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弦:萱草忘憂,如母親給予平和快樂
萱草、黃花菜,是飽含著母親的情懷的。
看,新鮮的黃花菜,淺淺嫩嫩的綠色中帶著微微淡淡的黃。她原來的名字就叫做萱草、諼草、忘憂草,實在是優美動聽的。
在中國的文化意象里,萱草代表母親和孝親。古時候,母親居住的北堂門前往往種有萱草,人們便雅稱母親所居為萱堂,於是萱堂也代稱母親,沿用至今。為女性長輩祝壽,都尊稱為「萱壽」。那時,遊子遠行前,會在北堂前種上萱草,希望減輕母親對孩子的思念,讓母親忘卻煩憂,這和明代醫藥學家李時珍在《本草綱目》中解釋的一樣:「萱本作諼。諼,忘也。」《詩經·衛風·伯兮》里那位吟誦「焉得諼草,言樹之背」的婦人,也是因為思念遠征的丈夫和孩子,在家居北堂栽種萱草,藉以解愁忘憂的。的確,在那飄逸雅緻的綠黃色中,憂愁,是會慢慢地消失殆盡的;希望,會一點一點地升上來。
「萱草忘憂」啊,誠如三國曹魏時期思想家嵇康在《養生論》中所說,萱草是會令人心情越來越好的。擁有好心情,是天下母親對孩子最基本的祝願了。相傳秦末陳勝幼時家境貧寒,又身患疾病、全身浮腫,常常乞食度日,幸得好心老媽媽送些萱草給他,教他煮食。陳勝食用一段時間後,慢慢忘記憂愁,身體痊癒並逐漸強壯起來。之後經年,才有歷史上首開先河的「農民領袖」崛起。
後來,因為「今東人采其花跗干而貨之,名為黃花菜」(《本草綱目》),萱草就被喚作了黃花菜。細細想來,頗有深意:觀賞懷想的時候,「萱草」更富有詩意和溫情,買賣食用的時候,「黃花菜」更流於平實和質樸。這就如同黃花菜鮮品和成品的區別。那深黃色的成品,是讓人很難聯想到她的年少光華的。就好像一個人,老了之後,還會有多少人記得住、想得起她曾經青蔥如水的模樣?
而媽媽如花似玉的模樣,卻是深深長在我的心裡的。
我常常喜歡依偎在我媽媽身旁,看她過去的照片,回憶過往的點點滴滴;我也喜歡端詳媽媽現在的容顏,每一絲皺紋中,都藏著她對我的愛。輕聲絮語中,我看到時光如梭,從我們身邊一寸一寸地飄向遠方。其實,在人生長河中,青春的光陰並不是很長,很長的是日漸衰老的時光。在如歌的歲月中,我看到帶給我無數歡樂的媽媽,內心深處慢慢凝聚了圓融春光,這春光令她容顏飽滿平和,令她姿態從容淡定,別有一番風采。
黃花菜就像媽媽一樣啊,愈是成熟,愈是鎮靜宣發而魅力十足,還具備了食用價值,安全實用。新鮮的黃花菜含有一種叫做「秋水仙鹼」的物質,這種物質本身無毒,但經過胃腸道的吸收後,會在體內氧化成為「二秋水仙鹼」,「二秋水仙鹼」具有較大毒性,要在攝氏60度高溫時才可以減弱或消失。因此,食用黃花菜之前,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和精力,按程序耐心細緻地加工處理。
當我們在黃花菜成熟的夏天採摘,一定要趕在正午時分黃花菜開花之前(即花蕾狀態)。若那時不摘,她便會開花,開出黃色花兒的黃花菜雖然美得眩目,卻也不適合食用,因為開花後形狀會有變化,不利於加工。摘下黃花菜後,先要把她放進蒸籠里蒸上一陣,再鋪在太陽底下晒乾,最後用乾淨塑料袋裝好封存。等到食用前,從塑料袋中拿出,用清水浸泡一陣,方可炒食或開湯食用。
黃花菜非常適合氣鬱體質的人食用,對於女性,理氣解郁、消腫止痛的作用是很明顯的。對於黃花菜精細的加工過程和食療效果,宛若母親帶給我們的無私關懷,細緻、深刻、長久。所以,北宋藥學家蘇頌說黃花菜「利胸膈,安五臟,令人好歡樂,無憂,輕身明目」。那麼多生動的讚譽詞兒,真是看得人滿眼春光,心情正好。
搖曳在陽光里的黃花菜啊,是盛夏一道洵美的風景。若是開在春天,也會博得很多人的觀賞與喝采吧。不過,真正內蘊深厚者是不會在意掌聲之有無的。就像母親給予我們的歡樂,早已浸透在每分每秒的時光里,綻放著獨特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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