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人的外語「秀」
1月21日,在瑞士舉辦的達沃斯論壇上,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在一場與工商大佬的座談會後,和身邊的幾個企業主管對談,他流利的英語令旁邊一名黑髮女士直贊「您的英語太好了」。李克強則微笑用英語調侃道:「但你的英語比我的中文還要好。」
這並非李克強第一次展現其英語水平。去年5月,他到非洲訪問時,與衣索比亞總理海爾馬里亞姆在機場歡迎式上直接用英語對話,沒有用翻譯。
從毛澤東到周恩來,再到江澤民、朱鎔基,很多中國領導人都算得上是外語達人,他們曾多次在不同的場合,或是即興用外語演講,或是直接與外國領導人用外語對話。
毛澤東:在美國人面前「秀英語」
很多人認為,毛澤東晚年才開始學英語。1954年,在新華社國際部工作的林克被派到毛澤東身邊擔任其國際問題秘書,並教授其英語,達12年之久。
但根據美國學者羅斯·特里爾在《毛澤東傳》中的闡述,1910年毛澤東離開韶山老家,進入湘鄉縣城新式學堂——東山小學堂讀書,那裡有一位留學回來的老師,教英語和音樂。所以,毛澤東最早是在17歲那年開始學習英語的。至於他的英語水平,周恩來這樣評價:「毛主席所知道的英語單詞比我多得多呢。」
《文史天地》在報道中稱,毛澤東與美國人會面的時候喜歡「秀」一把英語。
1970年12月18日凌晨,毛澤東身著睡衣,膝蓋上蓋著一條毛毯,在中南海住處與美國記者埃德加·斯諾海闊天空的談話持續了整整5個小時。在談話中,毛澤東使用了20個英文單詞。毛澤東還提到了全面內戰用英語說是「all-roundcivilwar」。有人評價這個詞用得很地道,顯示了毛澤東的英語辭彙功底。
在毛澤東與斯諾談話半年之後,時任美國總統尼克松派遣基辛格秘密訪華,毛澤東會見基辛格。在談話中,毛澤東說:「我聽說外面傳說我正在學英文,我認識幾個英文單詞,但不懂文法。」基辛格說:「主席發明了一個英文詞。」對此毛澤東爽快地承認:「是的,我發明了一個英文詞——PaperTiger。」基辛格馬上對號入座:「紙老虎。對了,那是指我們。」
1975年10月21日晚,毛澤東再度與基辛格會晤。在這次會談中,基辛格說「我們有一些共同的敵人」,毛澤東用英語回答「Yes」,並寫在紙上。基辛格馬上說,「我看主席學習英文大有進步」,並請求毛澤東把這個字條送給他,毛澤東爽快地答應了。
曾有人問毛澤東,到底為什麼要學習英語,他表示,第一個原因是有興趣;其次是想換換腦筋;第三個原因是馬克思。「我活一天就要學習一天,儘可能多學一點,不然,見馬克思的時候怎麼辦?」
周恩來:「講英語有點遲緩,但相當準確」
外交部禮賓司前司長魯培新曾在接受採訪時,講到了周恩來的外語水平。
因為曾經在俄羅斯養過傷,所以周恩來俄語會說一些。在一次外國駐華大使國慶招待會上,周恩來即席發表祝酒詞。俄語翻譯在翻譯時漏掉了一句,周恩來馬上笑著說,「還差一句呢」,翻譯立即給補上了。
另據媒體報道,周恩來能說很多國家的語言,英語和法語很好。
1936年6月,美國記者埃德加·斯諾在陝北第一次見到已是中共主要領導人的周恩來。斯諾在《西行漫記》第二篇「去紅都的道路」中這樣記述了自己與周恩來的會面:
這時突然出現了一個清瘦的青年軍官,他長著一臉黑色大鬍子。他走上前來,用溫和文雅的口氣向我打招呼:「哈羅,你想找什麼人嗎?」他是用英語講的!我馬上知道他就是周恩來。我一邊和周恩來談話,一邊頗感興趣地觀察他,因為在中國,像其他許多紅軍領袖一樣,他是一個傳奇式的人物。
他中等身材,骨骼小而結實,儘管鬍子又長又黑,外表上仍不脫孩子氣,又大又深的眼睛富於熱情。他確乎有一種吸引力,似乎是羞怯、個人魅力和領袖自信的奇怪混合產物。他講英語有點遲緩,但相當準確。他對我說他已有五年不講英語了,這使我感到驚訝……
1972年1月,時任美國總統特使亞歷山大·黑格來到中國,為尼克松訪華打前站。當時,黑格在會談中提到蘇聯威脅時說:「TheU.S.governmentisconcernedabouttheviabilityofChina。」周恩來的翻譯章含之將其譯為「美國政府關心中國的生存能力」,後注意到,周恩來聽了沒說話,但顯然皺了下眉頭。
