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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看待白衣說法

時值末法,正法衰微,正是應當號召四眾一心、共同努力弘揚佛法,挽狂瀾於即倒,扶大廈之將傾之際。但卻時常聽到不提倡乃至反對所謂」白衣說法「的雜音,甚而有秉持這種錯見對弘法利生的在家善知識進行人身攻擊的現象,在佛門四眾之間人為地製造矛盾,而令波旬竊笑、大眾疑惑,一時間,似乎在家人(白衣)對佛法「受持、讀誦、為人演說」反而成了罪莫大焉的事情。

  最初聽到這種明顯違背佛陀教誡的言論,本是一笑置之的。但仔細想來,此事也事關佛法的興衰、末法眾生的法身慧命,因而我覺得有必要對此進行客觀理性地剖析,並加以糾正,以免秉持這種錯見的人進一步自誤誤他,從而對佛法的弘揚、佛學的振興造成極為不良的影響。佛家四眾不應搞人為地對立排斥,而是應團結一致、同心同德,一起為弘揚佛法振興佛學事業盡心儘力。

追究產生這種錯見的根源,主要有三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是有些人看到了佛門中「僧人是住持佛法,在家人是護持佛法」的說法,從而得出在家人說法是超越職責行為的結論,認為這是一種顛倒——「如果顛倒就亂了」。這實在是「依文解義」導致的錯誤。殊不知無論「住持」還是「護持」,都與弘法利生不相違逆。

  「住持」當然不必討論,「護持」的意思究竟是什麼呢——「以大悲心,護持如來正法,使一切邪魔外道,無能惱亂,令諸眾生正信樂聞,弘通流布,利益無窮也。」(見《三藏法數》【護持正法】條)。由之我們可以知道,「弘通流布」佛法、利益眾生正是行菩薩道的佛子們應盡的職責,也是在家人「護持」佛法的一個重要內容,與供養三寶沒有絲毫的矛盾。

  在佛門中,講經說法的向來不止是佛菩薩和僧眾,《大智度論.初品》告訴我們:「佛法有五種人說。一者佛自口說。二者佛弟子說。三者仙人說。四者諸天說。五者化人說。」在這五種人里,後三種多是在家相,第二種佛弟子中也包括了在家弟子。比如,帝釋就經常以天王身升座為天眾說法,諸天皆向法座恭敬作禮,為重於法,所以尊其處也。

  在家佛弟子的具體職責除了供養護持三寶外,到底還有些什麼呢?

  《瑜伽師地論》十九卷的【在家正行及所獲勝利】明確告訴了我們:「復有差別。謂如有一,於佛所證法毗奈耶,獲得正信。信惡屍羅,當墮惡趣。信慳貪者,得貧窮報。如是信已;於現法中惡戒慳貪,深生羞恥。以羞恥故;棄惡屍羅,受清凈戒。棄捨慳貪,以無垢心,安處居家。廣說乃至善行布施。由此因緣,於現法中,聖賢所贊......」

  《大寶積經.郁伽長者會》中佛陀也談到了在家行菩薩道的修行人應該怎樣去修行:「在家菩薩。若在村落。城邑郡縣。人眾中住。隨所住處為眾說法。不信眾生勸導令信。不孝眾生。不識父母。沙門婆羅門。不識長幼。不順教誨。無所畏避。勸令孝 順。若少聞者勸令多聞。慳者勸施。毀禁勸戒。嗔者勸忍。懈怠勸進。亂念勸定。無慧勸慧。貧者給財。病者施藥。無護作護。無歸作歸。無依作依。彼人應隨如是 諸處念行是法。不令一人墮於惡道。」

  從這裡的教誡我們可以非常清楚地知道,弘法利生恰恰是修學大乘佛法的在家佛弟子的正行之一,也是聖賢所讚歎和提倡的,與供養護持三寶沒有絲毫的矛盾,何談不提倡或反對呢?

