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特務楊進興女兒隱身南充
楊桃惠,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名字,一名再普通不過的農家婦女。然而她的父親,卻是雙手沾滿共產黨人和進步人士鮮血的劊子手――國民黨中美合作所白公館看守所看守長楊進興。50年前,大特務楊進興夫婦落網後,楊桃惠成了孤兒,是好心的鄰居收養了她。
一個大特務女兒的悲喜人生 潛藏5年,劊子手落入法網 1955年8月11日,新華社以《殺害楊虎城將軍的兇犯落網》為題,報道了大特務楊進興在當時的南充縣青居鄉落網的消息。第三天也就是8月13日,新華社記者經過實地採訪,在中央、省、市三級報紙上刊出通訊《一個奇怪的貧農》。 楊進興,浙江宣平縣人,1917年生,1940年參加軍統,1941年調重慶充任軍統望龍門看守所行動員。1944充當戴笠便衣警衛、侍從副官。1946年調到白公館看守所當行動員、看守員,後升任看守長。一貫窮凶極惡,殘害革命志士。1946年8月,他在中美合作所松林坡停車場殺害了中共四川省委負責人羅世文、車耀先等,並用汽油、木材燒屍滅跡;1947年用電刑將朱念群、尚承文等三人殺害;1949年9月參與殺害楊虎城、宋綺雲、徐林俠、宋振中(小蘿蔔頭);1949年11月27日大屠殺中,親手殺害黃顯聲、李英毅、王振華、黎潔霜等,甚至連嬰兒也不放過。 1949年11月29日,楊進興將關押在重慶市區新世界飯店的32人押往松林坡殺害後,乘車逃往成都。12月9日,楊奉命帶領18名特務前往華鎣山打游擊。12月11日,他們行至射洪縣境內時聞聽南充解放,特務們便從雙溪鎮過河,如鳥獸散四處逃命。與同夥分散後,楊進興攜妻帶女,冒充返鄉逃難災民,混到了當時的南充縣青居鄉磐壩(今高坪區永安鎮青林村)。 在青林定居後,楊進興改名楊大發。他偽裝積極,騙取村幹部和農民的信任。在減退押和土地改革中,被評為「貧農」,分得了田地和一石穀子,他從中拿出5斗來捐給農民協會做基金,騙得了讚揚。1952年村裡組織互助組,他「帶頭」參加,還「積極」宣傳互助組的好處,村人一時受騙把他當作「積極分子」。但當地農民在5年多期間不斷地將楊進興的可疑行動密告給公安機關,1955年6月17日,這個罪大惡極血債累累的劊子手終於落網。 一份已經解密的文件,還原了當年的抓捕經過: …… 1955年6月16日,重慶市公安局「追殘組」派出吳國成、申俊章等四位同志,來到南充縣青居場六區區公所,定下了妙計: 晚上,村長敲了敲楊大發家的門,大聲武氣地說:「楊大發,明天早上你到銀行換貸款條子,順便把村裡的幾把椅子帶到區公所……」 17日上午9點20分,楊大發經過
蒲老太太的丈夫叫胡德清,當了幾十年生產隊隊長。雖然「貴」為隊長娘子,蒲氏當年也是怵田德俊的人之一。她說,這個女人凶得很,後來有人說她也是女特務,能擒三個打五個,這我們倒沒有看見過;只不過她的嘴巴太厲害了,雖然是副破喉嚨,嗓音是沙的,但罵起人來一點也不含糊。 老人回憶,這楊家兩口子很會過日子,那時候農村人吃麵條,能把油鹽辣子弄齊就不簡單了!可楊大發他們卻是豆油麩醋、蔥姜椒蒜樣樣齊全,簡直讓人開眼。 關於楊進興的被捕,老人也還有點印象。她說,那天逢青居場,一早我在家做飯,看見楊大發走出家門。當時他還在家裡拿了點包穀說是去賣。……走的時候他高興得很,說是挑凳子可以掙一角多錢的煙錢。從此就再也沒見過這個人了。 就在楊進興被捕差不多兩個月的時候,上邊又來人將田德俊抓走了。當時,
蒲老太太的二兒子才3歲,看見有田德俊被五花大綁,他嚇得不得了,趕忙跑到地里說給正在割豬草的母親聽。蒲氏當時心裡想,唉,惡人也有人來收拾啊。她趕回家一看,人已經被抓走了,只留下當時才8歲的楊桃惠在家裡哇哇大哭。 楊桃惠從小就是個懂禮貌的孩子,和鄰居小朋友們的關係也很好,蒲氏也很喜歡她。因為是鄰居,丈夫又當隊長,那些同情孩子的人就說哎隊長娘子,你就做個好事嘛。 但這個好事做不做得呢?她畢竟是壞人的孩子啊!那個楊大發看起來老實,但聽說他親手殺了不少人;那田德俊平時惡得不行,這樣人的後代會怎麼樣呢?帶她會不會犯錯誤呢? 當年的胡德清夫婦雖然沒有想這麼多,但一開始也沒有領養楊桃惠的打算。田德俊被捕後,差不多過了兩個月,孩子在村裡吃百家飯,開始還有人應付著,後來也就煩了,漸漸地她好像成了乞丐。