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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有時很無趣

專訪娜塔莉·波特曼 美麗有時很無趣

文/王奇婷 圖/Corbis/Contour/Everettdigitalny/Ap/Ic 標籤:娜塔莉·波特曼 殺手萊昂

曾經是《殺手萊昂》中那個抱著一盆銀皇后的小女孩,如今是好萊塢最炙手可熱的一線女星,是精通四國語言的哈佛大學心理學學士、獲得過奧斯卡提名的最佳女配角,是兩部短片的導演和一家電影製作公司的老闆。29歲的娜塔莉·波特曼終於長大,「現在,我更能掌控自己的生活」。

      9月15日,第35屆多倫多電影節。  「波特曼,波特曼!」娜塔莉·波特曼(Natalie Portman)的出場引發了粉絲們山呼海嘯般的歡呼。  這個身穿性感抹胸碎花短裙、一頭栗色捲髮的女孩,已經不是當年在《殺手萊昂》(又譯《這個殺手不太冷》)中依偎在殺手萊昂身邊的小女孩瑪蒂爾達了,29歲的波特曼現在是好萊塢最炙手可熱的一線女星,同時她還是精通四國語言的哈佛大學心理學學士、獲得過奧斯卡提名的最佳女配角、兩部短片的導演和一家電影製作公司的老闆。  1994年,年僅12歲的波特曼憑藉在處女作《殺手萊昂》中的驚艷表演一夜成名。然而童星也要長大,明年即將30歲的娜塔莉·波特曼面對年齡的增長十分釋然:「我覺得很高興,因為這樣就能去演更多成人角色了。現在我更能掌控自己的生活,以及想去的地方。」  這一次,波特曼憑藉在《黑天鵝》中的出色表演再次得到奧斯卡垂青,與妮可·基德曼一起成為最佳女主角的候選人。也許與妮可·基德曼這樣的老戲骨角逐最佳女主角獎項的勝算不大,但她畢竟才29歲,要知道,「妮可·基德曼在30歲以前,甚至都沒人評價她的表演。」

