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洋：中國通用航空發展潛力巨大

　　高遠洋：今天是航空航天專場，來的都是航空航天的專業人士，我是來自北京航空航天大學，我是從區域經濟角度看航空產業。我現在在航空航天經濟管理學院教授，同時也是陝西省渭南市市長掛職助理，我的演講大概是四部分，一個是航空業一個基本的了解，它應該是現代產業的典範，不管是從製造業還是從服務業的角度來看。第二是大概用幾張片子來看我國的航空製造業與航空運輸市場。第三是強調講通用航空，因為我在大學裡主要是做這方面的研究，我們基本上做出一個判斷，中國的通用航空是中國最後一個沒有放開發展的大產業，這個結論應該是成立的。第四通用航空/臨空經濟，區域經濟發展的重大機會。從地方政府還是各個地市還是大興開發區，你要做大飛機或者是作為地方政府這是可以大有作為的。

　　首先看一下關於航空業是現代產業的典範，我的理解是現代航空業裡面包含三個重要產業領域，第一是航空製造，我們談了很多，包括整個飛機的製造、軍機、民機等等。第二航空運輸，主要講民航這一塊，包括客運和貨運，還有一塊是想強調就是航空消費，這在中國還沒有真正啟動。現代航空業它涵蓋龐大的產業集群，航空運輸包含兩個，一個是航空客運和航空貨運。剛才談到航空消費包括這幾大塊，一個是公務飛行，包括我們坐飛機、買機票進行的旅行，還有出去有私人化包括公共飛行和私人飛機體驗的領域。還有航空客運基本上我們其實包含一個概念就是支線航空，這是區域性質的經濟行為。剛才談到的公務飛行、私人飛行、私人飛機是通用航空的範疇，通過我們的角度給航空業的話題。

　　航空製造業認為是現代工業的典範，航空製造業既是一個國家國防安全的重要基礎，也體現了一個國家的工業發展程度。世界主要國家都將航空製造業確定為國家戰略性產業，在美國的國防預算，裝備採購中有1/3以上的投資是用于飛機項目。而航空製造業是對國民經濟發展有巨大的帶動作用，是尖端技術發展與集成的引擎。將有利促進冶金、化工、材料、電子和機械加工等領域的技術進步。航空高技術可以轉移應用於廣闊的非航空領域。在最有影響的500餘項技術擴散案例中，60%的技術源於航空工業。80年代以後，巴西航空工業加強了國際合作，現已成為世界生產支線客機的主要供應商之一，是繼美、英、法之後的世界第四民用飛機，主要是提供支線客機。

　　還有大型飛機的生產是一個非常複雜的過程，整個結構件非常複雜，時間跨度非常大，而且是國際化協作的過程。目前歐美航空工業巨都十分重視供應鏈構建，尋求與供應鏈上下游企業建立戰略合作關係。像美國波音公司將它的生產鏈布局到了全球70多個國家裡，形成一個很長的跨國供應鏈。以波音747飛機為例，一架747需要400萬餘個零部件，而這些零部件的絕大部分並不是由波音公司生產的，而是由65個國家中的1500個大企業和15000個中小企業提供。空中客車擁有最完善的全球供應網路，在全世界有2100多個供應商，分布於美國、日本、新加坡、韓國、印尼、澳大利亞、印度以及中國等32個國家構成了真正的全球供應系統。我國已將航空製造業作為國家的戰略性產業，大飛機生產計劃已經啟動，就是我們所謂的大飛機項目。

　　再看全球航空運輸業的情況，增長勢頭良好。這裡面涉及到業務量的增長，包括飛機的需求量的增長，包括客運、貨運整個市場，包括對飛機數量需求增長非常大，這是波音公司他們的預測。這是中國的情況，預計今後20年內，中國航空運輸仍將快速增長，它的增長速度遠遠超過全球航空運輸的整體水平。支線航空是中國新的需求點，幹線比較強，支線是比較薄弱的。

　　通用航空是航空業的重要基礎，什麼是通用航空，是指軍事、警務、海關緝私飛行和公共航空運輸飛行以外的航空活動。通用航空是航空業的重要基礎，作為大眾經濟的通用航空每年給美國帶來了經濟貢獻達到了1500億美元，創造了1%的GDP，創造了126萬就業崗位。通用航空被認為人類交通運輸的「第四次革命」。美國提出了「小飛機運輸系統」(SATS)計劃，形成了除骨幹、地區航空公司之外的第三種國家航空運輸力量。其實大家可以想到，中國的通用航空是沒有真正啟動的巨大產業。像我剛才說的飛行體驗、公共飛行、直升機等等。

