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屏大咖朱亞文
文/令狐蔥 編輯/小南
2014年,朱亞文真正迎來了自己的黃金時代。除了被許鞍華看中,在《黃金時代》中與湯唯合作戲份極重的對手戲外,眼下,他擔當第一男主角的《紅高粱》正在熱播,這部劇由鄭曉龍指導,與他搭檔的是周迅。在鳳凰娛樂的專訪中,朱亞文談及這看似突如其來一切,他說多多少少會有一些膨脹和變形,但會在這個過程中提醒自己反省。
選角·製片讓我脫衣服
鳳凰娛樂:這個角色從接洽到確定花了多久?
朱亞文:我那天是去試戲,試了三遍,在這個過程當中,我已經感覺到導演對我每次試戲後態度的變化,然後到三次戲試完,我們再坐下來聊天的時候,我隱約有一種感覺,好像我們是一個團隊的合作夥伴。
鳳凰娛樂:就比較確定了?
朱亞文:不敢確定,那時候導演也沒有放話說就是你了,導演沒有說這樣的話,只是在跟我談吐的過程當中,我覺得導演也放鬆了很多,我就隱隱約約感覺好像好事臨近,結果是在第二天就正式通知我說去好好準備這個角色,已經敲定讓我來演。
鳳凰娛樂:據說選這個角色時,肌肉也是參考標準,當時有沒有特意展示一下身材?
朱亞文:當時健身我也一直在練,曹平姐(製片人)說了一句,導演要不然叫亞文脫個衣服看看,導演說看著不用脫,你看他胳膊就知道了。因為我胳膊很粗,一看就是練過的。余占鰲這個角色他需要肌肉、需要強壯,但他不是現代審美那種精雕細刻,我們去討論皮質、肌肉耐力,不是的,這個人物他要的是一種完全粗獷的、一種狂放的內在力量,爆炸式的那種身體,所以對我而言,在那兩個月裡面我覺得很幸運,你不用去精雕細琢,你只需要加大運動量,讓自己整個身體撐開,讓導演看到一個可靠的體魄就可以。
備戰·從白白凈凈到鋼筋鐵骨鳳凰娛樂:聽說很多一線男星去試戲都被PASS掉,而且有姜文版經典在先,壓力大嗎?
朱亞文:還好,這個角色對於中國人來說不陌生,對於中國演員更不陌生,其實演這樣一個充滿力量、充滿野性的男性角色,是每一個有慾望的男演員都想去嘗試的。其實我很清楚我跟他的距離在哪,比如說形體上、姿態上的距離,甚至說還有自己對於美、對於環境認知的距離。因為這是一個農村農民的形象,我是一個在城市長大的孩子,我需要讓自己打破那一種對於環境、對於美的都市化的認知,完全讓這個角色鑽到土裡,然後再生長出來,帶著濃濃的鄉土情,變成一種打不死、捶不爛的那種鋼筋鐵骨。在前期,我要從形體上開始改變,就是二十斤的增重,每天不控制飲食、留起了鬍子、晒黑了皮膚,當我隔了兩個月再站到曉龍導演面前時,他很滿意,跟試戲的時候不一樣了,試戲時我剛剛結完婚,那時候白白凈凈的,再站到他面前時整個人大了兩個號,然後他很開心。後來我還跟導演商量,我想對我的聲音進行一些改變,因為我的聲音像學院派訓練過的,比較圓潤,但余占鰲是一個喊號子出身的,他是一個農民,一個杠子夫,我說我的這個聲音想變一變,導演說你怎麼變,我說我想擦著聲帶發聲,就是有那種破音的氣息,可能會累一點,但我覺得這樣更適合這個角色,所以才有了現在在片子當中,大家聽到的那個聲音。
鳳凰娛樂:從拿到劇本到出演這段時間,還做了哪些準備?
朱亞文:最主要還是從文字里去找,因為劇本跟小說還是有區別的。小說中余占鰲是站在領導位置上的,他是一個有思想的帶頭人,但在我們電視劇劇本裡面,把這個思想嫁接給了戴九蓮了,讓現在小說中的余占鰲顯得更加孩子氣、更加本真,就是要追隨一個女人,受一個女人的帶領。我覺得這點特別好,讓迅姐飾演的戴九蓮更加飽滿有力,兩性之間的對抗更加平等、更加激昂。所以說,我在準備的過程當中,我會無數次的去想像,如果這些戲是跟迅姐去演,我會怎麼樣。因為也看過她的爆發力,她以她的爆發力與我的余占鰲去對抗,我是什麼樣,會去幻想。
入戲·余占鰲是那個時代童話般的人物
鳳凰娛樂:《黃金時代》中端木是比較小資、公子哥的形象,到了《紅高粱》中的余占鰲則是粗和野,你怎麼進入這種狀態?
