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滴老嘎呀就組在則個屯兒
題圖是來自新版西遊記,海報好看,以及新版孫悟空的嘴巴好像岐山同志。
啊,這是熊太行解說西遊記的特別篇,所以不在分集劇情裡面,晚一點我們再解說電視劇的第五集。今天談談故鄉這個主題。
孫悟空曾經六次回到花果山,每次回來心情都完全不同。第一次是須菩提祖師轟走,他回來,發現家裡的猴子們被混世魔王搶走了不少。
悟空謝了,即抽身,捻著訣,丟個連扯,縱起筋斗雲,徑回東勝。那裡消一個時辰,早看見花果山水簾洞,美猴王自知快樂,暗暗的自稱道:
去時凡骨凡胎重,得道身輕體亦輕。舉世無人肯立志,立志修玄玄自明。
當時過海波難進,今日回來甚易行。別語叮嚀還在耳,何期頃刻見東溟。
悟空按下雲頭,直至花果山,找路而走,忽聽得鶴唳猿啼,鶴唳聲沖霄漢外,猿啼悲切甚傷情。即開口叫道:「孩兒們,我來了也!」那崖下石坎邊,花草中,樹木里,若大若小之猴,跳出千千萬萬,把個美猴王圍在當中,叩頭叫道:「大王,你好寬心!怎麼一去許久?把我們俱閃在這裡,望你誠如饑渴!近來被一妖魔在此欺虐,強要佔我們水簾洞府,是我等捨死忘生,與他爭鬥。這些時,被那廝搶了我們家火,捉了許多子侄,教我們晝夜無眠,看守家業。幸得大王來了。大王若再年載不來,我等連山洞盡屬他人矣。」
古人很難從空中看這個世界,所以登山已經就是極限了,從空中看除非跳崖,不過看完也就說不出什麼了。
悟空第一次在雲端看世界,看他辛苦越過的兩層汪洋大海的時候,心裡一定是震動的。現在他回來,是第一次俯瞰自己的家鄉。
我會飛啊,會飛啊。如果小的們看見了,多威風啊。
結果花果山群猴慘淡,一個來迎接他的都沒有,要落下雲頭走路進去,發現大家過得很凄慘。
這麼大本事,照顧不了身邊的人啊。這就是輸了。所以後來悟空下手很黑,直接咔嚓一刀就把混世魔王砍死了。
在堺雅人演的電視劇《冢原卜傳》里,劍聖冢原在第一次殺人之後,有一種特別愉快的感覺,他的隨從趕緊告訴他,不要沉醉其中,那叫血醉,第一次殺人後一般都會有。
此後悟空開始武裝自己的隊伍,花果山開始變成了一個軍國。
第二次是孫悟空從弼馬溫任上辭職:
須臾,按落雲頭,回至花果山上,只見那四健將與各洞妖王,在那裡操演兵卒,這猴王厲聲高叫道「小的們,老孫來了!」一群猴都來叩頭,迎接進洞天深處,請猴王高登寶位,一壁廂辦酒接風,都道:「恭喜大王,上界去十數年,想必得意榮歸也?」猴王道:「我才半月有餘,那裡有十數年?」
眾猴道:「大王,你在天上不覺時辰。天上一日,就是下界一年哩。請問大王,官居何職?」猴王搖手道:「不好說,不好說!活活的羞殺人!那玉帝不會用人,他見老孫這般模樣,封我做個什麼弼馬溫,原來是與他養馬,未入流品之類。我初到任時不知,只在御馬監中頑耍。及今日問我同寮,始知是這等卑賤。老孫心中大惱,推倒席面,不受官銜,因此走下來了。」眾猴道:「來得好,來得好!大王在這福地洞天之處為王,多少尊重快樂,怎麼肯去與他做馬夫?」教:「小的們!快辦酒來,與大王釋悶。」
孫悟空回來了,發現家裡都挺好,四個老猴子都負擔起責任了,一問,自己走了十幾年,大家一問猴哥,猴哥心裡難受了,給人養馬去。就好像有人考上了大學,去了北京找了份工作,結果天天拖地打掃幫辦公室印表機上紙。同學聚會回縣城,發現大家都有房有車有小弟,雖然級別比你低,但是過得很舒服,你也會心頭鬱悶一下的。
