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自責奶爸的懺悔 | 不能哄她入睡的207天
麥子導讀:
看這篇的時候流了好多淚。經營家庭的路充滿坎坷,每一位寶媽都不容易。能夠彼此珍惜,在艱難時刻風雨同舟,才給她最好的陪伴。
文 | 兜兜爸
來源 | 小土大橙子(ID:buyateng)
今天的文章跟疾病有關。
我是廈門大學某學院一名普通的青椒,2015年喜得小女名喚兜兜。
本來生活平凡,歲月靜好,奈何2016年32歲的兜兜媽媽突發重病一場,隱源性腦梗死。
10月29號,是她蒙難一年之際。這也正是我寫作本文的初心。
兜兜媽媽的病因雖然不明,但作為一個自責的丈夫,我也深感在以前的日子裡無意忽略了她很多。比如其實為了哄睡孩子她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睡眠是嚴重不足的。
目前總體來說,身體功能情況恢復尚可,事已如此,只有與妻共同面對,切莫輕言放棄。
我寫作此文,一有銘記之意,外加鼓勵;二有自責之意,外加懺悔;三更有通過此事希望各位不要忘了多關注身邊的那個她。
01
這些日子按照兜兜媽媽的話來說,她成了我的大女兒,兜兜是我的小女兒。
以前不用我操心的諸多事項都要我來接手了,比如她昏迷住院期間,通過她手機的淘寶,我才知道兜兜的奶粉應當上哪家買。
諸如此類,平時都是由她一個人來默默完成的。
兜兜媽媽的故事可能不只是簡單的產後抑鬱,她可能代表著那麼一群把什麼事情都自己扛的寶媽群體。
寶媽們真的很不容易。
現在我也能簡單做點飯,真的是後悔以前讓她太累了,後悔可能也來不及了。無需多言,用實際行動與她攜手共度這一難關。
前幾天又正好是重陽節,客觀地說,家中老人也都辛苦了,文中不便一併提及,也只有將祝福深埋心中。
感謝這一路各位師長朋友對兜兜媽媽和我們的關心與鼓勵。
感謝大家對一個自責的陌生奶爸的傾聽。現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兜兜媽媽快好起來,等兜兜長大後這篇文章也會念給她聽。
這張照片,是我今天和兜兜爸確認稿件的時候,他剛拍的,褲子上字母是start again 希望他們能再次出發
02
2015年夏天的某個夜晚,《新聞聯播》剛開播時,兜兜出生在廈門婦幼保健院。
在護士讓我接過兜兜送她去洗澡之前,我甚至還完全不知道什麼是正確的抱姿。就這樣,我笨拙地完成了與女兒的第一次接觸。
足月,順產,母女平安。
我鋪一張報紙在病房的地上,守在兜兜和她媽媽身邊。
病房條件一般,卻絲毫沒有影響我的喜悅。
那一晚,我的心情激動而又複雜。
住了幾天便順利出院,雖然在此期間沒有下奶,為此兜兜媽媽的眉頭皺了好幾天。我還以為這是兜兜媽媽住過最長的院了。
說實在的,那幾天跑前跑後也快累壞了,而且醫院的飯菜真的也不怎麼樣。
回家的路上,我把車開得很慢,算得上最為謹慎的一次駕駛。
03
由於婆媳關係等一系列原因,月子里由岳母負責照料兜兜媽媽。回家之後,奶水逐漸充足,兜兜的小臉也漸漸圓了起來。
經歷了「抱睡-奶睡-各種睡」後,兜兜媽媽也不再是那個哭哭啼啼的笨媽媽。
而我,也曾是睡在隔壁的奶爸,但原因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我是被趕出來的那一個。床不大,兜兜媽媽想讓兜兜睡得更好一些,其實可能也不想我太辛苦。
那時,兜兜媽媽辭職在家,我也建議她生完孩子後再謀發展。
那時,兜兜還沒有暴露出自己是一個高需求寶寶,兜兜的睡渣本質也沒有被充分展現。只是,兜兜頭上的兩個漩渦,似乎在預示著什麼。
