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申天津王超新近發現的庚寅本乃是紅樓夢真本(下)

重申天津王超新近發現的庚寅本乃是紅樓夢真本(下) (2015-09-02 07:35:39)

轉載

標籤: 曹雪芹脂硯齋 王根福紅樓探佚 紅樓夢研究 文化 分類: 紅學研究

重申天津王超新近發現的庚寅本乃是紅樓夢真本(下)

前些天,我寫了《重申(上)》,主要是說紅學家沈治鈞認定紅樓夢庚寅本乃現代人偽造、乃假古董,所舉「證據」其實沒有一條能夠站住腳。今天,我抽空寫《重申(下)》,是為證明庚寅本乃是紅樓夢真本,所舉證據,相信條條能夠站住腳,--當然,是否如此,得由廣大紅友說了算,而不由我說了算啊,哈哈。

應該說,判定紅樓夢庚寅本的真偽,文物鑒定家最有發言權。他們的工作不僅不可小覷,而且必須引起我們高度重視,--道理很簡單,因為他們,直接給庚寅本「斷代」。根據最新信息,馮其庸在不久前委託助手用300倍顯微鏡查看後,確認庚寅本所用紙張是乾隆年間生產的;墨跡,落筆於光緒!而天津文物鑒定家劉光啟,早在兩年前就確認庚寅本至少是光緒年間老東西,距今100多年!

在庚寅本第三回(「色鬼無疑」、「我心中有些疑惑」)第九回(「起嫌疑頑童鬧學堂」)第十三回(都有些疑心),「疑」字都缺筆,那分明是避諱。當然,避哪位的諱,我們不清楚,暫時也不必深究。但是,我們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庚寅本的抄寫年代無疑是在光緒或光緒之前,道理很簡單,因為光緒後不必避諱。

現在要說到版本學家。版本學家對庚寅本的真偽判定,我們同樣不可小覷。但問題有兩點,一點是紅樓夢版本在200多年的流傳過程中,文字難免遭篡改,而且錯漏、誤寫等等也非常多,對此我們應該有充分認識。另一點,目前有些版本學家對庚寅本作出否定意見的,並沒有拿出強有力的證據,這當然不能令人信服。

事實上,判定庚寅真偽,除了文物鑒定,除了版本學家,我們還可以著眼於文學、著眼於紅樓夢文本研究以及對紅樓夢主題的正確解讀。其實這種真偽判定,雖說有點「另類」有點「別緻」,似乎還有點「新潮」,但我們必須承認,這是一種新途徑新方法,所分析所舉例,具有一定的科學性、具有很強的說服力。

眾所周知,甲戌本有凡例及凡例詩,而庚寅本里也有凡例及凡例詩,只不過凡例到庚寅本里被一劈為二,那凡例詩,在庚寅本里乾脆被挪到了第一回正文。目前,判定凡例詩是否曹雪芹親筆,就顯得極其關鍵極其重要。

那麼凡例詩究竟是否曹雪芹親筆,我們究竟有沒有辦法作出鑒定?回答是肯定的,而且絕無問題。

為認真分析仔細鑒別,我先把凡例詩照抄如下--

浮生著甚苦奔忙,盛席華筵終散場。  悲喜千般同幻渺,古今一夢近荒唐。  謾言紅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長。  字字看來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尋常。

以上「凡例詩」取自庚寅本。在甲戌本里,「古今一夢近荒唐」,其中「近」為「盡」。我取庚寅本,是因為庚寅本緊接在甲戌本之後,實是甲戌本的修訂本,最接近曹雪芹。--當然,這只不過是我一家之言,此處不作枝蔓。

我們看凡例詩,頭四句歸根結底是一句,即「古今一夢近荒唐」。詩眼在腹聯:謾言紅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長。--詩中「紅袖」是指寶釵,「情痴」是指黛玉。她們,一個是程朱理學的順民,一個是程朱理學的叛逆;二美合一乃囊括著普天下薄命女兒。換言之,普天下薄命女兒不是寶釵就是黛玉!