苛刻的完美主義者  當晚也是娜塔莉·波特曼的新片——由達倫·阿羅諾夫斯基(Darren Aronofsky)執導的驚悚片《黑天鵝》(Black Swan)的首映式。電影海報上,波特曼頭戴黑色皇冠,畫著騰飛翅膀狀的黑色眼影,眼睛充血,嘴唇呈現鮮血乾涸後的絳紅色,透著一股不寒而慄的驚悚。  波特曼在片中飾演一位名叫Nina的芭蕾舞演員,發現自己被困在與不知是超自然幻象,還是自己的錯覺的另一個舞者的競爭狀態里。這個「雙面夏娃」在揣摩「白天鵝」這一角色期間,因為心靈陰暗面的擴大,甚至以為背部長出了黑色羽毛,變成了自己的對立面——黑天鵝。  影片結束,當多倫多洛依·湯普森廳的燈光亮起時,全場觀眾全部起立鼓掌。有人說,這部電影甚至可以和羅曼·波蘭斯基早期的名作《魔鬼怪嬰》( Rosemary"s Baby)相媲美。  為了這部《黑天鵝》,波特曼傾注了旁人看不到的汗水。拍片前6個月,波特曼進行了一系列魔鬼式的高強度訓練,每天要花5到8個小時在芭蕾或游泳的交叉培訓上。而且,為了達到芭蕾舞演員的苗條身材,她每天只吃少量的蔬菜和穀物。  在波特曼12歲正式開始演戲之前,她就一直定期參加芭蕾課程,這讓她在27歲重新開始跳芭蕾時還保留著不錯的舞蹈基本功。然而在編舞進行到最後關頭時,波特曼卻在一個被托舉的動作中因肋骨錯位而受傷。「雖然很可怕,但我沒有一味抱怨,因為這對於芭蕾舞者來說簡直是家常便飯。幾乎每一個人都有一處傷,扭傷踝關節或是拉傷韌帶,但他們依然帶著傷跳舞。」 波特曼說。  為角色傾盡全力甚至赴湯蹈火,是波特曼對待每一部電影的態度,從她的銀幕處女作《殺手萊昂》開始就是如此。  9歲時,她在長島的一家比薩店被星探相中,並推薦給法國著名導演呂克·貝松。《殺手萊昂》起初選角時,導演本想把瑪蒂爾達這個角色給麗芙·泰勒(Liv Tyler),但她那時個子就已經太高,而波特曼則由於年齡太小而落選。但她不甘心,再次回到導演面前,來了一段精彩絕倫的表演。呂克·貝松被這個12歲小女孩超乎年齡的悟性和表現力說服了,當場就把完整劇本給了她。波特曼高興極了,回到家把劇本從頭到尾讀了一遍,不由得喜極而泣。她意識到,自己夢寐以求的緊張而刺激的拍戲經歷將要來臨了。  此後,波特曼在表演之路上平步青雲。17歲時,她推掉《洛麗塔》和《羅密歐與朱莉葉》兩部巨片,心甘情願地登上舞台出演百老匯戲劇《安妮·弗蘭克的日記》。這個舉動曾讓人大惑不解,但是每次結束後長達近一個小時的謝幕證明了她高超的演技和不懈的付出。  就在她逐漸成為好萊塢知性與優雅的代名詞時,波特曼又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2004年,為了在《V字仇殺隊》中扮演一名自由戰士艾薇,她剃去了一頭長髮,以光頭形象亮相。波特曼說,為了戲份剃光頭,這是她一直以來的一個願望,現在終於要變成現實了。  「我很激動,以前我就有這種想法,現在終於找到了合適的理由。我知道一頭秀髮對於一個女孩子意味著什麼,但那只是虛榮心而已,我倒要看看剃光頭之後是不是還有很多男人在大街上回頭看我。我不認為自己長得有多麼漂亮,走在街上,我一般能夠立即融入人群當中,但別人卻總是誇我好看,我想知道沒有了頭髮之後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有人說,波特曼對自己特別較真。她盡全力演好每一個角色,不想看到自己失敗。童星出道的她在任何階段都顯得比同齡的孩子更成熟,「一直想要快點長大,言行舉止都想要像大人一樣。」這也導致了波特曼時常逼著自己去完成與年齡不相符的事情,成了一個對自己要求苛刻的完美主義者。她曾說,最討厭自己的地方是對自己要求太高,「總想讓所有人都滿意」。  隨著年齡的增長和閱歷的增加,波特曼開始認識到「有時候能承認自己對某些東西的無知,也是美的。失敗並不意味著世界末日。」《黑天鵝》中Nina對芭蕾的痴迷,對每一個角度、轉身、手臂伸展的完美的渴求,讓波特曼意識到,這種技術上的完美在表演上是達不到的。「演戲時,你描繪的是生活,而生活本身就是一個大雜燴。所以完美就是不完美。你只能在混沌中去發現美。」

