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慧法師:禪的理論與實踐
禪的理論與實踐
凈慧老和尚
各位法師、各位居士:
早上好!
又有很長時間沒有跟各位見面,沒有在這裡分享佛法了,今天跟大家做一個交流,題目是《禪的理論與實踐》。這個題目想講三個內容,第一個內容就是禪理,第二個內容是禪行,第三個內容是禪風。今天講的範圍主要是講禪宗的禪,不是六度當中禪定的禪,所以就按照禪理、禪行、禪風這樣的一個次序來講。在講的過程中,也可能要牽涉到有關修習禪定的基本方法,那就跟次第禪和天台宗的止觀有一些關係。
禪宗的禪,大家熟悉的有四句話,就是「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直指人心,見性成佛。」這四句話是禪宗的出發點,是禪宗的宗旨,是禪宗的基本精神、基本要求,這四句話包括了禪宗的一切內容。如果我們學習禪宗的人很好地體會這四句話,就能把握禪宗的大義,把握禪宗的基本方法,就能找到禪宗的基本要求。從這四句話來看,所謂禪理是什麼呢?不可說。因為禪宗就是「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你說禪理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所以禪理就是不可思議,就是不可說。雖然說是「不立文字」,不可說,但是也要在無說中來說,在「不立文字」的前提下,還得要靠語言文字來傳遞佛祖的信息,來演播佛祖的宗風,來詮釋成佛做祖的基本方法和基本要求。所以說,「不立文字」不等於不用文字,不可說不等於不說,佛教里講,無說而說,說而不說。從事上來講,就是無說而說,從理上來講,就是說而不說,事理圓融才能有佛法的建立,才能有世間萬事萬物的建立。
那麼,禪理是什麼呢?我們不能把所有祖師的言教都介紹出來,在這裡我想簡單地說,禪的基本理論,就是達摩祖師的「二入四行」那一篇幾百字的短文章,然後就有六祖大師的「三無」的基本思想,由「二入」和「三無」架構起了禪宗理論的基本體系、基本框架。禪宗還有許多的著作,講禪的理論,講禪的方法,講禪的實踐,應該說都是從這個基本的框架演化發展而來。達摩祖師告訴我們說「夫入道多途,要而言之,不出二種:一是理入,二是行入。」這就是我們平常經常講的達摩祖師的「二入四行觀」開頭的那兩句話。講「理入」實際上就是講禪宗的理論,因為任何一個法門都是由兩部分組成,平常我們把它叫做見地和功夫,見地就是理論,功夫就是實踐。我們世間的一切法,歸根結底也是由兩部分組成,也離不開理論和實踐。不過,佛教的理論和實踐是密切聯繫在一起的,而世間的理論和實踐有時候會脫節,兩者之間有著根本的區別。佛教講的理論,講的實踐,都是統一在一個修行人的當下那一念當中,當下那一念既有理論的指導,也有實踐的落實,這就是佛法。如果佛法離開了這樣一個特點,那佛法也和世間法一樣,只說不行,只說不做。世間法有時候還講到「坐而言起而行」,佛法不是這樣,佛法是說你坐著也好,你站立起來也好,理論和實踐在任何時候都要是統一的,都要是一致的,都要是絲絲入扣,一點兒都不做作,這樣才是修行,才是學佛。所以說,禪的理論和禪的實踐,或者說禪理、禪行是一而二,二而一的。禪宗的理論,原則上來說和佛教所說的基本思想是一致的,不是說離開了佛教的基本思想還有禪的理論。