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修木讀史 提交日期:2010-6-28 11:32:00 | 分類:猶太人 | 訪問量:2809 猶太人,《聖經》與基督教的產生: 第一章 《聖經》與歷史 1.9 進入現代的挑戰 十九世紀是歐洲突飛猛進的世紀,工業革命與資本主義的發展讓歐洲人得以在經濟、社會與政治的各個方面,大幅度領先於其它各地,造就了歐洲列強稱霸全球的局面。但是,對歐洲的基督教會來說,十九世紀卻是其地位大幅衰退的時期。就好像時光輪迴,又回到了古羅馬時代,基督教教義與《聖經》要再一次面臨不信上帝的「異教徒」思想的挑戰。 扮演「異教徒」角色的,是在十九世紀之中發展成為獨立學科的自然科學與社會科學:從宇宙的起源到人類的產生,從歷史的進程到社會的發展,都產生出一系列完全獨立於《聖經》之外,不需要假借神靈的科學理論。這些與《聖經》相悖的解釋,曾經造成科學與宗教之間的激烈爭論,其中最著名的例子是關於生物學中的進化論與地質學中地球年齡的爭論。在現代的西方,這一爭執的勝負早已有了分曉。在西方的大學裡,有時會請來某位著名的科學家(通常是物理學家)給一個講座,題目叫著「我為什麼相信上帝?」,還總是可以吸引一些聽眾。但是,如果學校里來了一位著名的神學家,卻不會有人去請他做一個「我為什麼相信科學?」的講座,因為這樣的題目太過古怪。在伽利略、牛頓生活的年代是做科學研究的人要證明他們的思想不違反《聖經》,而在十九世紀以後卻是相信《聖經》的人要向大家說明,《聖經》的內容並不違反科學。 在《聖經》完全失去其神聖的百科全書位置的同時,基督教會也失去了其往日對教育、學校的控制。這當然,是西方社會與政治世俗化的一部分。以往「君權神授」的王公貴族政治,變成了「民族國家」,其合法性基礎是各式的新意識形態,民族主義,民主自由,社會主義等等。宗教不再成為政治合法性的基礎,教會也就失去了以教派歸屬不同而相互迫害的理由,政治與宗教分離成為大勢所趨。這樣一來,往日天主教與新教之間那些曾經鬧得血雨腥風的神學爭論,已經沒有多少人在意。雙方所要面對的都是來自基督教之外的挑戰,如何應付科學理論、世俗化、消費社會的衝擊,維持教會對社會的影響。 在對待《聖經》的態度上,現代的基督徒有各種不同的取向,其中最為鮮明的對立不再是天主教對新教,而是「自由派」對「保守派」。自由派的理解有相當大的彈性,並且可以完全與現代的科學理論相安無事。他們認為,《聖經》是「人闡述神」,記述的是兩、三千年前的古代以色列人與上帝的交往,對上帝的理解。古代的人們對社會、自然、地理與歷史的理解都不能與現代相比。比如說同樣是天空中的一道彩虹,在今人看來是光的折射,在古人看來卻是一道絢麗的奇蹟。同樣是電閃雷鳴,在今人看來只是雲層之中的放電現象,在古人看來卻是惹怒了天神。因此《聖經》之中才會出現許多神話、奇蹟一般的內容。這些內容的真假,並不重要。甚至連耶穌的復活是否真有其事,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體會這些敘述之中所包含的來自上帝的聲音。就像讀文學作品那樣,重要的不是情節的真假,而是內中所表達的感情與思想。不論是古人還是今人,都必須面對生與死、人生的起伏、道德人倫這些精神與心靈上的根本問題。其答案不能用科學的方法在實驗室里觀察實驗,只能在哲學、宗教與文學作品之中思索找尋。《聖經》之中所描述的經歷,涉及的正是這些問題,體現的是上帝的教誨。因而在他們看來,《聖經》中會出現神話、及內在矛盾之處並不奇怪,它本來就不該用作自然問題上的權威。但是在精神、人倫、道德問題上,《聖經》仍然是他們獲得鼓舞與啟示的源泉[1]。 保守派則採取的是另一種態度。在他們看來,一但《聖經》中的描述變成虛構的神話故事,不再有紮實的事實基礎,那麼《聖經》就失去了思想上的權威地位。十九世紀以來,教會在西方的地位降低,就是因為科學理論取代了《聖經》在解釋自然起源上的權威,進而也威脅到《聖經》在人倫、道德等各方面的權威性。自由派的解讀彈性太大,很容易變成隨心所欲,進而迷失方向。因此,他們至今不肯放棄《聖經》與科學之間的爭論,堅持認為人是上帝創造的,進化論是謬誤的,《聖經》里描述的奇蹟都是真的,都不違背科學。不論是天主教還是新教的各個教派之中,都有自由派與保守派,而在此二者之間,隨著教義、取向的不同,還可以有許多變化,產生各種不同的傾向與派別。 作為一種傳統,基督教仍然在西方的文化與思想上,有著很大的影響。這就像二十世紀的中國,雖然歷經了近一個世紀的深刻的政治與思想革命,在最極端時甚至號稱要「打倒孔家店」,但是儒家思想卻依然在我們的潛移默化之中。