孫悟空第三次回來,就有點不太好意思。
回至花果山界。但見那旌旗閃灼,戈戟光輝,原來是四健將與七十二洞妖王,在那裡演習武藝。大聖高叫道:「小的們!我來也!」眾怪丟了器械,跪倒道:「大聖好寬心!丟下我等許久,不來相顧!」大聖道:「沒多時,沒多時!」且說且行,徑入洞天深處。四健將打掃安歇,叩頭禮拜畢,俱道:「大聖在天這百十年,實受何職?」大聖笑道:「我記得才半年光景,怎麼就說百十年話?」健將道:「在天一日,即在下方一年也。」大聖道:「且喜這番玉帝相愛,果封做齊天大聖,起一座齊天府,又設安靜、寧神二司,司設仙吏侍衛。向後見我無事,著我代管蟠桃園。近因王母娘娘設蟠桃大會,未曾請我,是我不待他請,先赴瑤池,把他那仙品仙酒,都是我偷吃了。走出瑤池,踉踉槁槁誤入老君宮闕,又把他五個葫蘆金丹也偷吃了。但恐玉帝見罪,方才走出天門來也。」
眾怪聞言大喜,即安排酒果接風,將椰酒滿斟一石碗奉上。大聖喝了一口,即咨牙倈嘴道:「不好吃,不好吃!」崩、芭二將道:「大聖在天宮,吃了仙酒仙餚,是以椰酒不甚美口。常言道,美不美,鄉中水。」大聖道:「你們就是親不親,故鄉人。我今早在瑤池中受用時,見那長廊之下,有許多瓶罐,都是那玉液瓊漿,你們都不曾嘗著。待我再去偷他幾瓶回來,你們各飲半杯,一個個也長生不老。」眾猴歡喜不勝。大聖即出洞門,又翻一筋斗,使個隱身法,徑至蟠桃會上。進瑤池宮闕,只見那幾個造酒、盤糟、運水、燒火的,還鼾睡未醒。他將大的從左右脅下挾了兩個,兩手提了兩個,即撥轉雲頭回來,會眾猴在於洞中,就做個仙酒會,各飲了幾杯,快樂不題。
第三次回來,花果山更加氣派了,「旌旗閃灼,戈戟光輝」,但是想想悟空怎麼下來的吧,偷單位食堂的酒和水果,還有領導的保健品。這事好寒磣。
悟空說得好:「且喜這番玉帝相愛,果封做齊天大聖。」
打腫臉充二師弟這就是。
「我這老闆不錯啊,可惜老闆娘比較操蛋。」這就是孫悟空跟廣大猴子們說的。悟空在天上管不了兵將,沒有手下,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小丈夫不可一日無財。猴哥是大丈夫,要管人的,結果上去兩次,第一次管大牲口,第二次都管植物了。
所以他不說天上的權勢,他說房子,說物業好,保姆,警衛員都配了。然後說天上的酒好喝。這時家鄉人們起鬨,您給我們把特供帶回來多好。
於是他又打包偷了一輪。
可以看得出孫悟空的困惑,天宮漂孫悟空每回來一次,他就離家鄉遠一次。和我們中的大多數人一樣,他的工作越來越忙,級別越來越高,離家鄉也越來越遠了。
第四次回來的時候,孫悟空已經成了和尚。這是孫悟空最屈辱的一次,前幾次都是好說好商量或者自己主動反出來,這次如果花果山混得特別好,悟空特別慘,那大聖真的就沒臉了。
卻說那大聖雖被唐僧逐趕,然猶思念,感嘆不已,早望見東洋大海,道:「我不走此路者,已五百年矣!」只見那海水——
煙波蕩蕩,巨浪悠悠。煙波蕩蕩接天河,巨浪悠悠通地脈。潮來洶湧,水浸灣環。潮來洶湧,猶如霹靂吼三春;水浸灣環,卻似狂風吹九夏。乘龍福老,往來必定皺眉行;跨鶴仙童,反覆果然憂慮過。近岸無村社,傍水少漁舟。浪卷千年雪,風生六月秋。野禽憑出沒,沙鳥任沉浮。眼前無釣客,耳畔只聞鷗。海底游魚樂,天邊過雁愁。
那行者將身一縱,跳過了東洋大海,早至花果山。按落雲頭,睜睛觀看,那山上花草俱無,煙霞盡絕;峰岩倒塌,林樹焦枯。你道怎麼這等?只因他鬧了天宮,拿上界去,此山被顯聖二郎神,率領那梅山七弟兄,放火燒壞了。這大聖倍加凄慘,有一篇敗山頹景的古風為證,古風(略):