  產生這種錯見的第二個原因,就是有人在經典上看到了有「白衣說法」是末法徵兆的說法,便認為要挽回末法,就要反對「白衣說法」。這更是犯了邏輯上的基本錯誤,錯解了佛陀的真實義,事實上任何人宣揚佛法佛菩薩都是讚歎的。

  佛陀在「四依法」中告訴我們,要「依法不依人」,以法為貴,而「不依人」的外相是僧俗而論。如果身披袈裟,不依經論,宣傳邪見,他非我是,也不應該學習他;若「白衣說法」,上契佛理,下契眾機,我們也應該給予護持和讚歎。

  在末法時期白衣說法是因為包括僧團在內的四眾弟子整體素質下降,致使「白衣說法」逐漸成了主流,才出現了白衣講法而比丘在座下聽法的現象,這才是佛的痛心之處。

   作個比喻,夏秋之際,瓜果梨桃及各種菜蔬相當豐富,想吃什麼就有什麼,就好比正法時期佛法昌盛,隨遇四眾之一,皆可深受法益,這個時期,僧團戒律嚴謹, 通達經教,是弘法利生的主流;到了冬天,氣候嚴寒,眾生只有靠大白菜為主度日了,就好比末法時期佛法衰微,戒律廢弛,四眾弟子整體素質都在下降,本應是輔助的「白衣說法」反成了主流,確實令人痛心。

由此來看,到了冬天,我們需要做的不是去反對大家吃大白菜(否則大白菜也沒得吃了),而是在氣候嚴寒的情況下,去思考怎樣營造出適宜的小氣候,種出更豐富的蔬菜來才是正途。也就是在末法時期,我們應當共同努力,去提高四眾的整體水平,讓真正弘法利生的人(無論僧俗)多起來,才是末法眾生的真正福音,否則,如果連「白衣」也不說法了,那就確實不是末法而是滅法了。

因而末法時代不是白衣說法造成的,而是事物發展的客觀規律,任何事物都有一個成住壞滅的發展過程。不管白衣說不說法,都已經無法逆轉地進入末法時代了。在這個末法時代里,我們佛家四眾更應該齊心協力地去弘揚佛法,讓佛法儘可能地晚一點消亡,這才是重點。因而無論僧俗,出家還是在家,都有職責儘力去弘揚佛法;不管僧俗,出家還是在家,誰有本事誰有能力,誰就上吧。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佛法都要滅亡了,僧俗之間還在鬥來鬥去排斥來排斥去有意思嗎?越不團結、窩裡斗越厲害,佛法消亡地也愈快。

  誠如佛所說,我們要「依法不依人」,老是在「人」與「相」上分別來分別去,只會是魔道而不是佛道。這點《金剛經》里已經詮釋地很清楚了。因而我們應「以法為貴」,而不能讓人超越法之上。這一點佛陀為我們作出了最好的表率。

  《賢愚經·梵天請法六事品》記載了佛的前生行菩薩道時,不管對方是夜叉還是婆羅門(均非僧眾),只要他能宣說法要,就高敷法座,恭敬請法,乃至於不惜以身命供養說法之人。

  在《佛說未曾有因緣經》中記載了釋迦牟尼還未成佛的時候,由於造罪墮落到畜生道。但是由於前生修習智慧,所以能了知宿命、明了佛法,感動天人下降供養,請他宣講佛法,並尊為和尚。

  還有很多經典記載,無論是人、是畜生、是天人、是鬼道眾生,只要談論的是佛法,都要隨喜讚歎、恭敬供養。上面所講的夜叉及畜生還根本談不上是否是白衣或者出家人,經中卻仍然尊為和尚、法師、尊者,很明白地告訴我們,要尊敬的是佛法,而不論說法的是誰。