說寶釵黛玉二美合一,除此另有何證據?證據多了去。第五回,「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為誰妍(黛玉春恨寶釵秋悲)」;判詞曲子,黛釵合一;秦可卿閨房裡,「一邊擺著飛燕立著舞過的金盤,盤內盛著安祿山擲過傷了太真乳的木瓜」(黛玉寶釵被摁在同一器物);二十七回,「滴翠亭楊妃戲彩蝶 埋香冢飛燕泣殘紅」;四十五回,「金蘭契互剖金蘭語 風雨夕悶制風雨詞」;還有四十二回脂批:釵、玉名雖二個,人卻一身,此幻筆也。……故寫是回使二人合二為一。其實我們看曹雪芹筆下的黛玉寶釵,燕瘦雁肥各盡其美;作詩賦詞,輪流冠軍;要論才情、講博學,黛玉寶釵可謂各有千秋。事實上曹雪芹心目中,黛釵分量一樣重,不信我們看寶玉怎麼說?薛寶釵乃「山中高士晶瑩雪」;林黛玉是「世外仙姝寂寞林」;而搬演紅樓夢,曹雪芹明說是「懷金悼玉」!--所以,世上無論是擁林反薛或者擁薛反林,其實都不符曹雪芹心意。

當然,作為曹雪芹,思想傾向是站在林黛玉一邊的,這隻要看他筆下塑造的賈寶玉就很清楚。問題是,黛玉寶釵,人品道德絕對優秀,文章才華難分伯仲,且都上乘遠超鬚眉!一句話,她們都是中國封建社會裡的好女兒,但最終,卻都成了程朱理學的受害者、犧牲品!寶釵「啼痕重」,黛玉「抱恨長」,一個是為寶玉終身守活寡,一個是為寶玉淚盡而夭亡,兩人均沒有好下場。換言之,曹雪芹實是說普天下薄命女兒在程朱理學陰影下都沒有好下場,都被程朱理學給害死了!--其實這凸顯了紅樓夢主題。紅樓夢主題是曹雪芹哭紅悼紅,所謂「千紅一哭、萬艷同悲」。如果我們深入發掘,挖出根子,就可知紅樓夢主題,是曹雪芹為普天下薄命女兒鳴冤叫屈伸張正義,並深揭狠批綿延中國封建社會2000餘年的紅顏禍水論!道理很簡單,因為黛釵二美合一乃「秦可卿」,而秦與賈珍通姦事發,導致元春死亡引爆賈府被抄。可在秦的判詞及曲子里,我們分明可見作為「賈府國皇上」的賈珍,竟然厚顏無恥地把賈府敗亡的罪責全推給了秦可卿,也就是說全推給了普天下薄命女兒。--曹雪芹對此當然是義憤填膺絕不認同,並給予了嚴厲批駁!詳細解讀,紅友們可以參閱我紅文《讀懂秦可卿破譯紅樓夢》。

有些紅友,總覺得「漫言紅袖啼痕重」似乎應該是指黛玉。其實這是一個錯覺。事實上寶釵在寶玉棄釵為僧後,天天以淚洗面,年年重陽盼雁(寶玉)。我們看二十二回寶釵謎:焦首朝朝還暮暮,煎心日日復年年;看三十八回寶釵菊花詩:念念心隨歸雁遠,寥寥坐聽晚砧痴。誰憐為我黃花病,慰語重陽會有期。

寶釵啼痕重,黛玉抱恨長,那體現了二美合一,也體現了寶釵黛玉的共同命運:紅顏薄命!有人說「紅袖」指脂硯「情痴」指雪芹,那是完全脫鉤紅樓主題。--更何況,雪芹健在人世,脂硯豈能咒曹雪芹死亡?!

或許有紅友要說,以上說的那麼熱鬧,好像也有些道理,可是,你怎麼能夠證明凡例詩里的「紅袖」是指寶釵「情痴」是指黛玉?

「情痴」指黛玉,我無須多說,相信紅友能夠理解。在此,我主要證明「紅袖」指寶釵。

查「紅袖」,典出白居易《宅西有流水牆下構小樓偶題五絕句》:霓裳奏罷唱梁州,紅袖斜翻翠黛愁。白居易詩里,紅袖指楊貴妃,而曹雪芹運用到紅樓夢裡,就是指薛寶釵!這並非空穴來風,證據極多。比如二十七回回目:《楊妃戲彩蝶,飛燕泣殘紅》;比如秦可卿閨房裡,「一邊擺著飛燕立著舞過的金盤,盤內盛著安祿山擲過傷了太真乳的木瓜」,--飛燕指黛玉,「太真乳」指寶釵;記得有一回,寶玉明確把寶釵比附楊妃,引起寶釵勃然大怒,說自己沒有一個好哥哥好兄弟可以做得楊國忠的!當然,紅樓夢裡以楊貴妃比附薛寶釵,例子可以說相當多,但在此,一概省略不提。

