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最著名的隱士,兩個皇帝請其做官,遭到拒絕3
范仲淹、歐陽修、梅堯臣等許多當時的青年才俊,更是不遠千里來到孤山,拜訪他們最尊敬的林逋處士,交流心得,詩酒流連,留下許多優美的唱和之作。范仲淹在《寄贈林逋處士》一詩中說:「唐虞重逸人,束帛降何頻。風俗因君厚,文章至老淳」,表達了他對林逋的敬慕之情。林逋雖隱居孤山一隅,但他德高望重,交遊甚廣,志同道合者甚眾,這說明「孤山不孤」。
天聖六年(1028年),林逋在孤山寂靜地離世,如同林壑間一片樹葉的飄落。他去世後,宋仁宗「嗟悼不已」,安排人前來弔唁,並贈謚號「和靖先生」。皇帝對一個布衣隱士贈謚號,足見林逋生前已經對宋朝士大夫階層產生了重大影響,一個毫無影響、老死於蒼山老林間的隱士,是不可能得到皇帝如此優待的。
林逋故後,仍然在士大夫間產生著影響,那些敬重他的人們,綿延不絕地趕往孤山,把孤山當成精神聖地虔誠朝拜。多年以後才出生的蘇東坡,曾盛讚林逋的才華說:「詩如東野不言寒,書似留台差少肉」,認為林逋的詩比唐代孟郊才高一等,字比宋代李建中更勝一籌。蘇東坡因未能當面向林逋討教而深感遺憾,他在杭州任職時,常常去孤山林逋墓前祭拜。尤其難得的是,蘇東坡對林逋精神境界的深刻理解和由衷感佩。
據宋代《王直方詩話》載,蘇東坡與孫巨源、王居卿等一班文友在揚州(今江蘇揚州)聚會,大家在一起討論林逋的《山園小梅》,王居卿開玩笑說「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兩句雖然有名,但它用來詠杏或桃李也可。蘇東坡聽後,不以為然地說:「可則可,但恐桃杏李不敢承當耳。」是啊,這樣的雅到極致美到極致的詩句,俗如桃杏李之類的花兒怎麼敢當呢?這不是把高山流水當成了靡靡之音、把聖潔的林逋當成了跑官的种放么?《山園小梅》不僅是寫梅,更是寫林逋自己,不僅是寫花,更是寫精神、寫追求、寫靈魂,這梅花之魂又何嘗不是林逋之魂呢?就對詩句的理解來說,蘇東坡堪稱林逋的隔世知交。
無論生前死後,林逋的才華和操守,都得到了人們的讚歎和景仰,他以自己特殊的處世姿態,給世界留下了一個卓然獨立的背影,這個背影如同一個精神坐標,一座道德高峰,顯得異常醒目,讓宋朝那些文人士大夫們,在鑽營奔競者塞途的現實面前,找到了一種不至於讓自己迷失的支撐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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