不過,禪宗是把佛教的基本思想濃縮在幾句話當中,達摩祖師的「理入」講了這樣幾句話,所謂「理入」就是「藉教悟宗,深信含生同一真性。」含生是什麼?含生就是一般講的大地的一切眾生。大地的一切眾生雖然千差萬別,但是他的本性、他的真性是一個,也就是說眾生的佛性是共同的。我們一切眾生這個共同的佛性,為什麼不能顯現呢?達摩祖師告訴我們,或者說禪宗告訴我們「但為客塵妄想所覆,不能顯了。」我們每一個人具有的佛性之所以不能大放光明,不能起作用,就是因有「客塵妄想」蓋覆了我們的真性,使我們的真性不能顯露,光明不能顯現。所以我們沉淪苦海,在六道當中頭出頭沒,輪迴不已。一個是我們本來具有真性,一個是被「客塵妄想」所蓋覆,我們怎麼樣才能夠排除客塵煩惱,顯露自己的真性呢?達摩祖師說,「若也舍妄歸真」,就是舍掉「客塵妄想」,回歸真性。從哪裡下手呢?有四句話,大家經常講,也經常會聽到,但是往往是水過鴨背,聽了以後沒有去思維。我們要怎樣才能夠「舍妄歸真」呢?達摩祖師告訴我們要「凝住壁觀,無自無他,凡聖等一,堅住不移」。這四句話是說,要「舍妄歸真」就一定要「凝住壁觀」。「凝住壁觀」的要求是什麼呢?就是沒有自他的對立。無自無他,我們的一切煩惱從哪裡來呢?就是因為有自有他,有我有你,從這個二元的對立當中產生了一切的煩惱,一切的煩惱都是由有自有他而產生。我們之所以不能夠當下「舍妄歸真」,當下排除二元對立的這種妄想執著,就是因為我們有一種下劣心。什麼叫做下劣心呢?就是不敢直下承當我就是佛,他還有凡和聖的區別,我自己是薄地凡夫,諸佛菩薩是大聖人,諸佛菩薩達到的目標,好像我們永遠沒有那個緣分,永遠沒有那個機會。實際上不是如此,只要你把凡和聖這樣的一個界限當下打破,凡聖平等,自他不二,你當下就提升了你的人格,就顯露了你的真如本性。這兩句話非常重要,在我們修行當中隨時去落實它,我們隨時就能夠與自己的真性、佛性相統一,就是無自無他,凡聖等一,也就是說自他不二,凡聖平等。你能夠時時刻刻用這樣的心態來面對世間的萬事萬物,你還有煩惱嗎?你還有妄想嗎?沒有。當下就沒有煩惱,當下也就沒有妄想。禪宗之所以殊勝,就殊勝在這個地方;禪宗之所以有強大的生命力,它的生命力就體現在這個地方。
我們人生幾十年的光景,張三也是幾十年,李四也是幾十年,王五、趙六同樣是幾十年,幾十年的光景當中,由於每個人的心態不同,努力不同,境界不同,每個人的成就都不同。同樣一個姓王的,有的是大學教授,有的是大款,有的是待業,有的是衣食無著。為什麼有這些區別?當然,這裡面的問題千差萬別,但是我覺得有一點,從我個人的體會來看,立志很重要,努力很重要。當然,有的人也會立志,天天在立志,就是佛教講的,天天發願,但是發了願以後努力不夠,甚至不努力。如果不努力,你有再大的願力,有再高的志向,都是空頭支票,毫無實際意義。人的成聖成賢,成富成貴,既是善業福報的積累,也是人生當下努力的結果。當下的努力,從學禪來說,就是時時刻刻想到要排除自他對立的情緒,要打破凡聖之間的界限,要提升我們每個人的人格尊嚴和自覺性。諸佛菩薩能夠做到的,我為什麼做不到?我今天是在學佛,學佛就要向佛看齊,就要按照佛的標準、佛的要求去做。如果時時刻刻這樣來要求自己,你時時刻刻就進入到佛的行列,進入到佛的精神境界。想這樣做還不行,為什麼呢?那還是有心在做,還是有凡有聖,有自有他。要做到怎麼樣呢?要做到根本就沒有區別了,不要起心動念,就常住在那種禪的解脫的境界當中、聖賢的境界當中、菩薩的境界當中,那就把你的下劣根性全部地排除乾淨了,洗滌乾淨了,我們的佛性、真性就徹底地顯露出來。所以,禪宗的這個要求,這種理論,可以說是當下成佛做祖、起死回生的無上妙法,可是我們信不及,沒有那種大無畏的精神來敢於承當。