即使是在文革期間上學的學生,完全沒有接觸過孔孟之道,但是打開《四書》,卻不難找到許多熟悉的詞語與句子。 開車走在西方城市的街道上,教堂依然是時常映入眼帘的建築,雖然定期參加禮拜的人數越來越少。《聖經》依然是有史以來發行量最大的書,在信徒們來說,是《聖經》給予他們心靈上的安慰與精神上的指導。西方的文學、戲劇、影視作品當中,時常可以看到《聖經》的影子。許多作家們兒時最早聽過的故事,也是《聖經》的故事。選舉的時候,政客們會引用《聖經》詞句,來打動選民。連科學家們在宇宙起源、動物進化上有什麼新發現的時候,也時常引用《聖經》里的故事,來比喻他們的理論,以期引起一般讀者的興趣。 閱讀西方歷史,更是會遇到與教會相關的各類問題。基督教會在西方歷史的進程之中所起的作用雖然有起有伏,但是在蠻族入侵之後的任何一個時期,教會都在西方歷史的敘述中佔有相當的分量。要讀懂西方歷史,一定要對《聖經》的內容,猶太人的歷史,及教會的形成、角色與禮儀有一個基本的認識。 我們中國人有一句老話,「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反應在歷史記載之上,則是留存下來的史籍,通常是勝者的記錄。敗者的記錄,就算有過,也大多流失了。比如說,我們現在能讀到古希臘,是因為亞歷山大的東征,使得古希臘書藉曾廣為傳播,不致於因時間的流逝而完全失散。在這一點上,《聖經》卻可以算是一個奇特的例子。古代的以色列,只是一個落後的小地方。而留下《聖經》的猶太人,也只是一個人數不多的弱小民族,命運還相當坎坷。像《聖經》這樣一個弱小民族的歷史記載,並不多見,留下的是一個難得的小民族的角度。而《聖經》在後世的影響之大,與猶太民族的弱小,更是不成比例。 從內容上來說,《聖經》里有一半說的是歷史。我們現在通常所說的歷史,要麼是學術作品研究過去某個時期,要麼則是文學作品講述某個朝代的故事。《聖經》里所說的歷史,卻更像古代中國的二十四史,是由朝廷召集專門人員撰寫的官方史。在兩千多年前的時代,能讀書識字的人很少。寫歷史不是為了理解研究,也不是為了閱讀欣賞,而是為了通過對事件的記錄整理,給當朝者歌功頌德,樹立法統的來源。它不是寫給普通人讀的,而是寫給王公貴族們讀的,讓他們「統一思想」,歸順於當朝者。前面說到過,在產生《聖經》的年代裡,猶太人歷經三起三落。每一次起落,都有權力的重新分配,其中不但涉及政治權力,也涉及宗教權力。《聖經》所記述的歷史,是當政者的政治論述,與二十四史相似,不免要涉及功罪成敗的認定,也包含著各種利益的角力。其特殊之處在於所使用的分析角度往往是宗教的,所以在歷史之外,還有不少篇幅講的是禮拜儀式,清規戒律,傳說故事,讚美詩,禱告詞,警世箴言,神學思考等等。這樣一本記錄,可以讓現人窺見當時的政治與社會條件,但是其中所記述的歷史,就像所有古代流傳下來的歷史一樣,需要批判地使用。由於它所記載的是局部的小區域的事件,在《聖經》之外缺乏其它歷史資料作為參照,後人只能依靠對《聖經》的考證,從字裡行間,尋找歷史的蛛絲馬跡。於是《聖經》的研究,倒是與很多中國文人所喜好的《紅樓夢》研究有幾分相似的地方。 文藝復興期間開始做的考證,通常是文本考證,也稱為初級考證,研究的是文本的對比,字句的翻譯理解,正典的選定。古時沒有印刷,所有流傳下來的文本都是用手工逐字逐句抄下來的。抄寫過程中,既有不慎寫錯之處,也有模糊不清的地方,更有抄寫者認為不合理,而自行改動的字句。雖然多半是細微之處,但是長年累月,上千年積累下來,不同文本之間可以產生不少的差異。文藝復興期間,天主教教士們在中東收集各式文本,為的就是相互對比,以求正本清源。 比抄寫更容易出問題的,是翻譯過程。《聖經》舊約的原始寫作所用的大部分是古希伯來語(以及少部分阿拉姆文),新約所用的則是古希臘語,現在這兩種語言都已經沒有人在日常生活中使用。就算是現代的以色列人讀舊約,希臘人讀新約,都還有一個翻譯的問題。最著名的一次翻譯是發生在公元前三世紀,生活在埃及的猶太人將舊約的大部從希伯來語翻成了希臘語。基督徒中有一個流傳甚廣的傳說,號稱翻譯是由當時的埃及國王發起贊助的,一共請了七十二位精通希伯來語與希臘語的猶太人,各自呆在一個房間內獨立寫出一個譯本。譯完之後,人們奇蹟地發現,七十二個譯本在字句上一模一樣,沒有一字偏差,證明他們都是在聖靈鼓舞之下完成了各自的翻譯。這個譯本,後來被稱為「七十士譯本」,作為早期基督教會所廣泛使用的舊約文本,它的存在使得基督教在非猶太人之中的傳播成為可能,。 自然,所謂的奇蹟只是一個美麗的傳說而已。