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臣名將】歷史上的抗金將領吳玠和吳家將

南宋抗金歷史中,吳玠以士兵出身,靠軍功起家,在抗擊異族入侵的戰場上百戰保蜀,兵柄相傳四代。吳家將世鎮川蜀之地垂八十載,為南宋軍事上的西北屏障。當時,吳家軍和岳家軍一樣,在抗金戰場上威名赫赫,建立了彪炳功勛。

——編者按

  北宋徽宗政和元年(1111年),大宋和西夏之間邊境衝突加劇,朝廷在寧甘一帶大量徵兵。是時,一個19歲的單薄青年加入了政府軍隊,此人名叫吳玠,甘肅隴干縣人,出生在軍旅之家。不過,其父只是地方武裝中未入品流的低級軍曹,和一些年紀輕輕卻待遇優渥的將官子弟相比,吳玠在軍隊沒有任何特權和照顧,只是普通一兵。艱難困苦,玉汝於成。數年來摸爬滾打的行伍生涯,不但嫻熟了弓馬武藝,亦成就了吳玠沉毅堅韌、強悍而持穩的個性。他所在的部隊主要任務是同西夏對峙作戰,此時北宋國力衰弱,像個虛弱的胖子,屢屢被小而精悍的西夏擊敗。然而,每次交戰,吳玠個人都以勇敢和謀略大放異彩。在提拔為管轄十幾個人的頭目——隊將後,一次,宋軍駐地被西夏人團團圍困,眼看城之將破,突見吳玠率領本隊士兵殺出城逆襲,斬殺146名敵兵,盡割首級而歸。此役宋軍大敗,唯吳玠以軍功提升為秉義郎,成為最低一階武官。  北宋滅亡,趙構飛龍窮海流離數年,終於建立起偏安的南宋政權,吳玠時在陝甘一帶的抗金名將曲端部任中級軍官。南宋之患,已非西夏小國的擾攘,雄起荒北的巨獸大金國,是世仇大敵,時時不忘南侵。吳玠第一次和金軍交鋒在甘肅清溪嶺。當時,吳玠作為偏將率三四百軍士踞山嶺高地俯衝金將婁室的先鋒部隊,遠眺敵軍已至,吳玠大喝一聲,躍馬挺槍賓士而下,沖至半途,卻發現身邊只有十幾人跟隨,餘眾遠望煙塵滾滾,金人猙獰面目依稀可辨,恐懼崩潰,四下里逃得漫山遍野。那婁室頗為持重,見只這八九匹馬、十來桿槍迎面衝到,勒馬驚疑,一遲疑間,側翼殺聲驟起,吳玠預先設置的奇兵——楊從義部百十人從側面吶喊掩殺而出。金將一看,果然中計,策馬便回。這一戰居然僥倖取勝,割取金人首級170餘。然金兵既凶蠻猛惡,又紀律鮮明,亦給吳玠留下深刻印象。後來,那些臨戰潰逃、聚眾為盜的士兵,聞說吳玠做了制置使便戴罪投奔,300多人全部被砍頭懸首,三軍觳觫。  建炎三年(1129年),知樞密院事張浚受委西北戰區最高軍政長官——川陝宣撫處置使。張浚號稱一代名臣,同時也是一個爭議很大的人物,他既是堅定不移的抗金派,又心胸狹隘結黨拉派,曾舉薦秦檜為相。從事功來看,張浚固然有中興之志,卻乏中興之才。但他的到來卻使吳玠脫穎而出。在他大力提攜下,吳玠脫離曲端節制,屢次升遷,成為掌握數萬精銳,專制一方的主將。  吳玠的功績也未曾使張浚失望,張浚力排眾議,發動了宋金富平大決戰,卻輕敵寡謀,全軍潰敗,幾乎丟掉了整個陝西,一口氣逃到四川。吳玠雖敗不亂,全軍徐徐退守秦蜀之交的軍事要地和尚原,扼住金軍入蜀的咽喉。此刻,他和大本營切斷了聯繫,既不明了敵我局面,又全無糧草接濟,兵荒馬亂,謠言四起,人心惶惶,只恐金軍一個衝鋒就可殲滅。部下都建議撤退到四川大後方,吳玠厲聲道:「有我堅壁於此,下瞰陝西,敵不破我,怎敢輕進?言退者可斬。」他紮根在這個地勢險要的荒原,以疲憊單薄之孤軍,兩次大破金國大軍,生俘金將潑察鶻郎君,陣斬金將烏魯,金酋完顏沒立見不可為,停息了乘勝奪取四川的念想。正是因為吳玠有力地阻擊牽制,保障大後方安全,為張浚收拾殘局、重整旗鼓繼續同金軍抗衡贏得了寶貴時間。