趙州和尚在世的時候,我們從趙州的語錄當中可以看得出來,去親近趙州和尚的人,什麼人都有,而最常見的,經常跟趙州和尚談玄說妙打機鋒的,有個趙州婆子,就是說在趙州那個地方,最普通的一個農村老太婆,她能夠和趙州和尚談禪,和趙州和尚打機鋒,那她的境界就不一般。我們今天的人,在座的也有許多女居士,我們這些女居士非常可敬,總在感到自己業障深重,感到自己善根淺薄,感到自己修行難以進步,不敢跟座上的釋迦牟尼佛一比高低。為什麼呢?就是那個下劣根性的種子深入其心,你解放不了,你解脫不了。成佛做祖是大解放,是徹底的解放,是徹底的解脫。就是要把一切對立的東西打破,就是要把一切的界限打破,然後進入到一個平等、自由、自在、瀟洒、無為的精神狀態。你說我們能夠做到那樣該有多好,該有多瀟洒,該有多快樂!當下就能做到的事情,為什麼我們就做不到呢?當下就能做到,而且不要你一分錢,只要你肯下這個決心就行,只要你敢於承當就行。
達摩祖師關於禪的這種理論,一個是「理入」,一個是「行入」。「理入」就是見地,「行入」就是功夫。「行入」有「四行」,所謂「報冤行,隨緣行,無所求行,稱法行。」過去在柏林寺的禪七當中也講過好幾次,今天在這裡,只是把達摩祖師關於禪的理論、禪的見地給大家提示一下。禪的理論、禪的見地就是「藉教悟宗,深信含生,同一真性。但為客塵妄想所覆,不能顯了。若也舍妄歸真,凝住壁觀,無自無他,凡聖等一。堅住不移,更不隨於文教,此即與理冥符,無有分別,寂然無為。」達摩祖師奠定了禪的基本理論構架的這個基礎,以後千變萬化種種的發展,都不出這個範圍,都是從這裡發源。源頭好像就只有一滴水,這一滴水慢慢往下流,匯入眾流百川,最後形成了禪宗的大海,這就是平常所說的叫眾流入海,但是源頭就是那涓涓細流。六祖的「三無」,我過去也講過多次,「三無」就是無念、無相、無住。「三無」的基本思想和佛教的般若的理論是一致的,和大乘佛教的緣起性空的理論是一致的,六祖大師說「善知識!我此法門,從上以來,先立無念為宗,無相為體,無住為本。」我們要怎樣進入禪宗,怎樣進入到諸佛菩薩這種崇高的思想境界呢?首先就要無念,無念者,無念而念。其次則要無相,無相者,於相而離相。最後是無住,無住是什麼呢?「人之本性,於世間善惡好醜,乃至冤之與親、言語觸刺、欺爭之時,並將為空,不思酬害」,就是說我們的心心念念,既要不住在善法上,也不住在惡法上,在善惡境界上都不起執著。有住就有執著,無住就沒有執著。這個「三無」的思想,「無念為宗,無相為體,無住為本」,古人把這個「三無」跟戒、定、慧三學來加以配合,認為無念就是戒,無相就是定,無住就是慧。為什麼說無念是戒呢?持戒要做到持而不持,不持而持,一切都能夠順其自然,不是有意的要這樣去做,而是已經成為自己一種本分的事,所謂「非關因果而修善,不記功名始讀書。」意思就是說,我並不是因為怕因果,所以我就修善法,修善法是我的本分,我無所求,以無所求的心去修一切善法,以無所求的心去持戒。「無相為體」就是定。在講說當中,有時候把戒、定、慧比喻成為戒足、定身、慧目。定,就是我們的身體。