學過外語的人都知道,兩種語言之間,詞句的表達,在意思上可以差出很遠。這一方面是因為文化、習俗的差異,另一方面則是同一個片語,在不同的語言之中所含的意義各不相同。比如說中文中的「顏色」,用在「給他點顏色看看」,就變成了「厲害」的意思,翻到英文之中,就不可以再用「color」一詞。而英文中的「color」,不但可以當作「顏色」,還可以用作「膚色」,「顏料」,還可以當作動詞來使用,變成「上色」,「渲染」,甚至「歪曲」的意思。即使在同一種語言的兩種不同方言之間,都會有一些微妙之處是難以翻譯的。在《聖經》的翻譯上,更大的問題是古希伯來語已經無人在日常生活中使用,而留下的文字資料卻基本上只有舊約,其中有不少辭彙的語意只能通過舊約中的前後文去猜想。因而《聖經》的翻譯之中會出現問題,是不可避免的。 最早在中東所產生的文字,是與漢字相似由像形字簡化而來,其中也有一些偏旁符號可以用來標定發音,但是總體來說使用的符號數量大,學起來費工夫。後來生活在地中海東岸現今黎巴嫩地區的腓尼基人,將其中一些偏旁簡化,用來標定發音,形成了基本的字母。他們開初的目的只是用來記帳,要的就是簡單易學好用,字母之中只有輔音,連母音都省下了。一個字母「t」,可以代表ta,te,ti,to,tu等等。這套系統在公元前八世紀前後傳到古希臘,才由希臘人加入母音,用來記錄詩歌,形成了完整的注音文字。以色列就在黎巴嫩的南邊,希伯來語與腓尼基語同屬閃族語系,算得上是近親。古希伯來語在文字上的發展算是遲的,也是借用腓尼基人的字母書寫,除少數特例外,基本上只有輔音。 在舊約「出埃及」3:13-14中,摩西第一次遭遇上帝顯靈,詢問上帝的尊號,得到的回答是「JHWH」(英文中又作「YHWH」)。這四個輔音字母並不是一個詞,而是一句話,在英文里翻成「I AM THAT I AM」,在中文裡則翻成「我是自有永有的」,更直接一些的譯法應該是「我就是我」,很有幾分天尊不可冒犯的權威。「JHWH」這四個字母在《聖經》中用作上帝的尊稱不成問題,但是以其所特有的意思,當稱呼來讀卻有些彆扭,甚至有幾分不敬。因而猶太人讀經時碰到「JHWH」不照字句出聲,而是讀出一個替代詞,「Adonai」,意思是「我的主人」。到公元十二世紀,有天主教教士向猶太人學希伯來《聖經》,沒有搞清楚其中的微妙之處,把JHWH與Adonai合成在一起,給上帝取了個新的稱呼「Jehovah」,也就是中文《聖經》之中經常看到的「耶和華」[2]。所以連當今基督徒們廣泛使用的上帝尊號「耶和華」,其實本身都是一個翻譯過程之中的創新。 正典的選定,是另一個在基督教各派之中曾引起很大爭論的問題。我們現在所習以為常的一頁一頁的圖書裝訂方式,在西方是在公元一至四世紀之間才逐漸流行起來的。於此之前,書的形式是像現在的畫卷那樣,寫在一大張羊皮紙或莎草紙上,然後捲起來。《聖經》上的各卷書,在開始的時候就是寫在這樣的捲軸之中,篇幅長的可能需要一卷以上,短的則有可能數本合在一起載入一卷,按照某種順序擺放,但是具體的擺放方法卻無從考證。到後來裝訂成我們現在所用的翻頁式的《聖經》時,就出現了一個問題,哪一本該當著正典收入,收入之後又應該是什麼順序。總的來說,舊約之中有三大部分,最前面的摩西五經算是律法,中間是先知的事迹,最後的部分則是文集。前兩部分爭議不大,最後的文集內容繁雜一些,也沒有前兩部分重要,爭議也就多一些。天主教會沿用的是希臘文的七十士譯本,書卷的內容截止期在公元前二世紀的希臘統治時期。到宗教改革時期,新教與天主教決裂,轉而向猶太人請教,借重希伯來舊約的權威性。新教徒所用的舊約與希伯來舊約基本一樣,只是在順序上有少許變化,內中只有二十四卷書,內容截止在公元前五世紀的波斯帝國時期,從天主教的正典中剔除了十幾卷,放入低一級的「次經」。但是後來的考證卻顯示,希伯來舊約的制定大約在公元六到九世紀之間,要比七十士譯本晚了近一千年。新約的正典收集,爭論更大,路德翻譯《聖經》時還曾疑慮過像雅各書、啟示錄等不符合他的神學觀點的書卷,是不是應該收入[3]。 ========================================= 注釋: [1] John Rogerson在「Beginning Old Testament Study」(Westminster, 1982)一書之中(p. 44-54),向剛進入大學學習的保守基督徒學生介紹《聖經》與古代以色列歷史研究的目的,對自由派的思維有一個通俗易懂的介紹。 [2] 參見John Sandys-Wunsch, 「What have they done to the Bible?」, p.48 (Liturgical Press, 2005)及Bernhard W. Anderson, 「Understanding the Old Testament」, 3rd edition, p. 52-56 (Prentice-Hall, 1975) [3] Robert B. Coote and Mary P. Coote,在「Power, Politics, and the Making of the Bible」 (Fortress Press, 19900)一書的引言部分 (p. 1-11),有一個簡短的總述。詳細的介紹,參見Lee M. McDonald, 「The Formation of the Christian Biblical Canon」, 2nd Ed. (Hendrickson, 1995) #日誌日期:2010-6-28 星期一(Monday) 晴 複製鏈接 舉報 新天涯,新體驗,2012新版即將內測! 評論人:iamhotmoon | 評論日期:2010-7-2 10:46 修木,好: 好久沒來,還是在外邊的論壇上吵來吵去。為土耳其人道船隻受襲吵,為保守或自由吵。。。。吵得暈頭轉向。 我再貼一篇綜述,是在論戰中用的。是我參考了很多文章後寫的總結。因為不是商業用途,所以就沒羅列references.Sorry about that. 還是象你以前說的:「不了解西方的宗教,你就很難搞懂西方歷史。」而且,有了基本的西方宗教的歷史知識,對了解現在西方的社會結構,文化,政治,政黨,法律等,幫助都極大。 美國的基督教新教-----新教福音派-----共和黨-----猶太人的關係 美國文明的基礎是新教傳統。當前美國的基督教新教依照政治態度來劃分,分為自由主義的主流派(Mainline)和偏於保守的福音派(Evangelical)兩個陣營。福音派在上一世紀的二十年代以前一直是美國社會中最強大的宗教勢力。第一次世界大戰後,新教福音派作為主流文化的地位大大下降了。引起這種變化的是社會的現代化及其衝擊,傳統的美國價值觀在二十年代以後逐步式微。 但是到了七十年代後期,情況便大不一樣了。 新基督教右翼運動(The New Christian Rights)是指美國宗教特別是基督教新教中一些積极參与政治事務和社會事務的宗教保守派及其活動。新基督教右翼運動中的主要派別有道德多數派、基督教福音派等,它的基礎主要是基督教福音派,該派在神學上是保守的,信徒主要是美國中下層人士。 城市化使得社會價值觀受到威脅,進一步則使教會的威信下降,通過政治途徑重建以往宗教集團的價值觀也就成了當務之急。傳統的福音派是反對宗教過問政治的,但這種政治冷淡到了新的形勢下卻轉化為意圖實行更符合自己價值觀的政策。 新基督教右翼運動興起是美國歷史上多次宗教復興運動的又一次體現 美國憲法第一修正案為美國確立了嚴格的政教分離原則。從法律上說,政府與宗教組織之間沒有任何關係,然而在現實生活中,法律上的政教分離並不能阻止宗教對美國政治的影響。新基督教右翼的思想體現在其所追求的社會目標上。作為一種選舉運動的新基督教右翼具有三大目標,使福音新教成員參與政治,與共和黨實現結盟,改變美國公共政策。.新基督教右翼不滿於傳統的宗教價值觀及道德觀念的淪喪。首先關注的主要是墮胎、同性戀、學校祈禱等涉及道德爭論等方面的社會問題。 對於宗教利益集團來說,對政治施加影響最有效的方式是參與全國政治選舉。自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以來,新基督教右翼成為共和黨贏得選舉勝利的一支重要力量。此後,白人福音派與共和黨結為越來越緊密的同盟,取代了新教主流派的歷史地位。 通過和共和黨結盟,新基督教右翼勢力一直努力試圖把他們的價值觀融入到美國社會政策之中。不能簡單地將新基督教右翼運動看作是美國政策制定中的決定性力量。 眾所周知,美國猶太人在美國的政治,知識,傳媒,和經濟等領域的影響。但無論美國猶太人的政治影響有多大,卻很難撼動和顛覆基督教白人政治在美國政治中的主導性和統治地位。美國猶太政治的內涵是美國猶太人影響和參與美國政治。主要表現是猶太人為了實現自身族裔利益和以色列國家利益的最大化,利用自身超強的經濟實力和掌握強大的新聞媒體,輿論工具和思想庫,建立自己的政治組織和利益集團;或通過直接從政,形成一定的政治勢力並且提出一系列特定的政治思想影響美國政治;美國猶太人同時十分注重培植親猶太以色列勢力,猶太人院外集團的遊說行為對美以關係,美國的中東政策的造成深刻影響。 美以關係和美國的中東政策的三角關係,是美國猶太政治最為突出的表現形態。