  偽齊政權為了讓南宋禍水橫流,對大金大肆吹噓四川盆地天府之國的富庶。金主完顏晟怦然心動,再次大舉進犯。正如吳玠所斷言,金軍視他為腹心之患,不拔掉這顆釘子,絕不敢繞過和尚原圖謀四川。這次的金軍統帥非同小可,乃是完顏阿骨打第四子完顏宗弼,也就是民間演義里的傳奇人物,岳飛的死對頭「四太子金兀朮」。  完顏宗弼性情兇悍勇猛,作戰酣時則甩掉頭盔,露出禿頭長辮,親自赤膊上陣廝殺。然而此人絕非一勇匹夫,亦深通韜略,有大將才具,否則何以同岳飛周旋多年?他兵行詭道,輜重部隊大規模東撤,做出回師北國的姿態,秘密集結精銳大軍晝伏夜出,善藏者藏於九地之下,突如一夜黑風來,鋪天蓋地出現在渭水之濱,一路攻城略地,暴風驟雨般呼嘯撲至和尚原,連營三十里。吳玠措手不及,前沿據點接連被拔掉。宗弼笑顧左右,以神兵天降自謂。料定一番猛衝猛打,和尚原可一鼓而破。正考慮是否要生擒吳玠,忽報山坡密林中冒出大批弓弩手,連珠箭弩如雨,仰攻吃力的兒郎們遭到大量殺傷。宗弼沉著吩咐,此乃宋蠻最後之掙扎,孩兒們繼續衝殺!話音剛落,又報有一彪宋軍自身後悄然襲殺,隊伍被沖亂了陣腳。急視之,已然自相踐踏,折損無數。此時天色昏黑,宗弼失卻銳氣,下令退回營寨。剛紮下營,又有探馬報來,糧草馬匹在後方被一部宋軍截住,掠劫一空。宗弼瞠目無言,良久,乃下令且燒火做飯。宋軍卻又作怪,強弩只往火光處攢射,飯也不曾燒熟。宋軍又分成無數小隊整夜偷襲,有時射些箭過來,有時只是鼓噪吶喊,便如跳蚤似也。金人肚皮半空,疲憊不堪。北國騎兵犀利,原不擅山地作戰,欲待決戰,吳玠堅壁不出;姑且對峙,叵耐這廝只管派出小股人馬襲擾,不舍晝夜。宗弼終於焦躁起來,決定暫退寶雞卻做計較。吳玠等的便是這一退,大聲吹起號角,伙夫馬夫都手執刀槍,傾巢而下追擊。宗弼驚恐地發現,吳玠的兵不止弓弩犀利,騎兵也甚雄健。一路不斷遭遇設伏宋兵的截殺,撤退變成潰逃。這支天降的神兵遺屍萬具,被俘數千,包括大金頭號實權人物粘罕的侄子羊哥孛堇在內,20多名余將領被生擒。  原來,吳玠很注重情報的搜集,對宗弼的軍事行動洞若觀火,有意利用金軍拙於山地戰的弱點,先驕其志,節節引誘深入戰鬥,果然奏功。  宗弼身中數箭,狼狽逃命,惶惶然前往燕京請罪。有智囊獻策,覲見太宗時可包紮箭傷,吊起摔斷的胳膊,皇帝必認為敗則敗矣,親冒矢石忠勇可嘉。不料金太宗見他這麼一副狼狽相,心頭火起,反倒從重發落,剝奪指揮權,發送往雲中戴罪效力。  和尚原大捷是宋金交戰以來最大的一次軍事勝利,政治意義又重於軍事意義。怯懦的宋高宗也額手相慶,親寫詔書,授吳玠鎮西軍節度使銜——宋制節度使為從二品,是武將所能達到的高品階,又叫做建節。