黑格走後,周恩來立即要求章含之找來各種版本的韋伯斯特、牛津大辭典查「viability」的意思,確實是「生存能力」的意思,周恩來再次會見黑格時,就當面指出黑格上次用詞不當,用這個詞中國不接受,因為中國不需要別人關心自己的「生存能力」。
儘管發生了「viability」的小插曲,尼克松還是順利訪華並簽署了中美聯合公報。在公報簽字後尼克松舉行了答謝宴會,最後特別讚揚中方的翻譯,並且拿出美國人的幽默感對章含之說她很出色,「翻譯我全聽到了,一個字也沒錯」。
而除了毛澤東、周恩來外,鄧小平曾在法國勤工儉學多年,法語說得很溜。朱德曾在德國學軍事,還與德國教官討論過游擊戰問題,他的德語講得相當流暢。
江澤民:可以用英語把《獨立宣言》都背出來
一直主張領導人要學習外語的江澤民則會多種外語。
2001年4月12日,江澤民訪問古巴,在與菲德爾·卡斯特羅見面時就使用了西班牙語問候:「Gracias.Cómoests,miviejoamigo(你好嗎,老朋友?)」卡斯特羅後來得知,這次訪問拉美之前,江澤民曾苦學3個月西班牙語。後來,兩人會談時,江澤民又用西班牙語做了5分鐘的開場白。
一年後,2002年4月,在柏林出席德國經濟亞太委員會宴會時,江澤民還用德語發表了講話。另據《南方周末》報道,江澤民還曾對著俄羅斯總統普京說俄語,或是用日語和時任日本首相小泉純一郎對話。
他的英語自然也不在話下。1997年11月1日,對美國進行國事訪問的江澤民在哈佛大學發表演講。在這個過程中,他在多處段落使用英語。演講的結束語亦是英語:「Ihighlyappreciatethemottoonthegateofyouruniversity,『Entertogrowinwisdom,anddeparttoservebetterthycountryandthykind.』(我很欣賞哈佛校門上的一段話:『為增長智慧走進來,為服務祖國和同胞走出去。』)」
另據媒體報道,江澤民在與上海大學生的一次對話中,表示自己「可以用英語把(美國)《獨立宣言》都背出來。」無獨有偶,2000年8月15日,江澤民接受CBS《60分鐘》主持人華萊士專訪時,則用英語背誦了美國前總統林肯的著名演講——葛底斯堡演講的段落:「Especiallythelastparagraph,『Thegovernmentofthepeoplebythepeopleandforthepeopleshallneverperishfromtheearth.』」
而到了2001年的亞太經合組織峰會,作為東道主的江澤民用英語宣讀了領導人宣言。這也是中國領導人首次以英語主持大型國際會議。
《南方周末》報道稱,在平時的工作中,江澤民會看《華盛頓郵報》等幾份英文報紙,同時,又讓工作人員補訂了俄羅斯的《真理報》。
2011年,《領導幹部外事用語叢書》首發,江澤民為該書作序——《領導幹部一定要努力學習外語》。「領導幹部如果能夠直接用外語進行基本交流,都來做促進相互了解工作,就會產生很好的效果。我的體會是,直接的語言交流,哪怕是最基本的交流,其效果也要優於間接的語言交流。我說的是最基本的語言交流,要求領導幹部都脫離翻譯而去進行全面的語言交流目前是不現實的。」在這篇序言中,江澤民以自身體驗陳述了外語對於一名領導幹部的重要性。
朱鎔基:柯林頓的原話「要改兩個單詞才比較確切」
2011年4月,《朱鎔基答記者問》一書英文版的首發式上,播放了一段朱鎔基的英語電視講話。
《中國時報》描述稱,「卸下總理一職已達8年的朱鎔基,透過影片在倫敦《朱鎔基答記者問》英文版首發會上露臉,並以一口流利的英語語驚四座。」《明報》也對朱鎔基的英文水平大加讚賞:「當時已經83歲高齡的朱鎔基在錄像中精神矍鑠,英語發音清晰,語速平穩。」
據《解放日報》報道,在母校清華大學參加校友聚會時,朱鎔基曾談到學英文的方法,「剛開始講英語不能追求快,要講得清楚」。
人民出版社社長黃書元去過朱鎔基家,他在接受媒體採訪時,曾講過一個細節:「有一次談話中,說到高興處,朱鎔基背誦了一段美國前總統林肯在葛底斯堡國家公墓揭幕式上發表的那篇著名演說,他的英語非常好,背得非常流利,讓我非常欽佩。」