歷史證明,美國猶太人堅決捍衛以色列的利益,甚至不惜犧牲美國的利益。美國是以色列的忠實的盟友,以色列是美國的戰略資產。但是在美國與以色列的互動中,以色列有時也損害美國的利益,美國有時為了整體的利益也做出不利於以色列的政策和決定 。 「猶太-基督共識」在美國存在甚久。 但猶太教和基督教之間的對話並不能解決所有的歷史和現實問題,也不能消除兩千年來所有的積怨。 大屠殺期間的羅馬教皇Pope Pius XII是否應為天主教徒未能更有效的拯救猶太人承擔責任,這仍然是一個雙方難以妥協的問題。在巴勒斯坦問題上,梵蒂岡與以色列的政策也不會完全一致。 強勢崛起的基督教保守派則讓猶太人又喜又憂。他們一方面希望與猶太人建立起更好的關係,「道德多數派」中也包括了猶太保守派;參解《聖經》也使得他們對猶太人和以色列充滿好感,並成為一股強大的親以勢力。但另一方面,保守派並不寬容,也厭惡多元主義,他們與自由派猶太人在墮胎、福利政策等眾多問題上存在深刻的矛盾。而基督教保守派試圖在猶太人中傳播福音的企圖以及前所未有的宗教政治化的傾向則被保守派和正統派猶太人視為威脅。更何況,正統派天主教反對與猶太教的對話,在他們看來,猶太人要繼續集體地為耶穌之死承擔罪責。最近《耶穌受難記》在美國引起轟動以及隨之而來的反猶情緒更使猶太人感到憂心忡忡。 非洲裔和西班牙裔美國人中存在的強烈的反猶主義更使猶太人深感不安。更何況西班牙裔人口增長極為迅速,他們與猶太人的關係也最糟。以色列的行為也並不總能得到美國社會的贊同。猶太人強大的內聚力、他們對以色列的支持也會引致非議。他們在經濟、政治中的強大勢力也會引起其他群體(尤其少數族裔)的不安和嫉妒而被視為「過大」。尤其是,美國社會中的自由主義、多元文化主義導致的相對主義、虛無主義危及了那些保障猶太人在美國繁榮安康的美國信條——那些造物主賦予的「不言而喻」的「自然權利」。而正是虛無主義在魏瑪共和國的肆虐,「自然權利」觀念的死亡,才導致了納粹上台,導致了猶太歷史上那場最大的災難。 美國猶太人在其唯以色列利益是瞻的政治活動中對美國利益的損害以及他們對反猶主義的濫用造成美國猶太人自身的政治困境。 無論新基督教右翼如何發展,美國社會的自我調節機制是不會把美國變成一個基督教基要主義國家的。 評論人:修木讀史 | 評論日期:2010-7-5 14:47 你說得很是。基督教福音派人士對以色列很是支持。 除了你上邊說到的原因,還有一點宗教上的原因。 按照福音派的解釋,耶穌第二次降臨之前,會在巴 勒斯坦建立一個猶太國家,打敗其它的邪惡帝國。 這些邪惡帝國具體是什麼,沒人說得清楚。但是在 他們眼裡,猶太國家就是以色列。以色列的存在因 此與耶穌第二次降臨有關。那場類似世界末日的戰 爭之後,所有的人(包括猶太人)都轉信基督,那 時候耶穌就回來做最終的審判 一般人自然是把這些說法當作笑談,包括那些與福 音派結盟的猶太人,以及大多數表面上很尊敬福音 派的政客們。福音派還是有些選票。雖然他們的選 票也就只有幾個百分點,但是這些選票方向比較一 致,大家都不願意無謂去得罪他們。 以美國的制度,票數不多,但是步調一致的少數, 可以有很大的政治影響力。至少政客們不敢得罪他 們。猶太人本身也是一個例子。他們人數不多,百 分之四五了不得。但是你若是反對以色列,他們就 都反對你。這一來一去,選戰就沒法打了。 另一個例子是佛羅里達的古巴人,人數也不多,卻 綁架了美國對古巴的政策。誰跟古巴和解,他們就 反對誰。選總統,算選舉人票,輸不得佛州。所以 沒人敢與古巴和解,政治上承受不起,雖然大家都 知道美國那樣與古巴鬧彆扭對美國沒有一點好處。 評論人:iamhotmoon | 評論日期:2010-7-7 10:58 修木,好again, 我是寫了另一篇關於基督原教旨猶太復國聯盟內容的心得,也是為了論戰用的。吵架也有好處,能逼得我去想,去找答案。剛開始我感到非常奇怪:為什麼基督徒會和猶太人聯盟?為什麼共和黨會力挺以色列?為什麼美國猶太人又是民主黨的傳統票倉?現在我基本上明白一些了,但我已被貼上了「左派憤憤」的標籤了。:) (我本人是無神論者,也不屬於任何黨派和政治團體,可能屬於自由探索瞎想派。) 讀你的文章,收穫很大。 以下我貼兩篇學習心得,都基本是從宗教這個角度來觀察和考慮現代美國社會和政治問題的,同上一篇一樣,參考了很多文章,因非商業,學術用途,我也不一一列舉參考文章或書籍,希原作者見諒。 First one: 看完我的心得,你就能大致明白為什麼極端保守的原教旨基督教要和極端的猶太復國主義結和在一起。為什麼大多數的猶太人不支持共和黨,反而是民主黨的傳統票倉。你也就明白產生極端的穆斯林恐怖主義的歷史背景和條件。 