「她不是隨便和男人一起喝酒的女孩」  當很多童星出身的好萊塢明星頻頻登上花邊小報頭條時,波特曼卻始終保持著理智、正統的公眾形象。狗仔隊們費盡心思,也只拍到她牽著她的愛犬約克夏在散步的照片。她唯一一次「出格」的舉動,也不過是在2006 年一期《周六夜現場》上與諧星安迪·薩姆博格唱了一段饒舌而已。  波特曼出生於以色列耶路撒冷,3歲時跟隨父母定居紐約長島。從12歲出道起,波特曼便似乎很善於讓自己與好萊塢的陷阱和慾望保持距離。為了保護隱私,她改用祖母的「波特曼」代替自己原來的「赫許勒(Herslag)」作為姓氏。  波特曼並不缺乏選擇,與眾多渴望成名的演員不同的是,雖然《星球大戰》使她成為家喻戶曉的明星,但這位19歲女孩卻在好萊塢與哈佛的較量中選擇了後者。5年後,她順利拿到了哈佛大學心理學學位證書。  「乖乖女」、「高智商女孩」、「好學的女孩」,是外界形容她時用得最多的詞,而「冷淡」或許是由這些詞派生出的對她最大的誤解。去年在翻拍2004年丹麥同名電影《兄弟》之前,導演吉姆·謝里頓(Jim Sheridan)曾一度擔心波特曼會因為「思考得太多」,會在表演時放不開。波特曼在片中要扮演的是一個軍官的妻子和兩個孩子的母親。  事實證明,謝里頓的擔心是多餘的。「我正在見證娜塔莉從童星到成熟女性的轉變。她的見解非常成熟,絕不像琳賽·洛翰等人。她比同齡人都要聰明。」謝里頓說道,「她的幽默源自頭腦。她非常聰明、滑稽,能讓你大笑不止,但她又不是那種和其他男人隨便一起喝酒的女孩。」  在影片拍攝期間,波特曼還充分展現了她的母性,拍片之餘,與扮演她兩個女兒的百莉·瑪德森和泰勒·吉爾建立了深厚的感情。12歲就開始拍片的經歷讓波特曼懂得,拍片現場對一個孩子而言多麼令人畏懼。因此她常常帶兩個「女兒」參加烘焙派對,或在拍片之餘帶她們出去玩。  波特曼從不對外談論自己的私生活。媒體對她男友的猜測包括演員扎克·布拉夫(Zach Braff)、蓋爾·加西亞·貝納爾(Gael Garcia Bernal)、海登·克里斯滕森(Hayden Christensen)、時裝設計師內森·伯格(Nathan

Bogle),甚至包括音樂人Moby。「他們幾乎把所有和我合作過的男人都算上了。」波特曼調侃道,但她從不證實,也不否定這些猜測。  波特曼說,這個「好女孩」的形象是在出演《殺手萊昂》之後下意識地塑造起來的。影片中小女孩與中年殺手之間曖昧的感情在當時引發了不小的爭議。著名影評人羅伯特·艾伯特在給予好評的同時,認為「影片其實沒必要牽連一個12 歲的小女孩」。一些訪談節目也反覆批評影片「會對青少年造成不良的影響」。  這些言論和抨擊雖然並不針對波特曼本人,卻足以讓12 歲的小女孩膽顫心驚,甚至還有人給她寄去恐嚇信。「我不想在12歲時就被當成性對象,所以選擇走上了相反的道路。」波特曼說。1996 年出演了《愛情尤物》後,進入青春期的波特曼拒絕了《羅密歐與朱麗葉》、《冰風暴》(李安)和《洛麗塔》里幾個性早熟的角色,而是接下了喬治·盧卡斯相對安全的《星球大戰》系列。   在波特曼的心底里,她想成為像梅麗爾·斯特里普那樣高貴優雅的人。「她是那樣優雅,優雅得不同尋常,卻沒有一個人把她作為性感的標誌。但這並不妨礙我們看著她即使變老,也仍然是一個有趣的人。」波特曼說,「那些只關注自己身體的演員,可能會紅極一時,但很快就會失去一切,因為青春不能永駐。」  波特曼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銀幕上出現裸露鏡頭,是在2007年韋斯·安德森導演的短片《騎士酒店》中。也正因為如此,這部短片在iTunes上共有50多萬次的下載量。「我並非假正經地反對演裸戲,只是不想讓自己的照片最後出現在某個黃色網站上。」波特曼笑道。