　　第二是中國航空製造業的情況，基本上它是壟斷性的產業。從航空工業部到中航第一、二集團，到中行工業集團形成了壟斷性產業。形成了大而全的完整的軍機生產體系。正在實施兩融戰略，一個是融入世界航空產業鏈，是一直所做的跟波音、空客合作的，現在我們所說的大飛機是完全不同的概念。第二是融入區域發展經濟圈，在各個地方開始圈地有他的產業園，包括在珠海，看地方不錯，他們在全國性布局，整個把航空業的發展用全社會的力量辦航空。他們實現了經濟規模一萬億的目標。08年10月份，中國商飛公司成立，從運十到C919中國的大飛機，這個圖是中國民機工業發展之路。對中國的客機大型飛機是造還是買，結果是買，結果一買我們的中國的飛機製造停滯了幾十年。有人認為是時候了，我們的實力也達到了。

　　我們看中國的航空運輸市場，我們看增長的數，從78到09年30年時間，中國航空旅客周轉量是120倍，貨郵周轉量是130倍。中國的航空運輸市場增長強勁，已躋身全球第二。中國看本土航空業的發展情況，我們國內幹線航空發達，支線航空薄弱，到一個三線城市有的支線比較薄弱，通用航空還未起步。還有8.24空難給我們很大一個警示和啟示，非常不幸，我的岳父在這架飛機上，但是非常幸運的是他逃生了。如果我們冒進的發展會帶來生命損失的代價，但是現在伊春空難真相還沒有暴露，現在是不是有點冒進，現在是不是說出中國不要開出新航線條件達不到，我覺得中國可能需要發展但是管理也需要同步，中國的航空市場需要發展，所以說如果管理不到位，這個安全的隱患非常的厲害。

　　第三談一下通用航空，應該是中國最後一個沒有放開發展大產業。看看通用航空對產業的影響，與商業航空相比，通用航空市場更大，廣泛用於公務、私用、航空運動、農業、林業、旅遊、緊急救援等。我有一個朋友在美國開車非常好，非常高興，因為美國高速公路車很少，也很直，他忘記了美國的車速表是1邁，相當於1.6公里，他開得飛快，跑得非常高興，最後被直升機讓他停了，罰款非常厲害。

　　還有救火，我在美國待了兩年，那很小一個地方著火，你往天上看看至少七八架直升機在那救火。如果北京的中央電視台新址的大火，如果有直升機救火就不會像現在的損失慘重。

　　第二是通用航空的產品品種非常多，涵蓋公務機、輕型飛機、直升機、運動飛機器等，並形成了龐大的周邊和地面產品集群，產業鏈龐長。過去我們認為航空業高不可攀，現在發現通用航空門檻不高，最近有做飛機的項目，轉到中國生產不超過600萬美元，但是非常小的飛機。還也從消費角度門檻也不高，現在400、500萬買一架飛機，現在這個是什麼檔次？稱得上是空中寶馬，消費角度來講並不高。我做產業規劃跟他們交流，我說美國飛機四五百萬，一個富二代覺得非常便宜，因為他買一輛車就1000多萬。通用航空產業的投資拉動效應是1：10，通用發展最大的障礙是空運管制的問題。現在的對放開空運管制的呼聲越來越高，可能年底之前有一個政策出台，大概是開放空運的政策。但是能開放到多少程度，這個不樂觀，至少是一個系統。中國的天空以後會越來越熱，一些地方政府已在進行積極謀劃、以搶佔通用產業發展的獻計。產業資本、投資基金已在密切關注這一新興的投資領域。地方政府某個城市項目，要想上大飛機，想生產國家不讓，這個東西國家要定向，要什麼生產直線飛機也不行，還包括公共機場。

　　為什麼通用航空產業有這麼大的影響呢？剛才也談到他有一個龐大產業鏈，這裡面是關於通用航空產業示意圖。這裡面涉及到一個產業主鏈包括一些延伸的相關產業，包括航空培訓，地面維護，諮詢，金融租賃，包括保險等等有很多產業來進行拉動相關產業的發展。這個通用航空裡面的產業現狀，我們現在來看這個數據，這個數據是業內公認。在中國目前通用飛機數量加起來不到1千輛，在美國大概23萬輛，這是一個非常巨大的差距。所以，中國通用航空基本上剛才也說了還沒有起步，國際上已經發展很成熟了。所以，我們經常做出一個結論和判斷，中國通用航空是中國改革開放30年以來唯一沒有開放發展的產業，這是成立的。因為，這個空間還很大。