我們下面接著說「霓裳奏罷唱梁州,紅袖斜翻翠黛愁」。其實,這詩句,我們可以直接把它解讀為「寶釵斜翻黛玉愁」。因為寶釵與寶玉「成婚」,在陰間里的黛玉是照樣會發愁的,--須知黛玉是情榜里的「情情」!黛玉對寶玉,可以說是世界上愛情專一的楷模、典範,毫無疑問。

事實上,「紅袖斜翻翠黛愁」,此「翠黛」確實可以指「眉尖若蹙」的林黛玉。須知白居易詩里,「翠黛」是一種青黑色礦物,可給女兒畫眉之用。所以,翠黛引申開去就是女兒兩字!「紅袖斜翻翠黛愁」,我們當然也可以解讀為「寶釵斜翻女兒愁」。

另外,我們還必須清楚,翠黛實際上就是黛玉,黛玉就是翠黛。因為黛玉本意是墨綠色的玉,正與翠黛同。記得紅樓夢第三回,寶玉初見黛玉道:「《古今人物通考》上說:『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畫眉之墨。』況這林妹妹眉尖若蹙,用取這兩個字(顰顰),豈不兩妙!寶玉口中,「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畫眉之墨」豈不是指翠黛?而翠黛,豈不正與黛玉緊密關聯?據此,我們有理由推定,曹雪芹筆下的黛玉兩字,實際上正從翠黛兩字轉化而來。由此,白居易「紅袖斜翻翠黛愁」,我們解讀為「寶釵斜翻黛玉愁」或「寶釵斜翻女兒愁」,絲毫不見牽強。黛玉在曹雪芹眼裡實就是女兒之意。--當然,把唐詩宋詞巧妙地焊接在紅樓夢並為其主題服務,這是曹雪芹慣用的觸境生春、移花接木,乃平生所長所特有。事實上「謾言紅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長」,「紅袖」指寶釵是毫無疑問的。詩句清楚地點明了寶釵失去寶玉後年年哭泣,而黛玉情痴到底,淚盡夭亡。

我以上所述,實關係到紅樓夢主題;關係到黛玉乃翠黛乃女兒;關係到二美合一以及釵黛的最終命運結局;更關係到普天下薄命女兒最終都是程朱理學受害者、犧牲品等等等等!所以我多次說過,「謾言紅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長」,惟曹雪芹才能夠寫出!有人說凡例詩是脂硯齋作品,豈不是胡言亂語?脂硯齋是紅樓夢點評者而不是紅樓夢創作者。脂硯齋在甲戌本《好了歌注》中錯批湘雲乃「兩鬢成霜」;在秦可卿閨房擺設的描寫中,感覺頭暈並明說「別有寓意余所不知」;在黛玉《葬花吟》「舉筆再四無法加批」;更有胡亂猜測十二副釵名單以及罵小紅(林紅玉)是「姦邪婢」等等,都很清楚地說明了脂硯齋並不是紅樓夢創作者而只是紅樓夢點評者。她豈能寫出「謾言紅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長」的那種充滿玄機、充滿奧秘的詩句!至於其他人,當然更不可能寫出。

有些紅學家,說凡例詩「相當膚淺」,可是,他們深入探佚紅樓夢了嗎?深入讀懂紅樓夢了嗎?如果沒有,當然不能正確破譯凡例詩解讀凡例詩!說凡例詩「對仗」擇詞寬泛,難道要曹雪芹以詞害意?凡例詩不能象紅樓夢裡女兒們那樣盡情發揮文學才華,而必須清楚點明紅樓夢主題,所以,「紅袖」對仗「情痴」就無法以顏色對顏色!但是,它符合人名對人名,符合寶釵對黛玉!至於說曹雪芹「自吹自擂」,更不是否定凡例詩是曹雪芹親筆寫的理由。難道我們要曹雪芹說自己寫紅樓夢不費吹灰之力?何況,紅樓夢第一回就明確寫曹雪芹「批閱十載增刪五次」,此正與「十年辛苦不尋常」呈前後統一前後呼應。

以上,我們以無可辯駁的事實證明了甲戌本里的凡例詩乃曹雪芹親筆,那麼,它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庚寅本第一回正文里,我們就可以斷言,庚寅本乃是紅樓夢真本!--何況它抄寫在100多年前。