朱鎔基在清華讀書時的同班同學郭道暉則回憶說,上世紀50年代,朱鎔基被下放勞動以後,當過英語教師。「他是一個有心人,在教學中進一步熟諳了英語。」
2000年3月15日,朱鎔基在當年的「兩會」記者招待會上,在回答台灣問題時說到,美國前總統柯林頓「在霍普金斯大學發表了演說,他講了一句話:『TheremustbeashiftfromthreattodialogueacrossTaiwanStrait.(必須要實現一個由威脅轉成海峽兩岸對話的這樣一個轉變)』,我覺得這一句話,要改兩個單詞才比較確切,就是『TheremustbeashiftfromthreattodialogueacrossPacificOcean(必須要實現一個在太平洋兩岸之間的由威脅轉成對話的這樣的一種轉變)』」。
李嵐清:用英語起草申奧演講
2001年7月,時任國務院副總理李嵐清來到俄羅斯莫斯科,在2008年奧運會申辦陳述中,用英語演講了3分鐘。據媒體報道,這篇演講稿全文只有700多個單詞,用時3分鐘,是由李嵐清直接用英語起草的。
但事實上,李嵐清本人最精通的外語是俄語。也是在申奧期間,李嵐清接受莫斯科市市長盧日科夫的邀請參加晚宴。宴會進行過程中,李嵐清用俄語演唱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並且把四段都唱下來。盧日科夫當時很吃驚,連稱即使是在俄羅斯能夠把這四段完整唱下來的人都不多了,「搞不好地球上就剩我們兩個人能唱完四段了。」
李克強:在家中與夫人用英語對話
李克強英語流利,早已不是秘密。
2013年5月20日,李克強就任總理後首次出訪印度期間,面對要求補拍鏡頭的印度記者,他用英語問:「Itwillbeaheadlineofyournewspaper?(這張照片能成為你們報紙的頭條嗎?)」當聽到記者「Yes(是的)」的肯定答覆後,李克強一邊與時任印度總理辛格握手,一邊看向鏡頭說「Onceagain(再來一次)」。半年後,李克強訪問羅馬尼亞參觀華為在羅馬尼亞分公司時,也曾用英語和當地員工交談。
更早一些,2012年4月,時任副總理的李克強訪問俄羅斯時,在一個簽約儀式現場與俄羅斯官員用英文交流了10多分鐘。2011年8月,李克強在香港大學出席該校百周年校慶典禮時,也曾以中英雙語發表演講。
路透社曾援引一位熟悉中國外交政策的知情人士的話稱,北京大學畢業的李克強精通英語,「能更好地理解西方人的想法」。
英國廣播公司(BBC)也曾報道稱,李克強英語流利,曾與人合作翻譯過英國著名法學家丹寧勛爵的《法律的正當程序》一文。而美國《華爾街日報》還曾援引李克強同學的話稱,「李克強學習非常刻苦」,「走路時,在食堂排隊買飯時,甚至在騎車或等公交車時都在背英語。」
李克強在北京大學的同學、華東政法大學校長何勤華撰文回憶稱,李克強入學時的英語不好,但他非常勤奮,自己製作一個小本本,正面是一個英語單詞,反面是中文解釋,苦記硬背,看到英語單詞認識了,理解了,就翻過去;不認識或者還不太記得住,就看反面的中文解釋。「正是由於他抓住了生活中點點滴滴的時間,拚命苦讀英語,因此,沒過多久,克強的英語水平就上去了,大三以後就開始翻譯英文原版的法律文獻了。」
何勤華還回憶了一件讓他印象深刻的事,「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們聽一個外國專家的講座,專家講到一個名詞:canonlaw,講座中多次出現。我沒有聽懂,他就告訴我:canonlaw就是教會法呀,我才反應過來。同時也對他的專業外語水平感到欽佩。」
另據《新京報》報道,李克強在家中時,也會與身為英語教授的夫人程虹用英語對話。
●資料來源:《黨史博覽》、《文史博覽》、《文史天地》、《黨史縱覽》、《求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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