「她的頭腦遠遠超越了美貌」  儘管波特曼被美國《人物》雜誌評選為「世界上最美麗的50個人」,更被譽為好萊塢「第二個奧黛麗·赫本」,她的好朋友兼導師、《偷心》的導演邁克·尼古爾斯(Mike Nichols)仍然認為,「波特曼的頭腦遠遠超越了她的美貌」。  2004年,尼古爾斯親眼看著這位好萊塢高材生精準地駕馭了《偷心》中脫衣舞娘愛麗絲這個角色。她也因此獲得了人生中第一個奧斯卡提名。  她是典型的能力超群者,同時精通英語、希伯來語,還學過法語和日語。她喜歡與和她差不多的人交往,這也是她為什麼選擇哈佛的一個原因。「我身邊的人都非常出色。就拿我的室友來說,她們中有一位曾經與著名大提琴家馬友友同台演出,另一位則出過詩集。另外,我也認識一些參加過奧運會的同學。他們簡直是太棒了。」  波特曼從不掩飾自己的雄心,她開辦了自己的製作公司,以愛犬的名字將其命名為「英俊的查理電影公司(Handsomecharlie Films)」,並在《紐約我愛你》里首次執導短片。此外,她已接手新片《雷神》,在片中擔任女主角,並將在自己的電影公司製作的首部電影《海瑟》(Hesher)中與約瑟夫·高登·萊維特(Joseph Gordon-Levitt)演對手戲。  在波特曼的作品列表中,從過去到將來,你都很難看到一個純粹的輕鬆的喜劇角色。「我並不是不想接喜劇。只是,我接到的所有喜劇角色,無非就是青春偶像劇中某個男孩的女朋友,或是把婚姻當作唯一目標的女人,這些一點也不吸引我。」波特曼解釋道,「我更想看到一個能讓我真心笑出來的喜劇角色。」  波特曼對角色的思考與她豐富的閱讀密切相關。她是一個十足的「書蟲」,最喜歡的作家包括好朋友尼克·克勞斯(Nicole Krauss)和她的丈夫喬納森·薩法蘭·佛耳(Jonathan Safran Foer),當然也少不了「經典的俄羅斯三巨頭」——契科夫、托爾斯泰和納博科夫。  這位哈佛大學心理學專業畢業生關心的可不只是心理學和表演。她可以滔滔不絕地講述對流產和領養的看法,談論客戶需求如何影響沃爾瑪的產品選型以及以色列老兵的退役問題。  對政治和社會的關注讓波特曼在近兩年來一直致力於非政府組織的工作。在希伯來大學讀中東文化與歷史期間,波特曼讀到了約旦王后納尼婭,她是國際社區援助基金會(英文簡稱FINCA)的支持者,致力於為發展中國家的婦女提供小額信貸。「我很有興趣參與一些讓以色列、巴勒斯坦婦女受益的慈善組織,而拉尼婭王后又是世界上最有影響力的巴勒斯坦女人。」  2008年,波特曼被綠色網站Grist.org評選為最環保的明星。網站發言人盛讚她一直致力於各項環保活動,如拯救盧安達的大猩猩、為節能燈泡代言等。她雖然頻頻登上時尚雜誌封面,卻在穿衣打扮上簡約樸素,認為每一季都要添加新單品的奢侈作風是可恥的。她說不明白人們為什麼如此沉迷於一副好皮囊,「美可能起到反作用,尤其當人們只注重一個人的美貌時。我認為在我塑造的角色中具有思考力的人同樣也引人入勝。」  最近,波特曼終於有了一雙非動物皮毛做成的「Te Casan」牌鞋子,這令她十分高興。她從8歲起,就一直是一名素食主義者。現在,她更是從原本就不多的飲食選擇上又剔除了牛奶和雞蛋,成了嚴格的素食者。「因為我真心擔憂動物的處境。最令我快樂的事,就是置身於大自然,和動物們在一起。」J=Jan Janssen