基督教猶太復國主義 基督教是從猶太教中誕生的。耶穌和最早的基督徒都是猶太人。由於教義上的爭議,反猶是基督徒對猶太人態度的基礎,基督教所傳播到的社會瀰漫著反猶傾向。二戰後,可能是出於負罪感,基督徒的態度開始軟化了,隨著戰後歲月里宗教寬容的逐漸提高,猶太教和基督教開始漸漸妥協,「猶太-基督」妥協中一個重要的因素是20世紀基督教原教旨主義的興起。 在正常情況下,美國的基督教猶太復國主義者只是美國眾多聲稱自己是基督教的小教派之一。「9•11」恐怖襲擊所造成的震撼,以及名義上屬於基督教重生派 的小布希總統的當政和他對此事件的反應和處理, 極大地改變了教派影響力的對比, 使基督教猶太復國主義成為美國政治中一股強大的政治力量。 很多美國基督教新教派,大多數在南方各州的農村,他們用神秘的預言解 釋《聖經》。通過對聖經的一種奇怪的逐字解釋將他們的神學與以色列國聯繫在一起 這些保守的基督徒對以色列的支持,主要基於他們認為在《聖經》中隨處可見的「末日時代」猶太人的作用,認為「在我們所知道的世界末日」猶太人將起到重要作用,,他 們相信「上帝的旨意」是以色列在中東地區建立更大的統治區域,這將把世界更近一步地帶到《聖經》上的「末日審判」,屆時「真正信主的人」將在神秘的「狂 喜」中得到拯救,「被帶到天國,而不信主的人將在世界末日善惡大決戰的最後之戰中被消滅,不會得到拯救」。這場戰鬥將是猶 太人與穆斯林之戰。 只有保證以色列領土 完整,大衛的聖殿重建之後,基督才會再次降臨地球。」 這就是新千年美國政治中勢力最強大的政治力量的意識形態。基督教猶太復國主義已經成為美國國內支持好戰的右翼親以色列利益的最大潛在基礎。 原教旨基督徒倒是想一石兩鳥:根據上帝的旨意,把猶太人派回以色列,去和異教徒穆斯林作戰,並重建第三聖殿,歡迎耶穌的再次降臨。界時,猶太人要麼歸順耶穌,若不,則也要被當成異教徒象穆斯林教徒一樣的消失。 絕大多數美國和國際基督教會對基督教猶太復國主義的神學主張都持強烈的批評態度。 烏里.阿弗納瑞是以色列和平集團的領導人,這樣描述這些所謂的以色列的基督教朋友們的神學:「按照他們的神學信仰,猶太人必須在巴勒斯坦集合,在它全部 的領土上建立猶太人國家,目的是使耶穌基督的再次降臨成為可能……這些福音主義者不喜歡公開說出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在(主)到來之前,猶太人必須改信基督 教。那些不改的人將在世界末日決戰的大屠殺中消失。這基本上是一種反猶太人的說教……」 也就是說那些堅持舊約信仰的猶太人將被斬盡殺絕。 基督教猶太復國主義者充滿了原始仇恨的意識形態,聲稱得到上帝對他們本人的支持,這代表著美國政治危險地擺向極端右翼,試圖將美國改造成為一個核心的神權政治國家,這 與大多數美國人的希望完全背道而馳。 近年來基督教右翼在美國興起的一個關鍵的新因素是,他們致力於有組織的政治影響,而不僅僅是宗教性的生活方式和教堂禱告。鼓勵信教的人們參與政治進程」。 早在2005年4月,戈爾迪.斯賴克在《無神論者》一文中提到,理查德.道金斯曾轉述美國朋友的話,說美國正在滑向神權政治的黑暗時代,美國大量有知識、有思想的人對此不滿,但不幸的是,給布希投票的無知的、沒有受過多少教育的人略微佔了上風。理查德.道金斯指出,在歐洲,宗教世界觀隨著科學和理性的出現而消退,但這種啟蒙趨勢在美國和伊斯蘭世界卻沒有得到持續。我們看到正在萌芽的美國神權政治與其盟友伊斯蘭世界神權政治者們之間形成了神聖聯盟,他們正在進行同樣的戰鬥:基督徒為一方,穆斯林為另一方。美國和歐洲不持宗教世界觀的人被夾在中間。布希和本.拉登實際上處於同一方,即處於信仰和暴力的一方,反對理性和協商的一方。他們都持有不可改變的信念,即他們自己是正確的,對方是邪惡的。他們都相信,自己死後將上天堂,而如果他們能夠殺死對方,其通向天堂的道路就會更加快捷。也正因如此,宗教與世俗問題成為民主黨和共和黨在2008年美國總統大選中不得不權衡的因素。 最近三四十年,美國社會始終存在一場激烈的、有美國特色的左右翼「終極信仰」衝突,雖然美國右翼經常給堅決捍衛美國資本主義制度的美國左翼貼上「社會主義」的標籤,但這場「終極信仰」衝突卻不是關於「姓資姓社」的,而是關於宗教神權的。 上世紀六七十年代,(新教)清教徒各大派系形成的福音派(主要在分布在美國南部各州,俗稱rednecks),掀起了美國和世界基督教原教旨主義運動的一場高潮,構成了美國社會和政壇右翼保守力量最強大堅實的堡壘,是共和黨的最大支持力量。羅斯福總統的新政,則奠定了自由主義美國左翼的傳統,是民主黨的最大支持力量(大部分的猶太人支持民主黨)。 