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戰爭故事：平型關大捷，破滅日軍「不可戰勝」之神話

1937年7月7日，盧溝橋事變，抗日戰爭全面爆發。國民黨軍隊節節敗退很快，平津就淪陷了。此時，悲觀情緒籠罩了全國，特別是國民政府一些官員的心頭。全國人民都在盼望，何時中國軍隊何時能夠滅一滅「皇軍」「不可戰勝」的威風？「背負著人民的希望，我們115師雄赳赳氣昂昂地開赴山西抗日最前線。時任115師343旅685團四連指導員的楊家華接受我的採訪時說，平型關大戰是八路軍出師華北前線打的第一個大勝仗，也是中國抗戰以來的第一個大勝仗打破了「皇軍不可戰勝」的神話，振奮了人心，穩定了士氣。

1937年9月22日，日軍第五師團一部已進犯到平型關以北東跑池地區，魔爪已向平型關伸來。我八路軍115師將士在師長林彪、副師長聶榮臻率領下，奉命進至平型關以西等待時機，準備迎擊進犯平型關之敵。9月23日，戰鬥動員大會在115師師部舉行。「師首長分析了敵情，下達了作戰命令。」

從平型關山口至靈丘縣東河南鎮，是一條由西南向東北延伸的長約十公里的公路，兩邊都是峭壁高山，溝深道狹。「途中只有老爺廟前有一缺口通往山上。這是一個打伏擊的絕好地形。」劉西元回憶說。115師指揮員決心把部隊隱蔽集結於敵前進必經之路的兩側，待敵向平型關進攻時，出其不意，從側後給予猛烈襲擊。24日午夜，115師各路部隊向指定伏擊地域進發。「為了隱蔽，我們選擇了最難走的毛毛道。」楊家華回憶說。經過大半夜的艱難行軍，115師各路官兵於25日清晨進入預定攻擊位置。

此時，115師四個主團部署如下：團長楊得志率領我們685團官兵，在狂風暴雨中進行了伏擊部署，我們隱蔽在白崖台以西一帶，準備吃掉喬溝、老爺嶺之敵。」楊家華回憶。李天佑團長指揮我們686團，在叢林的掩護下，悄悄埋伏在老爺廟至蔡家峪一線。」劉西元回憶。張紹東率領687團在泥濘中秘密插向蔡家峪、韓家灣一線，擔當阻援任務。陳錦秀指揮688團作為師預備隊，潛伏在便於出擊的秘密地方；師直屬的楊成武獨立團和騎兵營已於一天前趕到驛馬嶺地區，等待著平型關方面與敵打響後配合主力阻擊來自廣靈、淶源方向的增援之敵。

同一時間，115師的對手一日軍第5師團，在板垣征四郎的指揮下，正向平型關進逼。板垣征四郎被日本軍界稱為「驕子」「強烈法西斯化的、少壯派中堅的、大陸派主腦的中國通四大王之首」。就是他一手製造了柳條溝事件，與石原莞爾合謀策划了震驚中外的「九·一八」事變，炮製了「偽滿洲國」傀儡政府。25日清晨，日軍第5師團以3路縱隊，耀武揚威地向我們的伏擊圈開了進來。」劉西元回憶。「那天早上7點剛過，我就聽到山溝溝子里傳來了汽車的馬達聲。」劉西元回憶，「好傢夥，100多輛汽車載著鬼子兵和軍用物資在前面開路，200多輛大卡車和騾馬炮隊在後面跟著，後來還跟著騎兵。也許是剛下過雨，公路泥濘不堪，很難走，幾十輛鬼子的汽車在興庄和老爺廟之間停了下來。」正潛伏在老爺廟的劉西元，看見日軍的人馬車炮擠作一團。「這正是作戰的絕好時機。」劉西元回憶，「就在我思考的時候，幾顆信號彈騰空而起，師首長下達了攻擊的命令。」八路軍對日作戰第一槍正式打響！

楊得志指揮的685團負責打頭陣。四連指導員楊家華指揮戰士們不停地扔手榴彈，接著就沖向公路的敵人。「我們團的3路伏兵一下子就把鬼子斬成了數十段。戰士們端著刺刀追殺慌亂的鬼子，被刺死、打死的敵人到處都是。」楊家華回憶。第5師團被打蒙了，最前面的汽車被打著了火，後面的汽車、大車、馬匹互相衝撞，馬嘶人竄，異常混亂。「鬼子們紛紛從車上跳下來，嗷嗷叫著四處散開。在狹窄的公路上，火光衝天，硝煙瀰漫，再加上雨後道路泥濘，行動不便，敵軍隊形大亂。」楊家華回憶。