N=Natalie Portman

「我以前對自己太過苛求」  J:娜塔莉,為了在《黑天鵝》中飾演芭蕾舞女,你都做了哪些必要的準備?  P:我從一年前就開始訓練(芭蕾舞),到了電影開拍前的六個月,我更是開展了「魔鬼訓練」,每天有五個小時進行芭蕾舞和游泳的交叉訓練。那的確是非常疲憊的一段日子,但某種程度上,我也很享受那種刻苦修鍊的生活。但是直到我聽說導演因為財務問題要延期開拍,我恨不得對他說:「你要讓我再吃一個月的胡蘿蔔和杏仁嗎?」(笑)  J:這部電影試探了精神領域的一些極端界限,你是如何做到的?  P:我喜歡這部電影將人推至極致的感覺。導演Darren第一次告訴我他關於這部電影的想法還是在八年前,我還在讀大學(哈佛)。這個概念一直讓我感到焦慮恐慌。它非常的極端,在電影中的精神處於一種迷幻的緊張、專註和痴迷狀態。能夠最終出演這樣一個在我腦海中幻念多時的角色,讓我覺得勞有所得。我也很高興Darren最後拿到了足夠開拍的錢。  J:你有沒有覺得你近年來的這些作品,標誌著你正努力在藝術成就上更上一層樓?  P:這並不是一種刻意的想法,因為你總是希望能不斷找到更好的角色。不過,我對我現在作出的決定非常滿意,我現在不像以前那麼拘謹了,變得更加開放,更願意嘗試不同的想法。  J:這是一種讓自己變得更自信的方法嗎?  P:我覺得是這樣。我以前對自己太過苛求了,過了很久才擺脫這種自我束縛的狀態。作為一個創意工作者,你的每一次工作都會伴生憂懼。每一次,你都會將自己擺在任人評判、任人丟棄的位置。我努力試著不去想這些,所以我比以前更加有所準備,樂於嘗試不同的事情,盡我所能,勇於創新。  J:還有沒有其他電影也像這樣影響了你?  P:「盜火線」對我而言也是一部相當艱難的電影。當時我只有14歲,去演一個割腕的女孩。(拍完)一年以後,我和我媽媽打了一架,割傷了自己。我此前從來沒有這樣的舉動,此後也沒有過。我想在電影里割腕流血的場景一定對我的精神造成了影響……所以,就像你在現實中的感覺會影響你的表演,你的表演也一定會影響你的現實生活。  J:還有其他電影對你產生重大的影響嗎?  P:很可能是《偷心》裡面的Alice。這個女人的脆弱和冷漠嚇到了我。Alice是個非常複雜的角色,她在某些方面受到了傷害,當我在進入這個角色時,我從中感覺到了濃烈的悲傷和畏懼。不過這也是讓我接下這個角色的理由。我覺得我之前一直在心理上小心翼翼地自我保護著,不讓自己進入那些黑暗的世界。但當時我就想刺激一下自己,證明我也能演好那樣的角色。這個例子里,我對角色的畏懼讓我作為一個演員又上了一個台階,而且不僅給我的工作,也給我自身增加了很多的自信。

「美貌有時會變成一種累贅」  J:你有沒有覺得,在媒體的包圍下長大,被譽為全世界最美麗的女人之一,會讓你更難相信自己的才能?  P:這是被稱作「美女」的女人非常容易掉入的心理陷阱。你會以為自己獲得的所有關注都是因為你的外表,而不是你的人格、智力或者成就。這會讓你整天質疑自己。這就是為什麼進入哈佛對我來說如此重要,當我在一群天賦超群