美國猶太裔是民主黨的重要支柱,而有強烈基督教原教旨主義色彩的福音派則是共和黨的重要支柱,(大多數猶太人還是有頭腦的,還是明白這些保守的基督徒的最終用心的) 最近幾次大選,美國左右翼之爭幾乎到了白熱化程度,右翼攻擊左翼要「摧毀」美國的基督教傳統(雖然左翼大部分選民也是基督徒或天主教徒);左翼則攻擊右翼妄圖在美國建立基督教神權統治,雙方在相互攻擊中用詞之激烈極端,遠遠超出了美國以外觀察家們的想像。 2004年大選後,克里的支持者中有人公開提出「分裂美國」的方案——支持克里的東北部、西部19個左翼自由主義「藍州」同加拿大組成「加拿大合眾國」,支持小布希的南部31個「紅州」組成一個新的「耶穌國」,當然這不意味著美國即將分裂,但卻顯示出美國特色的左右翼「終極信仰」衝突已經激烈到了何等程度。 也反映了布希總統上任近七年來美國政治舞台巨大變化,其中最明顯的無過於基督教右翼和新保守主義的影響急劇上升。特別基督教右翼近年來成為共和黨「保守主義革命」的中堅力量,積極參政,在不少人眼中甚至危及到美國開國以來的政教分離傳統。 近年來美國政治中基督教原教旨信仰的聲調越來越高,對基督教原教旨信仰的擔憂,已經擴展到美國猶太勢力的右翼,引起猶太主流社會的不安。布希總統的堅定支持者、著名的猶太右翼專欄作家克羅薩莫(Charles Krauthammer)近日在《華盛頓郵報》發表評論,公開批評共和黨總統候選人近來的基督教信仰言論,是一個明確的信號。 儘管正統保守猶太社團一直存在,包括以色列在內的現代猶太主流社會,實在是西方最世俗主義的群體。一個明證是在基督教右翼的推動下,布希政府對以色列的支持前所未有,可是在2004年總統大選和2006年國會中期選舉中,美國猶太人投共和黨票的仍然只在25%上下。 猶太右翼勢力畢竟都是知識分子精英,特別是斯賓諾莎正是懷疑批判聖經的先鋒,是美國原教旨基督徒的死敵。此外,基督猶太復國主義儘管在近期內強化了華盛頓對以色列的支持,但是因此刺激了中東宗教思潮高漲,給以色列長遠生存造成更大危害。美國基督教右翼(基督原教旨教徒)和猶太右翼的同路人關係還能維持多久,大有疑問。 相對於美國,歐洲是世俗化的,冠以基督教、天主教名稱的歐洲主流右翼政黨,按他們自己的解釋,其實是「後基督教」的(不少歐洲右翼政黨甚至比美國民主黨還偏左),再考慮到歐洲(特別是西歐)同美國右翼保守派在宗教、反恐、環境及世界格局方面的尖銳分歧,最近兩次美國大選,歐洲,尤其是西歐大陸的主流民意幾乎是一邊倒地支持美國民主黨。 Second one: 台前美國各種政治力量的角逐 其實背後是各種宗教派別的角逐 我們很容易從自己特別關心的民主政治制度去理解美國複雜的政治派別之爭。其實根子還要到美國人的宗教信仰上去找。 堅持主流政治文化的美國主流社會認為,種族混雜的新移民瓦解了美國民主賴以存在的基石,主張以傳統的基督教精神重建社會道德秩序;提倡多元政治文化的人則認為,美國是多種族融合的大家庭,移民給美國社會帶來了活力,文化多元不會瓦解美國社會,不會使美國發生種族嚴重衝突。這就是美國政治文化里所謂保守派與進步派、右派與左派之分,其根源都在宗教信仰上。 美國是個基督國家,也就是新教徒國家,但「泛新教」在美國政治和文化中的霸權一開始就遭遇了挑戰。美國建國後宗教上曾經歷所謂「第二次大覺醒」,新教內部分歧更大。浸信會教徒不信任聖公會教徒,公理教教徒不信任長老會教徒,路德派教徒不信任衛理公會教徒。每個宗派與派系都認為自己對改革的說法是正確的,各派莫衷一是。 美國立國之後,人們的宗教 評論人:iamhotmoon | 評論日期:2010-7-7 11:08 美國立國之後,人們的宗教信仰更加多樣。政治獨立,新移民,平民地位的上升,開拓邊疆的熱情對美國的宗教都有影響。這一時期的美國宗教不僅涉及終極關懷,而且涉及道德品質、政治原則、私有財產觀、婚姻制度觀和奴隸制度觀。美國的獨立戰爭對每個教派都有影響。 各教會在組織機構方面取得進展的同時,在18世紀末也面臨懷疑論和自然神論的挑戰 天主教和猶太教移民的湧入更使宗教信仰不再平衡.天主教和猶太教移民都強調自己的傳統文化,顯示出「非盎格魯-撒克遜人」的特徵,新教徒呼籲警惕羅馬的威脅,同時還設立講壇,印刷書籍攻擊天主教。新教和天主教的衝突在政治領域也有表現.但美國人最終接受美國文化是新教徒,天主教徒,猶太教徒相互影響的產物的說法。美國宗教文化的多樣性沒跑出聖經的範圍。只不過不再是新教一統天下罷了。 1847年,美國一位福音佈道人宣稱「清教主義,新教主義和真正的美國主義(AMERICANISM)只是一套原則的不同說法。」