　　這個圖片上大家可以看到這是美國的一個介紹，還有從產業結構可以看到中國航空業他產業結構是一個倒三角，在美國無論從飛機數量，機場數量，還是飛行人數量，通用飛機所用的比例遠遠超過行業航空，剛才也介紹了航空公司，而中國基本上商用航空已經達到全球第二大，我們通用航空還沒有啟動，這是一個倒三角。這是一個中國通用航空發展路線圖，這是中美航空研究小組一個研究項目，他們所拿出一個結論，中國未來通用航空發展四個關鍵要素，安全、領空、製造的問題、運營商的問題，包括維修、保養和地面這樣一些服務，包括知識融資等等。

　　當然中國的通用航空產業有有些亟待解決的問題，包括空域開放，包括行業管理政策以及行業標準的問題等等，包括風險控制問題，這些都是制約整個中國通用航空產業發展瓶頸問題。不能僅僅看通用，現在一說通用航空我們想做但是不開放，假如我們今天宣布中國通用開放你馬上就可以做嗎，需要一些行業標準，市場准入標準有非常簡單例子。在中國你要掉一家通用飛機，一架大飛機，民航局要調查，有一架就不行。在美國就發現，大概每年會掉300多架小飛機，每天會掉一架，但機艙里的人有降落傘，所以他小飛機掉下來以後基本上不當回事，直接找保險公司就可以了。但是在中國就不可以，民航局不能放開，否則天天掉飛機民航局受不了。

　　第二個機場，現在中國沒有通用機場標準，商用機場建立費用太大了。美國發現在高速公路邊上你發現很平坦，那就是一個通用機場，都在那加加油那樣再飛走這也需要地面一個整體系統的保障。當然，還包括我們終端市場的培育，產業發展路徑和發展問題都需要亟待解決。

　　第四個問題我想談通用航空/臨空經濟是區域經濟發展的重大機會，還是剛才講的那個道理。是這樣一個通用臨空經濟是我們地方政府利用區域性經濟，他不用大飛機，我們是落到天津還是上海這個是中央拍板。所以我們說對於通用航空地方政府可以有所作為，我們有一個結論，有一個認識，如果說幹線航空、大飛機發展是中央政府的行為話，通用航空發展則應該是地方政府主導市場行為。地方政府可以有所作為，而且地方政府是通用航空發展最大受益者。在國外就叫做城市包圍機場，換句話我們有一個機場之後，在機場周邊會慢慢形成一個獨特的商業生態，當然航空業這樣一些產業，一些要素以外還會有一些非航空業的相關產業會在那個區域發展，形式一個非常獨特的經濟圈。

　　顯然這種經濟圈，這種經濟形態對地方政府來講他是受益的，他的稅收留在了地方，好處也留在了地方，包括臨空經濟是把好處留在當地，給當地帶來消費的需求。而本身來講通用航空是一個市場，現在我們很多人看通用航空很多是政府忙乎，政府也無外乎建立一個好的市場讓企業去在裡面運行，包括中央政府，行業主管部門，保險公司，專業機構等共同參與，當務之急啟動通用航空的終端市場、消費市場。

　　地方政府通用航空產業發展當中可以有哪些作用一個是，產業規劃、政策支持、環境營造。要回答的幾個問題，中國通用航空產業發展前景及發展進程？現在唯一不願開放是軍方，現在中國都是軍方管制的，跟美國不一樣，中國基本上民航大概它所協調控制的空運佔20%多，剩下全在軍方手上，所以你要想飛行需要向軍方報告，他批准你才可以飛，不然不可以飛，這樣受管制沒有發展。未來航空產業如何發展，這是剛才談的問題，需要我們做出判斷，他肯定會判斷，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或者是後天。

　　第二個產業發展模式？我們是怎麼發展的，這個產業是經濟開發區我們做招商引資，有不同模式。我們所在的就是政府主導的模式，基礎設施建設是靠政府來投入，通過招商引資正式發展。同時他們的發展比陝西更強，如果做好的話給你煤礦交換多少噸的，這是非常好的資源，這是兩種不同的模式，到底我們採用什麼模式來發展我們的通用航空的臨空經濟呢，這個需要做評估，到底是政府來做，還是企業來做政府給予支持。

　　產業選擇與產業發展路徑，我們如何拉動產業發展要做出選擇，還有產業發展支撐項目，還有產業承載地，在哪發展哪些產業，天空再怎麼熱鬧還要落地的，最終落到什麼地方還是要做考驗。我們現在跟北京市做通用航空產業規劃。我要建立專署北京公務機場是放到良鄉還是哪比較好，還有一個產業承載主體，誰是產業發展的主體？是政府還是企業。

　　這是一個模式選擇的問題，我認為中國的通用航空產業發展模式選擇應該是運營先行，這個就跟當時的中國通用航空產業發展的一樣。所以一定要把這個市場啟動起來再拉動後端的製造。