出於好心,同時村上、鄉上的幹部也來做工作,胡德清夫婦這才收留了這個孩子。不久胡家給她改了姓和名。可還沒喊幾天,村上和鄉上的幹部知道了,都說不允許。因此這個孩子又恢復了先前的姓名。 在當天的採訪過程中,最讓記者迷惑的,是楊桃惠的年齡。在所能查找到的公開資料上,都說當年楊進興、田德俊帶的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而一直陪記者採訪的楊大爺卻始終堅持說,當時的楊桃惠最多不過兩三歲。那個當時抬滑竿陪楊進興進村的轎夫之一,今年78歲的滕明清老人也親口向記者證實,當時的楊桃惠,是抱在懷中的,差不多剛走路的樣子。楊桃惠的養母蒲氏今年已經86歲,耳聾眼花,據她回憶,楊進興兩口子被抓走時,孩子還小,才七八歲的樣子。 正因為如此,即使到了50年後的今天,在記者採訪時,還有好幾位村民發表這樣的看法:既然重慶那邊的材料都說楊進興逃離時女兒是七八歲,而這楊桃惠當時只有二三歲,那就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對此村民還有其他根據,一是女兒和他們兩口子的長相不符;二是當年並沒有計劃生育,楊進興、田德俊兩人的年紀都是三十剛出頭,在青林村的5年時間內卻沒有生下一男半女,這隻能說明他們身體有問題,生不出來娃娃。所以,在當年他們被捕後,就有人大膽猜測,這楊桃惠是特務分子撿來(買來甚至搶來)作掩護的。因為年紀輕輕的兩口子不帶個孩子在身邊,在那個年代的確是一樁怪事!不過在看了記者提供的楊進興被捕時的照片後,也有人說,這和楊桃惠的樣子還是像的嘛。 撫今思昔,口口聲聲謝恩人
1967年,當時的南充縣調集人馬在青林壩附近修電站。民工們四下找住地,其中就有來自小佛鄉6村的青年農民陳志明。後來,經人介紹,他與楊桃惠交上了朋友。兩年後二人結婚,楊桃惠從嘉陵江邊嫁到了陳家所在的山區。
陳志明說,還是在耍朋友時,他就清楚楊桃惠的身世,雖然那個年代講階級、講出身,但當時已經事隔十多年,少有人提及;加上楊桃惠善良老實,對自己也很好,因此也就沒有在乎這些。婚後到了陳家,楊桃惠的身世不久就被當地人知道了,但也沒人過問。二人婚後育有二男一女,現在都成家有了小孩;晚輩們對此更是不清楚,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如今孩子們都生活得很好。
據蒲氏老人的兒子胡長衛講,當年姐姐出嫁時,父親胡德清去公社給她辦戶口遷移,關於姐姐的成份,公社幹部開了幾次會才定下來,上面寫的是「出生於反革命家庭,本人成份貧農」。楊桃惠說,自己從小到大,並沒有被人作為壞人批鬥過,也沒有感覺到自己是壞人的子女而抬不起頭。因為自己的爸爸媽媽,是胡德清和蒲氏。
事隔50年,楊桃惠實在回憶不起當年的情景。她只是記得,田德俊被抓時她在學校念書,放學回家後看見家裡被抄,很凌亂,就在家裡哭;隔壁的蒲媽端飯過來,後來就跟著他們一家了。
面對記者,楊桃惠回憶說,養母對自己太好了。在自己當了媽媽過後,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洗衣做飯,洗澡梳頭,就像是對自己的親生閨女。記得當年她就說過,媽吔,二天(將來)我也這樣對你好啊。蒲氏笑呵呵的,說反正我沒生女兒,你就是我的親生女噻。胡家的兩個弟弟對她也很好,成天姐姐長姐姐短的,從來不欺負她。因此她每逢年節和養父母的生期,她都會走上二三十公里山路,回到娘家。1991年養父病重,她回娘家服侍了很久;養父去世時她把眼睛都哭腫了。如今楊桃惠早已當了祖母,又暈車,但她仍然堅持步行回娘家走親戚。她說,做人不能忘本。
說起楊進興和田德俊,楊桃惠一臉的茫然。她說,他們犯下了滔天罪行,欠下了累累血債,被鎮壓和關押是罪有應得。我究竟是不是他們的親生孩子還不清楚,但畢竟是他們把我帶到這裡來的。後來,我得到了共產黨和政府的關心,得到了恩人的養育,自懂事起也沒有因此受到挫折和苦難,如今只有教育子孫遵紀守法做好人,不忘共產黨的恩情,不忘好心人的養育,以此來報答,來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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