那大聖正當悲切,只聽得那芳草坡前、曼荊凹里響一聲,跳出七八個小猴,一擁上前,圍住叩頭,高叫道:「大聖爺爺!今日來家了?」美猴王道:「你們因何不耍不頑,一個個都潛蹤隱跡?我來多時了,不見你們形影,何也?」群猴聽說,一個個垂淚告道:「自大聖擒拿上界,我們被獵人之苦,著實難捱!怎禁他硬弩強弓,黃鷹劣犬,網扣槍鉤,故此各惜性命,不敢出頭頑耍。只是深潛洞府,遠避窩巢。飢去坡前偷草食,渴來澗下吸清泉。卻才聽得大聖爺爺聲音,特來接見,伏望扶持。」那大聖聞得此言,愈加凄慘,便問:「你們還有多少在此山上?」群猴道:「老者小者,只有千把。」大聖道:「我當時共有四萬七千群妖,如今都往那裡去了?」群猴道:「自從爺爺去後,這山被二郎菩薩點上火,燒殺了大半。我們蹲在井裡,鑽在澗內,藏於鐵板橋下,得了性命。及至火滅煙消,出來時,又沒花果養贍,難以存活,別處又去了一半。我們這一半,捱苦的住在山中。這兩年,又被些打獵的搶了一半去也。」行者道:「他搶你去何干?」群猴道:「說起這獵戶可恨!他把我們中箭著槍的,中毒打死的,拿了去剝皮剔骨,醬煮醋蒸,油煎鹽炒,當做下飯食用。或有那遭網的,遇扣的,夾活兒拿去了,教他跳圈做戲,翻筋斗,豎蜻蜓,當街上篩鑼擂鼓,無所不為的頑耍。」大聖聞此言,更十分惱怒道:「洞中有什麼人執事?」群妖道:「還有馬流二元帥,奔芭二將軍管著哩。」大聖道:「你們去報他知道,說我來了。」那些小妖,撞入門裡報道:「大聖爺爺來家了。」
那馬流奔芭聞報,忙出門叩頭,迎接進洞。大聖坐在中間,群怪羅拜於前,啟道:「大聖爺爺,近聞得你得了性命,保唐僧往西天取經,如何不走西方,卻回本山?」大聖道:「小的們,你不知道,那唐三藏不識賢愚。我為他一路上捉怪擒魔,使盡了平生的手段,幾番家打殺妖精,他說我行兇作惡,不要我做徒弟,把我逐趕回來,寫立貶書為照,永不聽用了。」
眾猴鼓掌大笑道:「造化,造化!做什麼和尚,且家來,帶攜我們耍子幾年罷!」叫:「快安排椰子酒來,與爺爺接風。」大聖道:「且莫飲酒,我問你那打獵的人,幾時來我山上一度?」馬流道:「大聖,不論什麼時度,他逐日家在這裡纏擾。」大聖道:「他怎麼今日不來?」馬流道:「看待來耶。」大聖吩咐:「小的們,都出去把那山上燒酥了的碎石頭與我搬將起來堆著。或二三十個一推,或五六十個一堆,堆著我有用處。」那些小猴都是一窩峰,一個個跳天搠地,亂搬了許多堆集。大聖看了,教:「小的們,都往洞內藏躲,讓老孫作法。」
孫悟空看見花果山已經成了一個廢土,跟切爾諾貝利似的。
報復,要殺人。五百年了,也不知道殺人技能退化了沒有。他起了一場沙塵暴,打死了許多又來打獵的獵戶。然後:
大聖按落雲頭,鼓掌大笑道:「造化,造化!自從歸順唐僧,做了和尚,他每每勸我話道:千日行善,善猶不足;一日行惡,惡自有餘。真有此話!我跟著他,打殺幾個妖精,他就怪我行兇。今日來家,卻結果了這許多獵戶。」叫:「小的們,出來!」那群猴,狂風過去,聽得大聖呼喚,一個個跳將出來。大聖道:「你們去南山下,把那打死的獵戶衣服,剝得來家洗凈血跡,穿了遮寒;把死人的屍首,都推在那萬丈深潭裡;把死倒的馬,拖將來,剝了皮,做靴穿,將肉腌著,慢慢的食用;把那些弓箭槍刀,與你們操演武藝;將那雜色旗號,收來我用。」群猴一個個領諾。