入鄉隨俗。聽當地人講,閩南有句諺語叫,雙旋在頂,阿媽跳井。嚇得兜兜媽媽連忙說,不迷信,不迷信。
04
出了月子,不斷解鎖帶娃新技能的同時,也開始跟兜兜的睡眠問題死磕。
兜兜媽媽在微博上這樣感嘆道:
如果所有辦法都無法解決現在的問題,那就留給時間吧。說給每個和娃睡眠問題死磕的新手媽媽。
也是在那時,有同樣初為人母的朋友推薦了小土大橙子,慢慢開始有些收穫。但套用大文豪的話來說,睡神寶寶都是相似的,而睡渣寶寶則各有各的不同。
比如,某段時間兜兜入睡困難時誰也不找,只認準了我的某種難以準確描述的奇怪抱姿。一時間我受寵若驚,自信爆棚。
但這一奇蹟也並沒有讓我在科學助眠的相反道路上走出多遠,因為沒多久兜兜就以實際行動告訴我,「你的身份信息已失效,請重新輸入密碼登錄。」
也就是那一年年底,睡醒後的兜兜常常發出無所指的mum-mua。僅此一點,讓兜兜媽媽將所有帶娃的苦累都清空到了廢紙簍里。
05
時間到了2016年。
曾經有算命先生說兜兜一歲以後父親會上運。當時也就是那麼一說。
實際上還沒等到她滿一歲,我沉寂的學術事業稍稍有點起色,期盼多年的一個願望總算實現。兜兜媽媽也順利入職某家三甲醫院的人力資源部,我們的生活似乎已經開始朝著幸福的設定方向發展。
那段時間,兜兜開始學習走路,開始添加輔食,開始長出第一顆牙齒。
但不愛睡覺這一點好像還是沒有什麼顯著改觀。
不過樂觀一點地說,已經不是渣得那麼純粹了。
作為睡在隔壁的奶爸,我也不用頻繁地從床上爬起,開燈,推門,問咋了?
兜兜媽媽似乎也不再總是欲睡不能地無奈答道,兜兜又不睡了。
要知道,接覺對於睡渣寶寶來說,簡直就是一場馬拉松式的接力。有段子說,為什麼smiles是世界上最長的單詞,因為它中間隔著一英里。
我想兜兜,這兩覺之間可能隔著一光年。
蒙領導恩准與同事支持,兜兜媽媽申請了每天一小時的哺乳假。
就是這短短的一段時間,兜兜媽媽要驅車往返幾十公里,中午趕回來給兜兜餵奶做飯再哄她睡覺再自己開車上班下班。
有時候我心疼兜兜媽媽,沒課的下午也會開車送她去她單位,途中偶爾她會眯上一小會兒。
等到暑假時,我有時就一直等到她下班再走。那段時間我坐在候診大廳里,打開電腦,看看論文寫寫字,唯一不足的是耳邊時不時傳來的叫號聲,請***號到***就診。
昏昏沉沉的夏日午後,有時候我也打起盹來,有時候我也會偶爾觀察下周遭。世間百態,生老病死,每天都在醫院輪番上演。
候診大廳那些流動的面孔中,有的沉重,有的焦急,而我,或許也只是其中的一員。也有跟兜兜年紀相仿的小孩,貼著退燒貼,依偎在父母的懷裡。
06
2016年的中秋對於廈門人來說,應當是絕對難忘的記憶。
超強颱風莫蘭蒂正面襲擊廈門,我們也是頭次感受到了什麼叫颱風的肆虐。
颱風過後的第二天,所在的小區滿目瘡痍。
我也趕在手機沒電之前發了一個朋友圈,其中如此寫道:
「一夜無眠,報聲平安,小女夜醒,緊偎母肩。」
如此看來,母親的肩膀才是兜兜最安全的港灣。
後來我也才得知,是夜同事家中大人大多無眠,而小朋友在戰戰兢兢中也大多能安然進入夢鄉。
夢裡大概沒有颱風,夢裡或許只有甜甜圈。
停水停電的那幾天,我背著登山包上下十幾樓扛回了一些礦泉水。久不鍛煉,中途大腿一度快要抽筋。
兜兜媽媽與鄰居一道就著燭光包起了餃子,也沒有讓兜兜餓著肚子。那一刻,我總感覺,不管什麼樣的困難,我們都能夠克服。
只是我們都不知道,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蓄積力量。
命運總是那個擅長偷襲的狡猾對手。
07
中秋後的國慶,第一次帶兜兜回了兜兜媽媽的老家。見了一直沒見過的姥爺姥姥一家。
直達的廉價航空起飛得晚,下飛機時已近凌晨。
北國的夜,已經有些寒意。睡醒的兜兜坐著姥爺的車上,好奇地打量著這陌生的一切。