吳玠時年39歲,相比於同時期的岳飛32歲建節雖然稍晚,卻也本朝罕見。然而,宋高宗額手相慶的那隻御手還沒放下,更大的危機接踵而至。金太宗怒命陝西金帥撤離喝率金、偽齊軍隊10萬,捲土重來,再次圖謀四川。  撤離喝魁偉有勇力而善於用兵,是深得金太宗信用的大將。他善出奇謀,做出大規模進攻仙人關、自和尚原入蜀的姿態,迷惑牽制住吳玠所部,自己率領大軍悄然繞過千里險阻的蜀棧秦關,在陝西商州發動奇襲。這一次,金軍瞞過了宋方的情報網,一路勢如破竹,兵鋒直指魚米富庶的興元府,興元為四川之唇,一旦失陷非但四川齒寒,且堆積如山的糧草更有資敵之虞。興元最高軍政長官劉子羽,一面積極布防,一面向主持仙人關、和尚原防務的吳玠求援。吳玠親自率部急馳,終於在金軍大規模攻擊之前趕到興元府的前沿陣地饒風關。實際上,吳玠救援興元府是冒著極大風險的,一則各負其責,未奉命令擅離職守,一旦正面之敵的進攻變虛為實,丟了防地將如何?二則遠道馳援,兵困馬乏,很容易被金軍以逸待勞打敗,部下多不贊成。之所以冒風險來援,是遠見到金軍一旦攻破興元府,極有可能順利地直搗四川腹心,國家將陷入危殆,不容獨善其身;另外,劉子羽乃是生平至交,又安忍坐視其危?  出發前,吳玠派親兵一人,晝夜兼程先行趕到,直入森嚴壁壘的金軍營盤,奉上黃柑一隻,附信箋曰:大軍遠來,聊奉止渴。明日決戰,各忠所守。撤離喝曾被曲端、吳玠打敗,在戰場上嚎啕大哭,諢號啼哭郎君,聞吳玠而色變。他持杖頓地,仰天怒喝:「吳玠吳玠,汝何來之速也!」遂持重不敢輕率進攻。次日吳玠援軍方始趕到,贏得了紮營布陣的時間。  然而,饒風關之戰,仍然在金軍強攻下失敗了。宋軍抵擋不住,敗如退潮。吳玠敗退定軍山,劉子羽一把火將興元府燒個精光,退守三泉縣。此時,吳玠動搖了起來,他最害怕的境況果然出現了,更進一步擔心金齊聯軍猛攻定軍山,全軍盡沒。星夜率眾撤回到仙人關。這一來,無形中把劉子羽這一支孤軍推到第一線,陷入險地。

  劉子羽系官宦子弟,錦衣玉食,注重享樂,性格張揚霸道,喜好漁色,平素頗遭物議,卻是張浚第一心腹。此刻殘兵不過300,飢困無糧。吳玠撤兵消息傳來,恐慌情緒瀰漫。三泉是金軍西犯必經之地,區區300人螳臂何以擋車?全軍嘩然,行將潰散。劉子羽施施然而出,仍著華麗的錦袍,意氣自若。笑道:吳將軍撤兵,特誘敵之策耳,實則大軍就埋伏在左近,只等賊來廝殺。士兵心乃安。巡查完畢,劉子羽舒適地卧躺山崗,說道:等我一覺醒來,吳將軍必來會合。果然,吳玠撤退時越想越不心安,半途收到了劉子羽送來的絕命書:「子羽深陷絕地,決意力戰不屈,與君永訣矣!」他既感動又內疚,霍然站起,帶領兵馬復又折回三泉,兩人流著眼淚執手拋棄前嫌,共抗大敵。即便如此,宋軍的力量仍然薄弱如紙,張浚為安全計,授意劉子羽可以棄守三泉,撤退到四川安全處。劉子羽回信:「子羽一息尚存,決意扼守三泉要衝永不言退,金賊必不能越我南侵。您亦不可輕言撤退,以免渙散了軍心。」在放蕩跋扈的外表下,其內心之浩然如河嶽日星。張浚亦深為動容。  劉子羽屯兵三泉譚毒山,迎接正面之敵,吳玠繞到敵後的褒斜谷掏後心窩,意在攪亂。居然擋住了撤離喝10萬大軍的凶鋒。