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炎武的故事:一篇文章讓你全面了解顧炎武(6)

第六節 思想舉要  在這一部分,主要談談顧炎武的哲學思想和社會政治思想。顧炎武沒有專門的哲學著作,他的哲學思想散見於《日知錄》和其他一些文章中,還沒有構成完整的哲學體系。他繼承了張載的「太虛即氣」的唯物主義觀點,他說:「張子《正蒙》有雲,太虛不能無氣,氣不能不聚而為萬物,萬物不能不散而為大虛,循是出入,是皆不得已而然也。」(《日知錄·遊魂為變》說明宇宙間是充滿了物質性的氣,因此他提出「盈天地之間者氣也」(同上)的唯物主義命題。萬物都是由氣構成的,最後又回復為氣,這就是萬物生滅變化的必然規律。規律不能離開物質而獨自存在,因此他說:「非器則道無所寓。」(《日知錄·形而下者謂之器》)器是具體的事物,規律存在於事物之中,這些都是唯物主義的觀點。  顧炎武在哲學上的主要貢獻,還在於對宋明唯心主義理學的批判。明代中叫一以後,在意識形態上,王陽明的主觀唯心主義佔了統治地位,知識分於中人人講良知,言心性,束書不觀,從事情談,置民生疾苦。國家安危於不顧。顧炎武對這種空虛不實的學說深惡痛絕,在他看來,明亡正是王學空談誤國的結果。他說:「劉石亂華,本於清談之流禍,人人知之,孰知今日之清談有甚於前代者……以明心見性之空言,代修己治人之實學,股防惰而萬事荒,爪牙亡而四國亂,神州盪覆,宗社丘墟。」(《日知錄·夫子之言性與天道》)固然,把明朝的滅亡歸咎於王學,與歷史實際相去甚遠,但是,顧炎武在這裡對王學末流的鞭撻,以及他所闡述的「空談誤國」的道理,卻又無疑是正確的。他把心學與魏晉清談並提,認為其罪「深於桀紂」,王守仁和李蟄都是惑亂天下的小人,從根本上否定心學。  他不僅批判王陽明學派,對程朱理學也加以批評。他說:「理學」這個名詞,宋以來才有的,「古之所謂理學,經學也。」「今之所謂理學,禪學也。」(《亭林文集·與施愚山書》)他認為研究經學需要幾十年的長期努力,研究的目的在於經世致用。而當時講理學的一些人,連《五經》也不讀,抱著幾本語錄,空談一陣,妄想一日頓悟。他們所謂的理學其實是禪學,在顧炎武看來,不惟心學是內向的禪學,而且以「性與天道」為論究對象的整個宋明理學也不免流於禪釋。因此,他提出的「理學,經學也」的新命題,實際上是否定了程朱陸王所標榜的理學。他把經學視為儒學正統,在他看來,不去鑽研儒家經典,而沉溺於理學家的語錄,就叫做學不知本。因此,他呼籲「鄙俗學而求《六經》,號召人們去「務本原之學」,在經學中去談義理。於是乎;已學也罷,理學也罷,統統作為「不知本」的「後儒」之學被摒棄了。顧炎武反對講心講性,不結合實際的空虛之學,主張學以致用,批評死抱著書本的口耳之學,他曾經歷南北,自謂「九州歷其七,五嶽登其四」(《亭林文集·與楊雪臣》),留心天下郡國利病,注意把書本知識與實際考察結合起來,他說:「若既不出戶,又不讀書,則是面牆之士。」(《亭林文集·與人書一》)他認為那些既不去實際考察,又不讀書的人,是一竅不通的。在治學方法上,他具有實事求是的精神,在認識論上屬於唯物主義的範疇。  顧炎武說:「君子之為學,以明道也,以救世也。」(《亭林文集·與人書二十五》)他認為研究學問的目的在於「明道救世」。所謂「道」,用他的話說即「博學於義,行己有恥」。「博學於文」是他針對王學末流「言心言性,舍多學而識,以求一貫之方,置四海之困窮不言,而終日講危微精一之說」的空疏學風提出來的。他說:「君子博學於文,自身而至於家國無下,制之力度數,發之為音容,莫非文也。」(《日知錄·博學於文》)這裡所說的文,絕不僅僅限於文字、文章之文,而是人文,是包含著廣泛內容的社會知識,即「習六藝之文,考北王之典,綜當代之務」(《日知錄·夫子之言性與天道》)。「行已有恥」是他鑒於明末士大夫寡廉鮮恥,趨炎附勢,當明清易代之時,「反顏事仇」而提出來的,「恥」不僅是立身做人的一些基本原則,而且主要指對待民族、社會、國家的負責態度,強調做講求廉恥的有本之人。顧炎武特別把「博學於文」與「行己有恥」並提,作為「聖人之道」來大力提倡。他說:「愚所謂聖人之道如之何?曰『博學於文』,曰『行己有恥』。自一身以至於天下國家,皆學之事也……恥之於人大矣……嗚呼!士而不先言恥,則為無本之人;非好古而多聞,則為空虛之學。以無本之人而講空虛之學,吾見其日從事於聖人而去之彌遠出。」(《亭林文集·與友人論學書》)明末的知識分子有兩種極壞的風氣:一是空談心仕,不顧民族國家的安危;一是唯利是圖,至於「無官不賂遺」,「天守不盜竊」。