修定也要做到修無相的定,有相的定是形式,是淺定,不是深定,只有無相的定才是大定,才是首楞嚴三昧,無相的定才能成為我們的體。無住就是慧,有智慧才能達到無住,沒有智慧,就會在一切的現象上,在六塵上,在五欲上,在一切善惡境界上產生執著。無相,就是要破除一切的執著,只有破除一切執著,智慧才能顯露。所以說,無念、無相、無住是戒、定、慧三學在禪宗修行上的具體運用。六祖大師的「三無」奠定了禪宗發展的基礎,以上講的就算是禪的基本的理論,歸結起來,就是達摩祖師的「二入」和六祖大師的「三無」。不管是「二入」也好,還是「三無」也好,它的核心思想是要實現自他不二,凡聖平等,能夠有這種思想境界才能進入禪,沒有這種思想境界,沒有這種品格,禪的境界與你無份、無緣。
第二個內容想講一講禪行。實際上在講禪理的時候就是在講禪行,講禪行也離不開禪理,因為我開頭的時候就說過,見地和功夫從修禪的人來說,從學佛的人來說,都是當下的,不是分裂的,不是分離的,不是兩件事,是一回事。但是為了講說的方便,要把禪理和禪行,要把理論和實踐分開來講,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禪行是什麼呢?從達摩祖師一直到六祖,這一脈相承的六代祖師,都講了一個法門,叫做「一行三昧」。「一行三昧」的意思是什麼呢?六祖大師說,「若於一切處,行住坐卧,純一直心,不動道場,真成凈土,此名一行三昧」。在一切處,在行住坐卧當中做到什麼呢?做到兩件事「純一直心,不動道場」。在四威儀當中,三業所體現的是「純一直心」,是「不動道場」。就是說在四威儀當中行住坐卧處處都是道場,這就是我那本小冊子的題目所說的「何處青山不道場」。我們能不能把行住坐卧都變成是道場呢?能不能把家庭和寺院、念經和做雜務、打坐和你們老太婆帶孩子,都看成是道場,我看大多數人做不到,大多數人都不願意在家裡帶孩子,都願意到這個廟裡來打坐。這是什麼心呢?在修行上來講,這就是分別心,有道場和非道場的分別,有一般的俗事和佛事的分別,沒有把一般的俗事也當作佛事來做,你說那修行怎麼修啊,一天有多少時間來修啊?很少的時間。修行的要求是什麼呢?就是時時刻刻要有一顆純直的心,又純又直,「純一直心」,直心是道場,直者不彎不曲,到處都一樣。有這樣一顆心,哪裡不是道場,哪一件事不是佛事?如果說有一件事不是佛事,你就在那件事上解脫不了,有一個地方解脫不了,你就不能夠真正成為一個三覺圓滿的佛陀。因為你還有障礙沒有破除,只有把像塵沙一樣的煩惱和迷惑都破除乾淨,你才能夠成佛。那就是說,所有的障礙都要掃蕩乾淨,就像一股智慧的狂飆把天空中的烏雲一掃而空,真正顯現大光明、大自在,那才是成佛的境界。帶孩子就不是佛事,那完了,那佛法就有局限性,佛法就不能在帶孩子的這件事上去落實。這個很現實,你們要好好地體會,不好好地體會,佛法在這個社會、在這個時代,就會被排除到社會生活之外,因為你這個佛教在社會生活當中不能落實,佛教的作用不大。所以說修「一行三昧」,就要在行住坐卧當中去修,在行住坐卧當中「純一直心,不動道場,真成凈土」,這就是「一行三昧」。我在這裡順便考你們一下,什麼叫做「三昧」?懂得的不要說,不懂的才說,什麼叫做「三昧」呀?(眾沉默)懂得的不說,不懂的也不說,這成了無說而說了。(眾笑)「三昧」就是「正定」,離石家莊