那大聖把旗拆洗,總斗做一面雜彩花旗,上寫著「重修花果山復整水簾洞齊天大聖」十四字,豎起杆子,將旗掛於洞外,逐日招魔聚獸,積草屯糧,不題和尚二字。他的人情又大,手段又高,便去四海龍王,借些甘霖仙水,把山洗青了。前栽榆柳,後種松楠,桃李棗梅,無所不備。逍遙自在,樂業安居不題。
注意這段描寫,大聖在這裡完全是妖怪一枚,腌制馬肉,做靴子,扒死人衣服,不題和尚二字。
和尚是沒法被人害怕的,當山寨寨主一定要對方怕你,沒有互敬互愛掌管一方的,這不是居委會。他就要把妖怪的獠牙認出來。
後來師父去寶象國管閑事被變成了老虎,豬八戒來請孫悟空回去。
那猴才跳下崖,撞入洞里,脫了妖衣,整一整錦直裰,束一束虎皮裙,執了鐵棒,徑出門來。慌得那群猴攔住道:「大聖爺爺,你往那裡去?帶挈我們耍子幾年也好。」行者道:「小的們,你說那裡話!我保唐僧的這樁事,天上地下,都曉得孫悟空是唐僧的徒弟。他倒不是趕我回來,倒是教我來家看看,送我來家自在耍子。如今只因這件事,你們卻都要仔細看守家業,依時插柳栽松,毋得廢墜,待我還去保唐僧,取經回東土。功成之後,仍回來與你們共樂天真。」眾猴各各領命。
「都曉得孫悟空是唐僧的徒弟。」(剛才是誰不題和尚二字的)「他倒不是趕我回來,倒是教我來家看看,送我來家自在耍子。」
跟剛才我們提到的「張百忍張總人好,他老伴王老太太雞賊」其實是一個畫風。
猴頭是非常愛惜名譽和在乎別人的看法的,天生的勞模,會給老闆找借口的那種員工。
猴哥這趟回家和再出門賤賤的,套用現在的場景和我的職業,就是:
「哥你怎麼回石家莊來了。」「北京的東家說我上班時候老寫仕圖領讀《西遊記》,把我趕回來了(比如說啊,我們老闆沒這樣,我老闆跟我還公私合作呢)。」
老闆過幾天又來讓人力總監叫我,我歡欣雀躍地又回去上班了,還羞答答解釋說說:「同學們,大家都知道我在北京做雜誌主編,我們老闆不是趕我回來,我其實是休年假回來的。」
孫悟空第五次回來非常傷心:
這行者與沙僧拜辭了菩薩,縱起兩道祥光,離了南海。原來行者筋斗雲快,沙和尚仙雲覺遲,行者就要先行。沙僧扯住道:「大哥不必這等藏頭露尾,先去安根,待小弟與你一同走。」大聖本是良心,沙僧卻有疑意,真箇二人同駕雲而去。不多時,果見花果山,按下雲頭,二人洞外細看,果見一個行者,高坐石台之上,與群猴飲酒作樂。模樣與大聖無異:也是黃髮金箍,金睛火眼;身穿也是錦布直裰,腰系虎皮裙;手中也拿一條兒金箍鐵棒,足下也踏一雙麂皮靴;也是這等毛臉雷公嘴,朔腮別土星,查耳額顱闊,獠牙向外生。這大聖怒發,一撒手,撇了沙和尚,掣鐵棒上前罵道:「你是何等妖邪,敢變我的相貌,敢占我的兒孫,擅居吾仙洞,擅作這威福!」那行者見了,公然不答,也使鐵棒來迎。二行者在一處,果是不分真假,好打呀——
注意,孫悟空頭四次回來,雖然花果山有高潮有低谷,但都是家,回來有親人,大家都為他歡呼。家鄉是永遠溫暖的地方:
正所謂
偶滴老嘎 就組在則個屯
偶系則個屯裡 土生土長滴羊
別看屯子不仔大呀 有山有水有速棱
鄰里先情挺和睦 老少爺們更滑群
屯子磊面發生過 黑多黑多的事
回想系那是特別的梗
朋友們若系有森確呀 我領你仰視仰視
我們屯裡的羊
但是現在,家鄉歸了別人,孩兒們認不出自己。自己進來時已經是路人。
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你沒錯,只是越來越遠了。
大聖叩頭謝道:「上告如來得知,那師父定是不要我,我此去,若不收留,卻不又勞一番神思!望如來方便,把松箍兒咒念一念,褪下這個金箍,交還如來,放我還俗去罷。」如來道:「你休亂想,切莫放刁。我教觀音送你去,不怕他不收。好生保護他去,那時功成歸極樂,汝亦坐蓮台。」