他說北方的學者是「飽食終日,無所用心」;南方的學者是「群居終日,言不及義,好行小慧」(《日知錄·南北學者之病》)。顧炎武說他們「自其束髮讀書之時,所以勸之者不過所謂千鍾粟,黃金屋,而一旦服官,即求其所大欲,君臣上下懷利以相及,遂成風流」(同上書,《名教》)。他們讀書的目的就是為了做官發財,明亡以後,清朝貴族統治中國,這類人毫無氣節,卑躬屈膝投降清政府,以求得一官半職。顧炎武看到這種情況非常痛心和氣憤,他說「薊門朝士多狐鼠」,因此特彆強調廉恥。他說:「蓋不廉則無所不取,不恥則尤所個為。」他痛斥那些投降清朝貴族的人是「閹然媚於世者」(同上書,《廉恥》),「改形換骨,學為不似之人」(《亭林文集·廣宋道民錄序》)。面對明清更迭的現實,顧炎武從歷史的反思中得出結論:有亡國,有亡天下,亡國與亡天下奚辨?曰,易姓改號謂之亡國:仁義充塞而至於率獸食人,人將相食,謂之亡天下……是故知保天下,然後知保其國。保國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謀之;保天下者,匹夫這賤與有責焉耳矣。「(《日知錄·正始》)所謂」亡國「就是改朝換代,統治者的政權轉手,這只是封建統治階級內部的事,因此說」保國者其君臣肉食者謀之,「這同廣大人民沒有什麼關係的。君主的罪惡方面,顧炎武不及黃宗羲那樣深刻和尖銳。顧炎武反對君主」獨治,主張」眾治。他說:「人君於天下,不能以獨治也,獨治之而刑繁矣,眾治之而刑措矣。」(《日知錄·愛百姓故刑罰中》)在《日知錄·守令》條中,顧炎武進一步申述了以天下之權寄之天下之人的主張,他說:「所謂天子者,執天下之大權者也。其執大權奈何?以天下之權寄之天下之人,而權乃歸之天子。自公卿大夫,至於百里之宰,一命之官,莫不分天子之權以各治其事,而天子之權乃益尊。後世有不善治者出焉,盡天下一切之權而收之在上,而萬幾之廣,因非一人之所能操也……」(《日知錄·守令》)他所說的「以天下之權,寄之天下之人」,顯然並不是指的把權寄之於人民,而是指的由公卿到縣令各級的封建官吏,就是要天子同公卿大夫以至縣令來共同掌握政權。儘管由於歷史和階級的局限,顧炎武沒有也不可能逾越封建的藩籬去否定君主專制,然而,他對君權的大膽懷疑,並進而提出「眾治」、以天下之權寄之天下之人等主張,這確是很可寶貴的思想。

第七節 地位影響  作為愛國志士、傑出的學者、進步的思想家的顧炎武,他的道德學問、治學精神、思想方法,都對後世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顧炎武一生堅持民族氣節,決不屈服於清廷,為抗清復明進行不懈的努力,對後世影響很大。他所提出的「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愛國主義思想,在當時就具有反清復明的含義,到了清末更為維新志士所繼承,用以發動和組織反對清朝腐朽統治的鬥爭,其作用更為深遠。  顧炎武一反宋明理學家的思辨玄談,以嚴謹精勤的學風和樸實的經驗歸納方法,廣泛涉足於經。史、方誌地理。音韻文字。金石考古以及詩文等學科,在眾多的學術領域都取得了卓越的成就。他著述繁富,「卷脹之積,幾於等身」(王弘撰《山志·顧亭林》),今可考見者,幾近五十種。《日知錄》三十二卷為其代表著述,一生為學所得,大都薈萃其中,有極高的學術價值。《音學五書》三十八卷,為他的另一重要作品,在清代的音韻學研究中,是一部創辟路徑的力作。《天下郡國利病書》。《肇域志》,為其中年以前所輯,卷帙浩繁,用力極勤。雖僅系長編,尚需作過細整理,然而對考論中國古代,尤其是有明一代的經濟史,以及方誌、輿地諸學,都極有價值。顧炎武的這些著述,旨在「明學術,正人心,撥亂世以興太平之事」以亭林文集·初刻日知錄自序》),無不滲透著他經邦濟世的實學思想。  顧炎武崇實致用的治學精神,嚴謹縝密的考證方法,以及他對廣闊的學術門徑的開拓,對整個清代學術文化的發展,都產生了極為深遠的影響。清代二百六十餘年間,音韻文字學之所以能夠從經學的附庸而蔚為大觀,顧炎武有著不可磨滅的開創之功。中國封建社會晚期,在學術思潮從宋明理學向清代漢學的轉化過程中,作為一個開風氣者,顧炎武佔有十分重要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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