到家後發現有一隻比她還小的小狗狗,頓時又沒有了睡意,想靠近又不敢靠近,咿咿呀呀對著小狗手舞足蹈。好不容易,連哄帶騙總算睡了。
到的晚,睡得就更晚了,但第二天醒得卻不晚,早早的就要起來找小狗狗玩。姥爺一眼就看出,小丫頭精神頭大得很,這不好帶吧。
也就是這個不好帶的孩子,在姥爺姥姥一家的寵愛下,第一次喝了我們從不讓喝的酸奶,並且表示,我還要喝。
兜兜媽媽一旁打趣道,果然是誰帶孩子的時間最少,誰最溺愛孩子。
短短几天時間,游公園,走親戚,下館子,吃茴香餃子,日程安排得滿滿當當。
臨上飛機前,姥爺姥姥還說常帶孩子回來看看,那時的我們微笑著揮手向他們告別。恐怕誰也沒想過,兜兜很快就又要回到他們的身邊。
08
有時候我很疑惑,女人的第六感為何如此準確。
就像兜兜媽媽曾認真對我說,算命先生說兜兜一歲後上運的是我,而不是她,這是不是意味著什麼?我笑而不語。
時間指向了2016年10月28日,一個沒有任何徵兆的周五。
兜兜媽媽中午說下午要參加單位組織的拔河比賽,我還開玩笑說你可省著點勁兒別被青春撞了一下腰。
平時我都很早回家的,那天卻鬼使神差留在辦公室加班寫點東西。
甚至在吃完晚飯後,我還第一次爬上辦公室五樓看了看夕陽下的白城沙灘。
事後回想,極目遠眺之處的世貿雙子塔,就像兩把高聳的刺刀,刺出了漫天的殘陽如血。果不其然,造化就是如此弄人,生活就是這樣殘酷。
晚8點時分,家中緊急來電說兜兜媽媽不行了,暈倒在了浴室。
我一聽如晴天霹靂,馬不停蹄地趕回,趕緊120送往醫院搶救。
已經不醒人事的兜兜媽媽橫躺在沙發上,被放在一旁的兜兜看著此情此景默默不敢作聲。
一歲三個月的兜兜,哪裡知道媽媽遭受的這一劫難,豈止是撞一下腰的問題,簡直就是被命運碾壓到粉身碎骨。
是夜,坐在手術室外的我,大腦一片空白,只能默默祈禱,沒有一滴淚水。
拔河之前的對話
09
說實話,那也是我第二次嗅到死亡的氣息,上次這樣的感覺是2008年5月13日。
遠在北川的父母生死未卜,我在北京大運村的學生宿舍里輾轉反側,而那一次父親把生命獻給了他鐘愛的地震監測事業。
不幸中的萬幸,得益於領導的星夜馳援和醫生的精湛醫術,經過一夜驚心動魄的搶救,總算是把兜兜媽媽從鬼門關上拽了回來。
兜兜媽媽被診斷為原因不明的突發性腦梗死,累及腦幹、丘腦等多個部位,留下一些後遺症看來是不可避免。
兜兜可能也不知道,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媽媽不能再哄她入睡了。
而始終不曾落淚的我,一句「兜兜不能沒有媽媽」卻讓我難以自抑。
將兜兜媽媽從手術室轉移到ICU時,迎來的這一天正好是「世界卒中日」。
出事前一個半小時發的朋友圈
10
如果沒有專業知識,我們可能很難分辨什麼是昏迷與熟睡。
同樣,即便是具有專業知識,我們可能還是很難判斷一個卒中患者最終能夠恢復到什麼程度。
所以在當時,我壓根兒就不敢把這事往深里想,兜兜有沒有媽媽,媽媽只能躺著,媽媽還能走,媽媽還能抱你,媽媽還能哄兜兜睡覺,每一個關都要去闖,每一道坎都要去邁。
所以,望著插著鼻管、尿管的兜兜媽媽,我真得恨不得一巴掌將她從這一場噩夢中扇醒過來。
姥爺姥姥一家趕過來了,兜兜奶奶也趕過來了。全力以赴,只為康復。
我錄下兜兜的聲音,用錄音筆在兜兜媽媽的耳旁循環反覆播放,希望她能夠早日蘇醒過來。
我也抱著兜兜放到她的懷裡,她眼神空洞,只是淚流,嘴裡含含糊糊地說,不要帶兜兜到醫院來,這裡不好,你們快走。
好在她慢慢醒過來了,慢慢開始面對現實,只不過很多事情都得從頭再來了。
比如兜兜媽媽要重新開始學習走路,跟兜兜穿著學步鞋一樣站在同一起跑線上。
然而,她最牽掛的還是兜兜。
當我問兜兜媽媽,現在唯一目標是什麼?