撤離喝大怒,大張旗鼓強攻譚毒。劉子羽雖多了吳玠撥付的5000軍馬,在金軍的彌天聲勢下仍顯虛弱,三軍駭然畏懼。子羽身著錦袍,輕搖羽扇,命親兵在火線搬一把椅子,安坐如山督戰,頃刻就穩定了軍心。  然而,金軍的鑼鼓吶喊聲逐漸遠去,遲遲等不到進攻。劉子羽猛地醒悟,跳起來下令下山急追,果然金軍已偃旗息鼓悄然退卻。何也?撤離喝千里奔襲,迂迴繞進,確乎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然而沒有後勤給養線是致命傷,已到挖草而食的地步。宋軍節節敗退,卻節節抵抗,殺傷金軍大量生力,其頑強超出了撤離喝的預想,往往血戰後佔領一座堅壁清野之空城,一路勝利的同時危機悄然緊躡,慘勝而已。學者楊倩描先生總結得有趣:「對金齊聯軍來說,這種勝利幸好只有這一次,如果再來一次這樣的勝利,撤離喝麾下就沒有可用之師了。」  劉子羽雖沒有追上金軍,吳玠卻緊附敵尾,殺傷俘獲甚豐,獲得了一個勝利的收尾。自此邊境安寧,直到紹興四年(1134年),完顏宗弼、撤離喝又一次合兵10萬再度南侵,三軍攜帶婦女家眷,一廂情願宣布要在四川安家。吳玠所部宋軍百戰保蜀,居然將保衛戰打成了擊潰戰,金軍在仙人關總體大潰敗,「四太子金兀朮」又一次在熟悉的地點以熟悉的方式丟盔棄甲狼狽而逃。楊倩描先生生動地描述道:「完顏宗弼帶著光榮夢想破滅的痛楚,匆匆北返,向金太宗負荊請罪去了……直至他進入墳墓,再不曾踏足四川一步。『蜀道難,難於上青天』,再也沒有人比他更能領會李白這句詩的無窮含義了。」一年後的秦州戰役,宋軍又獲勝之後,金人再也不敢輕進吳玠防地,川陝戰場形成長達多年的休戰對峙局面,直至吳玠逝世。

  眾所周知,因宋太祖得位不正,有宋一代,對武將的防範疑忌勝過了任何一朝。然而,南宋衰微,又不得不倚重軍事將領鞏固河山。是以宋廷對專制一方軍權的主將,態度微妙而尷尬。  紹興四年(1134年),廷臣盧法原替換張浚,以文官而指揮吳玠等各路軍馬,暗含監督之意。  吳玠只敬畏張浚,對這位坐轎子而來的盧大人並不恭敬。盧法原以抑制武將權柄為第一政治任務,吳玠是川陝武將之首,是以矛盾極深。盧為高宗心腹之臣,趙構嘗與人言:「朕以川陝之地付法原處置。」盧法原得到高宗暗中授意支持,壓制吳玠權柄。仙人關大捷,吳玠聲望日高,儼然四川軍事長城。於是,高宗在兩人互相攻擊中,便開始表現出偏袒吳玠的姿態。旋踵間變局又生,那一向微懦的偽齊皇帝劉豫突然發憤圖強,立志掃蕩南宋兩淮地區五百里,替大金新建立一個偽政權,給自己弄個偽兄弟。金主見劉豫孝心可嘉,又難得這麼有事業心,竟慨然借兵5萬,烽煙又起。戰爭重心雖在兩淮,但吳玠在陝川的戰略牽制更顯舉足輕重。於是乎盧法原開始倒霉,屢遭御筆訓斥,半年前吳玠控訴他不補充部隊糧草,不獎賞有功將士等輕忽小事,也被拉出來一一懲戒。盧憂懼成病,病榻上想起當初高宗撫著張浚的後背推崇「若孜孜為國者,無如浚也」。後來又恨聲「毋信張浚虛名,他專以國家名器做人情,將來必誤大計」,將張浚一貶再貶的前事。驚覺所謂皇帝,也不過天地間一個大勢利眼。頓悟沒幾天,他就懷著似悲似悟的心態病逝。  