的同伴之中,我覺得我可以摸到真實的自己。  J:你有沒有覺得美貌有時會變成一種累贅?  P:會的,尤其當別人覺得外貌就是你的全部,而實際上並非如此時。同時我也意識到,外表吸引人在我的職業生涯中是非常重大的一個因素。  但美麗有時也會很無趣,尤其當你和一個整天只關注你或者他自己容貌的人在一起。我知道有很多男演員完全沉醉於塑造一個自己的外形,不管是很精緻還是很粗獷。但我完全不介意男人的外表。我欣賞的男人是那些有著男子漢自信,用不著每天鍛煉肌肉,也不會每天擺弄自己的容貌或者擔心又重了幾斤的人。我喜歡明確自己人生目標的男人。  J:你也提到過你在一些電影里演裸戲時候的矛盾感覺?  P:這個話題其實很無聊,我不該挑起這個話題,我對裸露身體並沒有刻板的觀念。  我對於在某些電影中赤裸出鏡並不感到後悔,在藝術層面上,我並不介意裸體。我只是不怎麼喜歡那些鏡頭在某些黃色網站被轉來轉去。我不想在街上走的時候,覺得其他人因為看過你的胸部而記得你。(笑)  J:你有沒有想過要組建自己的家庭?  P:我想過要生些孩子,但那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首先你需要開始一段長期穩定的感情,讓你有安全感,能一起構建未來。那時你才能真正開始考慮孩子。這不是你能夠計劃好的,你只能等待生命中這樣的機會降臨。  J:你出演的星球大戰系列電影受到了批評,你有沒有為此痛苦?  P:(笑)我知道我在那些電影里的演出評價並不高,可能我受到那些科幻冒險劇情的過度影響,我很難把我和它們聯繫起來。我也不知道,至少我並沒有對自己失望。我是那種把批評當作前進動力的人。  J:如果一個人並不了解真實的你,只是從你的電影或者報道中得到你的印象,那當他和真實的你接觸時會有什麼吃驚的地方嗎?  P:(笑)很可能因為我其實並沒那麼嚴肅,但我在電影里常常出演嚴肅的人。我有非常嚴肅非常正經的一面,但我也很喜歡開玩笑,喜歡演唱會和舞會。我很喜歡和演藝圈外的朋友一起參加聚會。我們經常在每個人的住所,或者一些不會遇到狗仔隊的地方聚會。這也是為什麼我很少和其他演員聚會,也很少去夜店這種會讓我登上明天小報頭條的地方。總的來說,我現在已經很少擔心別人對我的看法,所以我現在相處起來更加有趣——至少我希望是這樣!(笑)

「我總是在自信和不安全感之間徘徊」  J:你從很小就受到大量的關注,這樣過於早熟的成功(12歲就出演呂克貝松的《殺手萊昂》)是不是造成你現在非常自省和敏感的原因?  P: 我覺得這的確讓情況加重了。我的性格趨向內省、被動和恪守成規,因為我就是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當你的工作給你帶來了這麼多的關注,你會非常在意你在公眾面前的形象。你會學著控制你給別人留下的印象,這種狀態會讓你變成你努力想要表現出來的樣子,而不是簡單地做你自己。  慶幸的是,我的很多出格和放縱行為都沒有被媒體抓住,所以我避開了很多尷尬場面。我有段時間天天泡夜店,喝酒。幸運的是,當時的媒體對我還不算太苛刻。我對此感到很欣慰,因為最近這段時間,很多年輕的演員因為私生活被曝光在媒體上,承受了很大的壓力。  J:你是不是這樣的女孩:十幾歲的時候,在眾目睽睽之下,想要隱藏到人群之中躲避視線?  P:我一直是那種想要取悅別人的類型,想和別人相處得來,不給他們留下我經常獨自消化工作中所有的困惑和抓狂的印象。  當我在哈佛大學念書時,我在很大程度上褪去了自我防衛和自我保護的一面,雖然這仍然是我性格的一部分。我仍在學習如何做自己,少戴些面具。當然,你可不能忘了我骨子裡是個演員。(笑)  J:演藝工作有沒有讓你更加集中地發現自己的感情和精神狀態?  P:是的,從很多方面。想像另一個人的生活,讓我能夠看清我的內心深處,更好地理解我自己。你會看到很多東西,直面自己的內心矛盾和隱秘慾望。  當我回頭看看我過去在人們面前表現的樣子,我很高興現在能夠拋棄那種假象。那時,我做別人想讓我做的事——我的父母、我的朋友和整個社會。我想要讓每個人都高興,不讓任何人失望。現在,我不再是那樣了。  J:你說過你曾經一直困擾於自我懷疑,這種不安全的感覺是否仍然影響你目前的精神狀態?  P:沒錯……我總是在自信和不安全感之間徘徊。我會認為我沒法完成一件事,但我仍然會去做,因為我會覺得失敗也沒那麼糟糕。尤其是對於我的工作來說,失敗不會傷害到任何人。如果我演砸了,可能只是「好啦,有人要損失一小筆錢了」,這對某些人可能是樁大事,但至少沒人因此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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