這位福音佈道人所謂「美國主義」指的是最早到新大陸的那批清教徒的後裔;他的話給「美國公民」這個概念增添了種族色彩,此前人們對這個概念並不是很明確。在19世紀40年代愛爾蘭移民到來之前,新教徒的認同意識也不十分明顯;從愛爾蘭信奉天主教的大批移民到達後,新教徒的認同意識增強了,盎格魯•撒克遜人的意識也增強了。新教徒越發認為只有他們是真正的美國人。 50年代初愛爾蘭的天主教移民和德國猶太教移民大都住在大城市,相對來講仍是「鄉村」的美國其它地區的新教徒則憂心忡忡,對城市出現的犯罪問題也頗不滿。新教徒認為移民給他們的國家帶來了威脅。 移民迅速增加使宗教保守派感覺政治社會變得不穩定,新來的人口也很難熔入主流文化。與此同時,各教會進步派宗教領袖終於明白現代工業資本主義所產生的問題和從前的問題不一樣,當代人類的苦難是社會經濟體製造成的,與原罪和道德無關。 新教的所謂「社會福音運動就是使基督神學與科學相調和,使新教有了現代改良的色彩; 19世紀90年代,美國天主教會的教階組織的自由派和進步派主教主張讓美國天主教徒熔入現代美國社會主流,倡導美國精神,極力擺脫羅馬天主教的東西。這些「進步派」人士希望新移民儘快完成「美國化」; 19世紀50年代後,猶太教的進步主義者也主張與美國式的生活價值觀調和。他們也主張用現代人的眼光解釋猶太教的教義。 與進步派相對應的永遠有保守派。新教正統派認為進步派是離經叛道。 20世紀20年代初,新教徒對移民的敵視達到高峰。他們認為東歐和南歐來的新移民在種族上劣於西歐和北歐來的「老移民」。1924年美國政府限制移民的法案就是在這種種族主義的背景下產生。19世紀80年代出現的3K黨是推行美國本土主義最得力的組織,該組織希望團結新教徒以維護他們的霸權。第一次世界大戰後,新教徒白人中產階級失去了維護新教傳統的知識精英和社會精英,北方上流社會新教徒後裔於是「退隱」;背叛自己族類的年輕知識分子也不再願當傳統文化的衛道士,有的甚至走向反面。三四十年代,美國還採取措施加快移民的同化過程。東南歐移民中產階級隊伍逐漸擴大,得到美國主流文化社會的部分承認。 20世紀出現的許多事情都使美國宗教徒們感到困惑甚至對社會改革運動產生懷疑,比如氫彈和生物武器的研製、集中營和種族滅絕等。20世紀文明危機是否道德危機之類的問題於是被提出。然而,宗教已不再能給答案了,美國人不再相信神權的道德標準,認為虔誠人士對毒品和婚前性行為過分憂心,對種族歧視和戰爭之類的大問題則關心不夠。 有宗教狂熱的人對政治和經濟生活中似乎經常充斥著的犬儒主義和腐化墮落感到苦惱。而對知識分子來說,宗教擋不住科學對他們的誘惑。 60年代美國社會文化的道德問題是史學家和人文學者津津樂道的話題,也是爭論不休的問題。60年代也是美國民權運動,女權運動風起雲湧的時代。美國各大宗教對此不會漠視,各陣營里的歧見也由自己的宗教信仰所出。1965年「梵二會議」之後,進步派主導美國天主教。二戰後,主張改革的猶太教進步派也開始控制大局。不過,無論一教內部紛爭如何,其意識形態裂變都沒有教與教之間意識形態裂變來的大。新教徒,天主教徒猶太教徒之間在世界觀和社會經濟方面仍然有很大差異。他們在政治傾向和民主觀念上的差異也源於宗教傳統。宗教信仰也影響著他們的道德觀,墮胎、人權等的爭議,根子都在宗教信仰上。美國傳統信仰內部的衝突已經超過神學和教會的範疇,已經進入大眾生活的各個領域。 新教有基本教義派和福音派之分,主流派和自由派之分;猶太教也有正統派和改革派之分;天主教甚至分裂出「對立的政治聯盟」。現代主義思潮這一時期也趁虛而入,影響了三大宗教的神學思想.美國人在隨後幾十年里「宗教忠誠」的減退跟現代派各種思潮是有直接關係的。 到80年代,新教徒,天主教徒,猶太教徒對一系列社會問題如槍支管理、種族通婚、社會福利等看法沒有明顯差異,這與天主教徒和猶太教徒的經濟社會地位提高有關係。此外,文化多元化在美國的宗教分化中也起了作用,使美國存在甚久的「猶太-基督共識」式微。東方的宗教信仰在美國開始顯現規模。 主流文化一方面容忍各種差異存在,使不同社會團體都有生存和活動的自由度,另一方面卻堅持維護社會統一所必需的最基本的一致性。任何對基本一致性的威脅,都將受到美國主流社會和主流文化的堅決反擊。 請修木斧正(這個斧正用的對不對?:)) 這次我花了很大的功夫才貼上來,我使勁點這幾個紅字,就是不顯示驗證碼,差點又要放棄。 Best w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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