我本意是讓她寬心只用想著早日康復就行,她卻脫口而出兩字,兜兜。
11
2016年11月23日,一個無處感恩的感恩節。
兜兜媽媽度過了急性期,生命體征趨於平穩,轉院至康復科進行康復訓練治療。
經過慎重考慮與商議,儘管萬般不舍,也只有將兜兜帶回老家了,由姥爺姥姥他們替我們先照顧好兜兜,這邊我先照顧好兜兜媽媽。
儘管當時兜兜媽媽意識還不是很清醒,但好像她似乎也知道了,也不言語,只是默默地淚流。
兜兜似乎也知道了,在去往機場的路上撕心裂肺地大哭。
我開著車,留著淚,后座上的兜兜始終要掙脫姥爺姥姥的懷抱,使出吃奶的勁兒要到前面找我。
這一路我開的也很慢,路況不熟是一方面,捨不得兜兜走也是一方面。
這個感恩節,
我到底是該感恩曾經的相聚呢?
還是感恩未來的重逢呢?
總不至於要我感恩此刻的分別吧?
回去的車上,我有點分神,趕緊收拾起自己的情緒,可不能再有什麼閃失。
好在還有通訊技術能夠略解相思之苦。
第二天我的微信上就看到了兜兜帶著淚痕睡著的照片,也能夠讓兜兜媽媽在住院期間能夠坐在輪椅上隔著手機屏幕與兜兜進行視頻電話。
12
卒中後的康復註定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兜兜媽媽的一點點進步,我們都為之歡欣鼓舞,從站不穩到能站一下再到能走兩步。
在針灸的刺激下,因為動眼神經損傷而抬不起的眼瞼也稍稍有所改觀。
兜兜在老家的生活也逐漸適應。
長了些個,也長了點肉,吃包子一氣兒能吃三個,睡覺慢慢也變得規律。
而我由原來睡在隔壁的兜兜爸爸變成了睡在旁邊的兜兜爸爸,每個晚上都由我陪著兜兜媽媽。
只不過,這次住院的時間比生兜兜時長了太多,我躺的不可能再是一張薄薄的報紙,而是一張僅供容身的陪護床。
13
2016年的春節。
我推著兜兜媽媽坐著輪椅出了院,第一次呼吸到醫院外邊的空氣,回到她曾經哄兜兜睡覺的床上。
兜兜媽媽觸景生情,哭得稀里嘩啦。
兜兜媽媽還說她跟廈門可能八字不合,第一次來廈門旅遊時就中暑吐得稀里嘩啦。
儘管如此,我還是相信,廈門不會就這樣關上命運的大門。
這個春節過於特別,給兜兜準備好的壓歲錢不能親手發給她了,醫生也不建議此時的兜兜媽媽乘坐飛機往返。
兜兜應該見到了北方的大雪了吧,也應該感受了守歲的年俗了吧,只是第一個爸爸媽媽就都不在身邊的春節,兜兜會不會感到一點異樣?