朱亞文:只能依賴角色,我剛才說過要放下自己的很多審美,去尊崇角色。包括端木蕻良這個角色離我也很遠,他自身的那種狀態與我對男人的理解、與我對男人情感上的承擔,其實是對沖的,我也不太能接受他的那些行為,但是你必須要去體諒他,你甚至要去原諒他,然後去接納他,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也是準備的過程,前提是角色比天大。
鳳凰娛樂:你怎麼理解余占鰲身上的那種生命力?
朱亞文:其實我覺得像余占鰲這樣的人物,在那個時代是一個童話般的存在,在那個時代很多人有餘占鰲這樣體魄,但未必有餘占鰲這樣的精神。他的這種精神不是說經過教育或受過文化熏陶以後出來的,他是一種人最內在的對於環境、時代的一種反抗。我在表演的過程中,我依然是用本能去帶領,這個人的本性是善的,他是被迫走上這條匪道的,但他依然想回歸到人性最初的地方,但是這個時代不允許,當時的軍閥、官紳這些逼迫他越走越遠,是那個不好的時代拋棄了這樣一群人。所以說,余占鰲的那種力量是帶領、告訴身邊的人,我們可以回去,這是余占鰲本能里呈現出來的,不是說經過別人的思想雕琢出來的一種狀態。我第一次看莫言老師《紅高粱》的時候,我真覺得余占鰲是一個童話式的人物,在那個時代也許有這樣的縮影,但這個人一定是好多人拼湊在一起的。
鳳凰娛樂:這個人物身上有什麼變和不變的東西?
朱亞文:余占鰲在電視劇中變化最大的就是對九兒的理解,他是從自我的這個角度慢慢慢慢站到對方的角度,因為他這個人不解風情、不懂得如何去向別人表達自己的思想,甚至他的想法不能談得上是思想,只是一個慾望、本能。所以說,這樣的一個人學會去理解對方是一個特別痛苦的過程,這也是整部劇當中九兒和余占鰲用那種廝打、爭吵的方式去表達情感的一個被迫無奈的核心點。經過無數次廝打、爭吵,當兩個人最終去面對國破家亡、家仇國恨時,這是余占鰲選擇的時候,他去追隨這個女人的思想。甚至說他這個轉變之後,就意味著當時在高密最強大的一股土匪勢力整個就扭轉過來了,把槍口一致對外,讓整個戲在那個點達到了一個高潮,同時,也幫助戴九蓮這個角色走上最頂端。
周迅·第一次見面就扛她上身鳳凰娛樂:剛開始知道與周迅一起演,會有壓力嗎?
朱亞文:不會有壓力,因為我本人是一個遇強則強的人,而且我覺得跟迅姐在一起合作是一個特別好的吸收和學習的機會。她是一個自然表達的女演員,在她身上你感覺不到那種做作、那種張揚,沒有,她更多是安安靜靜的演戲。我覺得這一點夠我未來的十多年去慢慢學、去打磨自己,因為人嘛,總會因為一些環境的變化或者外界的一些認可,多多少少會有一些膨脹和變形,但希望在膨脹和變形的過程中,我會時時想起迅姐和我合作的過程,然後提醒自己反省一下。
鳳凰娛樂:你們剛開始對戲時就很順利?
朱亞文:很順利。這個順利得益於導演和迅姐,導演之前就為我們安排飯局,大家見面聊天兒,然後又在房間裡面一起聊劇本,彼此熟絡。整個過程當中,迅姐都在表達一個對我的親切和一種安撫。
鳳凰娛樂:怎麼安撫你?