日軍第21旅團指揮官三浦敏事儘管露出狼狽相，但他很快就發現了老爺廟這唯一通往山上的缺口。隨即，他命令士兵迅速搶佔溝北的制高點老爺廟。115師首長同樣看出了問題的關鍵，他們向部隊發出戰鬥指示:一定要搶佔老爺廟，拿下這個制高點，就可以居高臨下地把敵人消滅在溝里。

爭奪制高點老爺廟的戰鬥，已形成第二個戰鬥高潮。「好在，敵人的騎兵、炮兵全都失去作用，他們僅有隻有穿著皮鞋的步兵亂七八糟地往上爬。」劉西元回憶，他們沉著待敵，等鬼子爬得上氣不接下氣，距離接近時，一齊猛烈開火，打得鬼子東倒西歪。

劉西元回憶，空中出現了敵人的飛機，敵機沿著長溝來回盤旋，「但敵我雙方早已纏鬥在一起，難以分清敵我，敵機無法掃射，也無法投彈，只得悻悻離去。」楊家華回憶，五連連長曾賢生，外號「猛子」，有一股子猛勁、狠勁和韌勁。他指揮五連，在20分鐘之內，用手榴彈炸毀了鬼子的20多輛汽車。在白刃格鬥中，他一人刺死刺傷了十多個鬼子兵。當又有一群鬼子撲上來時，血肉模糊的猛子』拉響了手榴彈，沖入敵陣，與鬼子同歸於盡。

「連長犧牲了排長頂替，排長犧牲班長頂替，班長犧牲由戰士接上指揮。」楊家華回憶，他們沒有子彈就用刺刀，刺刀斷了就用槍托，槍托折了就和敵人抱成一團扭打。激烈的廝殺一直持續到下午，日軍傷亡慘重，無力組織起新的進攻。三浦敏事見勢不妙，在少數士兵的簇擁下，倉皇向北逃竄。

在靈丘、淶源、廣靈之間擔任阻擊敵人援兵任務的獨立團和騎兵營，同樣與敵人展開了激戰。24日下午4時，我們接到敵情通報，日軍一個聯隊，自河北淶源正向腰站、平型關前進。

李水清回憶說:「25日晨，山霧瀰漫，幾米之外就看不見人，給阻擊帶來很大困難。我們當即決定派出一個班潛伏到路旁觀察敵情，其餘人員進行戰鬥準備。7時左右，煙清霧散。不一會兒，我看到敵人走出隘口，便在心裡默默計算:100米、50米、30米……『啪、啪！」我和營長兩聲槍響，全營的火力隨即朝敵人狠狠打去。正在激戰時，敵軍的數架飛機開始在空中盤旋俯衝，狂轟濫炸。緊要關頭，七連連長張德仁率先躍出戰壕，向敵人衝去。戰士們與敵人展開了肉搏戰。但這位英雄連長不幸中彈，臨死前他搖晃著身子，撲向敵人拉響了手榴彈，與敵人同歸於盡。腰站阻擊戰中，日軍數倍於八路軍官兵，而且佔據了有利地形，戰鬥進行得異常艱苦。後來，由於傳來平型關作戰失敗的消息，鬼子無心戀戰，這才加速了戰鬥結束的進程。

我營七連、八連、九連幾乎同時殺到隘口，一營已迂迴到敵人側翼，與我營同時發起衝擊。敵人在我前後夾擊下，丟下大批武器彈藥逃回了淶源城。」李水清回憶說，腰站阻擊戰中，他第一次負傷，也第一次參加抗日作戰。25日黃昏時分，整個平型關戰鬥全部結束。

此役，八路軍共殲日軍1000餘人，繳獲步槍1000餘支，機槍20餘挺，擊毀汽車100多輛，馬車200餘輛，這是抗日戰爭以來中國軍隊的第一個大勝仗，極大地振奮了全國軍民抗日的信心。 「日軍不可戰勝」的神話，也就此破滅！極大地震動了不可一世的日本帝國主義。從甲午戰爭至「九一八事變，再至「七七」事變，日本人還從來沒有敗得這麼慘過。

轉載自百家號作者：小嚴閱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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