「笑」字用得猶見功力,運用擬人手法卻不露痕迹,景是歡樂的情卻是悲哀的。人面不在,桃花依舊,笑春風的同時更是對詩人的一種嘲笑。詩人內心的哀傷、苦楚可以想見。

輞川別業

(唐·王維)

不到東山向一年,歸來才及種春田。

雨中草色綠堪染,水上桃花紅欲然。

春草翠綠欲滴,在春雨之中顯得更加青翠,那顏色幾乎要把其他東西染綠了;春水碧綠,水邊的桃花開得正紅,在碧水的映襯下像燃燒的火一樣,十分迷人。作者運用了誇張的設色法,將人人皆知的春草、桃花描寫得尤為真是生動,使人如親眼所見。王維是一個畫家,他把絢麗的顏料毫不吝惜地給了春草桃花,他用「堪染」來突出一個「綠」字,用「欲然」來突出一個「紅」字,把紅與綠渲染得十分醒目。

春日游湖上

(宋·徐俯)

雙飛燕子幾時回,夾岸桃花蘸水開。

春雨斷橋人不渡,小舟撐出柳蔭來。

桃花與水總是連在一起,桃花開在水邊,落在水裡,還逐流水而去。「蘸水」即緊貼站水面,桃花枝條是不會下垂的,貼著水面是因為水漲的緣故。桃花倒映在水中,水面上的桃花影與岸上的桃花連成一片嫣紅,遠遠看來,好像桃花貼著水面開放一般。「蘸」字用得新奇巧妙,恰如其分地表現了桃花依水而開的景象。

浣溪沙

(元·姜彧)

山滴嵐光水拍堤。草香沙暖凈無泥。只疑誤入武林溪。

兩岸桃花烘日出,四圍高柳到天垂。一尊心事百年期。

兩岸的桃花盛開,灼灼耀眼,正好映著鮮紅的太陽,好像這一輪冉冉升起的太陽,是由桃花烘托而起的。這一句極具視覺衝擊力,色彩十分濃重,以紅日之紅來襯桃花之紅,真如「日出江花紅勝火」的濃艷,營造了一種極其壯美的景象。

漁歌子

(唐·張志和)

西塞山邊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青箬笠,綠蓑衣,春江細雨不須歸。

詩人描繪了一幅山水秀麗、花紅柳綠的春天長卷。使人如親見桃花灼灼盛開、細雨魚兒出,微風白鷺飛之景。作者沒有細緻地刻畫桃花如何美艷,流水如何澄碧,僅以「桃花流水」四字概括。桃花盛開的時候,雨水比較多,幾場春雨過後,河水上漲,正是「鱖魚肥」的時候。既有如此肥美的鱖魚,漁夫怎會不流連忘返呢?

江畔獨步尋花

(唐·杜甫)

黃師塔前江水東,春光懶困倚微風。

桃花一簇開無主,可愛深紅愛淺紅。

桃花是一簇簇的,有的呈深淺,有的則淺紅。深紅,開得熱烈,淺紅,開得內斂,無論是深紅還是淺紅,都使人覺得欣喜,於是詩人不知到底是愛深的還是淺的。這兩句看似描寫的樂景,但加上「開無主」三字,就瞬間有了一種淡淡的哀愁。這些桃花開得正美,只可惜主人已逝,若不是詩人尋春至此,則無人賞識,那是何等的寂寞。但無論如此,詩人是愛花的,故詩中也縈繞著歡喜的氣氛。「可愛深紅愛淺紅」句,用了兩個「愛」字,兩個「紅」字,並以選擇疑問的語氣作結,表現詩人對花之美的欣悅,而且由己及人,擴大了審美的範圍,強化了美感。

大林寺桃花

唐代:白居易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長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入此中來。