朱亞文:比如說她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我們大家在聊天,因為我戴著眼鏡,她突然說我能不能看看你?我說你看,她說你把眼鏡摘下來我看看好嗎?我把眼鏡一摘,哦,原來你長得是這個樣子的。然後導演說你們倆起來比比個子吧,她噌一下就站起來,站在我的身邊。導演又說亞文來你掂掂分量吧,然後她很自然的把手豎起來,就搭在我肩膀上了,我把她扛了起來。這些過程縮短了那種瑣碎的語言、瑣碎的那種客氣,瞬間大家就進入狀態了。
野合·我狂放起來讓迅姐恐懼
鳳凰娛樂:你怎麼理解余占鰲和九兒的這段感情?
朱亞文:他們兩個人都是在不斷的彼此想要征服對方,因為他們是先有結果後有情感。我感覺就像一匹烈馬跟一個騎師,好的烈馬你得碰到對的騎師,你得懂得去駕馭這匹馬,這個過程是一個力與力的較量、思想和思想的較量,可惜的就是,我是那匹馬,她是那個騎師。
鳳凰娛樂:除了容量變大外,電視劇跟電影版還有什麼大的差異?
朱亞文:清晰,就是人物思想清晰化,因為小說本身也是一個散文式的小說,油畫性質很強,描繪的畫面感很濃烈,但對於人物思想本身的提升給觀眾留了很大的空間。其實趙冬苓老師,包括曉龍導演之前花了很多的時間在提煉人物思想上,下了很大功夫讓每一個人物都清晰可見。舉個例子,野合那場戲,電影裡面鞏俐老師是躺在高粱地裡面一動不動,最終的打點是姜文老師跪在她的面前,一個扣著的大拳,其實現在來看,它是一個靜止的狀態,流白,讓觀眾去想像;在我們的電視劇中,要把這個行為徹底延伸出來,這場戲電影版的九兒是靜止不動的,我們需要讓戴九蓮跟余占鰲有一個互動,這種互動是從拒絕到接納的過程,這也是戴九蓮對於命運的拒絕和接納,所以說讓這個東西更加條理清晰的讓觀眾去看見。
鳳凰娛樂:野合這場戲之前有沒有做什麼特別準備?
朱亞文:沒什麼準備,那場戲已經準備很久了,在拿到劇本時候就已經開始準備了,我相信迅姐也是一樣。所以說,余占鰲準備了很久,戴九蓮也準備了很久,神交已久嘛。到那場戲的時候,迅姐是一個職業的演員,我也是一個職業的演員,我們大家就是儘快把這場戲呈現出來,因為當時時間緊、任務重,大家在搶那個季節。然後非常的暢快淋漓,而且最好的就是,當時迅姐對於我的了解,也就差不多是九兒對余占鰲的那種了解程度,所以當我在她面前突然一下子狂放起來的時候,她眼前的一愣和那種微微的恐懼感,都是在那個時空里最寶貴的。
鄭曉龍·導演聊天時喜歡自黑
鳳凰娛樂:第一次見鄭曉龍導演,你們都聊什麼?
朱亞文:導演並沒有跟我聊專業性特彆強的內容,我們在閑聊,比如說,我之前拍攝的一些戲,開心和不開心的一些情況。但那次聊天讓我印象很深,我沒有想到電視劇行業的龍頭老大是這麼一個導演,能那麼平易近人、隨和,甚至他跟你調侃裡面很多的內容是在自黑,就是開開玩笑。比如說,我記得很深,他說你看余占鰲是那種特別彪悍、特彆強壯的男人,我這輩子都沒有強壯過,類似於這樣的調侃,會讓你覺得瞬間你就可以放鬆下來,然後走近他,其實是他走近我。
鳳凰娛樂:拍攝的過程中他給你提過意見嗎?
朱亞文:有過,當時在這個人物的情緒表達上,他不止一次的幫助過我。曉龍導演跟我說,像這種人物他的痛感、他的悲傷、他的所有表現固然直接,但有時候試著往反方向去考慮考慮,因為像這種人俗話叫腦子缺根筋,這種缺根筋的表達方式其實是千變萬化的,不要拘泥於某一種狀態里。
鳳凰娛樂:合作完之後,你覺得他是怎樣的一個導演?
朱亞文:是一個大哥級的導演,我覺得說大師級太學術了,大哥級是因為我很早就聽說過曉龍導演是中國電視劇市場的先河之人,很多現在著名的導演、演員都受過他的提攜,但他從來沒有坐在飯桌上跟我們去張揚這些過去,甚至像我說的,他有時候還在自黑,跟你調侃。我覺得像他這樣的一個人會更加讓人信賴,更加願意跟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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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請期待下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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