  《楞嚴經》中佛說:「我滅度後敕諸菩薩及阿羅漢。應身生彼末法之中。作種種形度諸輪轉。或作沙門白衣居士。人王宰官童男童女。如是乃至淫女寡婦奸偷屠販。與其同事稱嘆佛乘。令其身心入三摩地。」連屠夫、妓女都可能是菩薩再來教化我們的。

  因此,作為末法時期的普通大眾,我們向善知識學習佛法,不必看他是僧是俗,而是看他所說的法是否是符合經論和法印的正法。是,則一定要隨喜讚歎和護持;不是,則縱是他身披袈裟,聲名遠播,也不必學習他,而且還要依據經論指出他講法的錯誤,以盡佛在《阿含經》「四大教法」中囑咐我們對法師見錯的提醒之責。

最後還有一個原因,有些師父反對白衣說法,輕賤白衣說法,除了一種出家人的自我優越感與傲慢心外(認為出家人高在家人一等的心理),還出於這樣一個偏見,認為白衣學法沒有出家人時間多,所以白衣必然不如出家人,其說的法也必然不對。這種看法就太絕對化了。我們知道,對一樣事物的領悟接收與修為造詣,時間不是決定因素。不是說時間花得多的就一定領悟更快,成就更高。而且末法時代,出家人真正學法修行的時間也未必多過在家人,只能說相對地說,一般的出家人修學時間略多過在家人。而不能絕對地說,所有的出家人修學時間都多過所有的在家人。要知道很多出家人或為追求名利,或做經懺法會,或應酬交際等等,忙得不亦樂乎,真正花在修學佛法上的時間少得可憐,未必就比在家人多,在家人雖然說一般都有家庭有工作,但善於處理懂得抉擇的也會擠出不少時間來放在學修正法上;有些福報好的,甚至沒有什麼生活牽絆與壓力,有大把的時間用來修行;有的在家人甚至還能放下一切,專心學佛修證。所以我們作比較時,要客觀理性,不能一棒子打翻一船人。即使時間有多少的差異,悟性也有高下之分。不能光以時間多少來論斷個人的思想境界與修為造詣。有些人如果方向走偏了,哪怕花上一輩子的時間精進修行也難成就,反可能走火入魔。佛法也分頓悟與漸悟。每個人的根性不同,上輩子所積累的資糧也不同。因而造詣高低、開不開悟,也未有定數。不是說出家人就會比在家人造詣更高,或開悟更早。另外,每個人的因緣不同,有些人因緣好的遇到一個明師聖者,上道就比別人快得多,甚至很快就成就了。有些人因緣不好,遇不到明師聖者,弄來弄去,始終還在外圍兜圈子,千百萬劫地修行也難成就。

因而我們評判一件事情,不能以相來論斷,不能以自我的立場自以為是地妄下結論,而是要多方位多角度地看問題,透過外相看本質。在說法弘法這個問題上,無論在家、出家,佛陀都是鼓勵的,那些打著佛的名義反對白衣說法排斥白衣說法的人,其實是出於維護抬高自己或僧團的一種私心,不過是個人的狹隘思想與小團體思想在作祟罷了。作為一個理性信佛的人,當懂得明辨是非,不被這些錯見所誤導,而加入內部分裂爭鬥的隊伍,阻礙佛法的發揚光大,如果這樣的人越來越多,那麼佛法消亡得將會越來越快。

當然,出家修道、弘法是非常可貴的,我也是非常讚歎的,但是這種可貴決不是建立在貶抑在家人弘法的基礎之上的,這之間本沒有絲毫的衝突,只是一些思想狹隘的人人為地從中製造了矛盾。從佛陀的開示看,在家之人發菩提心、弘法利生,也是不可思議,同樣堪為人天之師,而且由於眾多惡因緣的纏繞,在家人弘法利生更加不易,顯得更為難能可貴,佛門四眾不但不應攻擊打壓,而且要更多地給予讚歎和扶持。如此,末法時代弘揚佛法的力量才能不至於越來越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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