此詩寫詩人登山時已屆孟夏,正屬大地春歸,芳菲落盡的時候了。但不期在高山古寺之中,又遇上了意想不到的春景。作者用桃花代替抽象的春光,把春光寫得具體可感,形象美麗。這首小詩的佳處,正在立意新穎,構思靈巧,而戲語雅趣,又復啟人神思,惹人喜愛,可謂唐人絕句小詩中的又一珍品。

玄都觀桃花

(唐·劉禹錫)

紫陌紅塵拂面來,無人不道看花回。

玄都觀里桃千樹,儘是劉郎去後栽。

這首詩表面上是描寫人們去玄都觀看桃花的情景,骨子裡卻是諷刺當時權貴的。它不寫花本身之動人,而只寫看花的人為花所動,真是又巧妙又簡練。後兩句由物及人,關合到自己的境遇。玄都觀里這些如此吸引人的、如此眾多的桃花,自己十年前在長安的時候,根本還沒有。去國十年,後栽的桃樹都長大了,並且開花了,真是「樹猶如此,人何以堪」了。由於這首詩刺痛了當權者,他和柳宗元等再度被派為遠州刺史。

蘭溪棹歌

(唐·戴叔倫)

涼月如眉掛柳灣,越中山色鏡中看。

蘭溪三日桃花雨,半夜鯉魚來上灘。

桃花盛開之時,往往是春雨綿綿的時候,江南的桃花汛雖然使得河水猛漲。鯽鯉之類的淡水魚,極愛新水、逆流,因此魚群爭搶新水,在水中歡騰跳躍起來,湧上溪頭淺灘。看到這種情景,怎不使人從心底漾起歡樂之情!當然,也有人認為這是作者聽到岸頭喧嘩的聲音才想像到鯉魚上灘的情景,正因為多了這一層想像的因素,詩情便顯得更為濃郁。

晚桃花

(唐·白居易)

一樹紅桃亞拂池,竹遮松蔭晚開時。

非因斜日無由見,不是閑人豈得知。

寒地生材遺校易,貧家養女嫁常遲。

春深欲落誰憐惜,白侍郎來折一枝。

這樹晚桃花灼灼盛開、綽約動人,因為生長在貧寒的地方,便容易受到冷落和輕視,花木是這樣,人亦如此。作者用貧家女兒的遲嫁,這一常見的社會現象,生動譬比,實際上提出了一個十分重大的問題:識別人才和選拔人才的問題。詩人獨具慧眼,折取一枝,這種與眾不同的惜花之情,正反映出詩人對人才問題不同流俗的見解。

漁歌子

(唐·李煜)

浪花有意千里雪,桃花無言一隊春。一壺酒,一竿身,快活如儂有幾人。

船頭的浪花翻滾如千里白雪一般,無邊無際;岸上林間里的桃花,默默地競相開放,遠遠望去,一排排的桃樹好像隊列一樣有序排列著,點綴得春日美景如畫。「有意」、「無言」二詞用得妙,使「千里雪」、「一隊春」成為有意識的活動,給人以新鮮之感,增強了感染力,讀來韻味深長,作者以情見景,借景寓意,心態淡然而出。這兩句寫畫中之景,以畫境言心境。「浪花」成「千里雪」,「桃花」作「一隊春」,將春江浪涌,春光明媚和盤托出,描寫得酣暢淋漓。

訴衷情令

(宋·黃庭堅)

小桃灼灼柳鬖鬖。春色滿江南。雨晴風暖煙淡,天氣正醺酣。

山潑黛,水挼藍。翠相攙。歌樓酒旆,故故招人,權典青衫。

江南的春天,美景何止萬千,實在令人眼花繚亂。黃庭堅只選擇了最能代表春天景物的桃花與楊柳,「灼灼」意為花茂盛鮮明的樣子,給人一種耀眼甚至刺眼的視覺衝擊力,讓人讚歎,這正符合桃花的特點。「鬖鬖」意為長垂的樣子,「鬖」從「髟」,給人一種美人青絲三尺的美感。因此開頭的這句所寫的景物雖然常見,卻給人以美好的聯想與想像,形象地表現出江南的春色之震撼人心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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