如果我們把甲戌本開頭與庚寅本相比較,就可以清楚地看出,庚寅本把甲戌本凡例一劈為二完全是正確的;把《凡例》兩字直接改題為《紅樓夢旨義》也是完全正確的;把凡例詩乾脆挪到第一回正文里,更是正確的!所有這些變動乃曹雪芹所為,事實上庚寅本是緊接在甲戌本之後,乃是甲戌本的修訂本,--那時,脂硯齋手頭應該已有曹雪芹八十回後的部分文章(曹雪芹生前完成了紅樓夢100回整)。庚寅本雖說它抄寫在1770,但它所據母本,應該是脂硯本,其文字落筆應在庚辰(1760)之前。我的意思其實已經很明確,就是說庚寅本乃是最接近曹雪芹生前最終定稿的本子!--詳細解讀,此處不便展開,有必要的話我另文再說。

那麼,我們證明了凡例詩乃曹雪芹親筆,並由此順理成章地證明了庚寅本乃紅樓夢真本。除此,我們還有沒有強有力的證據?當然有!

在庚寅本171面及193面,獨有脂批兩次提到鶴軒本。其實庚寅本里出現鶴軒本概念,這也是證明庚寅本是紅樓夢真本的一個重要證據。

171面硃批:此批原鶴軒本在賈璉笑聲之下因以補此庚寅春日對清

193面:庚寅春日抄鶴軒先生所本(抄在裝訂線眼外,墨筆)

庚寅本上面兩條批語,簡直石破天驚!它確切無疑地證明了庚寅本的底本文字,竟然直接抄自脂硯本!

那麼鶴軒先生、鶴軒本究竟何意?其實要搞清楚此點,現在不難。因為我們知道,紅樓夢裡史湘雲是鶴,而史湘雲原型乃脂硯齋。--當然,這是紅學大家周汝昌的紅學研究成果,但是,此紅學研究成果,我認為正確無誤!至於詳細敘說,此處不必,紅友們可以查閱周汝昌有關紅學著作。

依據周汝昌研究成果,鶴軒先生當然是脂硯齋,而鶴軒本當然是脂硯本。所以,庚寅本當然是紅樓夢真本,母本來自脂硯!我們絕不能說,100年前庚寅本「造假者」居然能夠未卜先知,清楚鶴軒先生、清楚鶴軒本、清楚史湘雲是鶴而且是以脂硯為人物原型精心創作等等吧!

在此,我順錄89面脂批:「有如我揮淚抄此書者乎?予與玉兄同肝膽也」。--那「揮淚抄此書者」是誰?是不是脂硯齋?我想紅友一目了然。

下面,我再拿出一條證據,以證明庚寅本是紅樓夢真本。

庚寅本第五回(108面),有一條獨有硃批:可知下人之傳聞寧府穢事之由。那批語,明點賈珍與可卿通姦之事乃是事實,下人皆知。須知這是曹雪芹圈外人批不出來的,現代人當代人更是批不出來的!否則,賈珍與秦可卿是否通姦,當今紅學界哪會一直糾纏不清?又哪會是二百多年來紅學研究上的一個懸案?

庚寅本第十三回(284面),有一條墨批,與上一條硃批緊密相關,我順錄在此,以供紅友們一併參考--

盡我所有為媳婦,是非禮之談,父母又將何以待之?故前此有惡奴酒後狂言及今復見此言含而不露,吾不能為賈珍隱諱(此批不見於甲戌本、庚辰本)。

以上,我只是簡要證明了天津王超新近發現的庚寅本乃是紅樓夢真本,大致說來是提出了五條證據。它們分別是文物鑒定家判定庚寅本抄寫年代是在光緒或光緒之前、庚寅本里「疑」字的避諱、庚寅本凡例詩乃曹雪芹親筆,紅樓文本的改動乃曹雪芹所為、庚寅本里鶴軒本概念的出現、賈珍與秦可卿通姦的確認等。

我想,以後有機會,我當寫些補充,--因為可以證明庚寅本是紅樓夢真本的證據其實還有,只不過相對來說或許比較次要罷了。

王根福2015.9.1.

推薦閱讀:

《紅樓夢》林黛玉詩詞鑒賞
唐國明認為《紅樓夢》曹雪芹是完成了,而且是100回,你怎麼看??
《紅樓夢》里死得最快活的人是誰
紅樓夢紫鵑試探寶玉,賈母這句話徹底打消薛姨媽讓寶釵嫁寶玉念頭
《紅樓夢》中「五美吟」與後文「十獨吟」

TAG:天津 | 發現 | 紅樓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