而兜兜媽媽努力地嘗試站立,嘗試行走,嘗試不需要藉助肌肉效貼來抬起眼瞼。
曾經輕而易舉的事情,在此時變成了需要不斷翻越的重重關山。
也就是這個春節,我們連春節聯歡晚會重播都沒有看一眼。
14
2017年5月23日晚7時許,我打著雙閃,引導一輛外地牌照車輛緩緩駛入某酒店的停車場。
兜兜媽媽等早已在酒店大廳等待。
車停穩後,車裡探出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小腦袋瓜。姥爺姥姥一家人開車把我們朝思暮想的兜兜給我們送回廈門了。
把兜兜抱到兜兜媽媽懷裡時,我們竟然都沒有哭。
半年,兜兜在老家呆了整整半年時間。
牙長齊了,會說話了,跑得飛快,知道爸爸媽媽叫什麼屬什麼。
這一切的成長瞬間我們都沒有親眼見證,都端賴遠在老家的家人為我們辛辛苦苦代勞。
是的,按照兜兜媽媽的說法,我們錯失了太多。
事後也才知道,在老家的頭幾周,睡覺時也都是哭著找媽媽,全靠孩子她姥姥用胳膊當枕頭枕著睡。
或許是分離太久,開車帶兜兜回家的路上,兜兜在後排又哭又叫,不願跟我們回家,彷彿我們就是那千刀萬剮的人販子。
到家後,死死攥住自己的水壺不讓碰,哭著鬧著要回家。
是夜,兜兜三進三出這個久別的家門,好不容易哄睡一會就醒來吵著要回家。折騰到早上八點時分,才沉沉地睡了過去。
我們仨終於躺在了一張床上,而在這一刻之前,兜兜媽媽缺席了207天。
15
現在,我們把兜兜送去託兒所了。
兜兜媽媽除了眼瞼不能上抬之外,其他主要身體功能都已經基本恢復。
兜兜媽媽不做治療的時候,會和我去託兒所門口接她。
兜兜媽媽總是擔心現在自己粘著眼皮的形象影響到她。好在小朋友們天真無邪,有的還會主動給兜兜媽媽打招呼說阿姨好。
兜兜也會給媽媽拿紙,說媽媽不哭了。
走路的時候,兜兜也會拉著媽媽的手,說,別摔著了。晚上睡覺前,兜兜還會央求媽媽給講一兩個小故事。
16
2017年10月29日。又是世界卒中日。
這一年,兜兜媽媽流的淚水,或許可以灌滿半個芙蓉湖。
這一年,兜兜媽媽扎的銀針,或許可以連接半個大學路。
有時候,我也在想:
時光啊,你可不可以倒流,倒流回兜兜媽媽拔河之前?
讓我告訴兜兜媽媽,你累了,不要拔。
時光啊,你可不可以慢點,就讓兜兜媽媽睡一個好覺?
讓我告訴兜兜媽媽,你睡吧,我來帶。
其實我早該問問你睡得好不好。
17
我們對寶媽有太多的忽略。
她們是奶牛,是保姆,是廚娘,是傭人,是員工,是維修工,是理財師。
但她們終究是人,不是神,也會累。
親愛的兜兜媽媽,
婆媳關係的雷,我也沒有幫你排好,最終炸得遍體鱗傷。
原生家庭的彈,我也沒有幫你拆掉,最終搞得兩敗俱傷。
這樣的忽略或許是無心之過,也有很多寶媽像兜兜媽媽一樣在默默承受。
疲勞在累積,煎熬在累積,壓垮健康的最後一根稻草可能不只是產後抑鬱。
沒有宣洩,沒有排解,沒有出口,而我們都可能忽略了。
這就是兜兜媽媽的故事,
一個我差點喪偶,兜兜差點變成草的故事,也是兜兜爸爸無濟於事的深深自責和徒勞無功的心理救贖。
兜兜和媽媽現狀
兜兜媽媽現在常常問,我真得還能好嗎?
我都會說,會好的。
就像兜兜媽媽微信簽名所寫的那樣,「靡不有初,鮮克有終。」
也像萬曉利歌中唱道的那樣:
「尊貴的客人卻沒來到/豐盛的酒席已準備好/
熟睡的女兒露出笑靨/這一切沒有想像得那麼糟。」
兜兜媽媽,趕快好起來吧,再一起鬨她乖乖睡覺吧。
* 轉自 《嬰幼兒睡眠全書》作者小土大橙子的同名公眾號 ,原作者是兜兜爸。轉載請聯繫公眾號「小土大橙子」(ID:buyat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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