最初,張浚失勢被貶,第一得力助手劉子羽被宋高宗認作第一得力幫凶,給了「弄權用事,不近人情」的評語。朝中大臣跟風彈劾,你一疏我一奏,塑造出一個「險刻殘暴,勇於為惡」的凶奸之人。吳玠明知高宗最忌刻武將結黨,仍甘冒政治風險上書營救,請求奉還剛剛賜予的定國軍節度使頭銜,以抵消朝廷對張浚、劉子羽的懲罰。對這一含有要挾意味的舉動,趙構既惱火,又難堪。審時度勢,還不得不敷衍吳玠面子。先以「進退大臣,斷自朕意,豈可由將帥之言」的煌煌之言訓斥,再話鋒一轉,「朕之於浚,既罰其過,豈忘其功?可聽子羽自便」。免去了劉子羽流放之苦。  數年後,金宋合議已定,趙構對大金稱臣,以秦檜代替自己向金使跪拜,進貢女子金帛贖回陝西河南故地。朝中遂又掀起追究主戰派的熱潮,劉子羽名聲在外,朝廷宣布他十大罪,再次發配往當時人煙荒疏的廣西蠻荒之地。此時的吳玠重疾在身,咳血不止,聞訊益增傷感,乾脆對皇帝亮出底牌,奏請解除一切軍政職務,以去就做抗爭力保劉子羽。然而,一隻酸梅兩個核,今時不同往日。高宗面目威嚴,訓斥道:「(吳玠)從小官做到國家大將,都是朝廷的恩典,不要認為出自張浚私人提攜!」對劉子羽也不加寬恕。當然,為顯示帝王氣度,加之要保持西蜀穩定,對吳玠自不允許辭官,更加以四川安撫使的榮譽頭銜,同時派御醫赴川醫病。然而,御醫還在崎嶇的蜀道上顛簸,吳玠戎馬半生的百戰之身已然隕落在曾經大勝金軍的仙人關,終年47歲。

  吳玠性剛而傲,和韓世忠等大將均不交往,唯獨敬重岳飛。曾驚詫岳飛自奉簡樸,身邊乏人伺候,用兩千貫買一美姬贈之,然而「飛謝而不納」。可見兩人境界高下。吳玠當了大帥後喜好美色,甚至爆出部將從成都鬧市搶美女,聲稱要獻給吳大帥的真偽難辨的傳說。中年後更迷信道術,長期服食丹藥,英年早逝和過度嗜欲不無關係。  早年,吳玠越過上司曲端追附張浚驥尾,張曲反目後,吳玠以曲端詩「不去關中興帝業,卻來江上泛扁舟」作為不敬皇帝的證據,協同張浚誣之以謀反,最終一代抗金名將屈死牢獄。這是吳玠洗刷不掉的污點。  吳玠的弟弟吳璘也在陝川從戎多年,亦能謀善戰,憑藉軍功由軍士升遷到將軍。吳玠去世後,吳璘繼之崛起為軍中主帥,也成為南宋抗金名將。吳玠、吳璘的子孫後輩掌握西蜀兵權三代,鎮守八十載。可堪痛惜的是,吳家將的第三代領軍人物吳曦在各種政治風潮、內因外因嬗變之下,個人野心膨脹,降金以蜀王自稱,走上了吳家將八十年抗金歷史的反面。這是不得人心的逆舉。沒多久,一批不甘背叛的部下暗地串聯,於某一月落星沉之夜潛入「蜀王宮」,用斧頭斬斷「蜀王」腰身,砍下他頭顱,宣布四川復為宋土。為安撫穩定川局,多少也念及吳家歷代將領的殊勛,宋廷未對吳曦族誅,允許吳曦嫡系之外的吳家子弟遷徙到邊遠地區為平民。自此,這一脈的吳氏家族永久退出了歷史舞台,散落全國各地,再也難尋蹤跡了。

來源:《文史天地》雜誌總第21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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