第三個內容呢,就想講一講禪風。禪風是什麼呢?禪風是禪宗的特點,是禪宗根據禪理、禪行所體現出來的風格、風範。禪風很難講,為什麼呢?歷代的祖師這麼多,每一個祖師的風格都不同,每一個祖師所體現的禪風也不同,如果把它概括起來,我想應該這樣看,禪,它不只是說的,禪更是用的;禪不在人生日用之外,而是在人生日用之中。由此而形成禪的生活化的特點,由這一切特點,就體現了禪的這種實用性。所以,禪的生活化是禪的第一個特點,禪風的第一個特點。佛教本來也是生活化的,佛教所制定的那麼多的戒條都是針對我們生活而來,我們的生活當中,這件事可以做,那件事不可以做,這件事怎麼樣,那件事怎麼樣,都是針對我們的日常生活而演化出來的一些倫理道德的原則,最後是達到用佛法來統一生活,來化生活,生活化,目的是要化生活。禪是大眾化的法門,達官貴人、販夫走卒皆可以學禪,皆可以入禪,皆可以悟禪,體現了禪的實用性、平等性。在禪師的語錄,禪宗的《傳燈錄》、《指月錄》、《五燈會元》這些書上都可以看到禪師所接引的人,各個階層的都有,上至國王大臣,下至販夫走卒,禪宗都接引,都接納,都開導。而且有很多人能夠學禪、入禪、悟禪,所以禪風的第二個特點就是大眾化。禪的風格活潑自在,超然世外,不為物累,水邊林下隨緣而坐,充分體現了禪的平民化和超越性的特點。我們翻開祖師的語錄,看到古人,看到古代禪師的那種作風,那種生活,他們不是天天在打坐,他們在做什麼呢?他們在什麼地方來參禪、來悟道呢?燒火、做飯、挑水、種菜、雲遊行腳,就是在這些具體的生活當中,一問一答,透脫禪機。趙州老和尚八十歲還在外邊行腳,他說:「三歲小兒勝我者,我就向他請教;八十老翁不如我者,我就教他。」他是以這樣的一種風格、風度,活動在社會的廣大的這個空間。行腳的生活不是天天住在廟裡,而是水邊林下隨緣自在,「何處青山不道場」,把整個大地都當作是一個道場,這些特點充分地體現了禪的平民化。所以說,禪的生活化體現了禪的實用性,無處不在,無處不是;禪的大眾化體現了禪的平等性,人人可學,古今不變;禪的平民化體現了禪的超越性,深入基層,而不拒上層,上層來了我也接引,也接待,但是還是基本上遠離上層,能夠遠離上層,他才能夠有一種超然自在的廣大的活動空間。禪宗的幾代祖師,如四祖,唐太宗請他三次都不去,五祖、六祖都是這樣,可以向你說法,但是還是是法住法位,唯身只和深山住,守自己清貧樂道的本色,使得佛教能夠在社會的各種動蕩變化當中,保持它長遠的延續性。特別是禪的生活化、大眾化這一點,在佛教的發展史上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連毛主席都說過這樣的話,他說六祖慧能所說的《壇經》是勞動人民的佛經。我們從《六祖壇經》所體現出來的那種精神,我感覺到它真是一種大眾化的佛法,生活化的佛法。一部《壇經》從古到今有多少人在研究,有多少人在信受奉行,大家都從這一本經當中得到無窮的受用。那就是說大眾化、平民化、生活化的佛法生命力很強。佛教走到今天,我想我們還是要繼續發揚禪宗的這種特殊的風格,獨特的風格,要走生活化、大眾化、平民化的道路,這樣佛教才能夠普攝群機,與我們今天的社會和諧相處,與時俱進。我今天和大家分享的題目到此結束。
阿彌陀佛!
◎本文轉自:顯密文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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