　　還有一個就是產業選擇的問題，剛才談到通用航空產業鏈，比如說區域的產業鏈考慮的話，要做一個產業鏈篩選。到底選擇哪些產業作為布局，我們要對其產業給它落地。研究產業發展路徑，結合對中國通用航空發展的進程、尤其是對低空空域開放進程的判斷，制定發展路線圖，確定產業發展節奏，並就產業融投入融資機制及產業發展支撐保障體系進行研究。

　　我舉個例子，我們當天在陝西一個企業老闆買了一個私人飛機，他很衝動，問多少錢，說500萬，馬上買，因為他是個體老闆，買了飛機發現出問題了，我怎麼飛，往哪放，現在為止他不會飛，目前為止他飛機的型號剛改過來，原來是N打頭是美國的號碼，現在剛改過來。現在整天放到機場還要付錢，現在他已經用飛機掙錢了。西安一些大商場要開業的時候，他想他的辦法借他的飛機擺幾天，吸引人群，這可能是笑話，在飛機真正沒有飛之前已經有商機存在了。我們可以做一些飛行的培訓，機場的建設，可以做一些公務飛行，可以做申請。一開始這個業務來做，上海有一個公司有一個老總，他有幾架飛機在上海做業務，就是專門做私人包機，一個高爾夫老總到了上海，他找國航包機目標太大，結果找了這家公司用直升機，從他的住地到他打高爾夫去，這就已經有發展了。空域開放前要規劃、機場、FBO、研發、製造。空域試點性開放，要申請政策試點，局部性營運。現在發現很多全球老總都有自己的私人飛機，他們到別的國家出差都是開私人飛機，中國的私人飛機不行。空域開放要考慮產業鏈完善的問題。

　　還要考慮通用航空產業發展支撐項目，明確產業支撐項目，進行重大產業項目的項目策劃，包括私人飛機遊覽還是製造等等，還有要達到臨空經濟區，剛才曹教授也講了很多，實際上臨空經濟是航空產業發展承載地。以屬地機場，以地方政府區域性來打造你的臨空經濟區。其實像北京機場，包括上海機場(12.57,-0.02,-0.16%)，包括未來第二機場其實這都是民航總局他們考慮的，到底怎麼布局不是你大興說了算。但是我們可以以這個機場為核心，打造一個劃定更大範圍，在這個範圍裡面圍繞第二機場的大力發展，包括通用航空，或者我們能夠走的臨空經濟來布局。最重要我們如果有一個地方政府的專職工廠，我們的環境可以來打造當地區域性經濟，這樣對拉動整個區域經濟的發展是非常重要的。

　　當然臨空經濟的概念剛才也談到圍繞機場，包括做一些航空物流，飛行，地面服務，金融地產，娛樂部、會所等等都屬於它的範疇。這實際上是我們航空產業結構，除了航空關聯產業，航空核心產業，加上一個通用航空這一塊，把這塊補上就更齊了，包括通用航空製造這一塊。還有一個發展這個產業區域性航空經濟，就需要營造一個產業發展的政策環境，就是需要爭取國家政策試點，我們針對國家的試點，必須先試點再放行，第二當地政府要出台更好的政策來促進，同時承諾每年會跟當地通用航空公司購買大概多少個小時，政府通過你的飛機來進行公務包括防汛等等。還有鼓勵企業參與通用航空建設，對航空建設的園區，機場建設我們能不能作為專人補貼，這個民航局很快也會有政策出台。那麼對落戶的當地通用航空項目，可以從稅收財政上給予支持，還有我們政府通用航空產業發展用基金來進行引導健康發展，這也是非常有利的。

　　最後還有一個，我們提出營造產業發展政策環境，還有一個產業氛圍。為什麼汽車工業那麼發達？成為我們一種生活方式，其實背後是一種汽車文化。同樣通用航空發展也需要一種文化氛圍和文化基礎。通用航空要關注，我建議大家有機會去美國每年的7月底到8月初的大會，這是什麼大會？是全球最大的通用航空的盛會，在這麼小的城市不到10萬人的城市，在這個盛會這幾天超過萬架的飛機，很多私人飛機都在那裡，大家都坐在那裡交流，這是非常好的氛圍。中國缺乏飛行的夢想，大家如果有想法可以到網上看一看，中國有這樣的群體，他們一直在夢寐以求實現飛行的夢想，我記得專門有一個網站，這個網站的人群好幾萬人，就是民間自己做飛機，無論是輪胎我們開始飛，90%是飛不起來，但是精神非常可嘉，國外還有航空的文化。我的演講就到這裡，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