別鬧,什麼回到三線城市啊,什麼回到縣城啊,什麼回到花果山水簾屯兒啊,你命中注定是個趕路的遊子,再也回不去了。覺得累嗎?艱難嗎?沒事,我給你寫推薦信嘛。等上市了……
孫悟空一共回家五次,去龍宮或者搬運兵器那種短期不算,取經之後還回了兩次。他比豬八戒戀家。
豬八戒也想走,他沒出發之前就已經想走了。
丈人啊,我的直裰,昨晚被師兄扯破了,與我一件青錦袈裟;鞋子綻了,與我一雙好新鞋子。」高老聞言,不敢不與,隨買一雙新鞋,將一領褊衫,換下舊時衣物。那八戒搖搖擺擺,對高老唱個喏道:「上復丈母、大姨、二姨並姨夫、姑舅諸親,我今日去做和尚了,不及面辭,休怪。丈人啊,你還好生看待我渾家,只怕我們取不成經時,好來還俗,照舊與你做女婿過活。」行者喝道:「夯貨,卻莫胡說!」八戒道:「哥呵,不是胡說,只恐一時間有些兒差池,卻不是和尚誤了做,老婆誤了娶,兩下里都耽擱了?」三藏道:「少題閑話,我們趕早兒去來。」
他認為高老莊是一個回得去的地方,他那裡有個媳婦在等著他,其實他老丈人的態度就是送瘟神,而且走了十幾年,高翠蘭很可能改嫁了。但是他每次說起回家,他應該也知道未必還有什麼,但是那幾年還有溫暖,八戒每次說分行李,其實是真的害怕。他如果被蒸了,那就真的死了,孫悟空是基本上死不了的:
「你拿將行李來,我兩個分了罷。」沙僧道:「二哥,分怎的?」八戒道:「分開了,各人散火:你往流沙河,還去吃人;我往高老莊,看看我渾家。將白馬賣了,與師父買個壽器送終。」
對沙僧來說,沒有什麼可溫暖的,流沙河他天天肋條疼。後來決定當和尚才免了這個厄運。
師父其實也回不去,他是狀元的兒子,爸爸後來複活又做了高官,媽媽因為失節自殺(陳光蕊是冰凍狀態,應該看上去比殷溫嬌年輕,這會兒陳光蕊還是二十幾,殷溫嬌已經四十多了),但長老沒有還俗去做官二代官三代,還是繼續當和尚了。
所以這四個人的故鄉呵:
師父不想回去,因為回去的生活無法適應。
大師兄想回去,每次回去都不開心。
二師兄其實根本回不去,只是他不願意承認。
沙師弟的家是一段痛苦的回憶,他只有繼續前行。
也只有這樣的團隊,才能互相攙扶,互相前行吧:
「猴哥,我餓。」
「師父,趕路要緊。」
「師父,大師兄說得對啊。」
「悟空,去前面化些齋飯來。」
我們在一起,未必是有什麼共同的理想。
也許我們只是沒有別的去處罷了。
但是,這樣湊在一起的團隊,也有了情誼,有了愛。
P.S
周日我去中關村海龍二層參加硬蛋科技展示廳開張的活動,過去獨身客人不敢進,要進得帶扔鉛球體育生一起的海龍賣場里,賣電腦的現在越來越多被創業公司替代。
(昨天聽我老闆榮波先生說,上大學的時候他去中關村給人攢電腦,那會兒還沒有win95,大學四年掙了四十多萬,在這裡膜拜一下,我們那時代的人都是去中關村攢電腦被人訛四千多,跑題了,繼續說硬蛋科技)
天橋進去的二層現在是硬蛋科技的展示廳,裡面有些VR眼鏡,電力代步車,機器人和魔鏡之類的東西展示。我的朋友、南方周末前編輯王二德老師在那裡工作,如果路過可以去參觀,問展廳的人王二德在不在,微信花名,他同事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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